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病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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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色已晚,我有些莫名的失落,难道她真的已经“畏罪潜逃”了?为了让爸妈能赶上最后一班船而不至于留在医院过夜,我便再三催促他们回去。结果他们临走时留下了两大袋东西给我——一大袋是老爸买来的食品日用品,另一大袋则是老妈自产的叮咛嘱咐。李老师也不想妨碍我休息,就陪着他们一起走了,说是明天再过来看我,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到时一并通知我。
整个病房一时寂静下来了,静得连一向不爱热闹的我都倍感孤单了,偏偏这时候又全无睡意,可能是下午“睡”得太多的原因。“唉,要是有人能陪我聊天多好啊。”我这样想着。
也许上帝真的听到了我的心声,一个白衣天使“奉命”走了进来。虽然脸蒙着口罩看不到,但从她那双明媚的眼睛还是可以推断出这是个漂亮的MM。
“来,吃药了。”护士MM把包好的药片拿给我,还帮我倒了杯开水,真是体贴周到。
“谢谢。”
“伤口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当她俯身靠近我的时候,一阵香气沁人心脾,同时令我血液迅速升温。
“不用了,不……不用了,我……我好很多了……”我应激式地向后闪躲,脑袋的伤口不小心撞在病床的铁栏上,又“哇”一声的向前反弹,距离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你干吗?练铁头功啊,还是说你的脑袋能当球打?”她带着点想笑又不好笑出来的语调。
我尴尬得不知怎么回答。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头才刚缝好,可得注意点,小心弄破了又血流不止啊。”
“谢谢,我会……会小心的。”对于护士MM的关怀,我很是感激。
“哎,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真的是被人推下楼梯啊?”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好奇,她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和我闲侃起来。
我对她的提问有点意外,但是看她这个热乎劲就不难判断出她应该是个比较八卦的MM,可能早先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我就是奇怪,看你样子挺老实的,怎么会和人结下这么大仇?要知道摔伤大脑是可能导致半身不遂的。”白衣MM说的挺唬人。
“唉,其实这件事是……是意外。”
“哦?那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呢?”MM好像越发感兴趣了。
在她的强烈“渴望”下,我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连自己都奇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健谈了。
“那她真的太过分了,是应该受到重罚,可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呢?”白衣MM为我抱不平。
“算了,她可能也没……没想到……”
“你人还蛮善良嘛”,她称赞了我一句,“可是你家长的意思怎么样呢?”
我吃惊地望着她:“你……你怎么知道我……我家长来……来过?”
“这还不简单,一看你长得和刚出去的阿姨那么像就知道是你老妈了;至于那位叔叔,肯定是你老爸了嘛。”MM的眼神让人钦佩。
她就像记者一般给我做了整晚的“专访”,帮我创下了一个空前绝后的记录——和女生聊天时间之最,也帮我度过了无聊的时光,我的头还真是没白撞。
可惜第二天她就不见人影了,大概是轮休换成别的护士来照顾我吃药了,不像她那么热情,和我也没太多话说。因为没什么事做,我又不想整天窝在病床上,只好独自走到医院的花园里瞎逛,直到吃完晚饭才回去。走到病房外却听见里面有声音说:
“是不是走错房了?”
“不可能会错啊,我记得明明是‘要饿死’——124嘛。”
没错,是他们,是宿舍那帮兄弟来看我了,这时候能有人来陪我,我简直高兴坏了。相对而言,他们见到我时更多的是惊喜。
“嘿,你小子去哪溜达了?”“讲大话”冲上来拍了拍我肩膀。
“原来你真的在这间病房啊,我们差点还以为走错了。”辛勤也忙上前问候。
“陪同慰问”的还有生活委员等几个“领导干部”,他们的出现着实让我兴奋了好一阵,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
“我们本来中午就想过来探望你的,又怕赶不及下午上课,所以才约在放学后一块过来。因为比较匆忙,就随便在超市里买了些营养品给你补补身子,希望你能早日重出江湖,帮我们组继续称霸‘文林’哦!另外,我们怕你没衣服换,也顺道帮你拿了一些过来。”辛勤很是细心。
客气一番之后,我搬来几张凳子让他们坐下,“讲大话”就已经忍不住开闸放“水”了,不过却是口水:
“昨晚上没见你人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爱上鬼混了呢,谁知道早上班主任就突然给我们宣布了你住院的头条消息,我起初还以为这是她回来之后故意开的一个玩笑呢,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回事。”也许“大话”说的太多,蒋大华对别人说的都从不轻易相信,连班主任也不例外。
“任帅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三番四次动员他一起过来,他就是不来,难为大家还是同一个宿舍的,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讲大话”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他八成是因为我不肯去揭发“霉女”的罪状而跟我决裂的。
“哎,我听说是陆菲思把你推下楼梯的,是不是真的?”“讲大话”又按捺不住满肚子的疑问开始“八卦”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当然极力否认这样的说法,可他似乎还满不相信:“那为什么大家都在议论,还说她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被开除甚至送去劳教?”
我有些不好回答,好在辛勤帮我解围说:“行了,你就别那么多问题了,我们今天是来看望病人的,又不是来审讯犯人,何况这事班主任自然会秉公办理,你别老是想着拿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去班里胡乱散布好不好?”

“讲大话”听了老大不乐意,争辩说:“什么道听途说?我说的可都是有人亲眼看见的,你要不信我可以把人找来和你对证。”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把大伙都给逗乐了。
不过正是有了班长的告诫,“讲大话”才收敛了一些,不再七嘴八舌地一通追问,但我相信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在班里发布“最新消息”的,区别只在于有多少是事实,另有多少是自己编的而已。
我们说说笑笑,时间也特别容易过,因为周末他们都要过海回家,所以也不得不和我告别了。
辛勤让我好好休息,说有什么事都不用怕,他们一定会全力帮我的。
“好了,不用送了,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
“什么‘过两天再来看你’啊,这不是咒他多住两天院吗?应该是‘过两天班里见’才对,你说是吧,靓仔?”“讲大话”笑嘻嘻地帮忙纠正,还模仿古代大侠的架势向我作揖道别:“请多保重,后会有期了。”又引得大家边笑边离开了。
回到病房,我正准备收拾衣服洗澡,耳边却有一个声音说:“真是可喜可贺啊,你还幸存着。”语气带有几分讽刺的意外,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任帅。
“你不是……不来了吗?”
“我们总算也是这么久的室友了,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就是刚才临时有点急事,所以来晚了。”他看了看我头上的白纱布之后哼了一声说:“你这回终于见识到那小魔女的厉害了?是不是后悔当初不听我的劝告了?”
我想试着和他解释,可他压根耐不下心来听,还说我冥顽不灵,就算“霉女”没推我,也是直接造成我摔倒的元凶,我照样可以要求学校将她开除的,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笃笃笃……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说:“好了,到时间吃药了,你们别聊太晚了。”——正是昨天那个护士MM,她一边拿着药,一边目视着任帅,似乎在请他离开。
任帅也领会了她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问我答不答应他说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但是眼睛不敢直视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护士MM此时正在帮我倒水用来送药。
“哼!你可真是个软蛋,我鄙视你,以后别跟人说你跟我同宿舍。”任帅完全不理会我的感受,扔下这句话之后起身就走了。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各类别称,但是却从没有像“软蛋”这个词这么刺耳,这么令人难受。
“哇——”一声大叫打破了我的沉思——任帅和护士MM竟鬼使神差地撞了个正着,而MM手中那杯水也溢了出来,正好淋在任帅的身上。
“哇靠,你干什么……”任帅往后一闪,大声嚷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护士MM一边给他道歉,一边慌忙找来白毛巾帮他擦。
我也赶紧从病床上蹦下来帮忙。
“你看看,胸口这里都发红了,能没事吗?”任帅解开上衣,看见自己白皙的胸脯透着一小片浅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心的,刚才是你走的太急我没来得及避……要不我去拿药给你擦吧?”护士MM转身想走。
“不必了,好在这还不是很烫的水,看你又是一个女生,这次就算了,下次走路看着点……真是倒霉透顶了……”任帅骂骂咧咧地冲出了病房。
不晓得是不是情绪受了影响,护士MM在原地足足呆了有两分钟,直到任帅走远了上身才开始动起来,但却是一阵一阵的颤动——不好,她该不会是受不了这么大声的责骂而在背身抽泣吧?这可怎么办?安慰人是我最不拿手的事了,况且对方还是个女生……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我决定上前宽慰她几句,然而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她却已经用手捂着嘴飞快地跑了出去……
唉,这个任帅也真是的,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啊,骂的她都跑洗手间哭去了……也怪我自己没去好言劝说几句,说起来她也是帮我端的水,只能希望她尽快忘掉不愉快了。
一晚上都没有再见到护士MM,这也让我又多了几分担心,直到第二天快午休的时候她才又出现了,手里端着些医疗用具走了进来。
“你没……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你昨天不是……”
“昨天的事别提了。你快躺好,把裤子脱掉来打针吧。”
打针?开始我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她把东西放下就准备起来了。怎么先前也没听医生说过呢?难道说她因为昨天受了委屈心态失衡而要报复在我的身上……不,是**上?
“为什么还……还要打针?我都好……好了。”我忍不住提出质疑。
“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啊!……怎么还不脱呀,不会要我帮你吧?”护士MM有些不耐烦地说。
天哪,要我在一个护士MM面前脱裤子露出PatPat,我会很难为情的,况且我最怕打针了,说不定给吓晕了就更糗了,所以我好言恳求她免去此针。
“不行,打针还有商量的?快准备好。”她一边严辞厉色,一边已经磨“针”霍霍了。
“真惨,希望我的**被她看过之后将来还有人要。”我只得暗暗祈祷,这才用手去扒裤子。
在我即将“走光”之前,护士MM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我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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