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艺终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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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见到云中子的茅屋,不禁暗吸了口凉气。
“天啦!这哪里还算是人住的啊?跟我家乡的牛棚差不多。你看看,木板床!连席梦思都没有?什么?你不知道席梦思是什么?哦!也难怪!你们古人是没有见过!炒菜的锅呢?又没有啊?什么?天天吃烧烤?那玩意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煮菜?那还可以将就一下!诶!有没有胡椒?什么?你不知道?味精呢?酱油?哦!你都没有听说过?”
茅屋之内,小江成一直喋喋不休,云中子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用头撞着门板,简直是要发疯了。
云中子的茅屋是在终南山的一个小山峰上,山脚有一个深潭,吃的水和洗澡的水都是从那里提上来的。从山脚到山顶只有一条小路,山顶都是郁郁葱葱的竹子。在竹林之中的一片空地上,用几根木头支撑着,上面盖着很厚的茅草,四面墙壁用的是几层木板,好在在这个竹林里没有蚊子,到也很舒服。既来之,则安之!江成只好认命了。
……
“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从那小路来!小路上的土蛇多,我怕咬了妹妹的脚……”无聊的时候,小江成只有唱唱二十一世纪的歌曲解解闷,他现在又不能走路,每天就是坐在木床上。每当这个时候,云中子都会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你怎么那么奇怪?”终于有一天,云中子忍不住地问。
“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只是空虚寂寞,需要人来陪!知道吗?老头儿!”江成在说“老头儿”的时候,故意将三个字说得重重的。
“那你说说你的事!我来听。”云中子丝毫不在意江成叫他什么,礼节在他眼里就是一堆狗屎。
“唉!”小江成故意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道:“我的真名字叫‘江成’。我希望你老人家以后也这样叫我,就是不要叫我叫‘雷震子’也不要跟别人说我叫‘雷震子’更不要说西伯侯收养了我。说来话长,我是从三千年之后来的。”
“三千年之后?”云中子唰的站了起来,惊叫着。
江成是坐着的,他故意耸了耸肩膀,又摊了摊小手,说道:“怎么?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相信,相信。”云中子还真怕江成不讲下去了,他马上又坐了下来,又将江成刚才耸肩,摊手的动作做了一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如此奇怪的动作?”
“哈哈!我这个动作在三千年后非常的普遍,意思是;无可奈何。”江成狐疑的看着云中子,还真不知道这个老狐狸是真的相信,还是假相信他所江的一切。
……
半年后,江成已经会走路了,这也算是他人生的第二次学步了。一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出了新牙,在这个商代,可没有刷牙的说法,但是漱口还是可以的。在那个年代,吃的是铜鼎或者竹筒蒸的饭,基本上没有炒菜,都是大锅煮的。再或者是烧烤,吃饭用的是陶器制品。这一切衣食住行都有云中子安排,他也就不操心了。最让人难受的是,每次方便完后,没有卫生纸来擦,云中子不是用树叶,就是用石片,几天下来,江成的又红又肿。在江成强烈的抗议下,才改为用水冲洗。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每日与云中子斗嘴,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的娱乐。
云中子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他的身手依然很矫健,除了照顾江成,他还坚持每日锻炼。在与云中子的闲谈中,江成已经了解到了天下间的局势。当今大商朝天子是帝乙,也正是那个纣王的父亲。天子之下,便是各路诸侯,天下共分为四大诸侯,八百小诸侯。四大诸侯各自统领两百小诸侯。当然,说是有八百小诸侯国,其实都已经被兼并了不少,现在最多也就剩下五六百个小诸侯国了。
……
到三岁时,当然是以江成穿越到商朝的那一天算起。江成已经学会了几套拳法,虽然打起来没有什么力道,但是动作也非常纯熟。云中子在他三岁时,便让他每日从山下往山上提水,江成想自己做根扁担都不行。他是当兵的出身,自然知道要在商朝这个乱世不被人抓去做奴隶,就得有过人的本领。
……
到五岁时,江成开始学习各种兵器,他每一样都喜欢练习一下,等到练得差不多的时候又不肯再练,偏偏对他从二十一世纪带去的钩镰枪和刺刀勤加苦练,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是,商朝的兵器肯定不如他的合金钢打造的兵器好,是以他对自己的钩镰枪和刺刀喜爱有加。
虽然江成总是将云中子气得胡子往上翘,但是他对云中子的武艺,还是由衷的佩服。云中子是个武学大家,他利用钩镰枪和刺刀的特点,为江成重新创造一套钩镰枪法和短刀刀法。

……
这一日黄昏,江成提着两桶水从深潭回来,以他现在的体力,他已经可以平伸双手,将两桶水提到山上。从深潭到山上只有一条小路,正走到半山腰时,突听得草丛中传来野兽的低吼。江成心头一紧,他来这里已经五年了,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什么凶猛的野兽。按照云中子的说法,方圆五十里的凶猛的野兽已经被他斩杀一尽。
而现在从这头野兽的吼声来听,应该是一头成年的恶狼。
江成将水桶放在地上,慢慢的将水都倒了,他下山提水从未带兵器,现在能用的兵器只有手上的木桶了。很快从草丛中窜出一条灰色狼来,它眼中露出凶光,看着江成。
在离江成十步之时,那头狼突然一声怒吼,猛地向江成扑了过来。
江成并不是没有杀过狼,在部队当兵时,他曾经用一根木棒杀死过三头狼,但是此时,他只有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而且手中只有两个木桶。
待到那头狼快要扑过来的时候,他一扬手中的木桶,向狼的腰部打去。同时向一旁闪开。狼腰是狼最脆弱的地方,江成的这一击恰恰好,正好打中了狼的腰部。
那头狼飞出一丈多远,瘫地不起。江成手中的木桶也四分五裂,手上只剩下一根木片。
当然,那头浪就成了江成的晚餐。
但是自此之后,江成过一段时间就要遇上一头狼,甚至他还遇上了两只残废的豹子,都是断了一只前掌的豹子。当然,它们最终都成了江成的晚餐。
到江成七岁时,他已经熟练了那套钩镰枪法和短刀刀法。张弓射鸟,他已经达到了百发百中的地步。他已经杀死了五十七头狼,七只残废豹,两只健康的豹。
…………
这一日,天气凉爽,江成正在竹林中练功,练到酣处,他突然将钩镰枪猛地**地面,左手抓住枪杆,左腿撑在枪杆下部,右手拔出刺刀,一个旋转,出手快如闪电,对着周围竹子连砍,只听得一阵“咔嚓咔嚓”声连响,十几棵竹子一同倒了下来。
“好刀!好刀法!”远处一个人大声赞道:
江成循声望去,却是一位大汉牵着一匹马缓步走来,那大汉身形魁梧,虽然面目平凡,但是也算慈颜悦目。
那大汉来到江成面前,看着江成手中刺刀,口中连连称赞。江成将刺刀一扬,昂然道:“你是何人?来这紫竹林做什么?”
“这里是紫竹林吗?那定然是云中子云道长的住所了,请问小兄弟,云中子的仙居在何处?”那大汉愣了愣,这才问道。
江成见他说话彬彬有礼,到也不像坏人,当下道:“我师傅就是云中子,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大汉一听,对着江成看了有看道:“你师傅有几个弟子?”
江成摇了摇头,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了。”
那大汉听得,“扑通”跪到在地,口中高呼:“殿下,你定然是雷震子小殿下了,小人是奉西伯侯之命前来探望殿下你的,殿下一切可都好?”
江成心头一动,他一直没有将西伯侯收他做义子当回事,真没有想到,阔别七年之久,西伯侯居然还记得他。江成连忙快步上前,将那位大汉搀扶了起来,问道:“我一切都好,有劳西……,有劳父亲牵挂了,不知道将军大名?”在这个商代,他已经学会了文绉绉的说话,虽然有时候很别扭,但是已经习惯了。刚才他言语当中,差一点就叫出了“西伯侯”,但是想到西伯侯对他的牵挂,终究还是叫出了“父亲”。
那大汉站起身来,道:“小人武吉,在西伯侯府任护院之职。”
江成拉着武吉的手道:“我父亲身体如何?将军路途遥远,这一路来,一定有一些奇闻趣事!可否讲给我听?”
武吉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这个殿下怎么如此好奇心重?是不是待在这里非常的沉闷?“他心中是那样想的,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武吉道:“侯爷爱民如子,自有上天保佑!还是麻烦小殿下带我去见尊师吧!”
江成待在这个竹林里已经七年之久,虽然说他的外表只是像个七岁的小孩,但是思维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若不是云中子不答应,他早就下山游历去了。此时,武吉来了,本想听他讲一下外面的风土人情,但是武吉却执意要见云中子,是以他也不好意思再缠着武吉,当下,一摆手,将刺刀插回刀鞘之内,拿着钩镰枪,领着武吉往茅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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