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试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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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此时已从屋内走出,见到美少女,好像又有花样,怒目一视刘水月,示意他退下,刘水月只好退在一旁。店老板自己则走上前,媚笑道:“仙女光临本店,小店增辉不少。”白衣少女见店老板不怀好意的笑,心下讨厌,冰冷道:“不敢劳烦老板,有那位小二哥招呼就行了。”此言一出,店老板便知此女初出江湖,不会说话,她刚刚那句话,岂不是引火上刘水月的身吗?她刚说完,又接着对不远处的刘水月招招手,笑问道:“你替我选好了吗?”刘水月微微一笑,端上一杯茶,笑着道:“这是本店的特色,商南毛尖,请姑娘品尝。”边说边走向白衣女子,店老板自讨无趣,恨恨的瞪了刘水月一眼,走进屋去。
白衣少女很好奇店老板用那种表情看刘水月,便寻问他为什么,刘水月一愣,暗道:“嗨,看来她是初出江湖,江湖规矩懂得太少了。”但脸上淡淡一笑,随便说了个理由,白衣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便轻轻托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白衣少女暗自赞叹,商南茶果然有特色,才入口时感觉苦多于甜,但当茶如喉后,舌上只留下甘甜,喉中也说不出的顺畅,一股芳香此时也从杯中溢出。白衣少女禁不住又喝了一口,感觉又与前一口不同,入口时甘甜多余苦涩,如喉后清凉有佳,口感甚好,于是又喝了一口,直到她把一杯喝完,才发觉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笑笑。刘水月假装未发现白衣少女的失态一般,问道:“姑娘,感觉怎么样?”白衣女子好像还在回味,并未回答。
此时菜已烧好,店老板自己动手端了出来,他心中很是不爽,决定找机会把刘水月辞掉。
刘水月接过菜,放在白衣女子的桌上,说道:“姑娘请慢用。”说完话,就准备退下去。白衣女子却说道:“你坐下来,陪我吃饭吧。”见刘水月面有难色,她又接着道:“怎么,不敢吗?”刘水月“这……这……”了半天,没有下文。店老板也说道:“姑娘是贵客,怎能让下人陪你吃饭呢,真的要找人陪你吃,也要找有身份的嘛。”言外之意,若是白衣女子不介意,他倒想陪她吃饭了。白衣女子瞪了店老板一眼,“哼”了一声,微怒道:“有眼不识泰山,他是下人,你……”不等她说完,刘水月接着道:“在下陪姑娘吃饭就是,姑娘何必生气呢。”刘水月显然知道白衣女子已看出他不平凡,怕她说出,因此答应与她同桌吃饭。店老板恨恨道:“你小子等着,他妈的!”话声越来越小,说完时,已进入了里屋。
刘水月正准备动筷,“哐”的一声,门就被撞开了,走进来七个鬼头鬼脑的人,一个尖嘴猴腮且瘦小的人像是老大,后边有六个人高马大的跟随。刘水月一看,便知那矮子有些本事,否则后面的跟班的还不要造反。
此时,刘水月还是下人的身份,穿着自然比不上白衣少女,那矮子一见,便狂笑道:“妈的,这是什么世道,鲜花尽往牛粪上插。”很显然,他是说刘水月不该与白衣少女坐一起。他刚说完,他的手下便和他一起大笑起来。店主伸头一看,吓的头又缩回去了。白衣少女怒道:“狗眼看人低,以衣着取人,真是势利。”那矮子不怒反笑,“呦,鲜花骂人都是香的,可牛粪不管怎样他都是臭的,哎,好臭。”边说边挥挥手,指了几个手下,又接着:“你们把牛粪弄出去,否则小爷我无胃口吃饭。”
手下壮汉纷纷出手,都想借机表现表现,矮子对他手下的这种做法也很是满意,又哈哈大笑起来。六个人,已有两个人站在刘水月的背后,另四人则分居两侧。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把“牛粪”弄走,因此他们是绝不会动白衣女子的,刘水月三面被围,但他不可能从桌子底下钻出,更不可能飞起,飞过白衣少女,因为这两种方法都会侮辱到白衣女子,他们也想不出刘水月怎样才能冲出他们的包围。况且,他们的功夫都不错,可刘水月只是个无名小卒,他们是这样想的,因此他们在笑,在放肆的笑,每次杀人的时候他们都会笑的。
六个人的笑容还在脸上,可是都同时出手,绝没有先后之分,白衣少女没动,难道她不关心刘水月的生死?可是刘水月就不得不动了,有两拳已打向他的腰,另一个使铁掌的攻他的脊梁,一个使“散魂指”的攻向他的颈上大动脉,还有两个分别用大小擒拿手,来抓刘水月的手腕,六个人的功夫绝对在二十年以上。矮子看到他手下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把死人弄出去总比弄活人简单一些,他甚至可以想象刘水月惨死的样子了。
白衣少女已准备动手,尽管她认为刘水月深藏不露,但她还是觉得刘水月躲过这一击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她也没有把握能躲过这六人一击之力。可是刘水月还是没动,难道他被吓傻了?难道她自己也看错人了?白衣少女怀疑自己起来,她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出手,现在想出手大概已经晚了,因为六个人的手已离刘水月不及二寸,而且内劲使得刘水月的衣服轻轻在动。

难道刘水月真的就要死了吗?
白衣少女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她甚至已感到面前少男痛苦的,她好想时间停下,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个悲剧本可以不发生的。奇怪的是,她没有听到面前少年的惨叫,甚至连矮人的笑声她都听不到了,她一阵恐惧,睁开眼,眼前的事实让她惊呆了,也让她有些高兴,毕竟她没有看错人。刘水月还是坐着,手中已多了一把剑,青光闪闪,六个壮汉好像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看着右腕上的剑伤,连痛呼都未发出,大概是吓傻了。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六个壮汉都未看清,矮人也未看清。此时,七人的眼中只有恐惧,脸上只有汗珠,身体瑟瑟发抖,像是见了死神一样。刘水月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走吧。”
他们就如获大赦一般,矮人离门较近,最先冲出,六个大汉,有的已虚脱一般,竟不能动了,被同伴搀着,跑出了客店。七人走后,白衣女子叹道:“好快的剑。”刘水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很明显他对自己的这一剑也很满意。店老板在屋内没了动静,大概是晕倒了,只听屋内李大胖哭着,“爹爹,快醒醒,别睡呀……”。
两人相视一笑,都站了起来。
白衣少女对刘水月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子王瑜,敢问少侠尊名。”刘水月右手一抖,剑已消失,笑道:“在下刘水月,得见姑娘,真是有幸。”王瑜眼中秋波连转,“刘公子可谓剑法名家,怎会在此打工呢?”刘水月摇摇头,苦涩的笑笑,改变话题,“那六个人行踪可疑,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瞧个究竟吧。”刘水月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不想再在者店打工,二则想与王瑜行走江湖,或者说是表白的一种方式。
王瑜沉吟一会儿,羞道:“能与公子结伴而行,真是……真是……”下面的话她还是不好意识说出口,刘水月已知她的意思,于是笑道:“走吧,否则,一会就跟不上了。”说话的同时,已迈开步伐,王瑜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便也走了。
店外,雪地上的血迹延伸向远方,刘水月一皱眉头,说道:“瑜妹,你可知那几人的来历?”王瑜听刘水月叫自己瑜妹,心中高兴,脸也不禁一红,甜甜道:“水月,那矮子好像是‘昆仑双刀门’的人。”刘水月微微一惊,心想昆仑双刀门的人到此干嘛,莫非做什么坏事不成?想至此,便也问王瑜:“昆仑双刀门的人做尽坏事,这次来到长安不会有阴谋吧。”王瑜也正奇怪,于是提议赶快跟上。
刘,王两人追踪至一处荒庙,见血迹延伸进去,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道:那七人进庙里去了。想至此,刘水月一脚踢开门,首先跃进,王瑜进去时,刘水月的剑已在手,面带寒霜。看到屋内的场景,王瑜也惊呆了,七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杀。刘水月提着剑,缓缓走向七具尸体,忽然,一阵寒风把庙门关上,发出一阵巨响,王瑜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抓住刘水月的手。刘水月停下脚步,安慰她“别怕,有我在呢。”王瑜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刘水月就拉着她的手,走到尸体中间,仔细观察他们的受伤部位。
王瑜看到尸体,觉得恶心,但又不想挣开刘水月得手,只好用右手捂着嘴。刘水月见王瑜难受,便怜惜道:“瑜妹,我们走吧。”说话的同时,拉起王瑜得手便走出屋外。
王瑜此时经不住好奇,便询问刘水月那几人为何而死。刘水月便解释说是被一种薄剑杀死的,一剑穿心,王瑜听得打了个冷战,便问刘水月那人的剑是不是很快,刘水月沉重的摇摇头,他说,他也看不出,但能确信那人是高手。王瑜此时心中有了些阴影,很不快活,刘水月便引开她的注意,说道:“我们到处走走吧,这里的雪景不错。”说完话,变快奔起来,王瑜被他拉着,只好跟着。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一个大大的湖边,湖面虽未结冰,但已蒙上了薄雪,王瑜见此美景,烦恼也抛逐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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