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苦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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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易被脸上的牙印儿和淤紫禁足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跟公司也请了假,老老实实地待在钟凯文的家里,白天跟小薇学学做饭,没事看看书上上网。
钟凯文家里的藏书以他的专业书籍为主,也有些传记,还有些营销学和管理学方面的书。他有很多画册,音乐CD多是古典音乐:交响乐、圆舞曲、小提琴、钢琴、吉他,还有中国民乐古曲,收集的歌曲CD一水儿(全部)的鬼老歌手,中文歌曲CD竟然一张没有。从书房中的收藏可以看出,我们的钟凯文同志很显然不喜欢中国的现代文化。书房墙上的画,引起了陆易的好奇,人家的书房里挂梅兰竹菊或富贵牡丹,或挂字,挂虎挂鹰,挂小桥流水、山川风景,就算有人在家里挂人物也是挂个美人啊,或者挂偶像什么的,很少人会象钟凯文书房里挂的这么有个性,一幅差不多顶天立地的国画人物,竟然是从头到脚一身黑乎乎的捉鬼钟馗。
在钟凯文的书桌上摆着他全家人的照片,有一张相片应该是相当于全家福吧,估计是在钟凯文的父母家照的。凯文坐在地毯上依着女人的腿,小枫站在沙发背后,手亲热的搂着女人的肩膀,头靠着女人的头,沙发上的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算不上美女,也不丑,却是保养得很好脸上并没有明显的岁月痕迹,尤其是这女人笑的样子极是温柔。在女人的旁边,是一个很硬朗的中年男人,他的腿上还坐着个几岁的小男孩,娇嗔的靠在他的怀里。陆易认识小枫,估计这不认识的三个人就是凯文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了,很幸福的一家人呢。在全家福旁边的相架上是两张凯文和小枫的合影,一张是小时候的照片,一张是**之后的照片。成年后的照片上,两个人都傻乎乎的摆着四万笑容,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多年以后,我们还是兄弟。
陆易把视线停在小时候的小枫脸上好久: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在陆易的记忆里,也有一个人小时候长得非常漂亮,总是光彩照人的,对他来说犹如神旨,陆易记得自己小时候仰望少年肖彤,就像是仰望太阳一样。
陆易是个很容易惹人怜爱的孩子,除了面对肖彤的时候他总是嘴笨,经常出状况,永远处于下风之外,这个孩子其实话还是蛮多的,嘴很甜,很会讨女人欢心。因此,他和小薇很快就化敌为友了。他来厨房帮忙,虚心向小薇请教怎么做饭,夸小薇做的菜好吃,他自己不太会做饭,就包包蒜,包包葱之类的很殷勤地给小薇打下手。和小薇聊天的时候,他知道了中秋之前,肖彤从医院出来在钟凯文的家里住了二十多天。小薇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表兄弟,而陆易自然也没有说。
在这个星期里,陆易和钟凯文相处得也极是融洽。除了对于肖彤执着之外,陆易还真不是个较真儿的人,另外,他自己何尝不是青春旺盛的年纪,所以对于钟凯文的求欢,基本上还是来者不拒的;另一方面,他又并不爱钟凯文,所以自然不会纠缠。可以完全凭动物本能肆无忌惮地**做的事,又根本不会一天给你三个电话地黏人,就做情人而言,陆易同学真是太上乘了。因此,越和陆易相处,钟凯文就越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看在保姆小薇的眼里,这两个人这一周的相处简直就是水乳交融如胶似漆。
在**的间隙,两个人躺在床上,偶尔也会有些简单的交谈。
陆易曾问:“既然你压根儿就对小枫无意,那你对他那么殷勤干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钟凯文通常笑而不答,只是看陆易的眼神跟看猩猩似的。被问得紧了,他就会反问:“他是我弟,我不对他好,该对谁好?”
这话是没错,可要说服陆易就太难了。陆易心想:“切,我和肖彤姑表兄弟还有血缘关系呢,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您俩表现得那么近呢,您说您兄弟情深,听起来还挺伟大的,只是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情深,引人遐思吧?”不过陆易问过钟凯文好几次了,也没再问出点什么新鲜的来。
有的时候,钟凯文也会问陆易:“你不是对肖彤放手了么?怎么还这么大醋劲儿?”
陆易就瞪他。
陆易也发现了,钟凯文就是喜欢对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该问的偏问,不爱听的偏说)。
钟凯文喜欢逗弄陆易,就像逗弄一只宠物小狗儿,生活中能够给他带来这种乐趣的人实在不多。象陆易这种头脑简单的小笨蛋也能痴情?难怪肖彤回来那么长时间都能沉得住气,可自己对陆易一出手,丫就马上麻爪儿(乱了阵脚)了,也亏得他能这么舍己为人的保护这么一个笨蛋。
钟凯文问陆易:“肖彤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痴心。”
“肖彤的好,你自然不会明白。”陆易白一眼钟凯文。
“反正你和肖彤也有不了什么所以然了,不如你就再想开点,就这么跟了我吧。”
凯文象无赖一样的嬉皮笑脸。说实在的能够见识钟凯文这般嘴脸的,还真没几个人。欧阳乐枫要是看见这样的凯文,估计得嫉妒得把陆易的鼻子咬下来。

“哼。”陆易别过头再给钟凯文一个白眼。
“哼什么哼?我哪儿不比肖彤强?”
“我看你哪儿都不比肖彤强。”陆易转过头来正色地面对钟凯文,“你明明知道你那个宝贝弟弟对你的心思,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什么心?肖彤永远都不会象你这样铁石心肠。他的心要是真能硬得起来,也不会替你跑这一趟。钟凯文你丫最无情了。”
“哟哟,呵,看这吃醋的小样儿。”钟凯文也不介意,“我说陆易呀,你说你这么处处为你表哥着想,处处维护肖彤,人家是连眼角都不夹(看不上)你,你这不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那啥么?”
陆易狠狠地瞪视钟凯文,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心里却是泄了气的皮球,唉,这是他的痛处,却被别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诶,我说,肖彤为什么不喜欢你呀?”看着委屈得就差掉金豆儿的一张小脸儿,钟凯文依旧不怀好意地往伤口上抹盐。
陆易完全失去了在交谈中的主导权,不知不觉的情绪已经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他想到了肖彤那天指责的那些袜子,可是他自己对于袜子的事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现在只记得他说自己是个连父母都不会爱的人……
“他妒忌。”陆易说。
“哦?”钟凯文饶有兴趣。
“我想他应该是妒忌我吧。”陆易这样回答。
“你?你有什么好让肖彤妒忌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陆易很轻蔑的瞟了钟凯文一眼,“肖彤那孩子没有归属感嘛。”看到凯文诧异的眼神,继续有点自豪地说:“我长得很象我姑妈,他从小就妒忌。他长得那样,谁都不象,小时候人家都逗说他是抱来的。他还曾经要让我姑夫去跟他做亲子鉴定呢。”
这回钟凯文是真的诧异了,眼睛里莫名的眸光闪了闪:“鉴定做了么?”
“当然……没做了。”陆易的脸上挂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不仅没做,他还被我姑夫暴打了一顿,打得都下不来床了,哈哈^_^。”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肖彤十四五岁吧。”
“那肖彤是不是亲生的呢?”
“应该是吧。不然我姑夫干什么打他呀,让他在外边随便听人乱讲,回来就自己胡思乱想。”“长得不象,就不能是亲生的么?”
凯文若有所思:“那倒不见得,不过总应该有些象的地方,不然遗传学怎么来的?”
“那还有变异呢。”
“呵呵,也对。”凯文不打算就这个话题争论下去了。
“那你长得象谁?”
“我长得象我父亲。”
“小枫象谁?”
“都说小枫长得有点象他的母亲。”
“你们家有相册可以看看么?”
“有,不过不在这儿,我拍的照片很少,一般都放在我妈那儿,这样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妈想我可以看看照片。”
“看不出你还是个孝子。”
“这不应该的么。”
“你书房照片上的那个小孩儿是谁?”
“我弟弟。”
“他长得还挺可爱的。”
“这个我知道,不过……你就不用打他的主意了。”
话说到这份上,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甜蜜的xxoo。
陆易和钟凯文的性生活是越来越和谐了。
钟凯文通常的说,并不是个欲火焚身的人。他不缺性伙伴,有的是女人愿意跟他,男人只是他以前没想过要试,不过只要他愿意,肯定也不会缺,这年头最怕的是缺钱。
不过陆易不同,这两天面对陆易他经常会产生一种想“要”他的**。陆易总怀疑自己和小枫有什么,自己和小枫到底有什么呢?凯文苦笑:小枫是自己的弟弟,从他满月时的一点点大自己就认识了,就被自己如珠似宝的爱惜了,搂着小枫的次数……太多了,赤诚相见的时候……也太多,两个光着**一起长大的小孩儿,不过那份感情太淳太真了,就象酒,日久而迷香,感觉太深厚反而什么都没的说了。
疼小枫,希望小枫好,希望小枫幸福,只要小枫好自己能做到的怎么都可以!小枫,那个精灵一般的小人儿;笑起来象饱餐了葡萄的小狐狸;上房揭瓦,砸人玻璃,爬墙头,揪人家花儿,无恶不作的一个小魔头;脏得象个泥猴儿被自己一怒扔到河里还傻笑的孩子;趁人不注意,三更半夜溜进邻居的院子里剪人家公鸡的尾巴,把铁丝剪断了插玉米粒里喂人家养的信鸽,总之有那孩子的日子整条街都恨不得鸡飞狗跳……想像不出那样的孩子有一天也会写出忧郁的情诗……那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己不疼他还有谁来疼他呢?
陆易将手臂环上凯文的脖子,将他的头轻轻的压下来,送上自己的嘴唇,温柔的吻住他的嘴唇,“既然无意,又何苦这么温柔呢,Ke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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