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玄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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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东麓,主峰之一天堂寨,素有“吴楚东南第一关”之称,是有名的风景胜地
这一日午时,自峰西方向行来一青年。青年名叫周颐,穿一套牛仔,背一旅行包,年约二十余岁,方脸浓眉,面容平凡,此时已行至山腰。时值深夏,天气炎热。周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伸手到背包中去掏水,却摸了个空,这才记起带的几瓶矿泉水已喝光了。四下里张望了一遍,除了上山的一条小路,四周尽是密林,无奈一笑,迈步又向山上行去。
又行了莫约半小时,听得林深处有水声,当下拨开草丛,寻觅而去。水声渐响,似从高处落下。转过一处山角,眼前豁然开朗,周颐放眼望去,立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憾住了。但见一巨大湖泊,清可见底,水波荡漾,印得水底的石子一闪一闪,宛若满天灿烂的星辰,湖水尽处,一匹白玉水练倒挂九天,水声轰隆,好一挂飞瀑。
驻立了半响,周颐方回过神来,他虽是来游景,也未曾想过会看到如此震撼的景象。当下来到湖边,掬起一捧水饮下,顿时满口生津,湖水竟是甘美异常。周颐畅饮一番,又洗了把脸,从包里拿出饼干吃了几块,信步走到湖边树荫下,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歇息。走了一上午的路,这一停下来,周颐感到疲倦袭来,双眼渐沉,便靠在树上小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颐渐入梦境。梦中见到众儿时的伙伴一起在院子里嬉戏,慈祥的奶奶在边上看着,不时的叮嘱着让大家小心别摔着。正玩得高兴时,一阵凉风吹过,天边飘来一片乌云,眼看就要下起雨来。奶奶招呼众人进屋,又忙碌的收起院子中凉着的衣服。周颐见院中还晒着准备腌制的青菜,便跑了出来,想抢着收回屋里。刚一出屋,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渗入衣领里,竟是寒冷剌骨,周颐一下子惊醒过来。
尚未睁开眼睛,一泼大水当头浇来,如同梦中一样寒冷剌骨。难道真下雨了么,怎么如此寒冷?周颐打了几个颤,方睁眼抬头望天,烈日当空,那有半分下雨的迹像?耳畔传来瀑布落下的轰鸣声,这才记起,自己尚在天堂寨半山腰中。寒意更甚,周颐转动心思,明明刚才还是盛夏时份,难不成一觉睡到了冬天?摔摔头,又觉这想法甚为荒谬。
正迷惑间,忽闻“当”的一声巨响,竟盖过瀑布轰鸣,直震得周颐耳膜生痛。循声望去,不由惊得呆了。却见湖水中央,瀑布之下,一青一白两道人影凭空相斗,青影持剑,剑身透明,只留下道道残影,白影握枪,枪身泛青,挥舞间嚯嚯生风。相斗片刻,枪剑相交,又是“当”的一声巨响,周颐顿觉头痛欲裂,忙伸手掩住双耳。枪身受阻,白影口中念念有词,一股绿光自枪尖发出,直奔青影门面,青影一晃,闪过绿光,口中亦是念念有词,却从剑身窜出一片白光,往白影斩去。白影跃起躲过,白光余势未衰,射入湖中,激起一道高高水柱,四下里散开,在阳光照射下,七彩缤纷,煞是好看。其中一片水珠撒落在周颐身上,冰冷异常。
周颐又打了几个冷颤,这才明白,为何此处变得如此寒冷。只是心中暗自奇怪二人的来路,莫非遇到了传说中的剑客高手?
两人相斗,渐渐靠近周颐所在的方向。白影似感不耐,枪尖绿光大盛,形成一绿色光柱,罩向青影,青影亦抖动手中长剑,白光自长剑中奔涌而出,迎向绿色光柱。二光相遇,俱都停滞不前,竟是势均力敌。两人全力催动,绿白二光俞来俞强,却始终难有一方占优。时光流逝,天空渐渐被印成青白二色。二光相交处,双色缠绕,慢慢生成一个黑球,只是周围二光强盛,尚无人发觉。
黑球似有一股吸力,将周围二光不断吸入,本身渐长,吸力也俞强。二光慢慢淡薄下来,青白二影同时发觉不对,欲要收功,却已迟了。此时黑球已长至脸盆大小,吸力强劲无比,片刻间便吸尽二光,青白二影一声惨叫,亦被吸入其中。
周颐正看得有趣,天空青白二光忽然消失,现出一硕大的黑球,黑球内深奥无比,似能摄人心魄。刚觉不对,一股大力吸来,便身不由已的向黑球飞去。刚叹了一声“我命休矣”,便感一阵撕扯力传来,顿觉天眩地转,立时晕了过去。
周颐悠悠醒来,稍稍一动,便感全身疼痛欲裂。睁开眼睛,剌目的阳光直射而来,慌又闭上眼睛,努力的偏了偏头,才慢慢睁眼。入目是一片狼籍,横七竖八的断木撒了一地,残枝断叶遍地皆是。慢慢记起了先前发生的事,自己是在天堂寨被一个古怪的黑球吸入的,那这是那儿?还在天堂寨么?应该还是吧。不对,这不是天堂寨,周颐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那树有水桶般粗,枝繁叶茂,树叶宽阔,似一把大大的蒲扇。天堂寨是没有这种树木的,记得自己走了半天,见得最多的就是松树,偶尔也会有些杂树,像枫树,杉树之类的,但绝对没有眼前的这种树,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慢慢挣扎着坐了起来,周颐四下打量,右侧不远处,盘膝坐着两个人,一人青袍长须,面容清古,飘然若仙,另一人白袍白发,却又面若孩童。二人装扮都不似现代人,倒有些像古代世外高人,联想到天堂寨瀑布下的大战,周颐心下了然,这二人必是和自己一样,被那古怪的黑球吸来。只是搞不明白,那古怪的黑球从何而来,又到那里去了。
像是感应到周颐的目光,白袍人转头看了过来。周颐感觉白袍人眼中闪过一道白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被他看了个精光一样,心下骇然,这人的目光竟如此犀利。
周颐心中一直有个武侠梦,打小一直爱看小说,犹其是武侠小说,总幻想着有一天能像古代剑客一样仗剑行天下,想到这二人可能是传说中的剑客高手,现在能有机会接触到梦想中的人物,心中又兴奋起来。当下挣扎着站起来,向二人方向作了个揖,恭声说道:“二位前辈好,在下有礼了。”这样打招呼是他自电视小说中看来的,也不知道对是不对。
白袍人却是一登眼,“好个屁,老子现在很不妙。”白袍人虽是面似孩童,却声音洪亮。
青袍人闻言亦睁开眼睛,轻声道:“玄兄稍安,别吓着小孩子。”又转头向周颐道:“小兄弟别怕,玄兄就这个性子。”话声清亮,极为动听。
周颐一笑,正要说话,白袍人却是大怒:“老子这个性子怎么了,总比你青木老鬼阴阳怪气的好。”看来,此人性子甚急。
青袍人也不生气,仍是轻声道:“玄兄,我等情况极为不妙,还是勿要急燥为好。”
白袍人似是想起什么,哼了一声,却是平静下来,闭上双目,不再理会青袍人。
周颐这才有机会说话:“在下周颐,鄂东英山人氏,不知二位前辈是?”
青袍人道:“在我们的世界中,别人都称我们为青玄二老,玄兄道号玄天,是玄剑门大长老,至于我,你叫我青木即可。”
周颐见那青木说话通俗平易,也就不费神去咬文嚼字,当下问道:“不知青木前辈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在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实在糊涂得很。”
青木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可能当时我与玄兄砌磋时,灵气碰撞太过剧烈,撕破了空间,连及小兄弟一起传送到了这里吧。”
周颐一楞,武林高手修练的不都是真气吗,怎么这青木却是说灵气呢?他并非修练之人,也搞不懂灵气与真气的区别,只当是真实的武林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当下不再去想。
青木接着说道:“我们彻磋时没控制好,都受了些伤,现在须得立即疗伤,小兄弟请自便吧。”说罢,也同玄天一样闭上双目,不再理会周颐。
周颐又是一楞,这青木到是心胸广阔之人,自己在小说中看到的武林中人受伤,一般都会隐瞒不说,生怕别人知道了会对自己不利,此人却毫无顾虑。但如此一来,心中满腹凝问却也问不出来。殊不知这青玄二老修为盖世,周颐在他们眼中实在弱小的很,随便一个手指头就能捻死,所以虽受伤也无须担心。
周颐见二人都不再理采自己,便探查起周围环境,想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这一动,又觉到浑身酸痛,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无大碍,想必是某些地方肌肉拉伤,心中倒也放下心来,于是又坐下体息起来。
歇息良久,痛疼稍减,却又腹中饥饿感传来。强忍着四下里查探了一下,在不远处一堆枝叶旁竟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心下稍慰,取出饼干吃了些,有些口渴。刚才查探时附近并无水源,于是准备找远点,寻些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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