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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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离开望月以后,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找另一个相爱的人了,因为今生对于我来说,已经都属于望月了,不可能再有谁能让我如此的痴迷了,也许正因为爱的深,所以伤的就越深,因此才更难原谅对方吧!
“然,我老婆就要生了,你来陪陪我吧!”小四在电话里好像有些激动的样子。
“恩好!”
已经离开中国一年了,再次回来的时候,虽然变化并不大,但是还是处处觉得新奇。终于到了广东,在机场见到了已经有些发福的小四,少了当年的英俊,多了一丝的沉稳。
“你一直都没有变!”小四抱着我说。
“已经变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抱着小四让我觉得很坦然。
事情真的是巧,在我回来的当晚,王雪就生了,一个六两二的男孩子,刚生下来,看不出来长得像谁,不过好像很漂亮的样子。看着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出生了,我的心不由得也敬畏起生命来,人的生命真是伟大。
“留下来住一个月吧!等我儿子满月了再回去!”小四一脸的恳求。
“不行,我还得回去学画画呢!”我其实是怕留在这久了会想起伤心的过往。
“然,我们去吃点东西!”小四拉着我出了医院,就在他儿子刚出生的当晚。走在小四的后面,我突然间发现,小四好像高子很高的样子,就像是一座大山。
到了饭店,小四坐在我对面却一句话也不说了。
“怎么了?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我装作平静的样子问小四,我知道,小四一定是要说望月的事情。
“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小四的头看着车来车往的窗外。
“怎么了?就直说吧!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吗?我的心为什么会痛?
“在你失踪以后,杨城望月,到我这里来过几十次了,来了什么也不说,只问你在没在,然后听到你不在的消息就走了!不过最近他都没有来,听说是要结婚了,具体娶的谁,我就不知道了!”
心里那如针刺的痛,让我连呼吸都无法再维持了。果然,他背叛了我。
“嗯,不要提了,他的事与我无关!”我嘴硬的说,其实眼泪都快出来了!
“然,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绝情?”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俩个在一起根本没有结果,所以就分开了!”我尽量装作坦然的样子,可是脑袋里却回忆起望月和云子的场面,真是恶心。一想到这,我就对望月充满了憎恨。
“望月结婚邀请了我!你去吗?”小四看着我闪躲的眼睛。
“去,当然,而且我要带着女朋友去!”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小四惊讶的看着我。
“恩是的!他什么时候结婚!”
“下月的十六号!”
“我一定去!”
在离下月十六号还有两天的时候,我花钱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当我的女朋友,只是参加一次望月的婚礼。广东的理发店还是我的名下财产,只是全部交给小四经营了,规模也已经有很大了,所以小四每月都会给我的卡打钱,我知道,小四是怕我钱不够花,没有查过自己的余额,想像着怎么也得有上千万了吧,因为我根本没有要花的地方!
回到和望月最初认识的城市,还真是有些怀念。
望月的婚礼就在我当年打工的餐厅举行,我想那也许只是巧合,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当我和花钱雇的女人手拉着手走进饭店的时候,最先出来迎接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胸前戴着红花的杨城望月。我带着淡淡的笑意,迎接了望月那惊诧的目光。
“杨城望月,不欢迎我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变得如此的从容和淡定了。
看着又瘦了许多的望月,我的心头一阵阵的痛。望月没有说话,他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干嘛一副那样的脸,真是有点恶心!”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是不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而我们就真的结束了。
“然!”望月带着泪水的眼睛,盯着我,我却装作视而不见,听着自己远离望月的脚步声,向餐厅内走着。
等走到大厅才发现,人真的好多,果然是商业巨头。
找个空位坐下的时候,小四也已经来了,看着小四大老远的向我跑来,真是的,一点大人的样子也没有。
“然,我们还是走吧!”小四拉起我就要走的样子。

“为什么?我不想走!”
“我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我不走!”我坚信自己能坚强到看完望月的婚礼。
“走吧,因为这不是望月的婚礼,是他表姐的婚礼。我想望月一定会在,所以骗你来的,可是我发现,你们真的已经回来到从前了,所以,我们还是走吧!”小四拉着已经有些呆的我走了出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望月的身影了。
“想去个地方!”
“那里,我陪你去!”小四紧张的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我丢开小四,疯一样的跑了。
跑到了我和望月最开始认识的地方,那座湖边,刚到湖边,我就听到有人在喊,有人跳水了,有人跳水了!我的心头陡然一惊,难道是?
当走近湖的时候,我看见了望月那张平静的脸,在水里漫漫的沉下去,他选择了不反抗,他明明会游泳的。
当我用水跳下去,想拉住望月的手的时候,才发现我怎么用力,怎么拼命就是动不了,因为我不会游泳。当我的头漫漫消逝在水面的时候,我的意识还在,仿佛听见自己的内心在说,就这样死去,也真的不错。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一间曾经很熟悉的房子,只是我对这里充满了厌恶。当我正想起身走的时候,望月突然进屋里抱住了我。我挣脱开望月的手,跑出了卧室。望月已经将门反锁住了。
我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我静静的退回到屋子里,然后闭上了卧室的门。任凭望月怎么用力的敲,我也不想去开,因为我发现,我对望月那浓浓的恨意又上来了!
“然,求求你,开门可以吗?然,到底我们之间是怎么了?”望月的声音我已经陌生了,我知道我们完了,我觉得自己真是得讨厌的家伙,谁也不愿意要自己,就连自己的爸妈都讨厌自己,自己为什么还能活在世上?自己就不觉得自己恶心讨厌吗?我趴在床上,用力的打着自己的头,一直打到手有些发木,脸也有些发肿。
望月在门外疯狂的叫喊着,用力的踢着门。等门打开的时候,望月看着已经肿得不成的脸,突然间愣在了那里。
“你就那么恨我吗?”
“是!”
“那你可以走了!”
我起身走出了卧室的门。
“然,求你,不要走,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知道,也许那天我和云做了那种事情,可是在认识你以前,我曾经爱着的是云!”
“是吗?那你可以继续爱,你连身为同性的我都爱,爱上自己的表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说得这么冷,难道望月对我的爱,都不及这一秒的恨意吗?
“不是那样的,不是,我爱的是你!”
“哼,是吗?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当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了两颗心同时碎的声音。
没等参加完小四儿子的满月仪式,我就回到了意大利。只有在那里,我才可以有时间忘记望月以及自己的过去。那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在黑夜里醒来,然后对望月的思念想是决了堤的海,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人只要真心真意的爱过一次,也许就已经在生命的最深处画上了抹不掉的记号,也刻上了治不愈的伤。我和望月就是这样,也许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注定就是没有好结果的!就让我在对望月的回忆中渡过一生吧,但愿我想起的都是我们美好的回忆!
“喂,是小四吗?”我给小四打着电话。
“恩,然,你在意大利还好吗?”
“嗯,还好,今天有一个意大利的女孩子给我写情书了!”我笑着对小四说。
“你开心吗?”
“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呢!证明我还是魅力的啊!”
“然,你听我说,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因为喜欢你的心情,我和望月成了好朋友,他总是从我的口中打听你点滴的消息,那怕是我说你有些头痛,他都紧张的让我叫你去看医生!你真的那么绝情吗?然?”
小四的话让我听了很心疼,我已经为了望月放弃我的后半生了,他还想我怎么样?“不要再提他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强,可能是因为自己对望月只停留在回忆里了吧,我已经不敢再奢望有现实了,真的已经不再奢求有现实了!我的心里为什么还存在着期望?难道这是人生存在的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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