第十四章 以情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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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谈聊得还可以,凌风便也不觉紧张了。当雪儿走到四宝旁时,凌风立即为其镇纸,还问要几种什么药。
当听到雪儿的回答时,凌风不禁一怔:“九种毒药?”
只见雪儿略微点了点头,接着便细捏其笔,慢匀地写出了九种药。
它们分别是:蒟蒻、五味子、天南星三草,蟒蛇、河豚、蜈蚣三兽,铅、磷、汞三物。
看其字迹可说是秀美绝伦。
三草易寻,三兽惟河豚乃此地没有,好在留有其中之毒,后三物是金与非金加起。磷本难寻,却因在许久前任破给了雪儿一个烟雾弹作纪念,没想到此时能救人,而烟雾弹中恰好有些白磷。
二人一同去了一处地取药,那地方特别的湿,一不小心便会将衣鞋给润了。雪儿一边采一边解说:“那株开着淡黄色花,且外面有紫色苞片,地下茎象球,有毒,就是入药之物。”
本来挺安静的,都是凌风欲与其搭话,而问这问那,使得雪儿便只好解说一番。他们所取之毒毒性全未上剧,却于剧毒有效,主要是因为多。姚相所中之毒乃三奇剧毒,而解却有九味寻常毒药,但其种类多,再加上武当玉清真人所供“八比金丹丸”亦有解毒之妙用,故而正好。
药物俱备,只欠炉火。这火可是炼制解药的关键,火候若是掌握不对,那要么无效如水,要么就会让服者当场毙命。因而凌风根本不敢打扰她。
大概一个半时辰后雪儿出来了,只听她边拭汗边道:“里边我已安排好了,待到明日再行施火,后天再施一次,再再搁晾一日,便可送去了。”待到说完便将房门关好。
接着便给凌风安置了一个房间,床是凉席,其席不论色泽还是其它俱是上等。凌风坐上去不由大觉“爽”。
只听雪儿道:“此床夏日特凉,本是为病人所制,有增强习武之人功力之效,你就睡这吧。”
凌风一听受宠若惊,连忙道谢。雪儿却只微微笑了笑。接着便盈盈慢步地出去了。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宋代林逋诗《山园小梅》中的两句,与外面之景可谓不谋而合。
因为昨日“天尊圣兽”神威,致使丈内无一蚊虫,亦睡了一香觉,所以今日于此美地,便不想早早入睡。
推开房门,但见柔月朦胧,星星少数,却有不少萤火虫增其美丽。不由得又心神醉酩起来,缓步慢移,一边欣赏着仙地美景,一边出口吟道:“风清清,月晕晕,楚楚怜星玉琳琳,赏叹人间景。
花英英,草萋萋,依依群木瑀荫荫,梦里为此萦。“再走了百十步,却见一秀发达腰,一身白皙的女子坐在碧水旁,看她背影首颈向上动了一下,像是有心事。无疑她就是雪儿了。
凌风止不住向前走了去,时还整理了下衣装。由于此地没有别的男人来过,因此凌风也只有穿着那身不雅之服了。
雪儿见凌风亦坐了下来,只是微微一笑,便什么也没做。
而凌风却笑点其首道:“任姑娘……哦,请问我可,可以叫你‘雪儿’吗?”
“嗯。”雪儿点了点头。
凌风一听甚是高兴,笑道;“雪儿!”叫时似是有些激动。
见雪儿并无反应,便接着道:“你好像有心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雪儿笑了笑后开始起身道:“雪儿在很小的时候便死了母亲,与爹爹相依为命,可他并不关心我,他只关心他的事业,见我不喜外交,便帮我选了个地方让我住下。”
“嗯,从我到这来后,便无人问津,他也只来过一次。此处虽是他自己找到的却连他自己也到不了。”
凌风有些好奇了。
只见雪儿继道:“你来时可见一似沼泽的泥地?那也不知是何土质,任何动物除细小的外都到不了,除非是烈豹,而且还要非常厉害的绝猛之种。”
凌风回忆了下想了起来,确实有一那样的地方。当时“天尊圣兽”还要蓄力才飞跃过去。
“那是通往此处的唯一通道。爹爹他来时每次都带上‘雷勇神兽’。
“那你出去怎么办?”
“我不需出去。”雪儿浅浅一笑道,“外面的世道太不好了。于此仙境却也自在。”
“那你一个人就不觉孤独么?”
雪儿轻轻点了下头道:“不过有这些小精灵也就好很多了。”
“江湖传闻你武艺不凡,且轻身功夫可称天下第一。”
“我的武功全是师父教的,还有那凉席,它帮了我不少。”慢慢的又惆怅了起来,“师父和娘都不在了。”
凌风很想知道她师父是何人,却又怕让她太伤心。因为只捡些别出心裁护送,“那席……”
“那席子我也不知是何材质,它可重达二百多斤。”
凌风惊了,就那一张凉席竟有二百多斤!
“爹爹本想取走,却因太重而不能。他又不能居于此地。”
凌风听着加上一些传闻,似乎觉得她爹并不很好。他道:“你既不喜别人打搅,却又为何要为人医毒呢?”
但见雪儿摇了摇头道:“没办法,这是我娘书传给我的技术,爹爹为了让迅雷门声望能够涨大,便逼我如此。”
凌风一听,真是气煞人也。良久后他道;“你可愿意离开?”问得是那样的恳切。
雪儿忽然间目光转向了自己身边的这个身子骨单薄人却似好的少年郎,里面有惊疑,有希望。
凌风使劲地点了下头“嗯。”眼中露出的是:相信我。
这几日他们朝夕相处,都将自己的心思说开了。雪儿对凌风也不似以前那般的冷了。凌风就不想也知道。以情动人。凌风成功地在心中笑了。
雪儿的命不好,凌风自小无父无母,看似比之更差。然则却不然,凌风有师父师娘,他从小不知父母是什么味儿,从未得到,也就没什么,而雪儿呢?却不同,她虽生在豪门,有过娘,但死了。有过的,失去了,且是情那她自是于这方面要比凌风苦得多。并且父亲只是利用她,无情可言。
亲、友、爱。
对每个人都很重要。它们是人生。失去了它们那人生便不是人生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救治姚相的丹药便已经好了。凌风也该去武当了。
临别之际,凌风对雪儿承诺:“雪儿,你就等凌风回来接你,很快,你放心,我绝不食言。”
雪儿她无什么城府,对几日抛心之人自是十分相信,她点了点头,细语道:“嗯,我相信你。”
短短的几个字,对凌风来说却胜似千言万语。
“我相信你。”多美的字啊!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贵重的不就是这二字吗?
字虽简单,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可其包含的意,包含的情呢?
二人到了泥沼处,凌风相笑不合地唤出了天尊圣兽,雪儿看看果非凡品,对它以笑示礼。没想到这畜牲倒还挺通人性,不仅不表现出其傲慢,而且还似非常友善地低吼了两声。精目中的柔和与林中野猪相斗甚至朱心镇两边的虎时简直可算是霄壤之别。
凌风和着雪儿。好一会儿的低沉一声“等我”之后,便催动天尊圣兽。圣兽一经唤催立即将蓄之力暴发出来,猛然一纵,近六丈的泥险之地就过了去。凌风摆了摆手,脸上虽在笑,可心中却在泣。舍不得,舍不得这梦幻般的仙境,舍不得这梦幻般的几日,舍不得绝色迷人的她——雪儿。雪儿点头浅笑,心中亦为不舍。

依依不舍终须别,凌风一拍兽臀,大叫一声——“等我——”,其时圣兽已奔远了。
雪儿看着凌风在一瞬间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心中有些失落感。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吗?
为了不生麻烦,凌风直奔武当山。一路上除了洗睡吃喝拉撒外,一点都不敢耽搁。
在仙境中度过的日子里他于“暗落鸳”有了不少的进步,特别是那怪凉席,对他的内功帮助不少,虽说只有短短数日。
亦因此在行进过程中对圣兽飞速所迎出的似刃之风更有了抵御能力,渐渐竟于骏马所迎之风相同。
陕鄂乃邻省,虽然其路不好走,却也费不了多少时日,从出发到武当山脚兴用了一日半。
此时正值午时,太阳骄盛。不过好在鄂地,特别是武当山木高林多,故此气温亦比之它地要低些。
武当山乃道教名山。位于鄂西丹江口境内。主峰天柱峰高达四五十丈。全山山势奇特,雄浑壮阔。
有天尊圣兽当坐骑,进入武当可说轻而易举,不一会儿凌风便到了玉虚宫,经通报,玉清真人如长相与几位武当门人俱都来到堂上,圣兽见了主人自是十分高兴,立即跑到玉清真人身边,玉清真人笑抚其头。
看凌风那衣履衫褛之样,便知吃了不少苦,只是有人却说他是傻酸差。
玉清真人道:“武当的徒子徒孙,你们几个都是我武当派的精英,是武当的支柱,你们身为精英就应有精英的样子,你们别看他如此一身,人品武功却甚是了得。他叫凌风,乃昔日‘无敌绝胜’吴玉与‘玉剑宝筝女’赵香凝之高,年纪虽轻,习武时间亦不长,但与你们却不会差,可别瞧不起人!”
凌风拱手相敬:“日后还须多多关照。”
“明应,你身为我武当派的大弟子就引见引见吧。”
“是!”但见一个身材高瘦,竖须的五十来岁的道者应了声。
接着便听他一一引道:“这位是贫道二师弟明辰,这位是三师弟明清,这位是三师弟之徒方真,亦是本门徒孙中最有成就的一个。”
凌风俱都一一行礼,而其他几位亦还,特别是方真似是十分钦佩。
明应归位后有些不怀好念,心道:“哼,师父将他说得那么好,我就不信。我与二位师弟俱已习武三十多载,他一个未冠少年也能与我们相提并论?哼!”随急便向身旁的师弟明辰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便一一传过。传到方真时,就见难色。
玉清真人看出了有事,便道:“你们几个可有什么事?”
在唯唯诺诺几下后,方真站出道:“师爷,徒孙方真愿向凌兄弟讨教几招。”
玉清真人撇了眼明辈三人再看看姚相,但见姚相于一旁点头示好。便道:“嗯,也好,你二人年纪相仿,彼此多多学习。不过看凌风你短短半月,似是武功增了不少呀!”
后话有意让明辈三人揣摩揣摩。
凌风在客套后便与之过招了。
方真年纪虽轻,但从小习武,人又聪明,因而武艺不会比师父明清要差多少。见其出手动作与速度掌握之要可说是非常难得。
凌风见他一招普普通通的“惊涛拍岸”,功夫却是十分了得,不敢太过大意,顺手一招“扯龙抽筋”,左手成爪向其胁,而右手成前弯爪后一挥,接着又反前一推,推向方真扳来之前,方真虽为武当徒孙辈中的最高之手,但为人谦虚谨慎,从不妄自尊大,加之又听师爷对凌风的称赞,与刚才那一手,就更加不敢有丝毫大意。凝神一扣,“虎**藏身”右拳击头,左手袭腰,顺时头首一钻其肋,脚插其胯,动作连环,且富有节奏感,速度惊人,且刚柔相济,正是武当“太极功”中的要旨。众人看了都不禁暗自叫好,但见凌风早明其意,佯装招架,待到他双掌变位推向自己胸前时,收胸后仰,足下变位,提膝一拱便使方真有些为难了。紧接着又见方真轻跃半丈,双腿成方,疾下欲攻,凌风早闻武当功夫足下只会变位,极少离地,如此双足离地更是大忌,“根本”之意,不免有些迟疑,但见其他人亦是。凌风平素以快制敌,此刻见之已欲,因此只守不攻,方真心明其意,立即侧身而下,一个“吊桥式”一拳一掌已温柔袭到凌风侧凸,凌风见之立即只乎贯动,一式“双龙出海”格位飞来拳掌,又以一式“首足生辉”首格其首,足扫其足。化招攻守兼是上乘,不禁令人喝彩。
明辉三人俱是气恼:“此人小小年纪,功夫却不在我等之下呀!”
凌风与方真相交,方真略微后退两步,而凌风却立而不动。
凌风双手一拱,“承让了!”
方真立即还礼见说:“凌兄弟功夫果真非凡,小道佩服。”
玉清真人“呵呵”笑后,问道:“方真徒孙刚才那一招于我派相撞,是何得来?”
方真一听师爷询问,立即道:“回师祖话,刚才那一招叫‘三清临凡’,是徒孙闲时悟得,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师祖指出。”
玉清真人笑道:“嗯。‘三清临凡’,好,一首双手。此招虽有反我派‘根深地固’之法,但你演绎得很得当。太极一功,重在相生相克,刚柔相济。其实啊!我派武功是怕离地之本而力不能图,你能如此,亦可算不反‘根深地固’之法”。
凌风道:“还得多谢道长。”
玉清笑摇其首,尔后抚须道:“凌风还未用饭吧。”
随后便要方真带凌风先去沐浴更衣。
路上,二人谈得倒也融洽。
方真道:“凌兄弟,几岁开始习武?”
凌风道:“十一岁!”
方真惊讶道:“凌兄弟,咱俩年纪一般,我可是从三岁就开始接触武术,你比我少练数年,然却比我要高出许多,实在令方真佩服啊!”
凌风笑道:“过奖了,从刚才几手来看,方真兄弟于‘太极功’已可算是十分熟悉了。如若能够学一些高深武功的话,凌风就不会是方真兄弟的对手了。”
“凌兄弟太自谦了!刚才虽然只有几招,但你我已俱知对方功底。”方真道。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哦,对了,方真发现凌兄弟第一招‘扯龙抽筋’上似带本派功力。”
凌风“哦”笑道:“当日玉清真人与凌风分手之后,将‘混沌阴阳掌’传与了我。”
“混沌阴阳掌?”方真有些疑惑。
凌风见此状况便解释说道:“此掌法只须几日便可,以方真兄如此资质绝非难事。不如凌风待会演示于方真兄。”
方真开始大为喜悦:“谢谢了。”尔后又担心起来:“这……师……”
凌风道:“方真兄不必担心,你身为武当弟子,习武当真功乃属天经地义之事,你不必担心。”凌风就是考虑到此才说演示于他看,否则人家有那么傻吗?
其实啊!玉清真人早已将“混沌阴阳掌”传于了明辈弟子,只是暂无一人有所成就,方真的师父明清又不肯将不成拳法教于弟子,以免惹来闲笑。故此方真于此“混沌阴阳掌”便无知了。
说着说着已到了浴室,此时正午,天气炎热,大多数道人都差不多已午休去了,浴室中仅遇上两个刚走的道兄,看他们对方真都很好,可见其为人。
天热,浴水却有温有凉。凌风自小无那么多讲究便图舒服选了凉的。而方真却以温水而浴,他说这样有利于皮肤的保养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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