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吓掉你的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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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活该夏梦吃秤砣,铁了心的不理我!』
倒霉催的夏梦连眼皮都没抬,手指直接向身后一比划:“去总经理办公室那条道,走到头右拐!”
叮铃铃,电话响起,夏梦忙不迭地抄起电话,嗲声嗲气地道:“尿~,角铁科技~,嗯~,是的~,哎呀,抱歉~,贾总不在,嗯~~~”
我站在一旁忽然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女人真是一种极具语言天赋的动物,刚还是凶巴巴的阶级斗争般的冰冷调调,怎么一下子就能变得如此具有腐蚀性呢?莫说电话那头儿,就连边上站着的我,都被她嗲得头皮发
麻。不过她刚刚那声“尿~”到也真的勾起了我的尿意,所谓人过留痕,雁过留声,今天既然来了,总要留点念想儿在这里不是?
于是,我又晃晃悠悠地原路返回,再向右一转,没走多远,就已经闻到了厕所的气息。从我这个方向看去,男厕所在前,女厕所在后靠着窗户。
尿意再急,男女分清,心知肚明,推门而入。进得门来,我心底不由得暗暗喝彩,不愧是高科技公司,连厕所都这么讲究!大便每人一坑,独门独院还有门儿,小便池、洗手盆一应俱全,手盆上方一面大镜子擦得是一尘不染,每个手盆上都配有香胰子!我拧开水龙头,乖乖,水是热的!
便前洗手讲卫生,我赶紧就着水热,用香胰子好好洗了洗手,一扭脸,牛逼!墙上还有电动烘手机,我的最爱啊!我这人汗脚,以后又总要穿皮鞋,有了这设备,皮鞋随时有味儿随时烘干,,我美得差点要咬咬自己的手指头,这别是在做梦吧?
我站在小便池前正宽衣解带,准备嘘嘘,一转念,这么好的设备,还不整回大的?
我推开一扇单间的门儿,马桶!我就知道肯定是马桶不是蹲坑!再看边上,没天理,连卷儿纸都给预备好了!看来从今以后我是要和我家的厕所彻底地白白了!
『当离别拉开窗帘当回忆睡在胸前
要说再见真的很伤感只有梦依旧香甜
当蜻蜓不再飞翔当蝴蝶不再流浪
我的心已告别青苹果只有爱依旧灿烂』
说到再见,心中只觉得一阵伤感,当年小虎队散伙时唱的那个曲子,缓缓地在心底响起。
我大马金刀地坐在马桶上,本来就屎意不浓,此刻被离别的情绪冲得更淡,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挤。一留着胡子的前辈不是有一句名言么,屎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我这边正自慢慢酝酿屎意,隔壁单间却忽然传来一阵嗤嗤的尿嘘嘘的动静儿!我心头一动,这声音好奇怪啊,此人尿尿的动静怎么听着这么娘娘们们儿呢?
说起男女之间尿嘘嘘的差异,我们在大学期间曾做过深入细致的探讨与研究,并著有【尿经】一部。此经不落文字,口口相传,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婿!
经文开篇即以玄而又玄的天人合一理论直入主题,全文一百单八字,可谓是字字珠玑:
『尿可忍,莫常忍。
忍不住,找旮旯。
女胡不法男人之尿?非不想也,为其不可得而法。反之亦然。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男子之尿,龙形如天女散花。女子之尿,似箭若悬壶飞瀑。
男子之尿,哗哗如泉水潺潺。女子之尿,嘘嘘若风过树梢。
然形不同而质同,音相异而味同,尿,或男或女,皆骚也。』
隔壁之尿,我虽未见其形,但已闻其声,从其声音推断,此人该是女子无疑,但女子为何要潜入男厕所?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到底是要**人,还是想被**?
我这里正自浮想联翩,一股暗香却已偷偷袭来。我提着鼻子,仔细闻闻,的确是女人香气,这下更坚定了我对隔壁是个女子的推断。

为保万无一失,我三闻其香,哪知再次细闻之下,竟然惊得我血脉倒流,鼻血欲出,这可不是一般女子的香粉味道,分明是刚刚那文静女孩儿的香味儿啊!没错,肯定是她,刚她不就是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转了么,肯定是让尿憋的,没来得及看,就推门进来了。
我心底一阵狂笑!小丫头片子,这正是女厕有路你不走,男厕没人你闯进来!刚才是没人,现在是可有人了,嘿嘿嘿,六月债,还的快,踢我鞋,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小裤衩儿吓得掉下来!
这下子,我的屎意是再怎么挤也挤不出一滴了,我长身而起,提起裤子,系上腰带,拉锁拉上,从小单间出来走到手盆前,左右照照,确定衣服整齐挺括,摸摸光头,头发一丝不乱。
我走到隔壁单间的门口,用手轻轻推了下门,锁着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你早晚要出来的。我把一只手撑在一侧的门框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摆了一个最帅的姿势,一边在脸上调试着我认为最邪恶的笑容,一边琢磨着等会儿她开门,我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才最具威慑力,从而能把她的小裤衩吓掉。
还没容我细想,里面的人显然也感觉出外面的情况异常,只听一阵撕纸擦拭的声音,接着是冲马桶的声音,在我砰砰狂跳的心跳声中,单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的裤衩是什么颜色的!老实交......”容不得我细想,时间紧迫,话到嘴边脱口而出,不过我最后一个“待”字还没说出口,却被眼前人惊呆了!
此人是个女子不假,但却不是文静女孩儿,而是一个袖珍老阿姨!
说她袖珍是因为她的个子实在太矮了,矮得让我觉着她一猫腰就能从我裤裆下面走过去。说她老,是因为看她脸上一脸的褶子,估摸着岁数不会太年轻。管她叫阿姨,是因为我管一般做卫生的女性都叫阿姨,而面前的女人也正是一身清洁工的打扮。
看来我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的威慑力还是不错的,因为此时袖珍老阿姨正张着大嘴一个劲儿地往上翻白眼儿。
我看她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点着要说话,忙来个恶人先告状:“这儿是男厕所!您干嘛来了?”
袖珍老阿姨被我一通抢白,又倒了半天的气儿,才说出话来,却是一嘴的外地口音。她结结巴巴地跟我解释说,女厕所下水道堵了,现在是男女共用一个厕所,她还在门口贴了条,谁进来之前都应该先打个招呼问问里头有没有人。
我听得将信将疑,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有条子贴在门上啊,可看她的样子,老实巴交的也不象是骗人。
到底有没有条子,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转身走到厕所外面再仔细检查一下大门,袖珍老阿姨到真没说瞎话,门上是贴着张条儿,说的也是这事儿。不过那条子贴得也忒低了,跟我肚脐眼差不多高,我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想想倒也不能怪她,就那么一点点的海拔,想贴高点而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我这回可是糗大了,冲着一个老阿姨喊:“你裤衩是什么颜色?”这要是传出去,我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我葫芦着脑袋正自着急,一眼瞥见厕所门口还放着个水桶,边上戳着个拖把,估计就是里面老阿姨的清洁工具。
事已至此,没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提起水桶拿着拖把又进了厕所,一脸郑重地把这两样东西交到老阿姨的手上,诚恳地说:“这是您的清洁工具,先生!”
说完,不等老阿姨有任何反应,扭头就走,万般无奈之下,我只有故计重施再来一次化解尴尬的最佳方式。
就在我关上厕所门的一瞬间,我听见里头老阿姨带着乡音的哭腔:“这撑(城)里的,斗(都)是些横(什)么人内,俺不干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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