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外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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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功夫,里面总算有了声响,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外面站着的是吕欢,猛地一下把门打开,嚷道:“小子,你还敢来!”
吕欢一看正是白胜,脑门裹着布,还透着血迹,双眼圆瞪眼看着要吃人,心下更加佩服柴萱,被她猜着了,宋江一帮人正恨着自己呢,嘻嘻笑着:“我与宋大哥是兄弟,有何不敢来的?”
白胜嘿嘿冷笑:“你不来,我们也要去找你,来得正好!”一伸手就向他的胸口抓去
高宠在旁边一把拦住,喝道:“你要如何!”
白胜一怔:“你是何人,一个毛孩儿竟敢管爷爷的事!”
高宠要跟来,吕欢答应了,不过坚决不让他带枪,昨晚他那惊艳一枪太乍眼了,果然,白胜没有认出来,任谁也不会想到昨晚枪挑银车的蒙面人会是眼前这个半大孩子。
吕欢板着脸喝道:“嚷什么嚷,快引我去见宋大哥,误了事你担不起!”他和包清文相处久了,也学着他拿腔拿调摆官架子,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了。
效果还不错,白胜怔了怔,冷笑一声:“有胆子就进来!”转身往铺子里走去。
吕欢心想,老子是来送银子的,会怕才怪,紧跟着往里走,穿过铺子来到后院,院子里有十来条大汉,有的带伤躺在地上吭吭叽叽,有的站在树底下破口大骂。
白胜明显不想让吕欢好过,大着嗓门道:“兄弟们,这就是昨晚让咱们好过的吕欢!”
他这么一嚷,所有的目光都盯了过来,同样的表情,恨不得把他吃了。
吕欢能够理解,忙了一个晚上,还伤了这么多兄弟,什么都没有落下,换成自己也想吃人,高声一笑:“宋哥哥可否在屋内,小弟特来拜见。”
李鬼把手中板斧舞得虎虎生风,奔了过来:“想见宋哥哥?老子将你砍碎了送给宋哥哥下酒!”
这时,宋江走出屋子,他伤了腿,一瘸一拐的,阴着脸道:“李鬼,不得无理!”嘿嘿一声冷笑,“这不是吕先生?又有什么好事?”
吕欢装傻,顺着道:“好事?当然是好事!我给宋哥哥送银子来了,就在外面!”
白胜怪笑道:“送银子?只怕你在外头埋伏下官兵好逮大伙儿吧!”
这话一下把场面引爆,不管有没有受伤的,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嚷道:“一定是如此,这厮没安好心!”“怕个鸟,先将他宰了,再杀将出去!”
吕欢倒不害怕,轻叹一声:“大伙儿再这儿吵有什么用,就没人有胆子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吗?”
这话如火上浇油,大伙儿眼中火光乱冒,白胜一跺脚:“他是我带进来的,还是我去瞧个究竟!”
吕欢呵呵一笑,举头望天。
不一会儿,白胜奔了回来,脸上带着古怪,叫道:“外面停着几辆马车——”
李鬼性子急,叫道:“马车上一定是埋伏下官兵!”
他脑子比较简单,也不想想几辆马车能埋伏下多少官兵,宋江却精明的很,叫道:“白胜,快说,马车里有什么!”
白胜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银、银子,车内全是银子!”
吕欢这才哈哈一笑:“大伙儿不信在下,也该信银子吧,银子不会骗人。”说着向宋江一揖,严肃道,“宋哥哥,昨日之事多亏了大伙儿,这些银子送给大家,算做谢礼!”
宋江这才展眉呵呵一笑:“吕兄弟太多礼了,咱们自家人就不该说两家话。”
吕欢微微一笑,叫道:“还有劳兄弟们帮个忙,将银子抬了进来。”
抬银子也是体力活,但没有人不愿意干,十来个人进进出出,将银子全都抬了进来,堆在院子树下,码得方方正正,一片白花花亮晶晶,直晃人眼。
李鬼用板斧在银砖了刮了刮,刮下一层银霜,咋舌道:“老子还头一次见着这么多银子!”
其他人呼吸也急喘起来,看吕欢的眼神也都软了下来。
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便是男人胆啊。
宋江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笑道:“吕兄弟太客气了,为兄受之有愧,还请屋里说话。”
二人进入屋里,落座看茶,客套几句就进入正题。
吕欢道:“宋大哥,昨晚之事可曾怪小弟先走?”
宋江是一代枭雄,略一迟疑就点了点头:“兄弟昨晚先行离去,为兄心里确实有些疙瘩,呵呵,过去之事不提也罢,咱们还是好兄弟!”
吕欢叹道:“我之所以先走,是偷偷跟着那些抢银子的人,直跟着地头上,又去叫了些人手来,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手中抢下小部分银子来,来回这么一折腾,却也顾不着找宋哥哥了。”他这是在信口胡编,但不这么编还不成,真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宋江会信才有鬼了。
宋江大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兄弟在辛苦奔忙,为兄却起怪罪之心,不该,真是不该!”
吕欢心里明白,他怎么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信了,这都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啊,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叹了口气:“宋哥哥,也怪兄弟没用,只抢回小部分银子,不然还要多带些来。”
宋江一怔,带来的银子已经不少了,虽然不信他只得了小部分银子,但换作是谁,银子捏在手里,还能吐出这么些来,已经可以了,江湖上表面讲仁义,翻脸不认人的冷酷事儿他是见得多了,哈哈一笑:“兄弟是客气了,为兄弟更加惭愧。”因为送的银子够份量,吕欢在他心中的份量也够。
吕欢这才道:“宋哥哥,小弟一直担心着哥哥呢,这不,才安顿好就带着银子赶过来。昨晚你们是怎么走脱的?”
宋江傲然道:“你走后,两边又打斗了好一阵子,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便各走各的了,哼,他们是有心留大伙儿,也没有这个本事!”
宋江和杭天雷有着那么大的仇恨,怎么可能说不走就不走,宋江的话不实不尽,吕欢也懒得理那些,笑道:“哥哥还是小心,这阵子只怕风声紧,在京城最好将行踪藏得严些。”
宋江点点头:“我们正打算换地方,嗯,或许不日就要离开京城,兄弟将来有空,一定要拨冗到清河地界走动走动,好让为兄尽尽地主之谊。”
吕欢站了起来:“那是自然,这就不打挠了,有缘再见!”
宋江也是一抱拳:“此处不便,不留了,后会有期。”他一心想着把银子收好,然后赶紧搬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吕欢一直笑着出了铺子,高宠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儿?回府上吗?”
吕欢道:“嗯,还得到汴京府走一趟,小御猫他们也不知怎么样了。”
到了衙门,看到里面衙役捕快比平时多了许多,进进出出的,不时有成群的犯人押解进来,这是在做什么?
吕欢弄不明白,让把门的进去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包清文急冲冲跑了出来。

吕欢吓了一跳,一夜不见,包清文好像憔悴了许多,官服皱巴巴的,双眼通红,眼屎还挂在眼角,叫道:“这是怎么了?昨日在万花楼里被杨姑娘逮着了?”
包清文气得一跺脚,看看四周都是人,发作不得,只好道:“走,进来再说!”
三人来到了屋内,包清文把门一关,跳着脚道:“小子,你在衙门口胡扯些什么,什么万花楼的,老子好歹是他们的主官,被听去多不好!”
吕欢呵呵一笑:“老子就要揭去你那虚伪的面纱!”谁让大伙儿都看不透他的本质,还总拿他和自己比较。
包清文叹道:“损友,误交损友啊!”
吕欢又问:“你们衙门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热闹,还有你也是,一脸憔悴就像肾亏了似的!”
包清文气得咬牙大骂:“还有脸说,都是因为你!”
吕欢不解:“怎么,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包清文长叹一声:“你昨晚在赵宅上弄出好大动静,又打又杀好不血腥,全城的老百姓人心慌慌,我掌控本地治安,负责太大,一夜没睡好,天没亮就跑来布置,让属下全城搜查,专抓那些好斗欺善的泼皮,做出点声势,一来以免上头责怪,二来也可安抚民心。”
吕欢心头一暖,昨晚赵府的动静太大,换句话说,是一起严重的恶性案件,包清文承受的压力确实大,最可贵的是他事先知道,却没有阻止,这份情义真是无价,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这份情我记下了,一定会有回报的。”
包清文小眼翻白:“你还先别谢,等我说完,你非得对老子感激涕零。”
“哦,是什么事儿?”
包清文嘿嘿一笑:“老子顺便将那件纵火案子也翻了出来,虽然那些纵火之人多数已经死了,但也有几个漏网之鱼,老子暗地嘱咐手下特别记下那些人的长相,借搜查之机看不能不能抓上一二个回来!”
吕欢大喜,叫道:“果然奸诈,好,好,我喜欢!老子简直要爱上你了!”
包清文没被咽着:“没见着这么恶心的!嗯,你真要报答我?”
吕欢回答的异常坚定:“当然!”
包清文满心喜悦:“你可曾记得答应为我做一件事儿。”
吕欢点点头:“当然记得,我还一直纳闷是什么事儿,现在要我办了?”记得陈尧臣也要自己办一件事,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天,二人倒都不提了。
包清文嘿嘿直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到时可别忘了啊。”
吕欢看他笑得暧昧,感觉这事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十分的重要!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件事呢?
两人相视而笑,笑得极其奸诈。
高宠本能地感觉笑声里阴谋味道太重,全身不自在,就想迅速逃离。
迎面小御猫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吕欢叫道:“小御猫,你还好吧。”
他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好,满脸困顿,双目布满血丝,原本走路轻如灵猫,现在是拖着腿往里迈,没好气道:“有什么好,老子一回来便承小包大人的命令去抓人去了!”
吕欢一下明白过来,叫道:“小包,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下属,给的薪禄薄就算了,还要让人家连夜奔忙,就是骡子晚上还要歇一歇,没这么使唤人的!”
包清文叹道:“谁让他当着差呢,帮你是做私活,公事也不能耽搁了。”
吕欢心里知道,小御猫在衙门里算捕快的头目,既然开始严打,他当然无法休息,唉,干私活也是因为自己,严打也是因为自己,好是心疼啊,叫道:“快坐下喘口气,昨晚扔下你实在不应该,后来没遇上什么事吧?”
小御猫有些欣然,这小子还算有些情义,摇头道:“能有什么事?只是可惜,那些银子都被人劫了去,唉,那个枪挑银车的人着实了得,不知是何等人物!”
吕欢笑嘻嘻指着高宠:“你若想结交倒也不难,就是他!”
小御猫一怔,迟疑道:“是他?他才多大年纪,便打熬出这般力气!”
高宠嚷道:“那些银车算得什么,要不要我挑给你看看!”
小御猫还是不信:“我又不是没有和你比试过,真没看出来。”
高宠不高兴了,撇着嘴道:“那算什么比试,你上窜下跳,我的枪都沾不着你的边,要不然你站着那儿,我随便拿样什么都能把你挑飞了。”
包清文对于高宠还是了解的,道:“他的神力我是见识过,柴大人将他收养在家里,也因为他人小力气就大,又有意往这方面的培养,他几年前就能将老大的碌石挑飞,我家夫人还赞他好力气呢。”
小御猫这才信了,恍然大悟:“原来那银子是被你们劫去了,吕欢,一定是你指使的。”
吕欢一叹:“我只是想瞒着宋江,对你也没什么好瞒的,确实是我指使的,不过,谁知道半路又杀出程咬金来,反将到手的银子抢了去,闹得个竹篮大水一场空。”
小御猫一惊:“这是什么人,如此了得!”
吕欢挥挥手道:“先不管他们是谁,昨晚后来情况怎样?”
“还能怎么样,他们都惊住了,要追出去,我们这边一阵猛杀,捡了些便宜,但总归他们人多,便都撤了回来。不过,我瞅着杭天雷似有些无心恋战。”
“哦,这又是为什么?他和宋江结了很大的仇,一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怎么会无心恋战?”
小御猫道:“只怕和那段情儿有些关系,他虽和宋江打斗,却一直往你这边瞅,段情儿从树林里出来后,他的脸色更加不好,好似有些心不在焉,被宋江一刀砍中了胳膊,要不是手下发狠救了回来,差点儿都要死在宋江手里!吕欢,你和段情儿是假打吧,可能被他看出些什么来!”
吕欢紧张了,叫道:“什么假打?你没看段情儿要杀我吗?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早被捅了几个透明窟窿,刀剑无眼,这也能假得了吗?”
小御猫当时也被对手缠着,对于他们只是有些起疑,不敢肯定,笑道:“或许杭天雷是真敌不过宋江。”
吕欢脸色有些不好看,杭天雷和宋江相斗也不是一回二回,如果杭天雷本事比不行,也不会活到现在。
小御猫一拍脑袋:“这么一打茬,差点忘了正事。我抓着一个管用的!”手中铁链一拉,将押着的人拖了过来,“我一回来就带着一干人满城搜查,搜到一处妓院里,这人在那儿做着龟公,正好撞见,还未等我问话,他先心虚了,拨脚就跑,那架子分明有些把式功夫的,被我一把擒住,很是敲打了一阵,他便招了,你们猜他是谁?”
大伙儿齐声问:“是谁?”
小御猫哈哈大笑:“这事儿也凑巧了,他就是三年前纵火烧客栈中的一个,藏了这么些年,居然这样漏了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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