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悲哭方豪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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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的方豪感觉的就是疲惫、是累,大脑中一片空白,内心中一片茫然,眼泪依旧模糊着视野,前程也仿佛模糊了一般,猛然,纷沓而至的杂乱纠葛又急剧地占领了本已无物的思绪,视野中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面对如手足般亲近的战友,他们的牺牲也不曾让他有过如此的悲伤,他知道敌人在哪儿,他知道手中的枪该瞄向何方,他知道该用谁的鲜血来慰籍刚逝去的魂灵,他会哭更会坚强,而......现在......。
“我没事儿了”方豪用手抹去了眼泪,强作出一个笑脸似地咧了咧嘴角“言归正传吧!你已经归到我这个系统了,所以以后你分管的那个项目人才计划的主要办公地点就在925基地内,同时在龙睛大厦也会划分给你们一层做对外的办公地点,今天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去给你们搬家,一会儿你就跟我回925基地,我会让工作人员给你们讲解进出规矩和保密条款,你也需要跟你的工作人员一起听讲,然后你可以安排一下他们的工作,整理搬家后的内务什么的,绑架的事儿就告一段落吧!就这样,跟我走吧!”没等查秀梅表示意见,说完话的方豪起身就走出了房间。门外,听见里面隐约传出来哭声而变得有些焦急的小猴子看见方豪红着眼睛走出来后才放下了刚才那惴惴不安的心情。
“猴子,你去联系飞机,跟我和查秀梅去基地,然后你回市内去通知在扬光待命的特工开始搬家,你调集人沿途做好保卫工作,不许马虎出事儿。好了去吧!”
“好的,对了方头,这个是你早上催要的鉴定结果,公安总部鉴定中心留守的弟兄刚发到我手机里的资料。”小猴子将一个存储卡递到了方豪的手中。
方豪将存储卡插进自己的手机,刚想大概浏览地看一下,听到背后开门的声音后将手机又放回了自己的内衣口袋。“你去吧”听见这句话,小猴子微微地对着方豪和他身后刚走出房门的查秀梅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方豪转回头对查秀梅说了一声“走吧”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来在了楼外的空地处。不一会儿,直升飞机轰鸣着从天而降,查秀梅头一次在没带头罩的情况下乘机前往925基地,没有记忆中那近乎半个小时的旅程,飞机几乎直线般冲着不远处的那座白皑皑的山头飞去,直到降落也不过5分钟,925基地的神秘面纱第一次完全呈现在了查秀梅的眼前。
在电梯口,小猴子同方豪和查秀梅道别后乘坐下行电梯到了地铁站乘坐地铁离开了925基地,他将遵照着方豪的指示到扬光总部查秀梅所在部门执行资料搬迁和人员转移的事项。那边不表,这边,方豪领着查秀梅来到了925基地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办公区间,进入的繁琐性甚至堪比整个925基地的认证通行系统,它是在925基地区间通行身份认证系统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整套内部的身份认证,相互间完全独立没有交叉。方豪带领着查秀梅粗略参观了一下她未来的办公环境,简要介绍了一下她这个部门进出的要点,随后领着她来在了基地的医疗中心,在这儿她以及她手下的工作人员将要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合格后才会有基地的建设专家来给她们讲解她们区间详细的通行要求,并将给她们植入双基认证芯片,随后基地电脑才会结合芯片收集的信息来比对已经输入电脑数据库中的个人信息,确认无误后他们才会被基地电脑系统正式接纳为925基地的成员。
方豪安排好查秀梅先一步在医疗中心接受检查后,自己则返回到了位于楼上中央实验室的办公室打算联系基地建设组派项目负责人来给查秀梅这批新入住的部门人员做讲解,刚一踏入实验室的大厅就遇到了当班的临时负责人江珩,问起他谢淮玉什么时候回来,反映到有的工作人员因为顶班作业已经干了一天一宿又半天了,实在有些熬不下去了。这些工作人员是昨天应该下班的没走成,今天上班的又已经到岗,可没有谢淮玉的命令没有人敢擅自离岗,而方豪的适时出现无疑让他们有了可以反映难处的对象。方豪并不插手于当初谢淮玉的工作安排,所以并不清楚这些工作人员的作息时间,只好让江珩统筹安排下工作人员的作息,相互间照顾下工作进度,让已经过度疲劳的队员到宿舍去休息一下,他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对这些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交待谢淮玉以及其他五位同事已经罹难的事实,在跟临时负责人江珩确认完实验室所属成员全都在岗后,着重对他申明了一点“寝室休息,任何人都不许离开925基地半步”。
回到办公室,方豪接通了基地建设组的负责人的电话,连连抱歉说没有时间来参加基地阶段竣工项目的交接签约仪式,承诺傍晚前就会过去签署接收文件,让他先派人送来认证通行芯片,并派专家给新入住的部门人员进行一下讲解说明,时间地点都安排妥当并又客套一番后才放下了电话,紧接着他又电话联系了楼下医疗中心给查秀梅检查身体的主治医生,让他给查秀梅做一下全身的核磁共振检查。撂下电话的方豪环顾着办公室内的一切,回想着罹难的这些队员的音容笑貌,回想着谢淮玉站在电视前讲解试验进度、专业术语的画面,回想着刚才在更衣间察看手机内存储卡上的资料内容,一切一切。去年进来基地的这些队员已经走了11位了,这才一年的时间,而昨天他们才刚刚带上小白花来祭奠去年在基地罹难的那五名队员,而今年的今天,想着早上谢淮玉那已经苍白脸;谢江玉那双无助的眼睛,方豪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下。好一会儿他拉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摆放在锦盒中的是当初他、卜俊华、谢淮玉、谢江玉喝过的那瓶酒,方豪拿出酒瓶打开了盖,也不顾什么规定了仰头就那么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度数很高的茅台酒啊,他虽然有些酒量可也抗不住借酒消愁那种无法控制喝酒的**,几口下去,剩下那大半瓶的白酒几乎全进了方豪的肚子———愁未消、冷对奈何桥、泪伴笑、无语心更焦、气冲霄、只叫阎罗眼瞎掉、不分善恶把命销、嗟叹嚎、任尔暂逍遥、仇会报、在天之灵会看到、泉下有知当会笑。

一些经过方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方豪为什么如此发颠,又唱又笑又哭又闹地,虽然传出的声音不大,可也让工作人员充满了疑虑,将情况报告给当班的负责人江珩后,在他的带领下试探地轻轻推开了方豪办公室的门,瞬间满屋子的酒味就冲进了他们的口鼻,掩鼻而入的他们看见的是上身斜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已经红了眼睛的方豪,目光散乱地在大笑不止。这种情况已经严重触犯了925基地的规程,要知道规程也是方豪参与制定的,但江珩的一声令下,跟来的队员将方豪七八下地给按倒在地,在他的挣扎下注射好镇静剂后,方豪拥着红扑扑的脸趴在地上进入了梦乡。在场的这些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清楚平时干练以身作则的方豪怎么能这么失态,将他抬到沙发安顿好后,只留下自己当看护的江珩若有所思地看着熟睡中的方豪,这时候办公桌上保密线路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提示着有电话打进来,可从来没进过方豪办公室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代表的是来电信号,就那么任它一闪闪地突然消失。看着突然灭掉的灯光,已经感觉有些不怎么妥当的江珩立刻起身叫来了刚刚遣散离开的队员,用紧急通道将方豪送到了楼下的医疗中心。这个主心骨、大事儿能拍板的基地负责人就这么借酒昏睡地不理基地事务,方豪能对基地安全不负责任,而他江珩作为谢淮玉委派的临时负责人不能不对他们中央实验室的安全负责,不管方豪是因为什么导致的突然酗酒失态,出于保障基地安全和处理紧急事务的需要,尤其是谢淮玉迟迟地没有回来,现在叫醒方豪就是当班负责人的他感到必须做也应当尽快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让方豪的昏睡状态延续下去那将是他江珩对基地安全的极其不负责任。
在医疗中心,方豪被驾进了一所专门作血液透析的病房,在循环往复净化着血液的透析仪发出的嗡嗡声中方豪也渐渐地醒转过来,虽然感觉脑袋有些嗡嗡作响,目光所及下也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状况,看着固定的双臂上流进流出的血液他也不禁为自己喝酒那冲动而糊涂地行为感到后悔。看到方豪终于苏醒过来,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医务人员和江珩都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我错了”开口第一句话,方豪自己先承认了一下错误“没造成什么破坏吧!我记得和你们扭打起来了,不是在实验室里吧!”
‘得,喝酒喝得自己在哪儿倒下的都忘了。’江珩在心理摇了摇头,口头上应付道:“不是,是在您的办公室,没有东西损坏。”
“哦~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一刻”
“这个什么时候能弄掉”方豪用眼神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进出血管。
“再过三十分钟吧!有急事儿么?”旁边的医生问道。
一听到还需要三十分钟才能完成血液透析工作,方豪有再着急的事情也得等了,想到刚才查秀梅才送来检查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查秀梅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么?怎么样?”
“按照你吩咐的专门作的核磁共振检查,没有问题,她的身体可以说很健康。”
“哦~!”听到这里方豪也不由得自己苦笑了一下自己,短短的一天时间他们哪能有机会做手脚呢!
这时候,一阵叽叽喳喳地说话声传来,让本来寂静的医疗中心顿时有些喧闹起来,听声音,方豪知道是小猴子带着查秀梅部门的人员已经到了,看来平时当查秀梅司机的经历让他没少同这些工作人员打交道,话语间是那种熟悉的不得了才会有的放肆。“你去忙吧!一会儿金工会来这儿给他们讲基地安全,你先去给他们检查吧!我这儿留一个护士到时间给我撤下去就行了。”
“好的,那我忙去了。”医生转过身对旁边的护士交待了几句话后走了出去。
“那个,小江,你也走吧!我没事儿了,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啊!”方豪这番话真是从心里在感激他为自己做的这件事儿,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自己知道,自己都不允许自己有哪怕是一小会儿的疏忽遗漏,像这种酗酒,方豪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做的太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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