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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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夜市的繁华程度在M省绝对是算得上前十名,这会儿都凌晨三点多了,马路旁边卖夜粥是一摊接一摊的,摊主摆放的小圆木桌和椅子都差不多占到了马路中央了,更何况摊位的旁边还停着一辆接一辆的汽车。
S市以前是一个小渔村,村里很多人都是靠出海捕鱼为生,因此很多老年人都能腌得一手的好海鲜,为这白白净净的粥送口是最好不过了。
杨凯弦一路暗运内力直奔到S市市区,此刻他正在全市最为热闹的中山路上行走着,这里的夜粥很好吃,配着摊主自己家腌制的海鲜,十分的美味可口相当的回味无穷,不过,他今天晚上显然不是来吃宵夜的,他也从来米有吃过这里的海鲜宵夜。
此刻,只见他走进中山路市场旁的小巷,拐进巷尾一挂着有点摇晃的招牌的酒吧——“深红”。
酒吧已经进入了午夜场,吧里的音乐已由摇滚转入了低迷,轻轻地,时有时无,伴随着那时隐时现的彩灯,令人很是着迷。
吧里的舞池中,还未归的青年男女在缠绵着,时而趁着这氛围偷偷过分了一下下,享受着空气中飘荡着那似有似无的荷尔蒙味道和烟味,在这微弱的灯光下毫无顾忌释放自己纵情恣意至极。
“怎么,小子,门口挂着‘未成年人与狗不得入内’,你没看见是嘛,看你一个小小的高中生,这么晚未归,长得又这么帅,就不怕被某个不良少妇拐卖了去,锁在暗房子里尽情凌辱。”吧柜后面的女人摇着酒罐道,显然是在配酒。
摇曳的灯光中,女人嘴上那深红色的唇膏和脸上那粉红色的妆显得分外妖娆,只不过那漆黑而略嫌有点长的眉毛却异常冰冷,令人不敢轻易接近。
杨凯弦刚刚坐下正看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不禁转过头来,抬起单脚搭在椅子上单手用力拍着大腿昂然挺胸道,“本少爷已然成年,看我长得那是一个牛高马大,身手敏捷,忠肝义胆,神圣不可侵犯,百年难得一见的猛男嘛,要是有少女敢来拐卖我,一定奉陪到底,如果是美女你的话,暗房子也可以考虑考虑。”
“扑哧,”女人掩嘴笑了笑,在摇曳的灯光中更是妩媚无比,她正了正色道,“好了,臭小子,每次都是这样,口花花的,一说一大堆,一点也不懂得尊重长辈,说,今晚要什么酒。”
语气细腻柔和,很是动听却干脆,一点也没有受到酒吧音乐的影响。
“嘿嘿,小姨,今天有点闷,就给我来杯baLibr凯弦道,又转过身,背靠着柜台大腿张开懒懒地坐下,静静地看着舞池里的人在尽情地挥霍着自己。
吧里的服务员也就只剩下女人一个了,她就是杨凯弦的姨妈杜温倩,同时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这会儿已是深夜,酒吧里的来人并不多,店里的服务员早就回去休息了。
杜温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外甥这几个月来刚刚搬家到这S市,第一天晚上不顾长途劳累就一个人跑来看她,这让她感到很高兴心里有了点暖意,毕竟说明了杨凯弦心中还惦记着她那死去的姐姐。
“你爸应该是不会同意你来这种地方的,以后还是少来吧,”不一会儿,她将酒调好后就倒入杨凯弦的酒杯里,递给他缓缓道,这外甥喝酒就是她教的,可她一点也没有教坏小孩的觉悟,还经常怂恿他喝甚至还拼酒。
“别理会那老头子,小姨,你是知道的,来这里是我的自由,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与主张,”杨凯弦很是享受这种氛围,喝了一点酒道,这酒比他跟他老爸那会要浓烈多了,也够味儿,直探他的心窝。
他喜欢来这里,不仅仅是因为杜温倩开的,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氛围,一种能够让人纵情让人成熟与理智的环境,虽然他的生活中迄今为止并没有多少人介入,虽然他还不怎么成熟。
杜温倩也不再说什么,就那么坐在吧台后面,看着眼前男生的背影,似乎在回忆什么,她知道,外甥来这种地方看似学坏了,事实上却是更加精明了,因为这里来自社会上形形色色花花绿绿的人都有。
就在姨孙两正享受一天之中这份难得的宁静时,酒吧那两扇明显没有什么作用的小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伙人,十几个男的和一个妇女,气势汹汹,光着臂膀,手里都带着西瓜刀。
杨凯弦“腾”地一下子就站起来,直挺了腰杆就要过去问是干什么的,毕竟杜温倩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出面,这里也从没有请过保镖。
这时,一只柔软细细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坐下就好,他转过头,却看到杜温倩笑了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理会。
杨凯弦看了看杜温倩,眼里满是疑惑,不过还是坐了下来了,毕竟这杜温倩的阅历比自己多得多了。
“哥,你看他就在那里,和那个女的搂搂抱抱,”女性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愤怒,眼泪狂奔,一手指着舞池中一名纵情其中的男青年,就要冲过去。
“妹,你在这里等着,让哥来,兄弟们,跟我走,”粗狂的声音,手里抓了把长刀,一壮硕男子拦住了女人后带着身后一伙兄弟凶神恶煞地朝着舞池走去,那里,青年们正忘怀在自己的世界中,酒吧很大,灯光很黑,竟没有发现他。
男子一到舞池里,三两步就走到中央,一把抓过一个正在跳舞背对着他的穿着体面的男青年,一个照面就是一拳打了过去,男青年没有注意,被打到在地上,吐了口血,竟然连门牙也掉了出来,他猛地抬起头,就要发作。

吧里的人大多发现壮硕男子的到来的,想来也是来抓人的,这也是经常见到的,都静静地站在周围观看着,并未打算离开,有点隔岸观火难得自在尽是逍遥之感。
青年男子抬头忽然发现眼前的男子后,刚刚鼓起的怒气一下子消散,瘫坐在地上,不禁有点颤颤巍巍道,“大舅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的?”
男子并不答话,肥脸一横,招一招手,身后带来的几人都一起涌上那个已经空旷了的舞池,将跟青年跳舞的已被吓坏正不知所措的青年女子硬拽了过去,往酒吧的门外走去。
青年人并没有站起来,反而转过头避开女子毫无反抗地在几人的拖拽中挣扎而流露出来的无助眼神。
“你们想干什么,张帆,这是怎么回事,快放手呀你们,再弄我报警了,”吧里响起女子凄厉的声音,头发已经被扯烂了,显然她是不知道内情的。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打在女子那清秀的脸上,“你还有理了你,你这勾引人的狐狸精,老娘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女人跳上去就揪住双手已被押在背后的女青年,巴掌更是劈里啪啦地往她身上招呼,动彻这吧里的每一个人,不一会儿女青年的脸上红红的掌印清晰可见。
“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婆娘,发疯发到这里来,张帆,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尽管已经被打得嘴角流血了,女青年还是没能挣脱大汉们的钳制,她摇了摇满头披散的乱发,避开女子那暴雨般的巴掌对着舞池喊道,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大有淹没酒吧之势。
“大舅子,放过她吧,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她也不知道我已经结过婚,你就饶过她这一次吧,”被打的男青年看见远处几分钟前还缠绵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的女青年,此刻被扇得毫无还架之力,一副凄惨之状,大概是感到良心上过不去吧,只见他突然跪在地上抱起拿刀男子的腿对他道。
拿刀的肥脸男子不说话,一把抓住男青年的衣领,用力往上一提,屈膝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顿猛踢。
青年男子没有注意,一下子就被踢得五脏翻滚气血沸腾,只见他犹如那木偶一般也是毫无还手之力,大嘴一张,吐了一地的白沫和胃里的内容物,腥臭极了,估计此刻他是眼里直冒金星。
杜温倩在远处看着,闻到臭味不禁皱了皱眉头。
“哥,你放开他,你这样打他,他快不行了。”殴打人的女子并没有发现她手中的女子也快不行了,看到青年男子挨揍她放弃了对女子的酷刑跑了过去,勘勘扶起已经昏迷快要倒地的青年男子。
“哼,跟我走,”男子不顾妹妹的拦阻,拖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男青年步出舞池,就像拎只小鸡一样,对一帮兄弟道,“兄弟们,把这女的也带走,今晚她就是你们的了。”
这时,被打得半死不活已经委顿了好久的女青年突然奋力挣扎起来,似乎男子的话刺激到她了,要作那垂死的挣扎,边挣扎还边喊道,“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快放开我。”
“放开我,”女子被拖出去后,声音依然回荡在这个略显空旷的酒吧里。
杨凯弦和杜温倩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情平静而自然,似乎这本就平常的事。
眼看着男子一伙人就要步出酒吧之时,男子突然转过头来,对杜温倩点了下头道,“杜大姐,小弟刚才得罪了,日后再来向大姐请罪,我们走。”
“得了吧,小黑子,这次就算了,下次别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就好,”杜温倩道,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只是听起来却冰冷无比。
“小姨,他们是?”待到男子一行人消失了,杨凯弦才站起来问杜温倩道,并时不时地朝着门口张望。
“他是这一带一个混混的头目,外号刀疤黑,刚才那个男青年是他妹妹的丈夫。”杜温倩缓缓道。
“那他刚才叫你杜姐,难道你也是这一带的……?”杨凯弦有点疑惑地急切地问道,却被杜温倩打断了。
“停住,你认为你小姨我的事要是不想告诉你,你能够知道嘛?”杜温倩突然横插一句,抬高了脸看着杨凯弦,一副就你这样毛还没有长齐也敢打听老娘的事。
杨凯弦讪讪笑了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这小姨性子就这样,要不老爸也不会不让他来了,停了下道,“是,是,你说的是,算我刚才没有问。”又转身看向了酒吧门口。
“你要再不去追,他们可就要走远了,到时候你可就看不了好戏。”杜温倩显然十分了解这个外甥,不紧不慢道。
“啊,小姨,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这时,杨凯弦才急急忙忙迈开大步小跑出了酒吧,朝巷子口而去。
杜温倩笑了笑,伸出长长的食指按下酒吧里早已录制好的声音,那食指上面有着涂抹成紫色的更长的指甲。
“过五分钟后,本吧将关门,请还没有离开的顾客现在离开。”一个男声响起,竟然就是杨凯弦的声音。
随后,她又拿起抹布悠闲地擦起吧柜来了,边擦心里边猜测着这外甥今晚是跟去看那青年女子呢还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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