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端庄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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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娘一插腰,吼道:“李老头,我还请不动你了?老娘好些日子没管过你,皮痒了是不?”
花娘娘的声音如狮吼,一下将包清文震住了,她立马换上了笑脸,柔声轻气地道:“大人别怕啊,奴家、奴家平时不这样的,大伙儿都说我轻声轻气温柔着呢。”
李思春和花娘娘处得有些眉来眼去,一见她对一个小胖子这般说话,有些醋意,拉拉吕欢:“他是什么人,花娘娘的亲戚么?”
吕欢翻着白眼:“万花楼里的常客罢了。”
李思春哦了一声,他也开门做生意,笑迎天下客的道理还是知道的,也就不再吃醋了,问:“吕先生,你急着叫我来是什么事儿?”
吕欢道:“是想你帮着做衣裳。”
“做衣裳,我又不是裁缝,不会这个。”
“画出来,让裁缝做不就成了。”
吕欢连比带划,给他说了半天,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吕欢不得不承认他年纪大了,脑袋僵化已经无法推动历史前进的车轮了,只好道:“这样吧,你先给我画个光身子的女人。”
李思春正头发晕,听了这话,叫道:“早说呢。”拿起笔一挥而就,纸上出现了一个香艳艳的女人,圆胯夹腿,眉眼生情。
包文清正被花娘娘缠得要发疯了,借机走了过来,一看纸上的女人:“好个俏生生的女子。”
吕欢和自己画的女人比了比,不学得他画的好多少,又道:“这样吧,你再给女人画上衣裳,就是我讲的那种,贴身的衣裳。”
李思春一摇头:“这可要沾着彩粉来画。”
吕欢一拍脑袋:“难怪老子画衣裳就感觉给女人穿了身树皮,毛病出在这儿。”
万花楼要教姑娘们琴棋书画,自然少不了画画的工具,一会儿各色的彩儿排了一桌子。
李思春拿了一枝干净的笔,望着吕欢:“要画什么颜色的衣裳。”
吕欢想了想:“就画大红的吧,红颜色吸引人的眼球。”
李思春沾了沾盛着红彩的碟儿,便在纸上描了起来,这不用什么技巧,只是在女人周身上下裹上一层衣服,一会儿就画好了。
包清文一看乐了:“这便是你说的衣裳?只觉得省料儿,又裹得这么严实,有什么好看的。”
花娘娘也怀疑起来:“吕先生,咱万花楼有的是银子,让姑娘穿得这样的衣裳,显得咱们楼里小气!”
李思春皱着眉:“吕先生,或许是因为老夫琢磨不透你的意思,自然画不出好来。”
吕欢一拍脑袋,就是这样了,宋代人都穿得大衣大袍,要让他们画紧身的,只会觉得相当怪异,但他对自己有信心,叫道:“老子的权威是不容怀疑的,花娘娘,你这儿有没有会做衣裳的?”
花娘娘点头道:“好的衣裳都拿去店里做,但好些客人爱撕姑娘衣裳,楼里养着几个会缝补的裁缝。”
“那就找一个来,再叫一个姑娘来,就照着姑娘的身材做!”
这时,好些个睡饱的姑娘起来了,一听说大名鼎鼎的吕先生又有新花式的衣裳,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吕欢挑其中一个腿长腰细的姑娘当模特,花娘娘叫来个中年女裁缝,就着姑娘的身材儿开始裁剪起来。
裁缝做惯了宽大的衣裳,头一回做紧身的,不知道如何下手,量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剪裁好,让姑娘一试。
姑娘也是风骚,扭着腰儿对吕欢媚笑,娇滴滴发嗲:“先生,你说我是回屋换,还是当着你面儿换?”
四周的姑娘们都认识吕欢,谁不想勾引他一把,就是一直没机会,见被这位抢得头筹,个个不是味儿,纷纷冷笑:就她长得这样儿,也好意思对先生使眼儿。
吕欢额头冒汗,这不是让老子难做吗?
花娘娘吼一声:“罗嗦什么,快给老娘换上!”
姑娘顿时怕了,换衣穿衣就一眨眼的功夫,吕欢还没细看她的身子就已经换好了。
这一换上,吕欢傻了眼,衣裳紧是紧了,却直通通的没有一点曲线,简直就像男人穿的长褂子。姑娘生着好大的,穿得着实不舒服,一个劲地扭着身子,扑哧一声,衣服绷了线,哗地露出半截肩膀和半边。
围着看热闹的姑娘们原本有些嫉妒,现在看她出了丑,都咯咯乱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小包大人看得又开始鼻血静悄悄的淌。
吕欢脸上挂不住了,耐着性子对裁缝说:“喂,你怎么照男人的身材做,不知道女人不一样吗?胸脯大,腰细腿长,你还是不是女人啊,哦,看你一马平川没有一点身材,难怪裁不出来!”
女裁缝倒竖起眉毛:“你嘴里喷的那门子粪,老娘要有身材,就不做裁缝,早去迎客了!”胳膊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差点捅着吕欢的鼻子。
吕欢怕了她:“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倒是照着姑娘的身材裁啊,腰儿和腿儿适当收点料,胸脯和就放宽点,我看你脑门大额头亮堂,不是裁缝,分明是教书的女先生,相信你能行的!”
女裁缝听了舒服,横了他一眼:“你还别说,我就爱看个字啊画啊什么的,没准真能做个女先生!”其实她裁了第一次,心里也有数了,拿着细绳仔细照着姑娘的身子量了量,剪子飞快,一会儿就剪成了。

姑娘嘟着嘴穿上,她已被姐妹们笑了一回,那还有什么信心,低着脑袋站得发僵,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半天不听有人出声,难道自己穿的太难看了?只觉得衣裳绷在身上难受的紧,偷眼看大伙儿。
在场的人也都直勾勾地盯着看,眼神复杂,只觉得这衣裳好生奇怪,似裙儿又太紧了,似亵衣又裹得太严实了些,不过把姑娘高挑的身材都勾勒了出来,特别是那些姑娘们,心里都犯嘀咕,平时也不觉得她胸多大啊,今儿怎么大了这许多,腿儿更长了,腰儿更细了,这是施了什么仙法?
李思春仔细看着:“果然有些味道,这衣裳一穿,似给这位姑娘添了好些光彩,却又说不明白,难怪老夫画不出来了。”
包清文也嚷了起来:“我说句公道话,这位姑娘模样儿也不特别出色,只是高挑些,这衣裳一穿,顿时漂亮许多,唉,也不是漂亮,反正就爱往她身上看,平时若只对这姑娘看两眼,现在便是看十眼也不够,明明从头到脚裹得这么严实,却又好像没穿似的,把一副好身材全都勒了出来,我算是开了眼了!”
吕欢心想,老子出的主意还用怀疑吗?拿过女裁缝手中的剪子大声叫道:“这还不算什么,都看好了,老子再加两剪子,保管叫你们都看傻眼。”
大家都知道吕欢妙法迭出,又亲眼看着这衣裳果然是好,心中信了几分,睁大眼睛看他怎么变戏法儿。
吕欢搂着那姑娘,用剪子把姑娘腰际的布剪开一个大口子,双手各抓着口子的一边,手触着她腰上的肉,嘻嘻笑着:“这腰上的肉长得好生滑腻!”说着双手用力往下撕,只听哧地一声,直将姑娘的衣裳从腰际到裙脚撕出一个大口子。
大家齐声惊呼,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吕欢又在姑娘的另一边同样施为,然后将剪子一扔,哈哈笑道:“走两步,走两步。”
姑娘对着吕欢使了个媚眼,依言往前走了几步,还转了个身子。
大家只觉得姑娘这么一挪步,脚底生风,裙摆飘飘,一双细长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一会儿全然不见,一会儿又能看着大腿根儿,腰肢轻摆,行走间竟有种生动风韵。
这姑娘是吕欢随便挑的,除了腿长身高外,并没有太多出色的地方,可是换上这古怪的衣裳,就完全不同了,神采飞扬,高雅又妖媚,连姑娘们都看呆了。
包清文一把捂着鼻子,哇哇大叫了起来:“不好了,迷死人了,那白生生的大腿儿一会儿能见着一会儿又见不着,弄我心儿跟猫抓了似的痒,肚子里好像藏着一团火,吕欢,你使了什么妖法,让她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吕欢也觉得姑娘妖娆性感许多,心中得意,老子这做的是旗袍,是最能突出女性性感身材的服式啊,风迷全球,拿到宋代来同样好使,幸好这时代旗袍还没有出现!
那姑娘见大家都觉得好,开心了起来,走得更欢,还带着表情,一会儿做淑女冷酷状,一会儿做荡女风骚状。
吕欢看在眼里,心中感叹,不管是冷艳的女人还是风骚的女人,穿起来都各具风味,同样的衣裳给不同的女人穿,都能够穿出神彩,这旗袍果然神奇!可惜自己从来没有动手做过衣服,这旗袍做得其实算不上好,许多部位起了皱,也没有完全勾勒出身材,但就是这样,对于宋朝的人来说,已经是大开眼界,只有惊叹赞赏的份。
包清文又叹道:“这衣裳把姑娘包得严严实实,偏偏露出一条腿缝儿,这不是在生生勾引男人吗?说是勾引,穿上后又显得这么庄重,端庄和娆媚混在一块,令人叹为观止。”
花娘娘哈哈大笑:“姑娘们穿着这身衣裳在天宁节上一站,男人还不像嗅着骨头的狗围上来,俺万花楼又要大出风头了!”
那些姑娘们眼儿都红了,就跟疯了一般缠着吕欢,非要他给自己做一套,有的就直接投怀送抱,弄得他揩了一脸的胭脂,满鼻子都是粉香味,拼命地打喷嚏,心中乐开了花,手舞足蹈地叫道:“都有份,都有份。”
姑娘们那里肯放,紧紧拉着,弄得他满身上下都被白生生的小手抓着,舒服啊,吕欢心中暗叫,别停,别停,老子今天就献身一把,你们尽情揩油吧,突然哎哟叫了一声:“这是谁啊,手儿怎么抓着了老子的命根子!”
姑娘们见惯了这个,笑得花枝乱颤。
包清文捂着鼻子在一旁看得眼红,嚷将起来:“羡慕死我了,姑娘们,你们也来摸摸我啊!”
正在不可开交,老狐狸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见这场面,心想,我跑得没命,主人在这儿寻欢作乐,还有天理吗?扯着嗓门大吼一声:“老爷,快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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