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张浚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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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在即,林征的假期也提早结束,才过了三天蜜月,赵昚就将他召到宫中,将一大堆的公文和奏章推给了他,连吏部的公务也没时间让他去处理了
此次北伐涉及到的兵力多达三十万,四川宣抚使吴璘年事已高,二十万川陕之兵虽然调动频繁,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威胁一下金国右翼而已,主要还是采取防守的战略。
实际上北伐的兵力只有二十万江淮大军和十万荆襄之兵,张浚亲自前往临时设立的江淮都督府坐镇,荆襄宣抚使云起从江陵等地抽调了总计十万大军,出襄阳,经邓州,兵锋直逼京兆府,二十万江淮大军则由李显忠和邵宏渊统率,出扬州,直扑泗州。
无数公文和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到了赵昚的御书房,赵昚现在是只关心北伐,哪有时间理会其他的事情,将那些无关北伐的公文和奏章全部扔给林征,只一门心思的盯着北伐进展。
林征发现一份奏章是左都御史陈俊卿上奏弹劾三司使何振乾的,上次他登门拜访,吃了个闭门羹,早就想给那个何老王八小鞋穿了,眼看有人上奏弹劾何振乾,立刻就去征询赵昚的意思,要能趁机将那个老家伙拉下马,他当然是乐此不疲。
何振乾仗着是高宗旧臣,在朝中虽然谈不上横行无忌,但也很少将人放在眼里,此次林征大婚,他就是少数几个没有到场的大臣,赵昚对此人早就不满,只是碍于他是高宗赵构的旧臣,才一直没将他办掉。
此时见有御史上奏弹劾,立刻让林征手书一道圣旨,将此事交于刑部处理。
林征暗喜,当即写好圣旨,让赵昚过目后,盖上大印,亲自将圣旨送到了刑部。
北伐初期,宋军进展十分顺利,七月初五,荆襄宣抚使云起奇袭潼关,于七月底拿下京兆府,又令岳信领兵两万,直扑凤翔府,与兴元府三万大军两面夹击,大破金兵主力,斩首万余,俘虏三万余众,五日后挥师占了凤翔府,金国朝野震动
早在出兵时,林征就通过老丈人将岳信调到了云起麾下,也好立点战功。当年岳武穆北伐时朝中有主和派的极力打压,身边又有张俊等人制肘,最终功败垂成。
岳信却没有这么多顾虑,朝中有林征这个大哥照顾,云起也和他情若兄弟,有意栽培之下很快便崭露头角,此次大破金兵主力,拿下凤翔府,金国西线失守,中原门户大开,金国朝野上下震动,赵昚龙悦大颜,当即下令官升一级,赏银一万。
八月,岳信回师京兆府,和云起会师后稍事休整,于五日后率军直扑东京。同月,李显忠攻陷宿州,金国使者也于捷报传来的三日后到达临安。
德殿下,金使怒发冲冠,口沫横飞的直斥南宋朝廷背信弃义,擅自出兵,结果差点没被满文武的唾沫淹死,有些修养不怎么好的官员更是直接跳出来破口大骂,金海陵王撕毁和议犯兵在先,这家伙竟然恶人先告起状来,想不犯众怒都不行。
赵昚也是龙悦大怒,直接让御前侍卫将金使打了出去,驱逐出境。
八月底,李显忠兵进密州,与云起两面夹击,对东京形成合围之势,金使回国后,世宗完颜雍组织大军反击,李显忠在西进东平府时因与邵宏渊不合,分兵两路,一路继续西进攻击东平府,一路北上攻打益都府,不料李显忠大意兵败,大军粮草尽失,将邵宏渊的十万大军也陷入绝境,回撤时被金军追击,全线溃败,北伐最终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荆襄宣抚使云起攻下河中府、庆阳府等地,迫使金军主力西进,最终在东京府下两军对垒,却因为江淮二十万大军的溃败,无法再对东京形成合围之势,不得已回师潼关驻扎,伺机东进。
九月,战报传到京城时,赵昚震怒,当廷下令将李显忠和邵宏渊押回京师定罪,又遣楚南行为江淮宣抚制置使,火速赴两淮整顿兵马。

朝中以汤硕为首的主和派官员眼看北伐失利,立刻跳出来大肆弹劾张浚都师不利,请求将张浚治罪,以兵部右侍郎左明道为首的十数名官员更是上奏请赵昚为汤思退复相位。
赵昚虽然迫于压力不得已召张浚回朝,但太上皇赵构已经出海,没了赵构的压力,他如何能容忍主和派掌权,只给了汤思退一个太保的虚衔应付了事,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林征不遗余力的给赵昚吹耳边风,坚定他北伐的信心。
否则一旦赵昚信心动摇,让汤思退复了相位,他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十月,金世宗完颜雍调集兵马反击,十五万大军进逼泗州,江淮告急,在张浚被召还京师的同时,李显忠和邵宏渊也被押送回京,金世宗完颜雍的使者也再度到了京城。
德殿上,金使气焰嚣张,用命令的口气要求南宋朝廷归还唐、邓、泗、海四州,赵昚脸色阴沉,眉头拧成了一条缝,以汤硕为首的三十多名官员一致上书要求议和,以虞允文为首的主战派官员极力反驳,把个文德殿吵的像菜市场一样。
只有还站在百官之首的张浚面无表情,出奇的保持了沉默,没有发表意见。
散朝后,林征跟着赵昚到了御书房,赵昚还没落座,就劈头问道:“当初爱卿既然料到北伐必定失势,为何不力劝朕息兵止戈?”
林征暗暗腹诽,我没劝过你么?当然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苦笑道:“皇上,臣好像跟你说过北伐多半会失利,不过眼下江淮大军虽然溃败,但云起的十万大军却驻在潼关,随时可以对金军主力构成威胁。”
赵昚叹了口气,道:“朕怎会忘了,朕还记得曾与你打赌来者,并定下赌约,若此次北伐失势,朕要给爱卿亲自奉茶。朕虽然不可能像刘备那样为了诸葛亮三顾茅庐,但给爱卿亲自端一回茶也少不了朕一块肉。”说罢竟然真的起身给林征端茶。
林征吓的冷汗都出来了,没想到赵昚竟然当真,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不给那些朝臣的口水淹死才怪,眼看赵昚已经亲自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吓的忙拜倒在地,道:“皇上,臣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微臣万不敢受皇上如此大礼。”
赵昚不悦道:“即是赌约,爱卿若是不受,岂非让朕失义于臣。”
林征咬牙道:“皇上,若是传了出去,微臣以后怕是寸步难行。”
赵昚会意,转身向几个近身侍候的太监命道:“今日之事,若是传入第三人之耳,朕定要砍了你们的狗头。”
几个小太监吓的浑身一颤,连忙诚惶诚恐的爬在地上,表示什么也没看到听到。
林征无法,只得起身双手接过茶盏,一口气喝干,连忙转移话题道:“皇上,金兵十五万大军进逼江淮,江淮兵力空虚,短期内无法收整残军,恐怕难以抵挡。”
赵昚拧眉道:“朕也忧心此事,若江淮势威,必定危及京师,朕虽有心议和,但金国的条件委实有点苛刻,爱卿可有什么良策为朕分忧?”
林征胸有成竹地道:“云起的十万大军虽然距离江淮过于遥远,不过云起将军随楚大人久镇荆襄,并非凡俗之辈,皇上且耐心等上几日,相信不久必有捷报传来。”
赵昚皱了皱眉头,道:“潼关离江有千里之遥,若云起出兵救援,怕是不及。”
林征微笑道:“云起虽然不可能挥师直进江淮,但可以进逼东京。”
赵昚恍然,沉吟道:“若云起大军能攻下东京,固然可解江淮之危,但东京尚有五万金兵驻守,若想攻破东京,恐怕不易。”
林征微笑道:“攻破东京固然不易,不过不需要云起强攻东京,金兵主力的粮草辎重都在东京,只要云起率大军拿下东京周边重镇,封锁东西至江淮粮草,金兵自然不战而退。”
赵昚欣然道:“如此甚好,朕这就下旨令云起出兵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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