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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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出场,几乎全场为之轰动,那些疯狂的女粉丝全然不顾仪态风度,齐声大喊他的名字,为他热情拍掌,场面简直比当红明星的个唱还要火爆。而台上的这位“帅”哥也没令人失望,一边弹着吉他一边送出轻柔的歌声,再加上潇洒之中带些酷劲的动作更是倾倒无数,甚至已有数人抢着上去送花。这可完全能用“帅的惊天动地”来形容了,要是我能有他百分之一的魅力,也不枉生为男人了。
“吵死了,跟我出去外面透透气吧。”
小飞女和她的姐妹们拽着我就离开了。
“中途退场不太好吧?”我依然谨记班主任的叮嘱。
“你还敢说,飞姐要不是因为你,用得着这么憋气吗?”“嘶哑”替小飞女鸣不平。
“因为我?”我想不明白。
“你果然蠢的可以,要不是为了给你那个朗诵伴奏,飞姐会连自己精心准备的节目都放弃吗?要是不放弃,以飞姐的实力,任帅那小子哪里是对手?冠军肯定是我们飞姐的了,他还能这么风光吗?所以你说是不是你害的?”“嘶哑”好像心里有气,不吐不快。
“这……”
我这才想起一直顾着自己的表演,却忘了原本小飞女也是准备上台的,但她居然可以为了我的成功又是出谋划策又是找班主任帮忙的,还连自己的拿手节目都忍痛割舍了。我相信以她的歌喉如果登台,必定可以技压全场的,虽然不能说百分百夺冠,可机会也要比任帅大,现在她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对不起,我……”
“你玩感动啊?不用了,反正我也不稀罕那个什么破奖,要是你真的想报答我,以后还有大把机会呢。”小飞女俏皮地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那天晚上,任帅毫无悬念的夺得了“最佳表演奖”,可我却也意外地得到了优秀奖(也就是安慰奖),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了,因为其中不仅有我付出的努力,更包含了小飞女的一片心意(有点肉麻)。更值得高兴的是,经过多天的练习,我说起话来好像更流利也更有自信了,连“护帅帮”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不敢动辄拿我的“舌头”说事了。
然而两派人争斗并没有随着这一次“护帅帮”的扳回一城而结束,反而因为一直以来积聚的“宿怨”而导演了堪称人类历史上最奇异的一场比赛。
说起来这也是因为学校的百年庆典,除了已经过去的盛大的文艺晚会,还有其他一系列的庆祝活动,诸如各类的书画展览啊,个人创作展示等等,问题就出在校庆的篮球赛上。所谓冤家路窄,在班里球技比较好的几个女生——小飞女和“汗死”、王晓莹和郭琪月竟都被不约而同地被选入了班队代表班级参赛,这可真是白磷遇上了空气,注定要燃烧得缤纷绚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班运气不错,第一轮抽签就遇到了一支全年级实力最差的队伍。
一开场,(1)班女队还凭着高出一筹的水平领先了十几分。可是打着打着,王晓莹见小飞女左冲右突,一人砍下的分数冠绝全队,也不甘示弱开始自己运球过人。这时对方的防守扑了上来,已经把一侧的小飞女漏了空,可王晓莹却一点没有传球的意思,最后在两人包夹下勉强传给位置不佳的郭琪月,结果造成了失误。小飞女差点气得爆血管,上前去质问王晓莹为什么不传球给她,而王晓莹的回应似乎也并不友善,大概是说球在她手上,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关小飞女什么事之类的。“汗死”和郭琪月见状立即赶过去助阵,搞得局面更是一团糟。这边闹得不可开交,那边却早已发动快攻,我方只有一个队员退守,面对对方五个人的围攻,简直被戏耍得晕头转向,2分轻松得手。教练见状不得不请求暂停,把她们叫下来训了一顿,又把王晓莹和小飞女换下来冷静一下。少了两个绝对主力,场上的队员显得能力不济,加上配合又不默契,场面落于下风。教练不得已又得把小飞女换了上去,可王晓莹不乐意了,说凭什么一起下场,她却可以先上场,自己却还要坐板凳,一气之下居然罢赛了。
本来以为“一山不能容二虎”,现在走了一个,单凭小飞女一人之力应该还是足以应付的。可更荒唐的场景却在此时出现了:也许是郭琪月对王晓莹的出场耿耿于怀,下决心替她报仇,竟然在小飞女运球过人的时候冷不防从她手中断球,然后自己带球进攻。小飞女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一个箭步上去就把郭琪月将要上篮的球给盖了下来……不但本方的队员看得犯傻,就连对方的球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哪门子战术啊?人家NBA正式比赛的战术成千上万,也没这名堂的招啊?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难道是先自废武功迷惑对手再伺机反攻?由于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她们困惑了那么一阵子就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了,只要球一落到她们手上,还是照攻不误,现成的两分不捡是傻子。
郭琪月气急败坏,完全不管还在比赛中,气势汹汹地找小飞女理论,而“汗死”却还来一个火上浇油,底线直接把球砸给郭琪月说:“你不是要球嘛,给你!”可想而知场面会如何惨烈……
最后这一场史上绝无仅有的篮球比赛以我方的惨败告终。

“太不像话了,(1)班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班主任在比赛之后大发雷霆,“你们打的是什么比赛?搞内战吗?”
“老师,是她们先抢我球的……”
“老师,是她们……”
“够了,你们还吵?你们多大了?才八岁吗?是快十八了,十八就是**了,还像小孩一样闹别扭,闹得球队四分五裂。本来以你们的实力晋级下一轮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你们却自己先斗起气来,试问这样一支内讧的球队怎么可能获胜?你们看看(7)班,她们虽然实力不济,可是每个人都坚守自己的岗位,团结一致,最后获得了大胜,你们检讨检讨自己,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一场比赛的胜负本来是很正常的事,老师骂的不是你们输,而是你们不像在比赛,而像小丑在演话剧,不,根本就是闹剧。全校几千人在看着,你们知道影响有多恶劣吗?我们班现在成为全校谈论的典型了,就连校长等领导都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现在你们出名了,高兴了?!”
一向仁和的李老师这一次是真的大动肝火了,足足训了有一个多小时,完了还罚她们带着篮球绕场跑20圈,一边跑还要一边互相传球,否则立刻就要见她们家长。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像她们这样水火不容地斗来斗去,迟早是要两败俱伤的。
当然我还是得讲点义气,留下来陪小飞女她们跑步(虽然这是我最厌恶的事情,但还是象征性地跟着走一走)。
女队虽然铩羽(可以说是“折翅”了)而归,男队却依然踌躇满志,因为去年在任帅的带领下位居三甲之列,所以今年得以以种子球队的身份首轮轮空。可惜这完全不关我的事,随便哪个稍有点体育细胞的男生上去打都比我强,所以我终于可以不必担心这里会有什么派系冲突了。
此时的我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竞选学习委员,不过我担心的不是选不上,而是选上。以我“明哲保身,胆小怕事”的性格,收作业整顿记录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到时闹出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就非我所愿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读书一来虽然成绩向来拔尖,却一直没有个一官半职的(扫地冲厕所的组长不算)。
可是李老师似乎有意打破常规,当我表明自己“无意为官”的崇高想法后,她却置之一笑说:“正是因为你和其他同学的交流太少,老师才给你一个机会锻炼锻炼,要知道现在提倡素质教育,并不是光成绩好就行的,懂得和人相处沟通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这一点你应该向辛勤学习,他负责班上大大小小的事务,还是能够德智体全面发展,成绩丝毫不受影响。老师相信你也是有这个实力的,只是缺少那么一点信心罢了。只要你肯迈出第一步,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
班主任不但有语文老师的文采,更兼有哲学老师的风采,这一席话想必只是提纲,我也就不必再领教正文了。
“你发烧是不是?好好的学习委员让你做,你跑去跟老师说不要?”小飞女用手给我的额头探了探热。
“我……我怕做不来。”
“哦,学习委员你做不来,那你当练习委员好不好?陪我练习跆拳道。”
听说班里最爱捣乱又最爱拖欠作业的人是某位仁姐啊……
“好了,今天开始你尽管做你的委员,谁要是不交作业捣乱就记他的名,不用跟他客气。”
小飞女耍起“五色棒”来真是虎虎生风,让我灵机一动:“咦,不然我向老师推荐你来当吧。”
“好啊,你说话清楚了一点就学会耍人了?我要是能当学习委员,你不是能当飞仔了?那你去欺负小六让我看看。”
人家吴佳依一个纤纤弱女,又没招你又没惹你,凭什么就该让你欺负呢?
“不敢吧?那你就别再提不当的事。”小飞女一锤定音。
还真别说,自从我走马上任之后,小飞女对自己的行为也不再那么放纵了,作业能交就交,不能交也大公无私地把自己的名字登记在册。不但如此,她还帮着督促自己的死党和其他同学守好纪律,交好作业,像是我的全权代理人似的,让我反而轻松了不少。至于“护帅帮”她们,由于一切是“秉公办理”,所以也不好有什么异议了。
见我逐渐适应了这一职位,李老师很是欣慰,除了鼓励我继续努力外,还趁热打铁地交给我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帮助提高小飞女的成绩。
“陆菲思,虽然你这一段的成绩没有明显提高,但总算是安分守己了不少,老师应该表扬你。可是这样的表现距离我们的约定还差很多——你看看,识涛是每一科都90分以上,而你则是全部加起来还不到90分,这样下去就算不用退学,也很可能会重修。再过两周就到了期中考试,这是占总成绩很大比重的考试,你不能再马虎应付了,必须认真起来兑现你的诺言了,知道了吗?”
“识涛,你是帮助菲思的最佳人选了,一来你是学习委员,二来你又和她是同桌,你愿意多花一点时间来担负这个责任吗?”
那还用说吗?我怕的是她不止自己疯玩,还要拉着我一起下太平洋(这水比较深一点),现在她有那么点改邪归正的苗头,我还不水呀肥的一通浇灌,然后再加上防火防爆玻璃把它给套起十八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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