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艰难的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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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宴开始,会议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萨拉妮丝终于找到了接近自己姨母的机会。当她尾随黑暗女王的队伍在经过前往力量谷的暗巷中,当女王一行的护卫觉察到跟踪者而向她扑来时,萨拉妮丝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叫了起来:“姨妈,您还活着!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萨拉妮丝啊!”
亡灵守卫猛得停下了飞扑的身形,他们抽出的锋利钢刀离萨拉妮丝的脖子只有不到10公分的距离,那凛冽的杀气让萨拉妮丝感觉到脖颈上一片冰凉。
女王陛下转过了身,但是却没有说话,她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似乎有一股从心灵中发出的命令传达到了四名亡灵守卫的脑袋里,四人同时收起了钢刀,放松了对萨拉妮丝的戒备,侧身让开了道路。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快走吧……”女王抛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似乎想将面前这个瘦弱的女精灵打发走。
“不!姨妈,希尔瓦娜斯姨妈!你怎么能不认识我,您怎么能忘记我呢?我是萨拉妮丝公主,您的姐姐皇家近卫队长希尔塔蕾丝的女儿啊!”萨拉妮丝焦急了起来,语气越来越激动。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要是再不离开,我的卫士会让你尝到苦头的!”希尔瓦娜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语气也冷的令人发抖。随着女王陛下神态气势的变化,四名精锐的皇家恐怖卫士也摆开了架势,手中的钢刀缓缓举起,那刀面上反射的寒光让人为之目眩。只要女王一声令下,那犀利的刀锋就会瞬间划破眼前精灵的喉咙,让她身首异处。
“姨妈!希尔瓦娜斯姨妈!”血精灵不依不挠,丝毫不惧眼前的死亡威胁,她一把扯下尖耳上挂着的那对闪亮耳环,将手掌中的物件面向黑暗女王,失声哭泣道:“姨妈,您怎么能不认我呢?我常听人家说您死了,说您成了一个亡灵,没有了灵魂,失去了往日的情感和记忆。但是我不相信!我亲爱的姨妈,您还记得吗?这对耳环是您在银月城失陷的前一天晚上送给我的,您还对我说,要我学好本事将来为逐日者王朝的复兴出力,为我们辛多雷的尊严而战。难道您真得不记得这些了吗……”萨拉妮丝的声音夹带着哭腔,泪水在脸上不受控制地自由淌徉。
女王沉默了,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怪异的光芒,眼角不经意地**了几下。良久,女王走向精灵女孩,在她面前站定,萨拉妮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望着眼前那容颜依旧的姨母,苍白灰暗的肤色是她与过去唯一的区别。
“傻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又为什么要执着地出示这对耳环?我本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瓜葛,但是你这么做却让我难以割舍往日的情怀,我失职了,你让我成为了一个不称职的女王,被遗忘者的领袖是不能拥有感情的,而我却没有做到……”女王的声音不再那样冰冷无情,那略显温柔的话语让萨拉妮丝的脸上展现出惊喜的神色,而换来的是,她哭得更厉害了:“姨妈,呜……姨妈……”
“好了别哭,看到你还好好的活着,我心里也感到很欣慰。你回去,晚上到我下榻的旅馆来吧。”说完女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四名守卫紧跟其后而去,留下萨拉妮丝一个人在原地默默地发呆。
黑暗中跳出一个人影,忽闪一下就落到了血精灵的身旁。“人都走了,你还发什么呆?见也见过了,女王陛下也被你打动了,接下来该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姨妈叙叙旧了。”阿根伸出大手一拍萨拉妮丝的肩膀,揽起还怔怔地出神没反映过来的血精灵公主殿下迈步向力量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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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谷内宽阔的广场上,成千上万的部落居民们点起了堆堆篝火,载歌载舞,大吃大喝。萨尔一行人在几张摆好的石桌上落了座,凯恩?血蹄和黑暗女王一干人等都围坐在主篝火前,一同开始享受丰富的晚宴。
说是丰富的晚宴,但是并没有什么丰盛美味的食物,前方正在艰苦的战斗,部落的领袖自然是与人民和士兵同甘共苦,连招待客人的碗中也就是几样青菜,烤肉,面包和兽人自酿的特色酒。
萨尔举杯对黑暗女王遥敬一杯道:“希尔瓦娜斯阁下,请您谅解,我们兽人就喜欢这样在露天场地喝酒狂欢,豪爽的兽人不喜欢在屋子里文雅地聚会饮宴,那样会让我们感觉受到了拘束和不自在,哈!”

“入乡随俗,您的意思我明白,谢谢您的款待!”女王陛下颇有风度地举杯回敬了萨尔一下,顺便也向凯恩?血蹄遥敬了一杯。牛头人酋长没有吭声,举起特制的如海碗一般大小的酒碗一饮而尽,算是回礼了。
两位酋长和手下们都是大酒量的主,席间酒杯被换成了木碗,强壮的兽人和魁梧的牛头人们纵情畅快的开怀畅饮起来,一桶接一桶的美酒就这样被迅速的消耗掉了。不过兽人酿制的酒还真是风味独特,口感醇厚,这种用苜蓿和小麦甜薯掺杂酿制的碎步酒、长路酒实在是味道不错,香甜可口,连对食物并没有什么需求的亡灵战士们都忍不住品尝了起来。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亡灵都能够品尝到美酒的滋味,只有那些嘴巴和肠胃还完好没有烂掉的人才有这个口服品尝到兽人的美酒。
萨拉妮丝整晚都没有胃口吃东西,她的心思全在那个神色肃穆,不苟言笑的人的身上。坐在人群中的萨拉妮丝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那个外表冷峻,内心却依然有着火热情感的女王陛下,往生者的领袖。
当宴会结束后,萨拉妮丝便迫不及待地跟随女王的队伍向下榻的旅馆走去。兽人的旅馆很有特色,木头做骨架和墙体,厚实的兽皮蒙制屋顶的塔状多角形建筑坚固而保暖,旅店的大厅内燃着熊熊的火堆,让夜晚的寒冷无法溜进旅馆之内。兽人的住处是开放性的大房间,而不是人类与精灵旅馆那样有一个个单独的小隔间。宽大的房间内四散摆放着许多张床位,中间是张大大的长条桌,墙壁上点着火把,床铺上铺垫着后厚的动物毛皮,实在是简单而又舒适的实用型设计。
但是黑暗女王并不习惯在这样的屋子里与手下的卫士们一起休息,所以所有亡灵卫士都被赶出了房间在门口把守,而为了女王的安全着想,这座奥格瑞玛城最好的旅馆被女王包了下来,里面多余的房间便是那些不知疲倦的亡灵士兵们‘休息’的地方。自从脱离了巫妖王的精神控制之后,希尔瓦娜斯领导的被遗忘者们体现出了与亡灵天灾明显不同的生理反应。虽然他们依然不需要吃食物便能存活下去,但是他们在精神上明显的出现了疲惫感。长时间执行任务后他们会觉得疲惫,虽然这达到疲惫程度的时间比起普通种族来要长了好几倍,但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完全不知疲倦,可以无休止战斗的杀人机器了。
而且恢复了心智的亡灵们也有了生前的一些记忆,虽然他们依然冷漠无情,但是他们开始有了活人所具备的嗜好,比如喝酒,骑马,做点拿手的技术活之类。希尔瓦娜斯允许他们具有独立的思想,尽管亡灵们依然被洗脑灌输了必须忠诚于女王陛下的观念,但是很明显的他们不再是那些没有思想,受人控制的杀戮机器,而是像个服从命令的自由人一样为了自己所捍卫的尊严的利益而战,并且他们的战术战略思想完全不输于一个正常的活人,有的将领甚至完全保留了生前所具有的智慧和经验,这也使得被遗忘者在战斗时不是完全靠数量取胜,而是运用头脑来作战,这也是最令联盟感到头疼和担忧的地方。
“你来了,女王陛下在楼上的包间里等你。”守门的卫士正是之前在暗巷里向萨拉妮丝动手的亡灵卫士。他们很快认出了萨拉妮丝,便对她放了行。
“谢谢!”萨拉妮丝连忙迅速向旅馆的楼梯上奔去,那些冷冰冰,面目丑陋的活死人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宽敞的房间内,黑暗女王正一个人坐在长条桌旁,桌子上摆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还有两盘糕点。
“坐吧……”女王出生示意萨拉妮丝坐在她的对面,那里摆放着一个酒杯和一盘糕点,酒杯里已经盛满了红色的液体。萨拉妮丝小心翼翼地在椅子前端坐了下来。
“我的好孩子,给姨妈说说,这几年你在哪里,你是怎么来到奥格瑞玛的?”女王的声音此刻显得那么和蔼,完全让人无法与那个冷漠、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冰冷气息的黑暗女王联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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