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阔别已久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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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妮丝望着眼前和蔼的姨母那双深邃的眼睛,那迷人的的眼线依旧,那目光虽然与生前不同,依旧冷峻,但此刻却饱含着深情,那种能让她的心灵感受到温暖的情意。
“孩子,告诉我,你当时和洛瑟玛副官去了奎尔丹纳斯岛吧,天灾的力量是不会延伸到那里的。现在那里的情况如何?你又为何会回来呢?”女王盯着自己生前最关怀的人,殷切地问道。
“姨妈,我的确和洛瑟玛叔叔一起逃往了奎尔丹纳斯,而且我也听说了您牺牲惨死的消息……”女孩说着哽咽了起来,“但是奎尔丹纳斯并不是我们辛多雷最后的伊甸园,为了寻求魔法的力量,为了解决辛多雷日益严重的魔力源的需求,我跟随凯尔萨斯哥哥去了外域。”
“外域!”黑暗女王惊讶地拉高了声调,“你们是怎么过去的?为什么凯尔萨斯要选择去外域?难道你们把所有族人都带去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没有全部过去,只有那些宫廷卫士和最忠于皇家的嫡系部队跟随哥哥去了那个恐怖的地方,我们是和娜迦人一同过去的,我们前往诺森德,通过当年燃烧军团留下的空间传送门前往德拉诺。那是个可怕的地方,到处是荒野和怪兽,破碎的大地,黑暗的虚空……”
女王沉默了,她早已经知道银月城被摧毁后,凯尔萨斯离开达拉然前往奎尔萨拉斯领导残余幸存的高等精灵奋起抵抗天灾,并将自己的民族改称为辛多雷——血精灵的事迹,而且她也知道凯尔萨斯在与娜迦人接触后被联盟统帅以叛逆罪名监禁准备处死,后来被娜迦人营救出来并失踪的事,可她不知道,王子殿下居然选择了逃往外域,那个可怕的兽人的故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想重振家园,恢复高等精灵往日的辉煌吗?
“他为什么要怎么做?难道他放弃了高等精灵数万年来的家园,放弃了逐日者王朝世世代代的荣耀吗?那些剩下的子民们又在哪里,谁在带领他们?”希尔瓦娜斯对故乡对家园的深切情怀被彻底地点燃了,她对奎尔萨拉斯,对银月城的爱是难以割舍的,这也是她始终被愤怒和仇恨占据内心,并最终摆脱巫妖王和阿尔萨斯的控制,起兵造反的根源。
“因为娜迦女王,哪个名叫瓦丝琪的蛇妖告诉哥哥,伊利丹的手上掌握着魔法之源,从永恒之井中取得的魔法能量之水。虽然没有了太阳之井,但是依靠伊利丹手上的永恒井水,可以在外域制造出新的太阳之井,而且我们可以依靠新的太阳之井在德拉诺建立新的血精灵国都,延续高等精灵高贵的文明火种。”萨拉妮丝似乎说得有些口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喘了口气,接着叙说道:“但是哥哥的决定但是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对,他们认为这是冒险,拒绝跟随哥哥前往外域去追随伊利丹那个狡诈的家伙。于是哥哥带走了部分支持者,他坚信只要自己做到了并且证明给其他人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心塌地地跟随他前往外域营建崭新的家园。剩下的大部分军队和民众由洛瑟玛副官领导,在奎尔丹纳斯岛上建立了临时基地,并且听说在您伏击阿尔萨斯,使得巫妖王的力量被削弱之后,洛瑟玛带领重新组建的军队横扫永歌森林,一举夺回了银月城,并且重新控制了周遍地域。现在永歌森林又回到了我们的手里,但是南部森林直到祖阿曼巨魔控制的地区仍然在天灾的控制之下,听说东瘟疫之地也有我们零散的军队还坚守在那里,但是联系不上。”
“你说的对,孩子。”女王听完萨拉妮丝的叙述,明白了大体的情况后说道,“正因为目前整个洛丹伦北部地区还都在天灾军团的掌控之中,所以我们被遗忘者的哨探始终无法穿越瘟疫之地,了解北面奎尔萨拉斯的情况,我们的军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虽然我们的势力已经打穿西瘟疫之地延伸到了东瘟疫之地的玛瑞斯农场附近,但是我们还无法攻击天灾军团在斯坦索姆附近的防线。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银月城的消息的,你不是跟随王子殿下到外域去了吗?”女王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疑虑依然盘绕在她的心头。
萨拉妮斯无奈地笑了笑道:“那个强壮而古怪的兽人葛尔丹,你见过的,就是他,我就是随他来到这里的。具体的经过他已经向大家说明,只是有些细节没有提到罢了,当时我是攻击他的敌人,结果被他俘虏了,还跟着他一起被空间崩溃的大旋涡带到了这里,后来我才了解到许多事情,才有机会再见到您,我亲爱的姨妈……”
“他!你现在是他的人?上帝,那个家伙十分强悍,我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实力恐怕不在萨尔之下。我本来对他的话是半信半疑,但是连你都这么说,我不得不开始重视这个家伙了,那个家伙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如果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会……”
“不,姨妈!他是个好人,真的。他俘虏我之后,并没有对我干什么坏事,反倒是平易近人,甚至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救过我,他手下的人,个个都被他的个人魅力所折服。虽然他是那样丑陋,但是……但是我也不知不觉地开始扮演一个他的下属的角色,我甚至认为,他是个值得我追随的人……”萨拉妮丝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害怕自己这过于逆天的想法会让自己的姨妈难以置信,会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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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再次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了:“我的小萨拉,如果我不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这会儿肯定会怀疑你是否受了那个家伙的控制在欺骗我,但是我从你的眼睛看到了你的内心,你从小就是个诚实的孩子,不会说谎。好吧,我相信这个葛尔丹的确是有过人的一面,并且心地还不算邪恶。但是这都是眼前的现象而已,将来是什么样子都很难说,我从他的身上的确感觉到一种近乎邪恶的强大力量,正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果他控制不了那股力量,那么这对追随他的人来说,也许会是一次灾难。所以我希望你多加小心谨慎,姨妈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因为如果王子殿下将来有什么不测,那么你将是逐日者王朝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什么!”萨拉妮斯猛地抬起头来,吃惊地问道:“姨妈,你为什么这么说?哥哥他怎么会有意外呢。”
“孩子,你不知道伊利丹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恶棍。他狡诈,贪婪,对力量的渴求胜过一切,他的内心早已被恶魔所占据。王子殿下跟随伊利丹只会成为他利用的工具,那个家伙,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出卖一切,或许不久的将来,王子殿下也会成为他的牺牲品。眼前所得到的利益只是他给予你们的诱饵而已,我无法预见那些跟随前往外域的辛多雷们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可以说,你这次机缘巧合跟随葛尔丹回到艾泽拉斯是你的幸运。也许,洛瑟玛所领导的留守辛多雷们反而能够获得新的希望,为自己的生存赢得契机。”黑暗女王的双眼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让人无法不相信她的判断。
“真的是这样吗……”萨拉妮丝喃喃自语,眼神中流露出失落和茫然。
“你姨妈什么时候做过错误的判断,说过不责任的话?据我说知,前一段时间,暗夜精灵的‘守望者’——一万年来一直负责看守监禁伊利丹牢狱的大典狱官玛维·影歌已经动身悄悄前往外域,追踪伊利丹去了。她势必要恪守她的职责,重新抓回伊利丹,以防止他危害这个世界。”
“这是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萨拉妮丝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是个秘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部落的人知道我有这样强大的情报网,那会让他们对我产生警惕和怀疑。”
“我知道了……”
“小萨拉,我有个想法,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希尔瓦娜斯殷切地望着血精灵公主的眼睛,那深邃的目光让人无法拒绝。
“姨妈请说,我一定会尽力帮您的。”
“如果有机会联络上银月城的洛瑟玛副官,我希望能拉拢他加入部落,现在部落的力量不如联盟,而留守的辛多雷也一定是四面受敌,孤立无援。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协助,我们合力对天灾军团发动攻击,打通彼此之间的通道,那么我们的力量都会得到加强,这对双方都是很有利的,这是共赢的局面,不是吗?”
“这实在是太好了!姨妈,您说的对,洛瑟玛叔叔本来就是你的副官,他一定会尊重您的意见。只是……只是我担心部落曾经和我们高等精灵在泛大陆战争中结下的深仇大恨,留守的辛多雷们能放下以往的成见,与部落结盟吗?”萨拉妮丝欣喜之后转而担忧起来,毕竟她的心灵还很单纯,思想还太幼稚了点。
“小萨拉,你不懂,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眼前的生存和发展,曾经的敌人一样可以转化为朋友。如果现在的部落和我们辛多雷已经没有利益的冲突,反而能帮助辛多雷重拾往日的尊严和辉煌,那么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把我的话带给洛瑟玛,我相信他是个明白人,他懂得如何取舍!”
“好吧,我明白了。”黑暗女王的心机果然身不可测,萨拉妮丝一时还无法理解消化她的想法,只是一知半解地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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