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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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聂沣丞他们越近,才知道情况已经坏到了何等地步。首先,被谴责为觊觎他人国土,挑起战端,祸害百姓的罪魁祸首,好战份子;其次,甚有传言道凤湘摄政王残虐无道,杀人不眨眼,手段甚至高过假太子倍数;然后,说凤湘人荒淫无道,宫廷淫秽,男风不腐,堕落无耻,不少高层凭借床弟魅惑掌权,更是有一对无耻断袖,竟敢光天化日以战将之姿出现在众人面前,毫无廉耻之心。最夸张的是,萨秋荻被说成是千年罕见的红颜祸水,惑国妖姬,使得君王对她言听计从。照旧,打探消息的是齐研绿,此时正在他们包的客栈后院精舍汇报打听来的状况,说着说着便怒了,猛拍桌子:“太过分了,这些百姓真是蠢透了,都不长脑袋的吗?”印莫拉住盛怒的小人儿,无奈。她真是对荻主子崇拜到一定地步了,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不好,人家正主儿还没怎样呢,瞧她气成什么样了?手都拍红了。望着平静的众人,齐研绿显得相当的不可思议,为什么大家都无动于衷?迟疑地张口:“荻姐姐,你都不生气的吗?”萨秋荻懒洋洋地窝在练绝寒怀中:“聂沣丞有野心这并不错,说我是惑国妖姬,唔,我觉得这个词儿还不错,让人挺有成就感……”抬头舔舔练绝寒的唇,她确实惑得这个绝帝跟她私奔,舔完迅速缩回他怀中,不准备给众人看真人秀,练绝寒只是宠溺地拍拍怀中小人,他亦对这些流言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个地方很奇怪……萨秋荻动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只是,展阳和斐鸣的关系除了我们为数不多的人,并未给外人知道,那么,此事是谁透露给秦环的呢?”她这话说得极缓,又轻又柔,却低沉地使齐研绿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齐笑衍皱起眉头:“有内奸?”练绝寒漫不经心道:“会不会是展夜?”话是顺口说说,他不认为那个女人这么蠢。
萨秋荻抓着练绝寒空闲的手把玩:“还有一点,我与小寒的关系虽未公开,但有心人一查便知,这次的流言却一丁点儿都未波及到他,难不成这秦环竟是连我们都想拉拢?”她倒真有些欣赏这人了,脸皮厚度真是令人惊叹。众人沉默半晌,印莫道:“再一天就可抵达军中,到时就真相大白了。”
也只能如此,反正这会儿急也没用。“都去睡吧,明早出发,尽快到达军营。”大家散去,而自从那生辰之夜,练绝寒就没再与萨秋荻分房睡过。此时,萨秋荻背上覆着薄被,趴在练绝寒怀中,问道:“我想来想去想不透,还会有谁知道展阳与斐鸣的关系呢?”练绝寒不答话,手探进萨秋荻里衣,抚摸着那凝滑的脊背,享受那美妙的触感,舒服地眯起眼睛。萨秋荻等了片刻无人答话,抬头望去,发现那厮根本没注意她说什么,怒视他半晌,某人丝毫不觉,仍优哉地抚弄她的背,凤眼微眯,虽说情人的抚触确实很舒服没错,猛地收回思绪,萨秋荻撑起手臂,俯在练绝寒正上方,要他正视她的问题,却不料起了反作用。萨秋荻确实成功的正对上练绝寒的眼睛,可,她双臂撑在练绝寒两侧,加之她比练绝寒矮上不少,便造成坐在练绝寒小腹的后果,遑论她完成这一结果的过程:一路蹭上去……
练绝寒倒抽一口气,萨秋荻也觉出他的变化,脸腾的烧起来,难得结巴:“你……你……明天……”练绝寒一个轻巧的翻身将她压于身下,声音暗哑:“本来我是打算让你休息一晚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欲哭无泪,萨秋荻从未如此后悔这么早就把自己送给他,试着挽回颓势:“明天我们还要赶路,而且,聂沣丞他们……啊……”呻吟一声,练绝寒总算施舍给她一眼:“与我们无关。”
“……嗯……”萨秋荻已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的攀着他,这男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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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秋荻是在半梦半醒间被练绝寒抱进军营的,印莫估算一天,事实上他们半天就到了。
而练绝寒他们甚至没走正路,而是突兀的出现在聂沣丞的书帐中。帐中有四人,聂沣丞、元静、展阳、斐鸣。聂沣丞死死的盯着练绝寒怀中那沉静的睡颜,过尽千帆的他自然知道那即便睡着亦难掩的妩媚缘何而来,浑身透出的杀意使这帐中的气氛为之一凝。练绝寒冷淡地瞟他一眼,以他为中心一米内安宁如昔,不让这不稳的气息打扰怀中人的睡眠。
元静望着那合契的二人,那个张狂的男子妥帖的护着怀中人,不让这诡异的气氛妨碍她一丝,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主子早已安排了几位的营帐,绝帝不妨先去休息,事情晚些再谈。”练绝寒扫一眼边上沉默的展阳斐鸣,二人最近受了打击,不过还算好,并不消沉,转头走了出去。齐笑衍三人意思行个礼,跟着主子走了。聂沣丞给练绝寒准备的帐篷其实很好,标准完全按照他自己的,只是萨秋荻的更为舒适,或许因为她是女人,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练绝寒也懒得管,鉴定完毕,毫不犹豫地抱着萨秋荻进了她的帐篷。而萨秋荻这一睡直到了晚饭时候方才醒来,迷蒙的思绪望见周围环境立刻清明。
练绝寒正在一边练功冥想,感觉到她醒来,收功停下,张开眼睛:“饿不饿?”话是这么问,却是提声吩咐帐外印莫,叫他去通知聂沣丞准备开饭。萨秋荻哼一声,对他昨晚的行为表示不满,却无法抗拒他张开的手臂,横他一眼,蹭过去:“展阳他们如何?”就知道她会问,练绝寒用点内力揉捏她的腰,淡道:“还不错,就是沉静不少,两人并未退缩。”知道她想问什么。萨秋荻舒服地半眯眼睛,带着慵懒:“目前只能靠他们自己,外人帮不上忙。”
“主子,摄政王请主子们过去。”印莫的声音,很恭敬,有外人在时,他们都谨守本分,怎么都说不听,生怕主子被人笑治下不严。萨秋荻伸个懒腰,睡得好饱,挽着练绝寒走出去,饿。仿佛晌午失态的是他人,聂沣丞只是淡淡的对萨秋荻笑笑,说声:“先吃饭吧。”
“主子。”展阳叫一声,主子在,他就安了心。斐鸣也收敛了不少,毕竟当着练绝寒的面且知道他们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也不好再贫嘴叫秋荻宝贝,只是送上个暧昧的笑,说起来,那流言对他倒是没什么影响。众人打了招呼,都十分默契的不谈正事,先吃饭再说。于是萨秋荻吃了最别扭的一顿饭,斐鸣不说,齐笑衍也碍着聂沣丞的面生怕丢了自家主子的脸,规规矩矩的不发一语,别人就更别指望,最要命的是,萨秋荻说个话活络一下气氛,众人能单字答就不用双字,别扭至极。好容易吃完了受刑饭,萨秋荻决定以后自己吃就好,这样下去非得胃溃疡。
“飞玉?”萨秋荻挑眉,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那女人。“早知道当初直接杀掉,那个贱人。”现在说起来斐鸣还一肚子火,当初好心放她一马,没想到她倒反咬一口,真他妈婊子无情。萨秋荻耸肩:“不用生气,她不会有好下场,没有利用价值,秦环不会留她好过,不过,抓来玩玩倒也无妨。”敢欺负她的人,就要有下地狱的准备。倒是,“有展姐姐的下落吗?”
展阳摇摇头,面色带些沉重。聂沣丞开口:“我军不能再这样拖着,必须想个办法解决目前困境,时间耽搁越久对我军越是不利,秦环不单派使者去小情那里求亲,还造势说万不可与我结亲,否则我必吞勰庸。”
造势?萨秋荻蓦的灵光一闪,就是这个,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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