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捞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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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画丁杰没玩过,速写倒还练过。红云蹲在地上卖力地磨着墨,丁杰望着自已刚刚留下的墨宝,捏着下巴端祥了半天,待红云磨好了,取过笔蘸了些墨,在墙上细细勾画起来。
片刻后,宛瑶的模样就出现在墙上,他又在墙上画了长长一根竹杆,在上面画上胸罩,一想这年代女人还没用上这个,待擦去罢,墙上用墨作画哪里又擦得掉?想了想只得改改,随手画成了武官专用的对襟罩甲,端祥了半天,又提笔添上件衾衣。再给宛瑶手上画了块搓衣板儿。将刚才写下的“犯罪现场,请保持距离”抹去,刷刷几笔重新写下“衣服洗好了!”几个大字。这才放下笔站远几步细细观瞧。
红云见他寥寥几笔就勾出宛瑶的样子,虽然看不明白,但鼻直嘴小,腮红唇薄,分明是宛瑶没错,片刻后大功告成,红云站起来仔细一看,登时欢喜不禁,也不管笔墨砚台了,提着裙脚儿就跑去报喜。丁杰也甚是自得,瞧这画的,没速写笔都比当初画得好多了,欣赏了一番,趁着宛瑶还没来偷偷溜回房去了。
宛瑶被红云强拖了来,小丫鬟也没说清楚,只一路拖着她走,宛瑶再次看到墙上的画儿,忍不住啊的一声,心中嘭嘭直跳,画得真好,那墙上的女子可不就是她么?战袍,对襟罩甲,府中可就只有他能穿,这意思,不就是答应可以给他铺床叠被,与他白头谐老了吗?一颗本来哭得死了娘老子都没那么悲惨的心,这会儿却是心花朵朵开,欢喜得似要炸将开来。
她涨红着脸儿紧紧抓着红云的手,只觉双腿发软,轻飘飘的如在云端。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红云一脸好奇,心中微觉羞意,取下头上的金钗放在小丫鬟手上,喜气洋洋地对红云点点头,放开手出了院门。红云呆呆地看着手上的金钗,又看看宛瑶的背影,拍着小胸脯儿摇摇头嘘了口气,蹲下身子,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来。
一大早,丁杰就被宛瑶叫了起来,他偷偷地看了看宛瑶,还好,不再伤心了,还带着些儿喜气。登时放了心。收拾停当的丁杰骑了朱仪送的青骍马,赶往香山大营,这杀人魔王还是别惹的好,再说昨天又送了五千两银子过来,不去意思意思,心下也过意不去不是?
进了大营,取了将令,丁杰就带着留给他的两名七品武骑尉,规规矩矩地按着代王的命令,开始逐营巡视,有两个武骑尉帮衬着,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除了要随代王出征的健锐营、长枪营、弓弩营及骑兵营外,留守香山大营的还剩下三千人,虽然留下的都是各营淘汰下来的,也缺乏训练,不过仔细查看后发现这些人中倒也没有十五岁以下,五十以上的老弱,到底是守卫京师的部队,要比地方部队正规的多了。他却不知道,拱卫京师的四大卫军中,香山大营还算不上最好的,首屈一指者当属龙卫军,军中全是二十至三十五的青壮,而且有专门的武教头操练,每三月一考,不过关者立即淘汰出龙卫军,以武勇而论实是京师第一。
按大魏制,士卒一月饷银一两,副尉二两三钱,校尉三两八钱,武骑尉六两六钱。三千士卒一月就是三千两银子,再加上几十个副尉,五名校尉,两名武骑尉,丁杰登时就起了贪污的念头,不过代王还没走,又当众说了不得贪污,要动手,看来还得再等几天。丁杰还是很有耐心。代王令人做了好几份活地图,自留一份,虎卫军,云麾军及香山大营各一份,沃野被围,却是送不去了。
丁杰和几名校尉、骑尉混熟后才旁敲侧击地弄明白,这里和他所知的历史半点都不搭界。按他们的说法算来大慨是公元六百年左右,而他所知的历史中如今应该是隋朝末年,而这里却像极了春秋,小国林立争斗不断。丁杰胡涂了两天也就不再去想,管他娘的,有酒喝,有肉吃,有泡,想那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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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邦彦那日斥责了夫人后,在府中细细思量了几日,这才找到岳父吏部尚书叶若飞细细将此事说了,希望叶若飞能拿个主意。叶若飞点头言道自有计较,让他先行回府,待他走后随即打发家人将玉佩送还了代王。
丁杰这几天过得异常舒心,每日一早就到大营应卯,然后带着两名武骑尉满营狐假虎威地巡视,还假模假样地做出一些关心士卒的样子来,弄得满营将士都以为碰上个好上司,好主子,好好先生……
几日下来和众人也混熟了,这日丁杰正一本正经地带着武骑尉黄涛在营中视查枪械,有人飞马赶来传召立即去见代王,丁杰心说莫不是那话儿来了,连忙上马飞奔大营,进了营见代王坐在帅案后,手上拿着一块玉佩笑吟吟地盯着他笑。
丁杰忙抱拳行礼见过,代王道:“丁骑尉,本王赐你这块玉佩,乃是允你随时入府,呵呵!没想到你倒是个怜花惜玉的主儿,拿着本王赐下的天大恩德换了个女人!”丁杰一楞,妈的,原来是那臭女人打了小报告,吓,折冲都尉梁大人的夫人,好了不起么?下次再撞到老子手上,非剥了你的皮。
他眼珠一转:“王爷,不是末将不识王爷美意,实在是那天众人围在当街,若不当场拿钱买下那女子,必定死于当场,末将当时已将那女子救下,正准备拿钱却发现钱被人偷走了,末将是百般无奈之下,才用玉佩换回那女子啊,王爷,我早已料定,那玉佩必然会回到王爷手中,他一个小小的梁大人敢擅自用王爷你的玉佩吗?”

丁杰边说眼角边望着代王,见他眼中滑过一丝笑意,知已说动了他,微微低头续道:“其实末将都等了这玉佩几天了,今天还琢磨着该送来了,没想到已到了王爷手中,末将多谢王爷,还望王爷明鉴。”
代王听得呵呵大笑,笑罢道:“好家伙,嘴皮子倒利索,罢了,拿去吧,那女子的事就这样吧。我明日出兵,以后这香山大营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了本王一般提拔美意啊。我走后你要多去我府上巡视,如今京师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了。”
丁杰抱拳应了声是接过玉佩,复系于腰间,这才得意洋洋地抱拳行礼出营。代王见他出营而去,一拍帅案,满脸微笑地在大帐中走来走去。本王知道了你的弱点,还怕栓不住你么?呵呵。
丁杰假公济私,将叶啸天调到手下,手下无人,他也甚是头痛,这代王老也不走,想贪污也不敢动手。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刚过子时,丁杰已早早睡了,却被宛瑶硬生生地从床上拖起来,睁眼一看,宛瑶鬓歪钗斜地扁着嘴儿,连连摇晃着他急道:“丁大哥,营中来人催你立刻入营,此刻正在府门外,快些儿起来。”丁杰好梦正酣,一肚子的起床气,悻悻地嘟囔道:“还叫不叫人活啦?这才刚睡下,又去大营。”没好气地胡乱套上围裙,紧了紧腰带就奔出东跨院。
武骑尉黄涛站在角门外,拉着马疆绳不停地往府内张望,见他牵了马从角门出来,当即道:“将军,代王急召,咱们得快些赶去。”又附在耳边低声道:“大军怕是要开拔了。”丁杰一喜,也不多问,随在黄涛身后打马而去。
香山大营中军后帐中,代王正在做最后交待,见丁杰进来了,挥挥手令众将退去。放下笔拿起虎符道:“丁骑尉,此战形势甚是危急,我当连夜赶往斜谷坐镇,这香山大营我就交给你了,我已调南安郡新征兵勇,给你凑够五千人马,你需多多用心,练出一支能用的骑兵来!”
将虎符按在丁杰手中续道:“若不胜,我会拜折皇兄,调你前去支援,你须仔细。咱们若败了这一仗,天下虽大恐无你我立锥之地!”
丁杰接过虎符揣入怀中,笑道:“王爷且放心,末将定让这帮小子们日日操练,只怕到时论不到末将前来了。”代王点点头道,“如此最好,这中军行营此刻就归你了,我将连夜出萁关,直扑斜谷。”他扯下大氅顺手给丁杰披上,抱着两膀摇了摇当先出帐。
帐外众将早已带着本部人马向营外走去,一队队披甲执锐的甲士,在夜色中默默地向萁关方向而去。
丁杰直等到代王去远了,才回到帐中吩咐黄涛、李蠃前来,三人在帐中细细商量了半响,丁杰这才离营回府。摸着代王赏赐的大氅细看,也不知这大氅是用什么鸟羽制成,柔软保暖滑腻非常,皇室弟子所用,这质量,啧啧,真是没得说。他摇头笑笑,又在马股上加了几鞭。
南安郡新征兵勇一进入香山大营,就被吓了一跳,一大群兵将混杂着在树荫下或躺或卧,另一大群兵将却站在烈日下操练着。看这些人汗出如浆,气粗如牛的样子怕是操练很久了。场外不远几口大锅里煮着绿豆汤,应该是预防将士们中暑所用。
两个武骑尉打扮的官儿正在场中颐指气使,陆千户带着兵勇们有如看西洋镜一般地呆呆站在一边,直到一名副尉过来招呼,才如梦初醒般找到行军主簿交接兵勇、马匹等等,一待交接完毕,陆千户拿了盖着大印的单子往怀里一揣就往外溜。
开玩笑,这样的操练陆千户做了一辈子的官儿也没见过,再不开溜,万一被留下来一起操练操练,到时候只怕撞墙的心都有了。
黄涛、李蠃照着丁杰安排的法子,在香山搞起了野外拉练,十公里越野,武装攀崖等等损招轮番尽出,陆千户送来马匹兵勇后,两人各自统领三千兵马,又练起了马术,一帮大兵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丁杰偷偷找来叶啸天,两人赶回丁府琢磨了大半晚后各自分头忙了起来。丁杰私截了两千两银子买来大量竹杆,前端装上枪头,中间掏空填入火药,用纸捻引出老长一段,带着叶啸天偷溜到城外,用弩车试放了一根,只能及得二百步外。
丁杰琢磨了几天,利用反作用力的原理进行一番修改,又填入些铁渣等物,再次试射后效果非常理想,不仅杀伤力增加了,且可至三百余步外。二人大喜,回营后找来工程营连夜加班,勒令半月内做出一万根来备用。
丁杰以制造火器的名义私截了五千两银子,自个先截了三千两,留了两千两让叶啸天拿去与众将分了。得意洋洋地琢磨着再找谁搞点银子来花花。其实他还太嫩,胆儿也不够肥。像虎卫军,云麾军,每月花的银子少说也得六万到七万两,仅伙食一项,主将若要动动手脚,一月贪个七、八千两就跟毛毛雨一样,浑没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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