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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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首都机场,池无为毫不费力的就在人群中找到了真羽夜幻歌的身影,他并没有急匆匆的走上去,而是站在远处静静的观望。池无为苦涩的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内疚,幻歌陪他出生入死两年,今天还是他第一次静静的端详她。宽阔的候机大厅中她是如此的端丽冠绝,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眉目间的点点忧伤更衬托她的楚楚动人、风娇水媚。
除了真羽夜幻歌的的身边,附近已经没了空位,周围落座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男性,看杂志的,看报纸的,与女伴聊天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在真羽夜幻歌的身上逗留一两秒,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荒唐的行为。只有一个人例外,自以为是的站在真羽夜幻歌的面前,喋喋不休的大献殷勤,对周围男性的鄙视熟视无睹,对幻歌流露的厌烦视而不见。池无为定睛一看,哟,这人见过,正是在绿岛酒吧中见过的冰凝的追求者杨名家,脸上不禁一乐,心想这位杭州来的公子哥,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池无为低头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定格在九点的位置上,真羽夜幻歌的目光不断的在川流的人群中搜索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脸上流出淡淡的哀伤与失望,但仍然倔强的坐在那里,一分一秒的等下去。
不知道杨名家是装傻还是真傻,周围所有的人都瞧出来幻歌是在等人,只有他一人还厚颜无耻的说个没完,出于基本的礼貌,幻歌只是偶尔生硬的回答一句,不耐烦之中隐隐透着杀气。
“对不起,我来晚了。”池无为来到真羽夜幻歌的身边,一语双关,语气委婉带有丝丝的歉疚。
真羽夜幻歌喜不自禁,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泪花涌动,池无为的到来让她喜出望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深情的凝视着池无为。
池无为抬起手轻柔的抚摸着真羽夜幻歌的脸颊,用拇指拭去她滑落眼角的泪水,淡淡玩笑道:“怎么,不高兴我来送你吗?”
“不!很高兴!很高兴”真羽夜幻歌脱口否认,又怕池无为误解,连忙说了两个“很高兴”。
“呵呵,笑的那么漂亮,为什么要学人家哭?我们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池无为故意将离别说的很淡,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支模样可爱的泰迪熊放到真羽夜幻歌的手中“这个送你,回立山的路上代替我和你做个伴。”
真羽夜幻歌盯着手里的泰迪熊左耳的白色纽扣,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左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是一名忍者,从小就接受森严格苛刻的忍者训练,但她也是一个女孩儿,喜欢音乐,喜欢电影,更喜欢steiff泰迪熊。在她的家中,就有她千方百计收藏的,玛格丽特*史黛芙亲手设计的几乎所有泰迪熊,唯一缺少的也正是此时她手中的这只。一年多前,陪池无为抵御意大利黑手党以及梵蒂冈追杀时,曾在米兰一家古老的玩具店意外见到了手中的这只保存完好的Steiff泰迪熊,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购买。后来她再去到那家玩具店时,那只泰迪熊已经被人买走,为此,真羽夜幻歌的情绪低落了好几天,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她从来没有在池无为的面前表露过自己的喜好,凝视着手中的泰迪熊,恍然明白了一切的她又怎能不喜极而泣?
池无为将真羽夜幻歌拥入怀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粉背。
这时候机大厅响起了真羽夜幻歌所乘坐的航班准备登机的提示音,真羽夜幻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池无为的怀抱。
池无为一手拖着皮箱,一手牵着真羽夜幻歌的纤纤素手,送她到安检入口。离开时,池无为故意从杨名家的面前走过,眼角轻蔑的瞥了他一眼。
杨名家今天来机场是接自己的一个朋友,刚进大厅就见到了真羽夜幻歌,立时惊为天人,于是便用起了自己死皮赖脸的功夫,千方百计的找机会与真羽夜幻歌搭讪,吹嘘自己的家世,怎奈对方一直不理不睬,连一个笑脸都欠奉。
远远的看见池无为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杨名家立时装出一副与真羽夜幻歌熟识的样子,打算向池无为炫耀一番,出一出美女被人抢走的恶气。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池无为竟然与自己搭讪了许久的绝色美女相识,再到后来傻子也能看出来美女对池无为倾心已久,杨名家就有些目瞪口呆。
池无为和杨名家虽然只见打过一次交道,而且并不友好,但两人之间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按照礼数,再次见面至少要相互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可池无为偏偏对杨名家视而不见,由始至终只在走的时候蔑视了他一眼,杨名家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向池无为的背影阴狠的望了一眼,又冷冷的环视了一眼周围人嘲笑的目光,才转身离去,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池无为。

当然池无为并不知道杨名家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个敌人,送走了真羽夜幻歌之后,池无为返回车安军的车中。
车安军驾车行驶在机场高速上,几次想开口说话,见池无为呆呆的凝视着窗外似乎在思考,只得欲言又止。
池无为一切都看在眼里,扭过头向车安军微微一笑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车安军点了点头,可想了想池无为的身手,再联想一下池无为能够随意进出“沁园春”的身份背景,这个面对敌人枪口都未曾皱过眉头的汉子,话到了嘴边刚一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面红耳赤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池无为忍不住笑骂了一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接着说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车安军语气诚恳的回答道:“十四岁我就当了兵,一晃到现在已经十三年过去了。这十三年我从未离开过军营,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军营会离开军营,早就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打算。一年前我们排奉命到边境围剿一股东突恐怖分子,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十倍,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些人之中竟然有三个高手,一个日本人两个印度人。那一战是我经历过的最惨的一次,眼看着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看着他们糟蹋战友们的尸体……”说到这里的时候,车安军被痛苦的回忆深深的刺痛了心中的伤疤,声音嘶哑带有些许的呜咽,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掌心与方向盘的皮套摩擦的声声作响。
池无为叹了一口气,感同身受的拍了拍车安军的肩膀,回忆起来能让一个堂堂七尺钢铁男儿失声呜咽的事情,定是无法想想的惨痛经历。
车安军冷静了一会儿,似乎不愿意勾起埋藏在心中的那段痛苦回忆,跳过了战斗的经过直接讲起了战斗的结尾:“我们将他们引入了一个山谷,坚守在谷口一个小山坡上阻击他们的冲锋,直到地方增援部队的到来。我们胜利了,俘虏了六十多名敌人,不过却叫那个日本高手逃跑了。我也挨了那日本人一掌,三十人的一个排最后只活下来四个人,我心中恨啊!就当着地方部队的面,端起机枪杀了十七个俘虏,要不是战友拼命的阻拦,我真想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后来我也因为这事受了军纪处分,离开了部队。”说到这里,车安军突然将车停靠在路边,扭过头脸色诚恳而郑重的向池无为说道:“池少,我知道你绝非一般人,我老车别的没有,有的是胆量!我不想这么窝窝囔囔的过一辈子,我想跟着你干出一番事业来!”
听了车安军的回忆,要说不感动,池无为自己的都不相信,看了看郑重其事的车安军,池无为笑道:“跟着我干事业?你知道我是干哪行的?黑的还是白的?”
车安军一愣,咬了咬牙坚持道:“要是没有池少,我老车这条命前天就已经交待了,况且池少你以德报怨,就为这个我老车这条以后就交给你了。”
池无为定睛注视着车安军一会儿,点头道:“好,这事儿我答应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要把你的内伤医好。”说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小瓷瓶递给车安军道:“这里有三颗‘九花玉露丸’你每晚服下一颗,分三天服用,按照你在第五类部队学习的心法打坐调息,我保你三日之后内伤痊愈。”
“九花玉露丸?”车安军诧异了一句,出身第五类特种部队,略微接触过中国古武的他确实听说古武家族有类似的药丸,神奇到能够起死回生,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亲自服用这些传说中的东西。
“哈哈~这药虽然不是我做的,名字却是我参照以前的武侠小说所取的。”池无为哈哈一笑也不脸红,什么参照,明明是直接拿来用。不过这药效池无为却没有一点夸大,出自中国古武五大家族之一“药王府”的药,历来都是药到病除。
得到肯定回答的车安军,心情十分的舒畅,而池无为再次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未来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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