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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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清文看出异样,轻声道:“怎么了?”
吕欢不想再让他担心,咬着牙,摇摇头:“我们先到万花楼找找唯一可能找着靥儿的地方就是万花楼,虽然她经常不在,可这已是唯一的线索了。
几人匆匆来到万花楼,花娘娘迎了出来,一看到吕欢大喜,真心实意道:“吕先生,好久不见了,咦,你这是怎么了,脸都发青了。”
吕欢现在的脸色会好看才有鬼,也没功夫和她客气,张口便想问,可是嘴张合了几下,硬是发不出声来,他担心这么一问,答案却是失望的,这一句问话就如有千钧重!他这才发现,原来段情儿在他心目中如此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问了出来:“靥儿在没在这儿?”心脏随着话语呯呯乱跳,直勾勾地盯着花娘娘。
花娘娘一怔,叫道:“靥儿?她好些日子不见人影了,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
吕欢的心顿时如坠入冰谷,纵是在阳光下,身上也是寒意逼人,还不甘心:“你真没见着她?”
花娘娘呵呵一笑:“吕先生是连我的话都不信了?你们那般好,我却把她藏起来做什么?”
吕欢猛一跺脚,一声长叹:“好你个靥儿,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都在不意,时常与我作对,我也从未放在心上,可是这次你不该这么玩,如要、如果段情儿有什么事儿,咱们只怕要做仇人!”
他对于靥儿的身份并不是没有怀疑,但谁没有个秘密,只是她不说,他也从不去问,既然是朋友,就要相互包容,包括靥儿时常出坏点子捉弄他,他也最多恼在脸上,从不往心里去。
从这角度来说,吕欢其实是一个很大度挺看得开的人,他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可心中也有禁忌,这次靥儿触着了他的底线,他是真的恼了!
花娘娘看惯他嬉皮笑脸,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吓了一跳:“吕先生,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吕欢摇摇头:“她对不住我,我从来不在乎,可她这回可是害了我在乎的人,如果今日找不着她,我、我只怕以后再不想见她!”
花娘娘见他罕见的动了真怒,小心翼翼的道:“到底是什么事,能否给我说一说,嗯,要是我见着她了,一定转告的。”
吕欢心中暗叹,花娘娘这是在安慰自己,靥儿会出现的可能性极小,但还是说:“嗯,如果你遇着她,便转告她,今晚之前将那银子送到城外的青石冈,我有急用!”
包清文看他连连叹气,小声道:“吕欢,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筹银子!”
包清文马上点头:“嗯,我这儿还有些私房银子,都拿给你,我再问问夫人,看她那还有多少银子!”
吕欢好生感动,包清文一向清贫,对私房钱看得比命还重,甚至到了宁愿厚着脸皮向自己打秋风的地步,这时却一点犹豫都没有。
小御猫也道:“我和兄弟们手头有些银子,全都给你吧。”
高宠叹了口气:“我可没钱,不过今晚青石冈,我一定陪你去!”
花娘娘嚷道:“吕先生,你急需银子?老娘拼着命把攒了数十年的银子都掏出来便是!”
吕欢看着众人,心中如有潮水般起起落落,一个谢字在喉咙里滚动,就是说不出来,嗯,也不用说出来,因为他们会理解,如果他们有事,自己也会这样不计后果的付出!
一时间如何能够凑齐这许多银子,大伙儿拼命挤,也只够三大车银子,这还是花娘娘多年来积蓄不少,这已经是极限了,都集中在柴府中。
吕欢看着这些银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包清文叹了口气:“老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由此来看那赵纵是如何的富有,只怕要祖上几代人都做人口贩子才攒得起来,唉——”他想说,早知道做人口贩子这么赚钱,老子就不当官了,不过此时说这种话就有些不妥当了。
柴甘脸色也不好看,嚷道:“小子,为了一个女人,要出这么多银子,你做事太夸张,老夫实在不解!”
吕欢也不指望他能理解,长叹一声:“老子以为自己挺有钱了,银子到用时方恨少啊。”
柴萱的心思挺复杂,有些酸,但见吕欢重情重义,又有些欢喜,还有些担心,道:“吕欢,这些银子只怕还是不够,该如何是好!”
“又能怎么办,再找些石头凑满吧,银子铺在上头,看能不能蒙混过关。”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没有信心。
大伙儿心知肚明,没人忍心点破,柴甘叫道:“先这样吧,咱们多点些人手,嗯,老夫再为你出马一次,小子,自打遇上你,老夫就没少操心!”
包清文也道:“时间不早了,青石冈在城外挺远的,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吕欢领着马车浩浩荡荡出城,包清文几人随行,而柴甘和高宠带着人手在暗中护着。
一路人大伙儿都不说话,吕欢目光闪动,寻思着对策,可是思来想去没有好招,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摸水混鱼能把人救出来。
走到日暮时分,来到了一条大河旁,岸边人声鼎沸,河中船只密织,好一番忙碌景象。
吕欢这才回过神来,望着斜阳照在河中,河水被来往船只分隔成无数的碎块,每个碎块都泛着金色。
他一怔,道:“咱们不是到青石冈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包清文点点头:“这就是青石冈,你看着河中那个石冈吗?此处因此得名。”
吕欢这才发现河中果然有一块巨石,狰狞嶙峋,就如一头巨兽长满了尖刺,伏在河里:“怎么会是一个渡口?好是热闹!”
河岸边密密扎扎全都是人,而大小船只就如下了满锅的饺子!
包清文道:“正是渡口,汴京城内所需货物多从南方运来,又多是在此卸载,此处客商行人来往不断,日夜从未停息过。”
吕欢想了想,大叫道:“靠,老子还纳闷,银子这么重,杭天雷他们怎么运走,原来是通过船运!”
包清文点头:“若通过陆路,这么多银子根本走不快,我们只要顺着车痕就能轻易追上,而河运却是不同,顺河而去,我们要追就不那么容易了!”说着皱了皱眉,他想说杭天雷看来是个极有心计的人,要想用石头冒充银子,只怕很难成功。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着一个伙计打扮的凑了过来,笑嘻嘻道:“两位大官人是运货还是等人?我们长记都可以代劳,联络船只还是打尖住店,或是买卖货物,只要交给咱们打理,没有办不成的!”
包清文道:“我们是等人。”
伙计笑呵呵的:“那也巧了,我们长记铺子里早预备下茶水点心,烫热的毛巾,唱曲儿的姑娘,应有尽有,大官人只管到铺子息着,要等何人,说出模样长相,由我们去寻着便是。”
吕欢顺着伙计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河岸边一排杨柳下,搭着好长一片棚子,棚子里坐着许多客商打扮的人,在聊天喝茶听曲吃饭,棚子后面更是一大片的骡马牲口,有的低头吃草,有的长嘶,有的在打架,有许多伙计进进出出,或给牲口添加草料,或装卸货物,十分繁忙。
棚子外挑着许多旗,其中有一杆旗上便写着长记二字,看来这些棚子属于不同的店铺,店铺专为商人旅客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
这倒是够方便的,吕欢如果不是心里有事,还真要到处逛逛长长见识。
还不等他说话,又有许多伙计围了上来,热情洋溢,七嘴八舌地招呼着,都指望他们能够到自己的店铺里休息,看起来,竞争十分激烈!刚才那伙计急红了脸,直嚷着这是自己拉的客人,可是其他伙计只管抢生意,谁也不理他,甚至有伙计去拉马车。
吕欢感觉就像有一群鸭子耳边聒噪,心烦意乱正要骂人,突然看到一个伙计双手笼在袖里,悠闲地站在外围,一点没有拉生意的意思,还冲着自己微笑。
吕欢正感觉奇怪,就看到他一只手伸进袖子,捏出一团东西,一抖把东西展开,原来是一块紫色的绸锻,正中写着大大的一个雷字。
吕欢心里一跳,这人肯定是杭天雷派来接头的!
伙计又飞快地将绸锻拢成了团放进袖内,高声叫道:“这位客官,还是到我处歇息为好!”
吕欢看着他好整以暇等鱼上钩的嘴脸,心中冒火,偏偏还要答应他,点头道:“老子看你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幅做鸭子的样,就到你处休息吧!”
作鸭子?伙计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招招手道:“客官跟我来!”
其他的伙计正争得不亦乐乎,没想到被人抢了先手,都红着眼瞪着他看,然后无奈地一哄而散,到另处去拉生意了。
那伙计在前头带路往上游行去,吕欢等人赶着车马在后跟着,他不往那片棚子处走,沿着河岸一路前行,慢慢离人群远了,行出老远,才看到前边是一处稀疏林子,中间一条大道。大伙从林子间穿过,眼前一阔,河正好在这儿拐了个弯,划出一大片平地来,平地上东一边西边搭着些房子,各成院落,也不相连,每个院落都对应一个渡口,渡口上三三两两停着船只,河水倒映,杨柳轻垂,显得十分写意,和刚才那儿人嚷马嘶比起来完全是另一幅风景。
吕欢道:“这又是什么地方?”
包清文解释道:“这儿也是渡口,不同于刚才我们看着的散客的渡口,这儿都是一些大的商客买下的地头,建起屋子,他们来往货物都在自家专用渡口装卸。”
吕欢点点头,这样布置相当的合理,大商人当然不会和散客混在一起,只是这样,自己想浑水摸鱼就难了。

伙计还一路前行,直接走进最边上的一个院落前的场子,这才停了下来,还是一脸嘻笑:“大官人,咱们这就到了。”
场子里坐着好些大汉,一看到他们马上站了起来,个个将兵器拎在手里,虎视眈眈地望着,嘴里叫嚷着:“来了,来了!”“他还真敢来,老子就让他来得回不得!”
吕欢眼角都不甩他们,这些只是小啰啰,还不配和自己说话,现在就等重要级人物出场了。
场子里这么一闹,屋子里一个人走了出来,满脸的胡子,不是杭天雷还是谁!
吕欢虽然和他打过两次交道,都没有认真看过,仔细打量下来,他长得挺豪放的,一身蓝褂子,脸庞大而方,眼睛却细而长。
他也打量着吕欢,没有什么表情,满脸的横肉一跳一跳的,显示出他的心情复杂。
杭天雷想用气势压过吕欢,可是,吕欢一点没有心理弱势,毫不退缩地地眼睛直勾勾望着,还一遍又一遍地打量,
反倒是杭天雷先憋不住了,一跺脚,嘴里暴出一句:“好,好你个吕欢!”
吕欢正往他裆里看呢,他那腊肠被宋江砍了去,难怪看起来两腿间一马平川呢,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叫,本能地回应道:“好,我很好,唉,只是你不好啊!少了样东西的男人怎么会好呢。”
杭天雷原本想对着吕欢义正严词地破口大骂,直骂得他羞愧无地,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想好的词生生被吞了回去,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
这时,屋里又有人窜了出来,指着吕欢大叫:“好,好你个吕欢!”
吕欢一怔,同样的话不用说两遍吧,看见一人是个胖子,但和小包的胖又是两个概念,怎么说呢,这人现在是挺胖的,感觉原来应当更胖,不知怎么的肥肉突然少了一圈,可惜皮肤还是那么多,就如一个圆滚滚的皮球少了一半的气,皮肤只好搭了下去,脸上的皮更是皱着,在下巴处一层一层地堆着,就像千层糕一样,长得倒还白净无须,两鬓花白,是个长了年纪的胖老头。
吕欢翻了翻白眼:“你又是什么人,我们认识么?”
胖老头被他咽到,像个球似的弹起来,指着鼻子叫道:“老夫是赵纵!你这个无耻之徒害得老夫好苦!”
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只闻其人不见人的赵纵终于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吕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和他打了多久的交道,硬是没有见过真人,忍不住问道:“你就是赵纵,你确定你是赵纵?昨晚上怎么没见着你?”
“老子昨晚上在这儿等着银子运过来!咦,老子凭什么要向你解释!吕欢,你个恶毒小人无耻败类,破落户,直娘贼!居然还敢在老夫面前出现,恨不得拨你的皮吃你的肉!”
吕欢对于他的语无伦次可以理解,撇撇嘴道:“呵,老子这么被你惦记啊,君子不出恶声,一点风度也没有,对了,你怎么长的和我想的不一样啊,你胖我能理解,为什么好像最近瘦了?是不是晚上劳累过度?上了年纪的人就不用熬夜码字写自传手抄本了。”
赵纵被他吼得一怔一怔的,谁能想到这个对头说起话来比自己还理直气壮,倒好像吃亏的是他,本能地道:“瘦了?哦,还不是被你气瘦的!吕欢,你现在落到老子手里还有什么话说!”
吕欢很惋惜的摇摇头:“本来和你是没有什么话说,可是总算和你见上面了,心中又有话想说了,老子斗了这么久的对头就你这个形像啊,真他妈让老子失望!”说着指指身边的小包,“你看看我边上这位,同样的是胖子,人家为什么生得白白嫩嫩,要长像有长像,要身材有身材,胖得那么有尊严!再看看你,胖得如此不纯粹,喂,你不会身上也少样东西吧?”说得小包同学脸上有光,把胸膛高高地挺起。
“少,少什么东西?”
吕欢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按理不能少什么东西的,你在手抄本里说自己一把枪能杀个七进七出,就你这样身材真的做得到?不会是吹牛吧!”
赵纵好歹是汴京城里的体面人,当着这么多人被说成这样,气得眼前发黑,摇摇欲坠,喘着气道:“你、你油嘴滑舌,不和你逞口舌之快,现在老夫占着上风,你蹦不出手心去!”
吕欢点头道:“是你们一见面就像开批斗会似的,老子当然要反击。嗯,大家客客气气的说话多好啊,咱们也算打出来的交情了。”
杭天雷肚里窝着火,把他恨得牙根痒,终于暴发出来:“交情?咱们有什么交情?吕欢,我和你远无冤近无仇,你为何做出那等下作事来,老子要剐了你的心瞧瞧!”
吕欢冷笑道:“下作,你是如何对待宋江的?还有,柳枝街时的那把火,破庙里的十几条人命,你都忘了?”
杭天雷反应倒快,马上叫了起来:“你说的什么,老子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听得懂,你问问自己的心就是,老子是下作,至少没有做出两面三刀借刀杀人坑蒙拐骗的事来!”
杭天雷惊疑不定,这些事怎么都被他知道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纵发现和吕欢斗嘴下去,既伤肝又伤心,叫道:“和这种卑鄙无耻之徒有什么好说,快交银子出来!”
吕欢往后一指:“银子带来了,段情儿呢?”
杭天雷妒火中烧,大叫道:“先验银子,再看人不迟!”
吕欢冷笑:“老子是拿银子来换人的,人影都没见着,岂能让你验银子!”
赵纵对着渡口处一挥手,那儿停着一辆大船,上面灯火通明,好些人把守着,就有人把段情儿推了出来。
吕欢远远地看着,段情儿身上绑着绳子,俏生生立在船头,河风把长发吹起,摇摇欲坠的样子,脸色依然娇艳,但有些发白,嘴唇紧紧闭着,在这种刀光剑影杀气暗浮的情景下,显出一种娇柔无助之态,在火光的照射下,便如在船头开着的一朵花儿。
包清文长叹一声:“果然我见犹怜,是个绝顶的美人儿!”
段香看着她姐姐,泪水忍不住淌了下来,大叫道:“杭天雷,你便如此待我姐姐!”
杭天雷冷笑道:“是她不守妇道,如此贱人,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
段香语气一滞,如此反目成仇的巨变,他现在还无法接受。
吕欢反唇相讥:“千刀万剐只怕不舍得,你还要拿她换银子呢!”
杭天雷脸色一变,知道这是讽刺他唯利是图,正要说话,被赵纵一把拦住:“别被他所激!吕欢,人你已见着,也该让咱们验验银子!”
吕欢见到段情儿出现,心里就开始烦躁,她到了这种地步和自己不能不说有很大关系,听赵纵这么一说,吼道:“有什么好验的,老子抢银子的时候也没有验过,你只管拿人换银子便是!”
杭天雷一怔,嘿嘿笑道:“这是什么话,难不成银子是假的?”
吕欢郁闷了,他的银子还真大部分是假的!撇撇嘴:“验就验,那老子还要验人呢,你把人带过来再说!”
赵纵冷笑道:“你对她倒挺关心,这好办,只要验过银子是真,两厢交换就是,你连小包大人都请得动,还怕我们使诈不成?”
包清文叫道:“知道老子就好,哼哼,你若敢对段姑娘使手段,也尝尝老子的厉害!”
赵纵倒不害怕,反正他拿到银子立马顺河直下,跑得远远的,叫道:“好说,好说!来人,开箱验银子!”
起先带路的伙计点头应是,带着几个人拿着大剪子来验银子,先打开第一个车上的箱子,取出一块银子当中剪开,又连取出几个,都一一剪断,笑嘻嘻道:“银子却是真的,成色也足!”
赵纵叫道:“再看第二车!”
吕欢和包清文对视一眼,他们明白第一车装的是十足十的银子,可是从第二车开始多半是砖头了。
吕欢就想动武,包清文不易察觉地微微摇了摇头,向船上努了努嘴。
吕欢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段情儿身边又多了一个女的,生得体态丰满有些姿色,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刃横在段情儿脖子上,而四周更有许多大汉围着,看样子自己这边一有动作,她铁定会首先一刀把段情儿杀了!
吕欢只觉得这女人似有相熟,猛然想起,昨晚她也在赵宅出现,正站在小刀身边,难道小刀真的站在赵纵一边?顿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特别是看到段情儿不往这边看,只是定定地将目光投入黑暗的河中,那种已勘破生命的神态,让他心都绞在了一块。
那伙计速度极快,在吕欢一出神的功夫,已经打开了一个箱子,只剪了一块银子,突然大叫道:“不对,这里面一半都是砖头!”
吕欢听了这话,手脚发冷,就听赵纵和杭天雷一下跳了起来,大叫道:“假的?”
赵纵冷笑道:“吕欢,你敢使诈!老子还想赞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原来如此卑鄙,难道不怕老子宰了她!”
两边人马纷纷亮了兵器,包清文冷笑道:“你敢动手,老子拼了这个官不做,今日也要把你留下!”
赵纵一怔,可是杭天雷已经凶性暴发,不顾一切地叫道:“你使诈是想诱我们出现,然后再对付我们吧,好,好,老子就和你来个鱼死网破!来人,给把我将那贱女人宰了喂鱼!”
形势一下变得无法控制,如已被点燃的火药,在下一时刻就要将所有的人都炸得灰飞烟灭!
千钧一发之时,背后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马奔车滚的声音,速度很快,一下就到了近前,两边的人原本剑拔弩张,这时最爱不得刺激,一听又有人来,嚎叫着就要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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