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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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抵达万俟情住所,自谈妥婚约,加上不时与何荃有些小型战斗,聂沣丞与东尔然就住在了万俟情这里,说是住所,倒不如说是军营。让萨秋荻既诧异又安心的是,东尔然见到她和练绝寒在一起并没有震惊伤心失落等等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一叹:“小荻长大了。”落寞倒是没有,只是稍带些寂色。聂沣丞既已与萨秋荻有过约定,且万俟情就在身边,也无话,表情漠然,让人难以知其所想。
万俟情仍是一幅英姿飒爽的样子,只是,中间添了不少媚色,整个人已不带当初凌厉的气势,看来,对聂沣丞已是心倾。对她这一变化,萨秋荻不置可否,这万俟情的变化并不讨她喜欢,不过,因着聂沣丞的缘故,二人本就难成朋友,况且她这样的变化对她们倒是有利,是以倒也不放心上。
晚上接风宴,聂沣丞三人与齐笑衍印莫小绿均第一次见,相互寒暄着,东尔然与聂沣丞都明白离凌月对萨秋荻的感情,这次没见他,也不多问。众人吃吃喝喝,接风宴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去了,一句正事都没有提,只是约好,巳时书房再聚。这样下来,萨秋荻与东尔然竟未说上话。
饭后,萨秋荻与练绝寒等人回到屋里,练绝寒喝着茶,研究着手中的‘孙子兵法’,小乖告诉他写这兵法的人就叫孙子,他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屋子里气氛其实不错,齐笑衍与齐妍绿围着印莫打打闹闹,练绝寒在看书,只有萨秋荻,像个毛毛虫动个不停。练绝寒余光见她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微微勾唇,翻一页书:“笑衍,去把东谷主找来。”
萨秋荻以前不认识练绝寒的时候,万事都是和离凌月与东尔然商谈,东尔然在她心中,已不啻于一个哥哥的地位,如今虽说是与练绝寒更亲近些,但与东尔然生疏到久未见面而不长谈却是从不想的。齐笑衍领命出去找人,印莫带着齐妍绿也告了退。萨秋荻蹭到练绝寒身边:“寒寒亲亲,我好爱你哦,你最棒了。”放下书,接过萨秋荻,练绝寒调笑:“是哦,帮你找个男人就是最棒了。”话虽如此,脸上却带着笑意,小女人已经将心捧到他面前让他瞧了个仔细,如今又因着他连想与在她心中与哥哥无异的东尔然见面叙旧都挣扎考虑,他还有什么不满的。谈笑间,东尔然已经进了屋来,齐笑衍同样避了出去。彼时,萨秋荻正坐在练绝寒腿上,左右揪着他的脸,这似乎也成了萨秋荻一个新的爱好,见东尔然进来,乖乖的放开练绝寒,到他身边坐坐好。东尔然见状,摇头笑了一下,就像一个哥哥取笑自己妹妹的无状,神色间无半分不自然。
练绝寒对东尔然点点头,便又拿起兵书,一手把玩着萨秋荻的长发,完全没有插话的意愿。
萨秋荻也不管他,东尔然的表情让她舒心不已,聊了些彼此的近况,告诉东尔然她身上的内力缘何骤增,甚至说了与练绝寒在一起的始末,又把飞玉那段搞笑的插曲告诉他,直逗得东尔然嘴角一直停不了笑。东尔然走后,萨秋荻收起笑容,闷闷地窝到练绝寒怀里:“小寒,我想让君夏接着做我的哥哥会不会太贪心了点?”练绝寒拍拍她的头:“不会,相信他也希望这样。”萨秋荻点点头:“不过,刚才说到飞玉,后来事情一多竟把她忘了,也不知后来怎么处置的。”
练绝寒拍拍她的背,一个蠢女人而已,他不认为她有讨论的价值。书房什么都还没说,聂沣丞打量着练绝寒:“你以绝帝身份参与到陆上之争,不怕有麻烦吗?”

练绝寒从容答道:“无所谓。”聂沣丞听闻,竟走了片刻神,然后深深望了他一眼,岔开话题。指着地图,萨秋荻道:“依我所见,沣丞你与君夏即刻起身回凤湘,我已让展阳用你给的兵符召集了兵马,且有刚收的谋士元静,秦环与他有父母之仇,他定会全力辅佐。你带他们去打栾名,我和小寒留在这里与万俟姐姐打何荃,你看如何?”聂沣丞沉思一下,刚要开口,就见东尔然道:“不妥,那元静是你所收服,让他甘心臣服皇兄怕还得你出面。你与绝帝随皇兄回去,皇嫂对这里异常熟悉,留我一人在此即可。”
万俟情亦是这个意思,她实在不想与这个女人相处,倒不是因为厌恶,要真说起来,恐怕是嫉妒吧,聂沣丞爱的是萨秋荻,她第一眼见到聂沣丞就知道了,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爱上了他,这就是女人的可悲吧。控制不住自己,即使将吴篦气得宁肯跑去前线,也无法说出拒绝的字眼。
萨秋荻想了一下,万俟情已经有足够的对战经验,其实留不留人均可,之所以她想留个人在这里,主要是怕那秦环也过来提亲,虽然照目前的情况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好的。看一眼练绝寒,后者点点头,萨秋荻耸耸肩:“好吧,那君夏你自己小心点。”
可惜没带了远祥他们过来,不然也好有个照应。说起远祥来,就想到小叶子,望向东尔然:“君夏,小叶子有没有来找过你?”东尔然瞅一眼萨秋荻:“来过了。”慢条斯理的喝口茶,“一百二十棍,杖毙。”
萨秋荻叹口气,君夏对害她的人,向来不会手软,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当初,真是气得狠了吧。
看见萨秋荻叹气,东尔然笑了一下,望向练绝寒,就算他不杖毙小叶子,他也活不久了。
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萨秋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孙子兵法,不过,看了眼万俟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出口。夜半,萨秋荻拉着练绝寒,闯到聂沣丞的屋子里,发现聂沣丞正穿着整齐的等着她,且东尔然也在。傻笑两声,掏出两本孙子兵法,递给二人。聂沣丞一边接过去,一边淡淡说道:“还是不能信任小情吗?”萨秋荻摇摇头:“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这本书,是失传已久的绝世珍宝,集兵家战法之大成,外人绝对不知。我偷偷给你,是希望你告知外人,此书是你所著。”不是她要说谎,只是若实话实说,她的来历就值得考究了,“你可将它发给心腹将领,必将无往不利。”聂东二人俱是明白人,萨秋荻此番说法虽不完全相信,但也不会硬是要追根究底。
仔细收到怀中,聂沣丞道:“那明日我们就启程,只是,”望向练绝寒,“绝帝样貌实在醒目,路上……”萨秋荻揪揪练绝寒的紫色头发,与练绝寒对视一笑,练绝寒淡淡开口:“明日我们沿大路明着回去。”聪明人一点就透,明着回去,无论是秦环还是何荃,在这个敏感时期,都不敢明目张胆刺杀,成为挑起混战的罪魁祸首,这样反倒更安全。“都是自己人,不要再叫他绝帝了。”萨秋荻嘟嘟嘴。四人在聂沣丞屋内呆了一夜,天要亮时才各自回房。第二天,萨秋荻等人便大摇大摆回了凤湘,留下东尔然与万俟情怅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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