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你该杀的,爱你该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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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安军、陈明德面色一紧,凝神戒备,天知道是不是又杀来了一批忍者。
涟漪过后,一个女人步履轻盈的向池无为这边走来,宽厚的冬装也难以遮掩她动人的身材,举手投足都流露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美,色调简单的服饰更显她的美艳不可方物,白璧微瑕,恬静柔和的目光中蕴含几缕哀怨。论姿色定可与冰凝平分秋色。
“幻歌!”看清来人的面目,冰凝欢呼雀跃的迎了上去。
此女子便是一剑将乔治钉在地上,忍者首领口中的“物观世正宗”的当代主人,真羽夜幻歌!日本武道名门望族,真羽夜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个家族至少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历代家主秉承祖训韬光养晦,从不介入任何战争,潜心钻研武道。终于,第十一世家主真羽夜归海创立“静心御剑流”,威力无匹,传至今日以成为日本武道最久负盛名的古老流派之一,在日本武道地位超然。
幻歌天赋极高,又受家族环境熏陶,十七岁就完成了中位武练,成为一名中位上忍,真羽夜家族再一次轰动了整个日本武道。而幻歌也与鬼木家族的天才少主鬼木英被成为日本武道的“金童玉女”。
之所以说幻歌成为中为上忍是真羽夜家族再一次轰动日本武道,是因为比幻歌大两岁的姐姐,真羽夜晴歌!十八岁成为上位上忍,二十岁进阶成为日本武道千年来最年轻的幻忍,当代日本硕果仅存的五大幻忍之一,今年更是接替他的父亲成为“静心御剑流”第二十三代宗主,静心御剑流成立以来的第一位女宗主。
当“裁决者”在日本横行时,幻歌也刚刚成为中位上忍,出于对忍者尊严的捍卫,幻歌瞒着她的父亲和姐姐,展开了对“裁决者”的追杀,结果被池无为生擒。真羽夜家族对女忍者有着死板苛刻家规,若未婚女忍者被族外男子揭下面纱,那么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他,二是彻底的爱上他成为他的女人。再这之前,她都要跟随在这名男子身边,直到完成两个选择的其中一个才能恢复自由。
池无为到现在也不知道真羽夜家族竟然有这样死板老套的家规,幻歌在他的面前也从来没有提过。他向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可当他擒住幻歌时第一次对刺杀自己的人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好奇的揭下了幻歌的面纱,留下一句“卿本佳人。”便摇头晃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幻歌只好缠在池无为身边,一开始她只想伺机下手,杀了池无为,可是渐渐的,她被池无为那身卓绝的武艺广博的知识所吸引,被他坚韧不拔乐观向上的精神所感染,更被那忧郁深邃的双眸孤单的背影所感动。冬去春来,他对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深深的,无法自拔。可当她鼓足勇气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一笑,拒绝了,没有任何的解释。那一夜,她哭了,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流泪,哭的很伤心,但她没有放弃,第二天开始依旧陪他踏上了征程,陪他去梵蒂冈偷“命运之矛”,陪他对抗整个意大利黑手党,陪他改写世界杀手榜的排名,陪他深入亚马逊……直到北京。
“母亲病危,姐姐催我回去。”真羽夜幻歌来到池无为近前,轻声说了一句,语气平平却让人感觉几分凝重,眉黛之间凝结着点点忧伤,是为她的母亲也同样是为她自己。
池无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面色有些憔悴的幻歌,不敢迎上她幽怨的目光,摸出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默默的点了点头。
冰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池无为,然后向神色黯然的真羽夜幻歌说道:“幻歌,别理他,我们去那边说话。”不由分说,冰凝便拉着幻歌走到一边。
“恭喜你,冰凝。”真羽夜幻歌勉强一笑,向冰凝道了一声喜,联想到自己的境遇,语气诚恳却也哀伤。
冰凝当然知道真羽夜幻歌的意思,自己得偿所愿,握紧幻歌的手,同情道:“幻歌,别放弃,只要你坚持就一直有希望,我等这一天不也是等了一年多吗。其实无为心中还是在意你的,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承认你,接受你。”

真羽夜幻歌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日本人,你不是。”
听真羽夜幻歌如此一说,冰凝立时哑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日本人”这三个字的是幻歌与池无为两人之间最大的鸿沟。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冰凝,真的很感谢你,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缘由天定,谁也组织不了我爱他,就算他不接受我不爱我也无所谓。帮我照顾好他。”说完,转过身就要离开,她不想冰凝看见她的泪水。
“什么时候的飞机?”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到池无为的声音,真羽夜幻歌真想转过身扑入他的怀抱,但她忍住了。
“后天上午十点”
物观世正宗仿佛拥有灵性一样,感受到真羽夜幻歌的心中的悲伤,离开乔治冰冷的尸体,剑锋嗡嗡作响,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飞入真羽夜幻歌的手中,随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无为,其实幻歌她……”冰凝走到池无为的身边刚想替真羽夜幻歌说两句好话,就被池无为打断了。
“别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懂。夜深了,我送你回酒店吧。”池无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冰凝微凉的脸颊,拉着她的手坐回了车中。
冰凝看出池无为因真羽夜幻歌的离开,神色有几丝茫然,时不时的目视着车窗外发呆,心中为幻歌一阵欢喜,嘴上也不再提幻歌的事情。
把冰凝送回下榻的北京东方君悦,池无为便回到了外公的住处,临下车前,问车安军要了手机号码。
第二天池无为被冰凝拉去做苦力,跑遍了大半个北京城的商场,冰凝见池无为有些神不守舍,才返回了酒店。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池无为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发呆。
“什么时候学会独自一人欣赏夜色了?这个习惯可不好。”池英雄出现在池无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笑问道:“在想那个日本女孩?”
池无为沉默无语。
“她爱你吗?”池英雄微笑着问了一句。
“我想是的,很爱。”池无为点了点头,语气很肯定。
“哦,很好。”池英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当那个日本女孩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脑袋里最显反应出来的是什么?是她的名字,还是她的国籍?”
池无为被池英雄问的一呆,愣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当是她的名字,哦,有时还有她为我做的那些事情。”
“哈哈,这就对了。”池英雄哈哈一笑,突的脸色一变,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你***死,日本人是罪魁祸首,但并不表示所有的日本人都是我们池家的仇人。你奶奶天性善良,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错过一个好女孩。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一个意思:杀你该杀的,爱你该爱的。”
“杀你该杀的,爱你该爱的……”池无为轻声咀嚼着这句话,心中豁然开朗,脸上的茫然不翼而飞。
池英雄见到儿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别人不懂他却十分明白,这其实就是池无为的心魔。心魔不除,悬在池无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就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命。如今除却了心魔,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儿子,我还有一个问题。”池英雄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个叫幻歌的是地球人吗?”
池无为白了他老爸一眼,哭笑不得的说了两个字“废话!”
“那你还在等什么?”池英雄说完,哈哈一笑,转身走进了房间。
池无为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车安军,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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