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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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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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知道此什么?千岩心头一凛,然后说:“不管那么多了,蒙冲和维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顾他们!马上带齐人马过去看看。”
千岩急起来也忘了公主的存在,匆匆地跟着安福要离开,公主在那边看见,大声问:“喂,你干嘛呢?怎么这就走啊!”
千岩停下,道:“有事先走,改天再和你玩!”
公主不高兴了,说:“只是今天,改天我懒得理你!”
千岩皱眉,安福停下看着他,公主也盯着千岩看,一脸自信,他料定千岩会回来。霜流枫倚着树杆,微笑地看着公主,说:“你信么,他一定会走。”
“他一定不会走。”
“那就赌一把。”
“我赢定了……”
公主话还没说完,千岩一咬牙,飞快离去,安福也紧紧跟上。霜流枫大笑,说:“你看,都说他一定会走咯!”
公主狠狠跺脚,骂道:“霜少游,你你……你好过份啊!”
千岩回到秋波阁,立刻下令让刘四集合卫队,不一会,一百侍卫就集中完毕。千岩又命人到冬雪园的霜天林实验室取出其他十五把枪,再加上原来的六把,那么就另外组成了一支以刘四为首的二十人火枪队,不过他们主要还是拿刀,如果真有战斗,再出火枪也不迟。
千岩站在院子里面对着一百个列队整齐的侍卫,不禁豪气大发,道:“侍卫们,这些天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对不对?”
“对!”侍卫们一同应答。
千岩又道:“你们是我的朋友,但现在我朋友有难,你们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
“不会!”侍卫齐答得异常响亮。
“那好,跟我走!”
“少爷,”刘四上前劝道,“不如让小的去办吧。这事用不着你亲自出马,太危险了!”
“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须亲自出马!危险倒不必担心,我们有百人卫队,还有火枪手,孤立介伤来个千儿八百人都不怕!”
“可是……小的担心你的安全。”
行岩笑了,道:“我的安全你更不用担心了,你忘了我有个隐藏在暗中的天人保镖了?有他在,我死不了的!”
说着千岩看着四周的天空,大声道:“霜华重,我说得没错吧?你在吗?”
天空中自然没人应答。
刘四眼看千岩去意坚决,也不再劝阻,于是两人领着一百侍卫快步奔出秋波阁,相府门口,安福已经把汗血拉了过来,另外还拉了两匹马供他和刘四坐。
看门的侍卫看到千岩这等阵像,大为惊诧,问:“三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千岩道:“没事,出去逛逛。担心再次有刺客刺杀,所以把大家给带上!”
门卫信以为真,竖起拇指说:“少爷考虑真是周详!”
千岩不和他多做纠缠,骑上汗血,刘四和安福也上了马,三个领着百人卫队奔出相府,一路往天马林方向飞奔而去,沿途惊走路边行人,扬起漫天沙尘,气势非凡。
相府离天马林并不太远,不出一柱香时间,千岩一行就来到了天马林下面的守卫区,这里的守卫统领千岩见过,就那次霜少游被杀之后,他领着卫队上山,只是当时迟了一步,千岩他们早已把霜少游埋了,如果说现在上当受骗的人是一大把,那么他算是这一大把人中的第一个受骗人。
看到霜家的三少爷领着大队伍前来,这统领马上领人出去迎接,大声道:“天马林守卫东区统领关勇见过霜少爷!”
千岩没下马,只是焦急地问:“人呢?孤立介伤人呢?走了没有?”
关勇道:“刚上去!”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不是小的不敢,只是他们人多势多,再则是右相府的人,小的哪有资格拦阻啊!”
千岩“唉”地叹息一声,那意思有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抬头,只见天马林这座偌大的山就耸立在眼前,自己当年在这里生活的地方,但现在也来不及想什么前尘往事了,一夹马肚,汗血一声长嘶,往山上飞奔而去。
刘四和安福领着百人卫队紧紧跟随。
上到山腰,冤家路狭,千岩遇上了正押着人往山下走的孤立介伤。孤立介伤带了两百来人,每人都骑了马,打着“孤立”大字旗,浩浩浩荡荡俨如一支骑兵军队。
看到千岩等人冲上山,孤立介伤只是一笑,显然这些都在意料之中,他一挥手,背后两百骑兵队马上停下来。
“放开他们!”千岩飞奔过来,在孤立介伤面前勒停马,大声道,“放人!”
蒙冲和维扬两人也骑在马上,被两百人的骑兵队挤在中间,团团包围着走,蒙冲和维扬都是一脸的不服。看到千岩前来,两人眼中立刻现出希望的曙光,维扬还能控制住,蒙冲倒是激动起来什么也不想,冲口而出:“千岩!”
“喂!”维扬急忙喝住蒙冲,蒙冲听了喝声才想起自己的误失,急忙闭嘴。
这时安福和刘四也领着千岩的百人队上来了,两支人马在山腰上排开,刀剑对峙。
孤立介伤上下打量着千岩,嘿嘿一笑,道:“你果真不是霜少游,你叫什么名字?千什么……刚才你朋友叫你什么来着?”
“扯什么淡!”千岩大声道,“他们是我救命恩人,皇上都对他们的过失不加以追究,你凭什么抓他们!”
“哈,凭什么?需要理由是吧?好啊,那本少爷怀疑他们里通外国密谋造反!”
“你什么证据?”
“正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现在先押回去,严刑逼供,到时什么证据都会有的!”
千岩火了,低吼道:“你这卑鄙小人,三翻五次加害于我,现在还要害我的朋友!”
孤立介伤瞟了一眼后面的蒙冲和维扬,道:“两个小奴隶,杀他们就像踩死两只蚂蚁,即使你告到皇上哪里去,恐怕皇上也会骂你无聊!”
“命在你眼中难道就那么不值钱?”
“不,我的命就很值钱!”孤立介伤道。
千岩哼了一声,道:“总之你今天不放他们俩,你休想离开这里!”
“吓我啊?你一百来人,而且都是马上步兵,凭你这点人就想挡我两百骑兵?太天真了吧?如果你真的是霜少游,那么你该记起国子监兵法课不是这么教的!”
“那就试试,如果你非要闹大的话,我不顾一切奉陪到底!”千岩一挥手,背后二十个火枪手上前列成两排,他们左右拿刀,右手从怀里掏出火枪,一同对着孤立介伤的人马。
孤立介伤紧盯着那二十人手中的奇怪兵器,他后面的骑兵有也是有的好奇、有的觉得好笑,但孤立介伤领教过这种“暗器”的利器,心有余悸。这时想起父亲临走时交给自己的锦囊,早在昨晚孤立成昔就嘱咐过,只要霜少游领人前来拦阻,就打开锦囊。
孤立介伤马上照办,拿出锦囊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张纸条,上书:命十个骑兵冲锋,待他们死后,放人,把尸体带回来。上面诸事若顺利完成,下了天马林,速射信号弹!
孤立介伤本以为锦囊应该是教自己怎么领着骑兵冲杀的,谁知道是这个叫人送死的方法。大为不解,但是权衡左右,自己一方虽然人多,而且是清一色的骑兵,但是霜少游部下那种暗器实在太厉害,如果碰硬碰,自己未必会赢。再有,既然父亲能料到现在的情形,说明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如果不按他的计划行事,很可能坏事。

孤立介伤只有照办,挥手命令前排十个骑兵冲锋。那十个骑兵虽然不解,但是军令如山,而且是看到从霜少游卫伍中出来的二十人个个都刀不出鞘,只是拿着一块铁,根本不把它放眼里。十个骑兵挥着大刀,呐喊着往千岩冲杀过去。
千岩一下子愣住,他以为孤立介伤会让骑兵蜂拥上来,没想到杀过来的只是十个人。大为不解,刘四也是一脸迷茫,但是这时那十个骑兵已经带着漫天尘土杀到自己的火枪队前头了,如果不叫他们还手,火枪队必然被砍于马上,情急之下千岩一挥手,喝道:“杀!”
二十个火枪手近来勤于练习火枪,但因为一直没法实战而郁闷不已,现在每人配有一把了,而且已经不再是演习了,大家都希望看到之火枪在作战中的威力,早已手痒,千岩喝令刚下,二十把火枪几乎同时响起,“啪啪”之声震耳欲聋,整个山头就像在烧鞭炮似的炸响。
响声过来,那十个冲锋的骑兵一个个接着载下地,有些人的枪往马身上打,所以也有马倒地而人跟着倒的,总之这十人统统倒地,要么受伤要么没命,无一幸免,有些受了伤的爬起来想扑过去跟火枪手拼命,千岩马上挥手让背后的带刀侍卫上前,砍菜切瓜般把没人的人全剁了!只是一眨眼功夫,那十个骑兵统统下去见了阎罗王。
孤立介伤震住了,他背后的骑兵队也震住了,没人见过火枪这玩意,这时大家不敢以玩世不恭的态度看待那块铁了。
“放不放人?”千岩的百人侍卫队此时是士气大振,千岩趁机喝道,“孤立介伤,你说你的命很值钱,你那得好好珍惜着!如果实在要送死,那我也成全你!”
孤立介伤一切都在依计行事,装作恨恨的样子,挥手命令后面的骑兵放人,那些围着维扬和蒙冲的骑兵纷纷拉马往旁边闪开,让出一条道,维扬和蒙冲自是大喜过望,打马飞跑到千岩身边,毕竟是死里逃生,三人骑在马上都特别兴奋,互相拥抱。
“我就知道你够义气!”蒙冲一拳击在千岩肩上。
维扬倒是更多地注意那些火枪手,惊异地问:“那些是什么武器?好厉害。”
“以后再跟你们好好说。”千岩望向孤立介伤,道:“好守诺言,我也不会失信。”
千岩向刘四点点头,刘四会意,命百人侍卫队往一边集中,让出一条道,让孤立介伤的人马下山。
此时此刻孤立介伤不必再与千岩作诸多的纠缠,盯着千岩恨恨地说:“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千岩不惊不惧,淡淡地说:“怕你看不到那天。”
孤立介伤对身边的骑兵队长说了几句,那骑兵队长马上命十个骑兵出列,千岩以为他们又想冲杀过来。谁知道那十个骑兵只是来到那些死了的骑兵前就下了马,一对一把地上的十具死尸抬起,横放于马上,然后又骑着载着死尸归列,接着孤立介伤就带着这支骑兵部队下了山。
“他们这是干什么?”千岩这边的人统统感到莫明其妙,以孤立介伤的为人,不可能专门带这十具死尸回去下葬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可不是一般的仁义,可他刚才不是说死一个奴隶跟死一只蚂蚁等同吗?
大家还在迷惑不解时,孤立介伤带着部队已经下了山,并且往天空发射了信号弹,那弹飞射到天空炸开漫天的黄烟,在晴朗的天空下,这信号实在明显,就算京城十里外的人都能清晰地看到。
山腰上,千岩等人看到孤立介伤搬走死尸就不解了,再看到这信号弹,更加摸不着头脑,但是千岩心里已经感到隐隐的不对劲,因为今天的事实在太顺利,顺利得让人觉得可怕,虽然他想不通其中有什么阴谋,但相信这其中一定另有文章。
刘四也意识到了,道:“少爷,有些不对劲啊?”
千岩沉思着点点头。
维扬也看出了苗头,道:“太顺利,太奇怪了。”
安福道:“他们发信号弹会不会叫人马过来啊?”
千岩沉吟道:“他们人都走了,这才叫人马过来对付我们?不通。他也不会那么笨,孤立成昔有禁军,但霜府有巡勇,都是牵一发而动作身的,禁军来了,那么巡勇也会过来,谁也赢不了谁。除非……”
千岩一下打住,蒙冲和刘四急着问:“除非什么?”
千岩看着维扬,笑笑,问:“你想到了吧?”
维扬也是一笑,说:“应该想到了。但是你是老大,发言权自然留给你。”
“臭小子!”千岩往他肩膀一拳,然后道,“排除了上面的可能,那么这个信号弹就只有一个作用了:行动暗号。另一头可能有人在进行着别的行动。”
蒙冲问:“什么行动?”
千岩笑了,道:“我哪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只是作一个猜测而已。”
千岩看看维扬,维扬一笑,千岩和维扬这些年的交往是另一种层次的,虽然一直是奴隶,但千岩自负雄心壮志,不屑与一般人来往,但维扬是唯一可以与千岩谈心并且在聪敏方面不亚于千岩的人,只是他喜欢低调,把展示表演的机会都让给千岩,所以蒙冲这莽夫一直认为千岩是首当无愧的老大,而天马林其他奴隶对千岩也有几份敬慕,但千岩心里明白一切都赖以有维扬暗中的帮忙和拥护。
蒙冲道:“猜这个还不如猜谜!还不如上山一同上山聚聚。”
“好啊,你们都救过我,我也得好好谢你们。”千岩做戏做全套,虽然自己带来的人都是忠于自己,但是现在他越来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千岩还是霜少游了,更搞不清这些人到底是忠于霜少游呢,还是忠于自己。
“是了,韩五呢?”提出这问题的是安福。当时策划这事的毕竟是韩五,千岩最关心维扬和蒙冲,而安福则关心韩五多点,此时他发现韩五没有被抓。
蒙冲道:“我们没见过那混蛋很久啦!”
维扬也说:“是啊,现在我们和他平起平坐都是小队长,平日没什么事都不相往来,很久没见过他了。”
千岩心下奇怪,为什么孤立介伤只抓蒙冲和维扬,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他也应该捉韩五才对,如果他光靠猜测,那么韩五也是那天天马林事件中没幸免的人,为什么就不对他下手呢?或许……早对他下手了!
想到这里千岩心头一凉。韩五是典型的小人,如果他被抓,一定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必然会把内幕爆出来,那么……
突然,一匹马从山下飞跑上来,马上坐的正是那个关勇统领,看了满脸的慌张神情,似是出了什么事,果不其然,关勇一到便道:“霜少爷,你赶快回去吧!不知为什么,大批的禁军向左相府涌过去!”
“禁军涌向相府干嘛?难道想围攻相府吗?”安福一脸茫然。
“我就知道有问题!”千岩一夹马肚,“走,跟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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