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九鬼嘉隆府上的大门，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孩迎了上来
“父亲，您回来啦！”
原来是九鬼嘉隆的女儿。
南云飞和慕容春风的骨头都为之一酥，眼睛也为之一亮。
他们实在是没有听过这么甜腻温婉的声音，虽然他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们也没有见过眼睛这么大的女孩。
那一双眼睛十分的清澈，像一湾春水，令人心静澄明。
她梳着传统的日本发式，额前的头发剪得很齐，后面松松的拢在一起，头发又黑又亮，圆月一样的脸给衬的更白，皮肤细嫩，宛如婴儿。
身上穿着丝质的刺绣和服，长摆及踝。
一双脚穿在木屐里，胖瘦适中。
神态却非常的娴静，双手垂在前面，显得很温顺。
“看你，跟小倩都学野了，怎么跑出来了？当心以后嫁不了人啊。”
“父亲，您看您把女儿形容的，这几位是中国来的客人么？”
女孩居然也会汉语。
“是啊，我给你介绍一下。”
九鬼嘉隆转过身子，却不知道怎么介绍，他还不知道南云飞一行人的名字。
“在下南云飞！”
沈惟敬正准备介绍，南云飞已经冲了上去，自报了家门。
王梦瑶心里暗骂，什么德性！
“见过南少侠！”
女孩屈膝为礼，倒是很像中国女人，南云飞心神一荡。
其他的人也只好自报家门了。
“老朽萧易。”
“萧老前辈你好！”
“小可慕容春风。”
“慕容公子，小女有礼了！”
女孩屈膝倒是很勤快的。
“这位小姐是？”
女孩见王梦瑶没有自报家们的意思，主动地问询了。
王梦瑶此时有点呆，同样是十几岁的青春少女，九鬼嘉隆的女儿穿着美丽的和服，尽显女孩的温柔，而自己却是一身的破烂，要不是自己的胸部发育的丰满，也许女孩会当她是个乞丐，一个男乞丐。
女孩这么一问，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王梦瑶的身上了。
她更加觉得自己褴褛不堪，无地自容。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命运却是如此的不同呢？
她的鼻子有点酸，女人很奇怪，容易莫名其妙的想哭。
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哦，她是南少侠的夫人，王梦瑶。”
慕容春风这么一句话，竟将王梦瑶的眼泪说回去了。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的情绪由伤感改为怨恨，南云飞不要脸的挤上前不说，慕容春风这么有涵养的人居然也说这种话。
要的时候两个人抢着一起要，不要的时候两个人又一起抢着不要。
她算是看清了男人的嘴脸。
南云飞更是给这句话噎得半死，这等于宣告了他对这个女孩没有了追求的权利。
此刻，两个男人都没有考虑到王梦瑶的感受。
“哦，是南夫人啊，欢迎你们来我家，我叫阿玉。”
阿玉这回朝王梦瑶鞠躬行了个大礼，也就是向大家行了个大礼。
缓缓地一鞠躬，就像一阵风拂过人的心田，连王梦瑶都对这个阿玉产生怜惜之意。
男人们就不必说了。
萧易想如果自己有这么样一个孙女该有多好。
沈惟敬感叹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肯定会很幸福。
慕容春风觉得这个女孩应该呆在他折扇里墙院里。
而南云飞竟然见到这样的美女而第一次没有想到上床的事情。
“小女阿玉，是个没有什么教养的孩子，大家见笑了。”
最为得意的还是九鬼嘉隆，这个女儿是他永远也宠不够的。
“阿玉啊，带这位姑娘去见见秦夫人，她就是秦夫人的孙女。”
九鬼嘉隆知道王梦瑶急着见她的奶奶。
“啊，原来是瑶姐姐，跟我来吧。”
阿玉牵过王梦瑶的手，又对几个男人嫣然一笑，先带王梦瑶走了。
南云飞和慕容春风都有点醉。
“我们到大厅里说话。”
九鬼嘉隆引着众人进了大厅。
第一次见面就牵手，王梦瑶竟然感到十分的亲切。
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一见如故，也有白头如新。
她由着阿玉牵着她的手到了一间厢房。
“奶奶，开门哪，我是阿玉，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是阿玉啊，好孩子，我就来开门。”
门开了，里面出现一个人，王梦瑶简直有点不认得，这就是她的奶奶吗？
一身大红的衣服，王梦瑶竟觉得有些刺眼。
一张清瘦的脸，上面布满了皱纹，却是很干净。
一头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头发在后面挽成了一个髻，上面插着一个雕花的银簪子。
身形瘦小，不是王梦瑶的奶奶又是谁？
只是已经不是那个丑陋肮脏的老太婆了。
“奶奶！”
王梦瑶扑到秦夫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不是说女人喜欢莫名其妙的哭泣么，一点不假，就连阿玉的眼睛都有点湿润。
“乖孩子，别哭，别哭，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了？”
“没有。”
“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
“你的肩膀怎么受伤了，那臭小子呢，哪臭小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秦夫人看到王梦瑶肩头的包扎，将王梦瑶推转了过来，检查后面的伤势。
“怎么受了伤？那臭小子是怎么照顾你的？把他叫来，我要废了他！”
秦夫人换了衣服，却没有换脾气。
“没有，他对我很好，他现在正跟阿玉的父亲在一起说话。”
王梦瑶虽然有点怨恨南云飞，可是不敢在奶奶的面前说，她怕奶奶的脾气会使他难堪。
“秦奶奶，你和孙女重聚，肯定有好多话要说，我去我父亲那里看看。”
阿玉听秦夫人和王梦瑶谈家事，决定避开。
“好闺女，你去吧，顺便把我的孙女婿叫过来，他叫什么来着？”
秦夫人这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鲁莽，他还不知道孙女婿的姓名，就让自己的孙女儿跟他走了。
“南云飞。”
王梦瑶说道。
“知道了，我过会就叫他过来，秦奶奶，瑶姐姐，那我先走了。”
阿玉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她走路的姿势都那么的温柔，风摆杨柳，这么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秦夫人看着阿玉走远。
“进来，把你的情况跟奶奶说说。”
秦夫人把王梦瑶拉进了厢房。
王梦瑶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奶奶，你是怎么到了这里？”
她反问秦夫人。
“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在想怎么杀了那个沈惟敬。”
“你没有杀他。”
“是的，他苦苦的哀求，没有人比他的废话更多。”
“即使这样，你也会杀了他啊。”
“不错，这不是主要的原因，当时我有点想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对他下手。”
“后来呢？”
“后来我听到外面有狗叫声。”
“是天阴教？”
“是的，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出去一看，有十几个黑衣人，都坐在马背上。”
“你把他们都杀了？”
“是的，因为他们上来就想杀了我，连问都不问。”
“奶奶的武艺是天下无双的。”
“他们的武功也不差，其中有几个可以称得上是当今武林的一流高手。”
“后来呢？”
“杀完了天阴教的人，我进屋却发现沈惟敬不见了。”
“他趁着混乱跑了?”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正准备出去找，找到他一定要杀了他，却听见床底下有点声音。”
“他躲到了床底下？”
“是的，他太狡猾了，他想趁我出去找他的时候再溜走。”
“太狡猾了。”
“我叫他爬出来，不然立刻就杀了他。他战战兢兢的爬了出来，求我饶他性命。”
“然后呢？”
“我就问他这些人为什么要找他。”
“为什么呢？”
“他说他也不知道。”
“他被人追杀，自己却不知道？”
“我就是这么问的，他说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人是追另一个人的，就是你现在的男人。”
“奶奶！”
王梦瑶有点不好意思。
“还不好意思啊，他说我孙女婿跟一个人有点瓜葛，所以天阴教的人才盯上他们的，这是他的判断。”
“什么人？”
王梦瑶问了这句话，秦夫人却不吭声了。
王梦瑶抓住了奶奶的手，她看到奶奶坐在床沿上，新衣服衬得奶奶有点落寞。
“是爷爷吗？”
王梦瑶小心地轻声问道，她知道奶奶只有在想到爷爷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神情。
秦夫人站了起来，嘴唇有点嗫嚅。
“那个老家伙不知道有没有死，有没有死。”
她用龙头拐杖敲着地面，这个拐杖是她平时不用的，只有在需要一个兵器的时候再用。
她年轻的时候用的是剑。
上了年纪她觉得用剑不太合适，只有用拐杖更加适合她这个老太婆。
所以在六十岁的时候，她在宁波城里的店里选了这个藜木的拐杖，用起来还很趁手。
“真的是爷爷？”
王梦瑶也不敢相信。
她奶奶的一生，是给她爷爷毁了的。
这位秦夫人就是当年名动大江南北的武林第一号美女秦可可。
因为她喜欢穿一生大红的衣服，人们又送她一个美名“玫瑰夫人”。
与当时的“海棠夫人”，“牡丹夫人”并称“武林三夫人”。
那时她已经与中原名侠叶岚订婚，婚期在即，却突然冒出个暮远山。
“暮远山，暮远山，我要杀了你！”
秦夫人拄拐杖的手捏的很紧，也抖的厉害。
“奶奶。”
王梦瑶站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秦夫人略微平静了一些。
这时候阿玉已经在大厅了，她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引起男人们的注意。
其实男人们都知道她来了，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听力异于常人。
只是阿玉不现身，他们有也不拆穿，依旧是说说笑笑，男人们的笑声都很爽朗。
阿玉隔着帷幕，露出半边脸，朝南云飞招了招手。
南云飞的心像小鹿一样撞了起来。
“不是吧，东瀛的女孩如此的开放？才见一面就看上我南云飞了？”
南云飞很快就有了痴心妄想。
“九鬼将军，打断一下，我想去上个厕所。”
南云飞这个谎人人都会撒。
“南大侠，我正好也想去，一起吧。”
慕容春风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好吧，我叫人带你们去。”
九鬼嘉隆拍了一下手掌，一个侍从走了进来。
“不了，我跟慕容公子一起去，不要人带，顺便走走。”
南云飞谢了九鬼嘉隆。
“好吧，你们随便转，反正你们在我这里要住段时间。但是女人的房间可不能进啊，哈哈哈。”
九鬼嘉隆笑了。
“一定，一定。”
南云飞和慕容春风往外走，阿玉退到了檐下。
“阿玉，你在这里啊。”
慕容公子先向她打了招呼。
“慕容公子你好。”
阿玉朝他点了点头。
“南少侠，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一说。”
阿玉望着南云飞说道。
南云飞心里暗喜，这是把慕容公子排除在外了。
“好吧，那我们边走边谈？”
南云飞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慕容春风，慕容春风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就伸出手，对阿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阿玉又朝慕容春风笑了一下，带着南云飞走了。
慕容春风这才猛地打开了折扇，狠狠地扇了两扇。
南云飞跟在阿玉的身后，走在回廊里，不禁有点飘飘然。
男人跟在女人的身后都会飘飘然，尤其是好色的男人。
“哈哈，那个瘪三，什么都跟我抢，连上厕所也要跟我抢，这下该吃憋了吧。”
南云飞的心里不禁又得意，看着阿玉摆动的腰肢，他开始发挥想像力。
都说不懂事的男孩喜欢看女人的脸蛋，成年的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胸脯，成熟的男人喜欢看女人的。
南云飞把自己归之于成熟的男人。
阿玉找他究竟要说什么悄悄话呢？
他和阿玉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悄悄话呢？
还是说悄悄话只是个借口，真正的是想跟他做那种事呢？
男人的这种想法真是变着花样的层出不穷。
“南少侠，秦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没有人的时候，阿玉回过身来对南云飞说。
她不想别人知道这回事，也是出于一种善心的考虑。
“秦夫人？”
南云飞没有想到是这种悄悄话，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飘得太远太美了。
“是的，就是瑶姐姐的奶奶。”
阿玉不知道南云飞应该怎么称呼秦老夫人。
“哦。”
南云飞这才回过味来，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个阴暗的老太婆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清醒了一点。
“在哪里？”
他收起了轻浮之态。
“我带你去。‘”
阿玉转身带路，走路的身子依然曼妙。
南云飞却再也没有心情琢磨这曼妙身姿了，那个老太婆可是不好对付的。
他能一招制得住荒木一郎，老太婆却能一招制住他。
不知道王梦瑶会不会在秦夫人面前说他的坏话呢？
刚刚轻松了一下，现在又怕老太婆要他的命。
唉，这江湖，真不是人混的！
“就这里了。”
阿玉把南云飞带到了厢房的门口。
“臭小子你给我进来！”
里面秦夫人的邀请似乎很热烈。
阿玉转身走了。
南云飞推门进去，他的心里打起了军鼓。
他不知道这个秦夫人会怎么对待他。
“把们拉上。”
南云飞进到里面，很顺从的听秦夫人的话，将门拉上了。
“臭小子，到桌子边给我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南云飞无言的走到桌旁坐下，他不敢认这个美丽的老太婆，实在是太素雅了。
他又看了一眼王梦瑶。
王梦瑶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南云飞也没有觉得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动手已经很客气了。
说说话么，这很好啊。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没有父母。”
“那家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没有了，我是个孤儿。”
南云飞觉得秦夫人像是在拉家常，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跟我爷爷。”
“你不是说你是孤儿么？”
“不是我的亲爷爷，他是我的师傅。”
“你的师傅叫什么名字？”
“南山远。”
南山远并没有限制南云飞向江湖中人道及他的姓名。
秦夫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了。
“山远”和“远山”只不过是字的排列次序不同，却一样能打动她的心。
“暮远山你知道么？”
“不知道。”
南云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跟这个名字扯上关系，他索性推得干净。
“你爷爷长的什么样？”
“我记不得了。”
人的相貌是很容易在记忆中模糊的。
“那他有些什么特点？比如喜欢什么？”
“喜欢四处游玩，他的左手腕上有个金镯子。”
“金镯子？哪有老头戴镯子的？”
秦夫人的声音依然平稳，嘴唇却有轻微的哆嗦。
南云飞看在眼里，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错。
这秦夫人跟他爷爷之间肯定有什么瓜葛。
“是真的，我爷爷常常对着镯子唉声叹气。”
南山远在南云飞面前从没叹过气，不过南云飞觉得，如果爷爷和秦夫人有些好的瓜葛，这么说对他是有利的。
“胡说！”
秦夫人的黎木拐杖打在了南云飞的肩膀上。
南云飞没有躲，他知道自己躲不开。
武功就这么回事，弱者面对强者，永远都是不堪一击，只有实力相差很微小的时候，才会有缠斗这么一回事。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要我说假话么？他每天夜里都对着金镯子哭泣，我问他从来不说为什么。”
南云飞的声音反而更大了一些。
他的肩膀被打的很痛，不过这种痛只是在皮肉上。
“你再胡说！”
秦夫人的拐杖又举了起来，却停在了半空中，她的脸涨得通红。
南云飞知道自己押宝押对了。
他不说话了，他等秦夫人来问。
“奶奶，不要打他。”
王梦瑶却看不出秦夫人的出手是轻还是重。
“怎么，你心痛他了？”
“不是。”
“哼，那你的两只手绞来绞去的作什么？”
南云飞看见王梦瑶为他紧张，心里有点愧疚，他想起自己刚才的轻薄之态。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秦夫人盯着南云飞道。
南云飞心里想，男人确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他的爷爷南山远跟妓院的老鸨都很熟。
“你爷爷住在什么地方？”
“天柱山。”
“好吧。臭小子，你现在给我出去！”
“是，奶奶。”
南云飞走出去的动作很慢，他不想让自己过于狼狈。
“压抑。”
南云飞出门反手拉上门，没走几步，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种拉家常的话实在是不太舒服。
还是回大厅向九鬼嘉隆报个到吧，南云飞觉得很无趣。
他举步回走，又想起刚才跟在阿玉后面走的情形，觉得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他想理理头绪，脑子转动的似乎又不太灵活。
慕容春风那小子不知道有没有回大厅？南云飞发现自己倒想跟他说说话了。
他一抬眼，却发现慕容春风正站在他的前面，屏声屏气的站在一个厢房的外面，手里捏着折扇，似乎在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干什么呢臭小子？”
南云飞心里暗想，慕容春风平时看起来斯斯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其实南云飞自己也想干这种事，他本来想咳嗽一声，结果还是好奇占了上风。
他蹑手蹑脚的朝慕容春风走了过去，慕容春风当然感觉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南云飞，居然露出了笑脸。
南云飞也点了点头，带着笑脸凑了过去。
同道中人啊，罪恶的人跟罪恶的人在一起才感觉舒坦啊。
里头传来阿玉的声音，原来这是阿玉的厢房，这慕容春风也真的会挑。
“姐姐，你还在生气啊，都到我这里这么长时间了。”
“我那个家，简直不能呆。”
“然哥哥又让你难受了？”
“看到他一副死样子就心烦。”
“其实然哥哥心里也有苦衷。”
“苦衷，哼，我说你啊，你是不是喜欢上你然哥哥了？”
“姐姐，说什么呢！”
南云飞到这里才听明白，原来是阿玉的朋友来串门。
“臭小子，偷听女孩子的私话，真是想的出。”
南云飞心里暗骂慕容春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骂别人臭小子了，原来骂人也是可以传染的。
“哎，不说这个，阿玉，你家今天是不是有客人来啊？”
“姐姐，你怎么知道啊？”
“我刚才进大门的时候看见的，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手里拿着个折扇，像是中国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云飞看到慕容春风脸上的肌肉了一下，这显然是在说他。
“姐姐，是有几个中国来的客人，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不是好东西呢？”
“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怎么了？”
“他的眼神－－－－－－”
“眼神怎么了？说啊。”
“眼神有点－－－－－－”
“是不是像这样？啊，哈哈。”
“作死，不要掐我啊，你这丫头。”
里头传来两个女孩的嬉笑打闹声。
慕容春风的脸红了，南云飞甚至可以看见他白净面皮下的血丝。
南云飞想笑，抖了几抖，还是忍住了。
“姐姐，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啊？”
“你还敢胡说！”
“哎哟，行了，姐姐，他好像还没有结婚。”
“你还说啊，我拧你。”
“啊，不说了，不说了。”
“哼哼。”
“姐姐，我看他们人还好。”
“哦？他们？一共几个人啊？”
“一共六个人，分两批来的。先来了一个老夫人和一个中年人，接着又来了三男一女，其中一对是夫妻，另外两个好像是主仆。”
“我看他们不是好人！”
“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说人很坏呢？”
“哼，现在就有两个好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呢！”
厢房的门突然呼啦一下被拉开了。
南云飞和慕容春风像触电一样跃开了三尺，这是两个人在偷听时都已经想好的应变措施。
他们看到了一个黑服劲装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南云飞不禁吃了一惊，他吃惊的不是这个女人的容貌，而是这个女人的容颜。
容貌和容颜是有差别的。
这个女人的容颜就是一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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