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线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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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火线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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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岩抬头,此时的天空开始布起了乌云,翻滚涌动,接着就起风了,狂风夹杂着沙尘,四处狂奔疾走,仿佛预示着一场浩动即将来临。
安福之死,千岩可以不痛不痒,可是蒙冲和维扬是他好几年好友,在天马林是靠他们俩人,哥们仨相互扶持才走过来的,如今他们突然离去,就这么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了,每每想到这里,千岩心里总是一阵冰凉。
刘四在千岩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这类的话似乎很老土而且也不起作用,其实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所以刘四选择沉默。百人侍卫现在还剩不到五十人,而且有十来人受了轻伤,受重伤的根本来不及救,只能看着他们送死。
刘四打过仗,尸横遍野都见过,深谙争斗的残酷,千岩却是第一次看到身边那么多人在眼前死去,包括最好的两个朋友,一时真的很难适应。
刘四道:“按理孤立成昔不会这么猖狂,禁军虽然十万,但是有三万在宫城之内,他能调动只有七万,而城里巡勇八万都归于霜府之下,硬碰硬的话只会两败俱伤!”
千岩摇头,道:“孤立成昔也想到,所以他老早就策划了。要调动京城巡勇,要得到大都统的虎符和我爹的手谕,对不对?”
“对。”
“这就是孤立成昔的高明之处,现在他的禁军把霜府的每一处出入口都封锁了,霜府附近估计此时也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以一来,即使外面有人拿了虎符,但是我爹被困相府,无法送出手谕,即使再多巡勇,也是调动不起来的!况且……”千岩想到公主,无奈一笑,“虎符都不在大都统那!”
“为什么?”刘四不解。
“说来话长。总之很麻烦。”千岩沉吟道:“主要是要调运巡勇,这样万事就能解决了。可是一来我们要有虎符,二来要我爹手谕……”
突然,千岩看到大街对面是一间酒馆,酒馆有着两个大门口,人们在进进出出,在城郊有这么一处热闹地方也是难得,千岩想起九娘说过的话。忍不住说:“那是小偷公会的酒馆。”
“是啊!”刘四不解,“少爷你不会想进去喝酒吧?”
“酒是要喝的!”千岩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但是要先把禁军镇压下去,拿了孤立成昔的人头!到时自然可以酒祭维扬和蒙冲他们!”
刘四看到千岩这眼神,又惊又喜,所谓哀兵必胜,千岩现在是化悲痛为力量,那份勇气和坚韧非一般人能比。
千岩下了马,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酒馆看看!”
刘四瞪大眼睛问:“少爷你真的要去喝酒?”
“不是,你们妄巴大都统的虎符早让人偷了,我亲眼看到的。现在我去会一会这酒馆里的小偷公会,想办法把虎符拿回来。”
“那我们呢?”刘四问,“单是拿了虎符也没用,不如等属下悄悄潜回相府拿相爷手谕……”
“不行,四处大道都封锁了。你回去只能送死,我不让你去!”
“少爷,你放心。他们封锁的只是大道,有些偏僻的小街小巷他们可能会落下不理,没人我们当巡勇的更熟悉皇城的地理了。况且我只是一人,介装打扮,他们即使看见也不会大注意,随便就可以混过去。即使混不进去,也能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形。”
千岩还在犹豫。
“你放心,少爷。刘四还要继续跟着你效劳,我了不想死。能进则进,若是实在不能进,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到时我自然会回来。”
“那好。我们去拿虎符,你去探听一下情况。”
“那我们呢?”侍卫队中走出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侍卫。
千岩打量着他,还真没注意自己卫队里还有这么帅气一个小伙,于是问:“叫什么名字?”
“少爷,我叫容克劲!”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这支侍卫队的副队长。刘四不在的时候,你代为统领!现在你带着大伙在这里原地待命,我们办完事马上回来,你能做到吗?”
“是!小的能做到!”容克劲一口答应。
千岩看着剩下的这几十个侍卫,一个个脸上尽上血汗,但目光却坚毅无比,千岩不禁有些感动,道:“你们跟了我,我一定会给你们光荣!”
几十个侍卫一同下跪,拜倒在千岩面前,千岩走过去,逐一把他们拉起,这些侍卫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好的主子,也是心存感激,现在一个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毕竟没回头路可走了。
千岩拍拍刘四肩膀,说声“小心”,就大步朝着对面街的酒馆走去,而刘四也脱下侍卫盔甲,穿了便服,骑着马往城里奔回去。
*
霜府。
千岩走了不久,郡主和公主就要离去了,霜流枫坐着马车跟着她们出去,名义上说是送她们走,其实又是到春满园里花天酒地,霜晏当然看出来,只是骂了几句“废物”就了事。刚送走公主了郡主,霜晏就听到家人前来报,说有大队禁军往相府方向而来。
霜晏一时未明白其中原因,但是几十年的宦海生涯让他有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警觉,一听到这消息就料到有事要发生,马上写了手谕交给副管家霜仁,让他拿着这手谕去见巡勇大都统妄巴,一旦有事发生,马上调动皇京八万巡勇前来救援。
霜仁知道情况危急,迅速骑了马就奔出相府,可是刚出相府,前头就飞来一支利箭,那箭仿佛长了眼睛又像生了翅膀,快如流星又准确无比,“着”的一声,穿透霜仁胸膛,从背后飞出来,**一阵鲜红色的血花,那箭掉以地上已经成了红色。
霜仁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已经倒地身亡,手里还攥着霜晏写的手谕。
这时天门口那边开来一队禁军,个个盔甲鲜明带刀佩剑,而且是清一色骑兵,大概三千人左右,这队人马跑起来带起漫天灰尘,天门口本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此时这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飙来,整条大街都乱了套,鸡飞狗走,人们争先恐后地逃跑,有的跑不及的摔倒在地,那支铁骑也不理你死活,保持原来的速度从人的身上踏过去,登时长街上人们狂奔疾走惊声尖叫,倒地被踩死的人至少有好几十,场面煞是混乱而又血腥。
这支军队为首的是一个虬髯大汉,横眉怒目,铜盔铁甲,看上去非常凶悍。他手中拿着一把比普通弓箭大一部的大弓,刚才射死霜仁的人,无疑就是他了。也只有他手中那弓箭才有这等威力。
霜仁一死,那马受惊之下仰天长嘶,往相府门口飞跑回去。
领着军队飞驰过来的虬髯大汉再次弯弓搭箭,在坐骑飞奔之中,瞄准霜仁那匹马,一松弦,那箭又是“着”地飞射出去,快得让人听到它划破空气的“唧唧”之声,那匹马刚奔回到相府门口,还没进去,背后就捱了一箭,那箭仿佛一把锥子,从马背上直钻进去,长长的一支箭最后只剩下箭羽留在外面,那匹马哪里受得了,偌大的身体轰隆摔倒于相府大门前,口吐口沫,不断抽搐,片刻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霜府看门的几个家丁这时都吓傻了,有两索性撒丫子就跑进府内。
虬髯大汉来到相府门口十丈外停下,一挥手,那三千铁骑马上列成整齐队伍,背后飞扬的沙尘也渐渐落定,在迷漫沙土之中,高高竖起一面“孤立”大旗。
虬髯大汉大汉喝道:“霜府里的人都听着,从现在起,不管是从里面走出来还是从外面走进去的,死路一条——杀无赦!识相的好好呆着里面别乱动!”
看门的四个家丁吓得脸如土色,立刻关上两扇大门。
这时已经有人把外面的情况禀报了霜晏,霜晏拍案而起,领着府里的卫队就要出去,丞相夫人马上冲上来劝道:“老爷,你不能出去啊!外面……”
“外面怎么了?”霜晏道,“我也上过战场出生入死过!难不成他让我不出去我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吗?我非得出去会会他们!”
霜晏领着两百侍卫匆匆奔出内府,来到外府时看到府门紧闭,几个家人被外面的虎狼之师吓得慌手乱脚,站在门口惶恐不安。霜晏一来到便大声喝道:“狗奴才,没用的东西!开门!”
一个家丁道:“可是老爷……”
“开门!”
“是。”家丁们急忙把门打开,霜晏带着身后的卫队直冲出门。
这时对面的虬髯大汉看到霜晏出来,也有点惊异,大声道:“霜晏,你还敢出来?”
霜晏道:“这是丞相夫,老夫的地盘,老夫要去哪就去哪!几个狗拦着门口算什么,老夫专门打狗的!打了狗再打狗主人!”
“怕你被狗咬啊,霜晏!”虬髯大汉“义正辞严”,道,“你纵容儿子霜少游为非作歹,滥杀无辜!”
霜晏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孤立成昔也算是费尽苦心了!奂衍泰,你身为禁军统领,贪无法纪,领着禁军包围丞相府,这无异于造反,可是诛几族的罪!”
“你错了,”奂衍泰道,“你死了,我就会是建功者,到时你躺在棺材里,我在皇宫受赏!”
这是相府的的四周又涌来大批禁军,有骑兵有步兵,一堆接一堆,好像蚂蚁似的,不出一会,丞相府方圆几里全是禁军,约摸有五六万人,大街小巷被军队堵得密不透风,连只蚊字也飞出进来。
天空此时乌云急卷,仿佛收到信号似的,所有乌云向一处集,顿时天昏地暗,闷雷滚滚。这样的天气再衬托着丞相府周围的气氛,让人又压抑又惶恐。
这时又有一队人马过来,是清一色的银白铁甲骑兵,这队银色人流一过来,马上令在场的其他队伍不敢吱声,那是孤立成昔的么人卫队,以前他只对外称是五百人,而且出行最多只带三百,现在看来那密密麻麻的铁甲骑兵到少不下两千,没想到他暗中隐藏着这么惊人的实力,看来他今天是势在必得了,如果今天不把霜晏彻底除去,那么他随时都可能被背上意图谋反的死罪,不过只要霜晏一死,那么他就是只手遮天了,到大可以不把皇帝放眼里,架空皇权。
奂衍泰看到银白色的铁甲骑兵队前来,急忙下令自己带来的三千骑兵两边分开,让出大道。这时,两千铁骑缓缓开来,走前面的是一匹黑马,上面坐的正是孤立成昔,虽然半过半百,可是现在孤立成昔穿起绒装来也是有模有样,整一将军的派头。孤立成昔背后跟着的是孤立介伤,孤立介伤一脸得意,自负地盯着霜晏。

奂衍泰打马上前,行礼道:“相爷,一切照你吩咐办妥。”
孤立成昔沉着脸点了点头,现在他并没有过于兴奋。今天一事,他虽然计划周全,而且要彻底端掉霜晏,但同样存在风险,和霜晏斗了几十年,霜晏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这次失手,那么遭殃的必定是自己了,他很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没人走掉吧?”孤立成昔问。
“没有,方才走一人,估计是想搬救兵的,被小的射于马下。相爷放心,方圆十里的所有通道都被禁军堵住,蚊子都飞不进来。”
孤立成昔点头,然后打上继续上前,与霜晏对视。
霜晏道:“你早料到有这么一天。”
孤立成昔一笑,道:“可你还是栽在我头上。”
霜晏冷笑,说:“那倒未必,你有禁军我有巡勇。斗起来你绝对捞不到任何便宜!”
“是啊,忘记你有八万巡勇在手。”孤立在昔阴阴一笑,“可是如果巡勇都统死了的话,那么怎么样呢?”
霜晏一惊,“什么?”
孤立成昔一挥手,背后有一卫兵拿着一个木箱子上为,扔到霜晏面前,那箱子摔到地上,开了,滚出一个人头,居然是巡勇大都统妄巴!
孤立成昔叹了口气,道:“霜晏,你真会收买人心。这人很忠心,宁愿被杀也不说出虎符在哪!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一死,其他人也不知道虎符去向了,即使有人拿了虎符,可是你被困在这里,没有你的手谕,几万巡勇就是知道也不会过来,只怕你们死了之后他们还在逛街呢。”
孤立成昔并不知道虎符失窃一事,还道是妄巴因为忠心而不肯招供,若是知情人在场,势必失声笑出来。
霜晏一时无语,孤立成昔这次的行动确实计划得很周详,首先是引霜少游杀死他的侍卫,然后偷偷把妄巴除去,接着禁军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包围相府,封锁通道,完全控制了局势。这一切来得都没有任何预兆,以致于霜晏根本没有机会采取应救措施。
霜晏虽然知道局势于自己不利,然后一种傲骨却始终不动摇,大声道:“老夫英明一世,今天还是栽在你这小人手中!但是孤立成昔你不要高兴太早,如果朝廷没有我在,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即使你准备了充足的理由杀我,但是皇上一定不会对这事轻易罢休!”
孤立成昔冷笑,道:“皇上?那老糊涂?除去你之后我再接管京城八万巡勇,加上禁军十军,这股力量岂不比那老糊涂强?再则我二儿子在远东军区又掌控着五万精兵,到时即使南疆的部队被调回来,也不可能拿我怎么样。所以,如果老皇帝识相的话,自然是睁一眼闭一眼。他要是忍气吞声,我还能让他坐在龙椅上安享晚年,要是有什么动作,那么我就送他去见你,另立一个!这就是未来,只是你没机会看到了!”
“你太低估皇上了!孤立成昔!”
“哼,是你高估他了!霜晏,你是个很好的对手,我们斗了二十几年,今天终于可以一分高下,我不希望来生我们还是对手!”
“我倒希望我来世能再遇见你,不然我找谁报仇去!”
“那我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孤立成昔一挥手,背后的铁甲骑兵像水一样涌过去。
“撤!”霜晏虽然有做缩头乌龟,但是也不做傻子,数千敌人涌过来,当然是退回去力求自保。跟着他出来的二百侍卫也迅速撤回霜府,家丁急忙关上大门。
这是总管家霜慈已经召集了全部的家丁守卫,大约有两千多人。所有人都在院子里集合了,这时那队铁甲骑兵追到门口,大门刚好关上,接着霜慈一声令下,院子里的弓箭手隔着围墙往外射箭,那箭像雨点似的从府里飞出,只是毫无目标可言,几百支箭大部分都射空,偶然命中那些骑兵,也没起什么作用,对方的甲胄太厚,压根儿射不进去,不过几百支箭同时从天而降,那气势是有的,是人看了都害怕,那批铁甲骑兵队一时也乱了阵脚,孤立成昔急忙下令撤退。
相府里,一般的仆人和丫环都乱了,人人自危,情形有些失控。丞相夫人领着丫环出到外府院子里,霜晏马上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出来,进府里的地下室躲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直到我派人去叫你们出来!”
丞相夫人急得泪如雨下,道:“可是……枫儿和游儿他们呢?”
“他们还没回来,我也不希望他们回来送死!只有他们还活着,我们就不会白死!”霜晏这时显得有些悲壮。
丞相夫人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哭着和丫环又进了内府。
而霜天林这时还在地下室里继续他的研究实验,今天和郡主聚了一聚,让他格外兴奋,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直到冬雪园的管家华安进了他的地下室,大声道;“大少爷,大少爷,大事不好了!”
霜天林一惊,连忙把手中的研究画册扔进抽屉里,问:“我爹来了?”原来在他眼中最大的不好事就是这样而已。
华安一脸的汗,喘着气把孤立成昔带着几万禁军包围了霜府的事报上,霜天林手中拿着的鹅毛笔登时掉到地上,道:“怎么把事情闹这到大了?巡勇没过来吗?”
“巡勇大都统被杀,虎符不知所踪。还有就是相府周围全部封锁了,根本没人能把手谕送出去!”
“完了完了,这次。”霜天林背着手踱步,“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华安道:“大少爷,夫人叫小的过来叫你过去,一起躲到后花园的地下室。那里备有一个月的粮食,你们进去之后我们把那里封死,直到这次大劫过了之后再叫你们出来!”
霜天林却一脸凝重,道:“不行。紧要关头,我怎么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苟且偷生。”
“可是,可是……”华安真想说“可是你什么都不会,论打你不能打,出计你不会计,你不躲着不是等于拖累大伙吗”。
他虽然没说出口,但霜天林心里也明白,以前他专心搞他的研究活动,可以完全不理会别人的说道,因为他的心思全放在研究里,但这并不代表他一无是处。当初他也是国子监三甲之内的学生,当过礼部里的官,并且出使过西凉国,还在西凉国一呆就是两年。人们似乎忘记了他曾经有过的辉煌,只记得现在这个呆头呆脑只会埋头搞古怪研究的霜天林。
华安还在催他,霜天林有些不耐烦了,道:“好了好了,我一会就过去,你先去照顾我娘那边。”
华安也无计可施,又看他答应了,也只好撤走。霜天林却并没有打算躲起来的意思,依然在地下室不住地踱着步,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些东西了……
相府的外院里,霜晏此时也披了甲胄拿了宝剑,对在大院子里集合的三千家丁侍卫说:“现在孤立成昔要置我们于死于,也就是说所有丞相府里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横竖都是死,如果奋起反抗,拖延时间,也许能等到救兵,但如果大家想着逃跑了,那就死定了!是死是活,决定不在我也不在孤立成昔,在于你们!”
所有的家人也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而且都明白其中的相关利害,霜晏一说完话,大家齐声呐喊,声势震天。
这时霜天林从内府里出来了,他背后跟着四个家丁,每个家丁手中都抱着一个大铁罐,不知道罐面装的是什么,霜天林一出来,也不跟霜晏打声招呼,直接叫四个家丁把那几个铁罐抱到大门后面的墙边上,接着霜天林从怀中掏出一条长长的黑线,连接四个大铁罐。他完全是自顾自地做事,似乎把院子里的几千人当成透明了。
霜晏现在正是焦急万分,这时又看到霜天林出来做些莫明其妙的事,不由得大为光火,喝道:“废物!你在干什么?滚回去好好躲起来!”
霜天林站起来很认真地说:“爹,让我试试吧,这次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霜晏见他说得那么诚恳,火气也有所消散,但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么一个儿子他总是无法好声好气地说话,所以还是大声喝道:“帮什么忙?抱着这些破铜烂铁来这里算是帮忙?”
“爹,你也知道外这道门很快会被攻破,不如我们放弃这道门,退回内府……”
“胡扯!尚未交兵就退走?现在是要想尽办法守住外院,实在没办法了再退到内院!”
“爹,你先听我说。这次铁罐里装的是火药,叫‘震天雷’。你知道鞭炮吧,把鞭炮握在手里,能把手炸得皮开肉绽,这东西就跟鞭炮的原理差不多,只是他威力远比鞭炮要大……”
“哼,又是你那些没用的研究。”
“并非没用。爹,孤立成昔做事好猜疑,我们若是不跟他们交锋就退回内府,他必定会奇怪,以为这其中有玄机,这么一来他就不敢轻易下令攻进来。那么我们首先赢了时间。等他疑心过去,他势必会令人撞开大门,冲进来,到时就是这些震天雷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霜晏沉默不语,霜天林又道:“爹,我知道你平时不喜欢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霜慈也上来劝道:“老爷,如今也没有其他应敌对策,不如就试试大少爷的办法吧!”
霜晏一拂衣袖,没来好气地说:“懒得理你们,我领人先撤回内府,管你们死活!”
其实他这就是答应了,霜天林和霜慈脸露喜色。之后霜晏领着三千人马撤回内府,外院里就剩下霜天林和几个家丁,霜天林叫家丁把四个铁罐放好,自己用火药引线逐一连接起来,那条接线一直延伸进内府里。
刚弄好这些,孤立成昔在外面已经下令向霜府里放箭了,漫天箭雨一波又一波像瓢泼大雨似的倾洒下来,跟着霜天林的四个家丁有两个中箭而且是死,霜天林急忙带着另外两个躲到屋檐下,好在这时总管家霜慈领着十来个盾牌手出来,盾牌手用把盾牌举高形成保护伞,掩护着霜天林他们进了内府。
“好险啊!”霜天林长长舒了口气。
霜慈道:“是老爷吩咐我出去救你回来的,其实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讨厌你们!”
“我知道。”霜天林笑笑,看向霜晏,霜晏却似乎对他视而不见,皱眉沉思,在思索对抗孤立成昔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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