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鼠狼和公牛闯进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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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和公牛闯进花园[/b]
钟表已经指到九点整,像今年夏天的其他日子一样,今天又是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在佛莱德里克松家的花园里,孩子们也像往常一样在玩耍。看起来孩子们比往常还多一些。假如你站在栅门旁仔细地数数,你会发现今天来了不是四个,而是五个。那个穿着皱皱巴巴的海员服的男孩,以前肯定谁都没见过。他个头也比其他孩子大些,头上戴着上有皇家海军字样的水手帽。
吐莱·斯文唐正在做演习。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私人侦探,既然打扮成一个男孩子,他就想和一个男孩一样地跑和玩,以便谁也看不出他与杨和比昂有什么微小的区别。因此他正推着一个铁环围着花坛转圈。随后他和其他几个孩子相互追逐着做游戏。接着他爬到消防梯上,后来又让杨当木马,他来跳。练习完了,他在凉亭里坐下来,稍事休息,并点上一支大雪茄。
他看看手表,已经九点过十分了。现在该是把飞毯打开铺在沙地上的时候了。地毯上他得把所有行李都放上,准备飞回斯德哥尔摩。他的袋子、煤油炉、咖啡壶、赛姆拉盒子和军用望远镜。最后他还得把奖怀放在飞毯上,让它在阳光下放光,使人从远处就可以看到。像黄鼠狼和公牛这类人,一见银奖杯就会扑过来,就像苍蝇追腥逐臭一样。
斯文唐巡视了一下花园。克里斯蒂娜、杨、莉萨白和比昂又钻进了房山头旁的那个绿木桶,只剩下头还露在外面。
“斯文唐叔叔,我们在做沉船游戏。”他们喊道。在他们的心目中斯文唐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叔叔,别人谁也不曾想出这么好玩的游戏。他们得以化装成枞树和丁香树半夜里爬到仲夏山上。别的人连有这一半好玩的游戏也想不出来。现在他自己又打扮成一个男孩——这游戏是别的大人也不会干的。
“好好玩!”斯文唐叫道。他坐在凉亭里抽着烟说,“一会儿我吹哨子时,你们快跑进屋里!记住!我吹哨后,谁也不能留在花园里。”
该是把地毯铺到沙地上的时候了。为了保险起见,他铺好后又弯下身子闻闻,他感到一股令人放心的骆驼气味。斯文唐把行李认真地堆在一起,赛姆拉盒里盛着些拉松面包坊做的小点心,准备在路上吃。越桔镇上竟没人会做赛姆拉,真令人可惜。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走到栅门前,向周围张望。外面一切都很平静,但该是孩子们进到房里面去的时候了。他吹响哨子后又回到凉亭坐下,从这里他可以看清通向房门的走道。
他把手伸进衣袋,想摸摸衣袋里的手枪,没有武器可不敢与黄鼠狼和公牛一起乘飞毯。但衣袋里没有枪。“我的手枪放到哪里了?”他想,“是在大厅桌子上?”
他站起身来正想去找手枪时,身后面树叶子突然哗哗作响。他转过身来,只见公牛的那颗肥硕脑瓜正从树丛中钻出来。不一会儿他已经堵在凉亭进口了。公牛比平常显得更加粗壮,而斯文唐身穿海员服显得比平日更加瘦小。公牛肩头上搭着个空麻袋。
“你妈妈知道你抽烟吗?”公牛嬉皮笑脸地问。斯文唐扔掉雪茄。
“不。。不,”他说,“家里没人,就我自己。”
“是这样,”公牛说着张开大嘴,“是这样。”他又说了一遍,似乎对此十分满意。他用力吹了几声口哨,突然,一个身穿熨得笔挺的深蓝色西服,脚穿一双尖头皮鞋的又瘦又小的家伙冒了出来,谁也没看清他是从哪里来的,好像魔术师从空中变出来的一样,只是一晃而出。
“这个小家伙说,只他一个人在家。”公牛报告说。歪斯拉满意地吹起口哨。
“天气也不错。”他说着抽抽鼻子。
吐莱·斯文唐突然像闪电一样跃出凉亭,他跑去取大纪念银杯。
因为屋里没人,歪斯拉和公牛就想什么圈子都不绕直接到屋里去装麻袋,这么安静舒适的工作环境,可不多见。当他们看到穿水手服的那个小伙子跑回来时,两人立刻停住脚步,因为他手里抱的正是大银杯。
“你听着,亲爱的小家伙!”歪斯拉开始喊。但是斯文唐并不停步,而是向地毯跑去。地毯中央放着个大绿桶!
“淘气的孩子们!”斯文唐想,“把木桶放在这里干什么?!”但他一时顾不上这些。他一手抱着大奖怀,一手紧抓毯穗。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歪斯拉和公牛爱财如命,正紧追而来。他们一踏上飞毯,斯文唐就捏住毯穗说:“回办公室。”
就像被一只隐形的手直托着一样,地毯骤然上升,载着斯文唐、歪斯拉、公牛、银奖杯,还有那个大绿桶飞上天空。楼上凉台上露出两位老人的苍苍白发,她们向斯文唐招手告别,并对着窗外喊句什么,但已为时过晚,斯文唐无法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了。私人侦探吐莱·斯文唐离开了越桔镇。
[b]危险的空中搏斗[/b]
歪斯拉和公牛惊慌失措,呆坐在地毯上。他们望着地毯下边,想跳下去又为时过晚。黄鼠狼和公牛落入了陷阱。吐莱·斯文唐不仅仅为越桔镇带去了美味小吃——赛姆拉,他还是一个机智能干的私人侦探,而且可能是全国最能干的一个。他知道这次飞行充满着风险,但衣袋里却没有他忠诚可靠的手枪。他没找到它。他向佛莱德里克松家最后招招手,地毯迅速地飞离越桔镇。
这时从木桶里突然伸出四个脑袋。斯文唐、歪斯拉,还有公牛都惊诧万分地看着这四张兴奋的面孔。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斯文唐嗓子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我们在飞!”莉萨白说。
“我们每天都飞会儿还不行吗?好斯文唐叔叔!”克里斯蒂娜说。
“我们飞得都比枞树高了,”杨说,“看佛莱德里克松家的房子真像个小玩具,还比不上斯文唐叔叔的赛姆拉盒子大。”
“谁让你们躲在桶里的?”
“我们在玩沉船游戏!”
“谁让你们把木桶放在飞毯上?”听起来,斯文唐十分恼怒。
“我们在玩游戏,在一个没人的荒岛上着陆。”
现在杨、莉萨白、比昂和克里斯蒂娜才发现坐在地毯另一头的两个人。
他们立即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戴白帽子的公牛。他们立刻都闭上了嘴,不再感到这次飞行好玩了。
斯文唐不知所措地向周围张望,越桔镇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他起初想调转飞毯,飞回越桔镇,他真不敢让这几个孩子参加这次危险的旅行。但又转念一想,不能调头飞回佛莱德里克松家花园,把歪斯拉和公牛放虎归山可不是件小事!
风虽然刮得很大,但因为是顺风,他们感觉不到风的存在。飞毯的速度已经赶上疾风。森林、湖泊、田地一闪而过。不时地有些零散村庄被抛在后面。
歪斯拉和公牛开始从第一次打击的惊恐中清醒过来,他们开始低声交谈。
“我们坐在一块飞毯上。”公牛解释说。
歪斯拉尚未反应过来,因而沉默不语。
“可是不该有会飞的地毯。”公牛自言自语。
“我注意到了。”歪斯拉咕噜一句。
“动身时我听到穿白衣服的那小子说声回办公室。我可不愿意飞进一个办公室。”
“我也不想去,”歪斯拉用鼻子哼了声说,“办公室的生活我从来就过不惯。”
“我们可能直着飞进警察办公室?”公牛用疑问的口气对歪斯拉说。歪斯拉没有回答。“办公室里那些打字机是够让人讨厌的。”
“对了,还有那些警察,如果那是一个警察办公室的话。”歪斯拉咬牙切齿地说,“你先闭嘴!让我好好想想!”
他想来想去,过了一会儿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改变不了飞毯的方向。”
“是的,这不是我们的地毯。”公牛也十分烦恼地说。
“闭嘴,公牛!”歪斯拉叫道,当公牛说话时,他总也没法思索。斯文唐警惕地望着他们。他听不清他们所说的话,但总得戒备着。防备可能发生的任何不测事件。
“你听着,公牛!”歪斯拉压低嗓门说,“我们怎么起飞的?我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总觉得这个小流氓用手抓住地毯说了句回办公室。”
“我没特别注意他干了些什么。”
“但是我注意到了。不管怎样,我们得试试能否改变方向。”
“改到哪里?”
“我们到面粉村下来,那儿可是个平静而又安全的地方。”
歪斯拉不知道必须手抓毯穗。他抓住地毯咬牙切齿地说:“面粉村!”
飞毯一点儿也不改变方向。
“你该大声点说,使它能听到。你坐在那里吱吱唔唔地顶什么用。”公牛咆哮道。他大吼一声:“面粉村!!”同时他用手掌对着地毯用力一拍,弄得灰尘飞扬,地毯仍然理也不理什么面粉村,它继续往前飞去。
现在他们飞得真高,遨游晴空,地面活像一幅大地图。“这是包林、罗克森和哥朗!”克里斯蒂娜激动地叫喊着指向下方。确实不错,从这幅大地图上人们真地能够辨认出这三个湖泊。
“我们最好是把这群孩子都扔下去。”歪斯拉对公牛咬耳朵说,公牛把
头侧向他嘴边以听得更清楚点。“只剩我们两个,降落在什么地方都没关系。”
“要是我们落到警察手里呢?”公牛问道。
“毫无关系,谁也不认得我们。就我俩时,谁也没法当证人。”歪斯拉趴在公牛耳朵上说,“公牛,先把穿白衣的小流氓塞进木桶,我们把他们一下全推下去。”他说着向边上探头望望。他们正飞过一个大湖,这是哥朗湖。
但歪斯拉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认真地读过地理。“快点动手!我们把木桶从这里推下去,它会漂到某个地方,孩子们也没什么危险。”
斯文唐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这时也猜出他们想把木桶推下去。公牛站起身来迈出一步。斯文唐也站起身来。
“不许把任何东西推下去,木桶还得留着,它还有用处!”斯文唐说着从他的海员服下面抽出一件可怕的武器:骑兵短枪。在大厅里找不到手枪时,他在忙乱中抓住了他所见到的第一件武器。

公牛面对瞄着他的双筒短枪,变得犹豫起来。
“哎,”歪斯拉用抱怨的口气叫道,“你害怕这小孩。那不过是一个玩具手枪,是他的圣诞节礼物。快上去,把桶推到湖里去。”
公牛向前蹭了蹭。
莉萨白、杨、比昂和克里斯蒂娜吓得都钻到桶里。他们再也不敢把头露出桶外。
“公牛想把我们扔到哥朗湖里。”克里斯蒂娜带着哭腔说。
“休想!斯文唐叔叔就在这里,他会对付他们的。”杨说着,嗓子里好像也被什么堵住了。
“他也没办法,因为公牛比他壮实上千倍。”莉萨白说着,一滴泪珠从左眼里滚出来。
“别哭,小莉萨。”杨安慰她。如果仔细看看,他右眼里也有一个泪珠在滚动。
这是吐莱·斯文唐所遇到的最为凶险的事,说不定地球上任何私人侦探都不曾碰到这么棘手的案子。公牛强壮有劲,有谁能挡住他抓住这位最优秀的私人侦探的脖领子,把他塞进大木桶,并把整个桶扔进湖里。最为可怕的事实是,地毯正在蓝天和大地之间飞翔。没有任何人能挡住公牛干所想干的事、或者歪斯拉想要他干的事,他更加凶残!
斯文唐站在那里,双手紧握着那支古老的漂亮的骑兵短枪,他注意到这吓不住公牛。这也难怪,这支枪虽然很精致漂亮,枪柄上镶着贝壳,但贝壳却吓不住任何头脑清醒的人。
这时公牛抓住了斯文唐,他用巨手抓着斯文唐的左臂,像把铁钳一样抓得死死的。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斯文唐充分显示出了他的机智。
“你们两个听着,”他喊道,“你们不能改变飞毯的方向,但是我能!”
公牛犹豫不决地打量着斯文唐。
“稍等一下,”歪斯拉尖叫道“他说什么?”
“我说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改变航行,要是你俩表现得好些,我也可以让地毯在一个平静的地方降落。”
顿时地毯上变得悄然无声,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当阿拉伯地毯飞行时人们常常会听到这种声音。
“你能把它降到面粉村?”歪斯拉坐在地毯的另一端喊道。
“面粉村?我倒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玩的地方,但为什么我不能在面粉村降下来呢?”
“就降到那里,少说废话!”
“那就别动木桶,也别碰我。”
“过来,公牛!我们降到面粉村算了。”
公牛放开斯文唐的手臂。斯文唐立刻松了口气,这些天来他一直梦想报纸上关于他的大标题,现在他看到同样的标题从眼前消失了。只要在面粉村一降下,公牛和黄鼠狼会立刻销声匿迹,任何人都无法再将他们逮获。但在被扔到包林,罗克森或哥朗湖里与降落在面粉村去向做选择,无论如何也只能选择后者。
“直接飞向面粉村!”歪斯拉嚎叫道。
“告诉这个公牛快坐下,他挡住我的视线。”
“过来坐下!”歪斯拉喊道,他现在急于飞到面粉村。
公牛咕噜了句什么,迈步向后走去。他认为能把木桶扔到湖里有多好玩。
他觉得他需要活动下筋骨,倒不是他非要伤害孩子们,他们肯定能漂到岸上。
公牛刚坐下来,斯文唐就抓住毯穗说:“面粉村。”他觉得这名字挺别扭的,但飞毯立即调转方向,拐个直角向左飞去。现在正向面粉村直飞而去,斯文唐失败了。到面粉村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斯文唐坐在那里,手紧握着那支笨重的短枪。他叹了口气。面粉村在许多方面都不错,又是个重要的铁路枢纽,还有些别的东西可看,但在那里他只能无所事事。一切都白干了!
斯文唐气愤地握紧这支双管皇家短枪。他紧抓着,碰巧一下扣动了板机。
短枪装着子弹!
[b]骑兵短枪立奇功[/b]
短枪一直上着子弹,自从三十年战争时期这支枪就一直上着子弹,不过没人知道而已。
子弹飞射而出,带着震耳欲聋的气势呼啸飞出。当时,斯毛兰骑兵团里没有任何人装填弹药时有佛莱德里克松小姐们的祖先那么认真,他因此而被他的战友们称为“霹雳火枪手”。那响声之大真是骇人听闻,一枪打去,十只乌鸦和两只更大些的鸟都应声而落。哥朗湖畔一群喜鹊从一棵酸樱桃上一哄而起,放弃了正在进行中的午餐。斯文唐脸上被硝烟熏得漆黑,浓烟从短枪的一个枪口里不断外冒,“霹雳火枪手”这次又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任务。
歪斯拉和公牛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歪斯拉鼻尖上被硝烟熏黑了,公牛拚命地揉着被熏得火辣辣的双眼。子弹擦着他们的头皮呼啸而过,但飞毯上的人谁也没伤着。
斯文唐用被熏得发黑的衣袖擦下脸,举起双简短枪对准歪斯拉和公牛说:
“我还有一颗子弹。”
他随后敏捷地抓住毯穗并说:“回办公室去!”这块忠实的散发着骆驼气味的飞毯再次改变了航向,向着斯德哥尔摩王后街私人侦探吐莱·斯文唐的办公室直飞而去,但愿另一个枪管也装满了火药,斯文唐悄悄地自语道,“这种十七世纪的老式武器现在确实被低估了价值。”
“喂,木桶里的,”他喊道,“快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
四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伸出木桶。
“你们说弄点咖啡怎么样,再加块拉松面包坊的点心?”
“这边也来点咖啡。”公牛立刻响应说,“还有点心。”
“那边先安静点儿,”斯文唐说,“要是莉萨白摆好咖啡壶,杨可以点着煤油炉。”
莉萨白和杨爬出木桶,他们小心谨慎地向四面看看。他们那张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脸蛋比往日显得稍稍苍白。当他们看到斯文唐叔叔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们顿时就不害怕了。很快煤油炉呼呼地燃烧起来,使人顿时产生一种舒适温馨的感觉。一股浓厚香纯的咖啡气息与骆驼气味混合在一起。
斯文唐坐在地毯上,克里斯蒂娜、杨、莉萨白和比昂偎依在他身旁,一起喝咖啡,吃着越桔镇上拉松面包坊烤的点心。他把短枪放在膝盖上,始终用一双警觉的眼睛盯着歪斯拉和公牛。
“先生们是否也喝点咖啡?”他们都喝好以后斯文唐问。
“少说点,”公牛用舌头舔舔嘴唇说,“多来点咖啡,少说点废话。”
公牛得到了咖啡和点心。他把咖啡一饮而尽后说它太淡,点心也一口一个地吞了下去。歪斯拉什么也不要吃。“这咖啡不合口味?”斯文唐问道。
“我在禁食日从不吃东西。”歪斯拉气哼哼地说。
飞毯迅速前进。当他们加添咖啡时,飞毯已经越过了科尔摩登野生动物园附近的大片森林,远处闪闪发亮,是一片水泊闪烁发光。
“梅拉伦湖!”克里斯蒂娜叫道。在学校里她地理学得不错,最近得了个五减。
“现在我们得整理一下,好准备降落。”斯文唐说着点着一支雪茄。杨、莉萨白、比昂和克里斯蒂娜帮着把水怀收在一起。其它东西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并把地毯上弄得非常整洁。“斯文唐叔叔的手枪在这里!”比昂指着赛姆拉盒子喊道。它确实在盒里。斯文唐昨天晚上把它放到盒里,随后又把点心倒进去,当时一点儿也没想起枪。现在能找到它当然很好。但用这支老式骑兵短枪也干得不错,似乎更好。“现在可以看见斯德哥尔摩了!”杨热切地指着下面喊道。
“当心点!”斯文唐说,“别站得太靠边了,快坐下。”杨坐下身来,但继续指向北方。
确实不假,斯德哥尔摩市就在眼前。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大街小巷纵横
交错,活像一个灰色的大谜宫。左右两边一座座教堂尖塔遥相呼应。中间还
有电报塔和国王岛的双塔。现在他们看到市中心岛两旁的流水。梅拉伦湖水
和波罗的海在这里相交汇,白色的轮船背后拖着一缕长长的黑烟出海而去。
从上面往下望,就像一些玩具船一动不动地停在水面上。一群群白色的海鸥
在飞翔、鸣叫。克里斯蒂挪把手伸到赛姆拉盒里掰下一块点心。
“别,别弄那个。”斯文唐叫道,但他说得已经为时太晚,克里斯蒂娜已经把点心扔向海鸥群。海鸥们似乎十分紧张,它们扇动两翅飞得更快,叫得更加凄厉。斯文唐还没来得及阻止,比昂又扔出一块点心,这下海鸥们几乎发了疯,它们好像尾巴都着了火,尖叫着向赛姆拉盒子俯冲而来,忽而用嘴巴敲着盒盖,忽而围着飞毯上的人们欢叫。
斯文唐担心海鸥群会尾随着他们飞进办公室,从而破坏他的所有计划。他举起那支骑兵双筒短枪——另一个枪筒里也确实装满了火药——呼的一声巨响,吓得海鸥群四散奔逃,有的一直飞到远郊的蜡岛才停下来找晚餐。霹雳火枪手对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我们该降落了吧?”莉萨白问。大家都想快点降落,歪斯拉和公牛可不这么想,他们像患牙疼病一样脸色难看。他们一点儿都不喜欢斯德哥尔摩。
“我们一会儿就到了。谁出示一下车票?”斯文唐满意地说着,使劲儿吸了口雪茄。
“斯文唐叔叔老开玩笑!”克里斯蒂娜乐了。
“我们在什么地方降落呀?”杨问。斯文唐叔叔指着一个又长又窄丝带似的街道答道,“这是王后街。”“但愿杨松小姐别忘了打开窗户。”他暗想。
他举起军用望远镜,并用它对准了他的办公室。“哈,好极了,两个窗户都大敞着,每个窗户前都站满了人群,正抬头向上仰望和搜寻,焦急地等待着,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记者、摄影师和警察。
大伙儿都在等待着私人侦探吐莱·斯文唐,那个活捉了黄鼠狼一伙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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