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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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光总是容易过去,不知不觉间,刘水月与王瑜已相识半年了,不知何时,刘水月发觉自己也喜欢白色了,两人俱是白衫,当他们出现在繁华的接头时,人们总会投来羡慕的目光,半年的时间,江湖就盛传“白衣仙女,逍遥一剑,神仙眷侣,人神共羡。”对于这样的评价,刘水月与王瑜也会心一笑。江湖儿女,本当逍遥,况且与心爱的的人在一起,这样的时光总是幸福的,当然也很快,刘水月与王瑜都有这样的感觉。
盛夏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刘水月与王瑜相互依偎,有说有笑,天空之中不时也有流星划过,留下美丽的白光。
忽然,天际出现一只五彩的凤凰,然后又渐渐消失,刘水月看的好奇,说道:“瑜儿,刚才那烟花真是好看,是吧。”当他说完话,扭头看王瑜时,只见她泪流满面,全身发抖。刘水月不知为何,吓了一跳,急急道:“瑜儿,怎么啦,不舒服么?”王瑜只是伤心的哭着,头已藏进刘水月的胸膛,刘水月怜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不知如何安慰。
过了好久,王瑜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睛看着刘水月,痛苦道:“蛋蛋,我以后不能再陪你了,我……”话未说完,又泣不成声。刘水月心中一痛,小心道询问着“瑜儿,怎么啦?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王瑜摇摇头,无精打采的站起,拉着刘水月的手,走向客栈,刘水月不知王瑜为何如此反常,只好跟着她,不敢再发问了。
到了客栈,刘水月与王瑜和衣躺在一起,虽然王瑜给过他暗示,但刘水月只装做不知,因为他觉得现在都还小,只有十五六岁,况且王瑜今天的心情不好。他只想静静的陪着她,让她的心情尽快好起来,他在默默的告诉自己,以后的路还很长。漫漫长夜,两个心爱的人互诉爱慕之情,虽然王瑜有些伤感,但她尽量装成笑脸,头枕着刘水月的胳膊,陪他说话。刘水月看得出王瑜在强装笑脸,因此,他的心也像王瑜那样痛,但令他想不到的是,王瑜的心还在滴血,心因痛疼而滴血,王瑜虽然痛苦,却难以将她的痛苦与刘水月一起分担。
鸡鸣时分,刘水月终于沉沉的睡去,王瑜一侧身,望着刘水月略显幼稚的脸,泪水又流下来,她闭上双眼,轻轻祈祷:“水月,希望你以后过得好。”说完话,张开眼深情的看一眼刘水月,然后悄然离开。
天终于亮了,刘水月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独自躺着,王瑜已不知去向,他心中一惊,跳下床,便见到桌上有信件,写着:今生情缘,待来世,天涯芳草,另择之。看罢,刘水月悲从中来,跪下大叫道:“瑜儿,回来……回来呀,告诉我为什么?”此时,他的心已经乱了,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怪自己,他想若不是自己睡的那么死,就不会连王瑜的离去也不知,还有,王瑜昨天的反常他就应该注意的,可是他竟睡着了。他骂着自己,打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豁然站起,冲出自己的房间,掠出客栈。街上人流不息,哪还有王瑜的影子。
刘水月的心中此时还有一线希望,于是他走遍了他们以前曾去过的地方,也去了王瑜说过她向往的地方,可是,几个月下来,他一无所获。此时,他已落魄如乞丐,眼窝深陷,但对王瑜的思念却与日俱增。整天晕头晕脑的乱转,连他自己都不知他想干什么了,只是嘴上一直喃喃着:“瑜儿,瑜儿……”。有时他的身边会围几个人,笑他:“一个乞丐,还他妈的是傻子。”说完话,那些人便狂笑,刘水月已麻木了,他不在乎。
此时,他的腰间虽然挂了一把麦黄的剑,但看他的样子,他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地痞孙大胆欺辱着,孙大胆的狐朋狗友门也对刘水月拳脚相加,刘水月只是痛苦的的呻吟着:“瑜儿……”。听他说瑜儿,孙大胆便奸笑道:“瑜儿是她妈的谁呀,不会是个婊子吧。”说完,几个人又大笑起来,刘水月大怒,猛地站起,吼道:“再说一遍。”此时,他已握住剑柄。孙大胆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一脸奸笑,而且大声道:“有种你拔剑吧,拔呀,来,杀我呀……”声音越来越大,刘水月一怔,他现在才发现,他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甚至想哭,可是却哭不出。他忽然发现,他竟有了恐惧。

孙大胆几人的狂打,使他感觉像丧家之犬一样,但**上的痛疼绝没有心中的痛楚强,强烈的痛疼使他一阵晕眩,失去了知觉。
好久之后,刘水月悠悠转醒,他发现自己在垃圾堆中,像野狗一般,他挣扎着爬起。忽然,天空一个惊雷,暴雨倾盆而至,刘水月张开双臂,任由风吹雨打,虽然雨水冲走了他身上的污渍,但冲不开他心中的死结。他感觉很恶心,想吐,但空空的胃,那有什么可吐。大大的雷雨声,使他没有发现三个黑衣人移向他,黑衣人待离他还有两丈时,一起出手,暗器如飞蝗般射向了他。刘水月无助的跪下,脸也因痛疼而扭曲,他愤怒之余,也赶紧运功疗伤。黑衣人看穿他的想法,嘿嘿一笑:“没用的,中了‘昼情夜毒散’,运功是枉然的,认命吧,逍遥剑客将从今夜在江湖除名。”刘水月大吼着跳起,还未扑向那人,便摔下来,晕了过去。
大地又恢复了平静。
刘水月终于恢复了知觉,上好的丝绸锦衣就在他身上,软绵绵的床,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他很惊讶,他本该会死的,可为何会睡在如此舒适的大床上呢。他尝试着睁开眼,看到一间华丽的房子,屋内明亮,一个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少女正背对着他,坐在桌子旁边。刘水月轻咳一声,少女一惊,猛然回头,笑道:“谢天谢地,公子你在终于醒了,这几天来可吓死我了。”说话的同时,也走向了刘水月。
刘水月见她面目清秀,甚是美丽,也不禁一怔,然后才说道:“多谢姑娘想救,在下感激不尽.”说话的同时,扬起上半身,准备抱拳相谢,那少女甜甜一笑,笑容无限清纯,黄鹂般的声音:“公子赶快躺着,不必多礼,再说救公子的是我家王爷,我只是负责照看公子的侍婢。”刘水月身上确实没劲,便依言躺下,惊道:“我已躺好几天了,怎么会在这里?”那少女笑道:“公子中毒了,幸被王爷救回,但由于伤势过重,昏迷三天。”刘水月一听,便急急询问:“王爷在何处,我想去拜见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还望姑娘烦领。”说完话,挣扎着坐起,准备下床,少女扶住他,笑道:“公子有伤在身,等伤好一些再谢不迟,况且我家小王爷很好客。”刘水月听此一说,又是一惊,说道:“小王爷,莫非就是朱瑞小王爷?”那少女微笑着点点头。刘水月只好再次躺下,他也久闻朱瑞小王爷英名,不想竟被他救了,心中又是一阵激动。
几十天的修养,刘水月的伤已全好了,朱瑞也曾去看过他几次,他们称兄道弟,言语很合得来,那少女对刘水月的服侍更是无微不至,大部分时间都在刘水月说话,散步。刘水月已知她叫周芳琴,因此就叫她“芳妹”,而周芳琴则叫刘水月“水月哥”,此时刘水月虽然心中还有死结,但他也绝对是个剑客了。
听刘水月说到这里,茉莉已在他怀中失声痛哭,刘水月也心头有些酸楚,话也说不下去了,好久之后,茉莉停止了哭声,柔声道:“水月,我不希望自己能替代王姑娘在你心中的位置,只希望你允许我从今以后照顾你的起居饮食,这样我就心满意走了。”刘水月心中感到一阵温暖,用力的抱住了茉莉,眼泪也流了下来。
此时,漫漫长夜已然过去,东方也已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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