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献长沙四郡战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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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桓阶便让杨龄去做部下的思想工作,自己前去孙静告知的豫州在长沙的聚点,八方来客客栈
出得门来,夕阳已经西下。翻身上马,转过几个街道,越过无数抱怨城门不开的百姓,桓阶来到了八方来客。小二出迎,桓阶与其对得暗号,小二带其来后院见潘芳。
“潘掌柜,可有幼台消息。”见潘芳出迎,桓阶急忙问道。
“唉,先坐。孙大人自多日前就去寻少将军了,我以遣使将消息送去,但是没想到杨龄紧闭了四门,我的信使无法得返,但是算算日子恐怕少将军召集的乡勇已到城外了吧。”招呼桓阶坐下,潘芳出言道。
“这不必担心,我已经说服杨龄,他已经答应起事反张羡了,我这就让其大开四门。”桓阶闻听,站起身来就想走,显然是等不及了。
“别急别急,你现在就去让杨龄打开城门,不是明摆着告诉张羡,长沙有变么。稍安勿躁,虽然四门皆闭,但我青龙卫岂是小小城门可以拦阻的,最多天明,我必能收到城外消息,大人只需静等便可。”一把拉住桓阶,潘芳言道,“听大人刚才所说,那杨龄可是真心反贼?”
“唉,我也是心急了,只好如此了。”桓阶虽然有些烦躁,但是也知道那样却是会打草惊蛇,强忍着坐定,闻听潘芳问话,道,“哦,呵呵,我说其三个时辰,方才说服,如若是假,哪会要如此众多时间。”
潘芳闻听,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道:“若如此,甚好。但是长沙毕竟乃张羡之本,虽然大军已经调离,但是必定还有张羡死忠之人在城中,我等在等城外消息之时,何不乘机除之。一来可以消除隐患;二来么,也能让杨龄校尉的起义顺利一些不是。”
“嗯,潘掌柜所言极是,但是,张羡死忠身边必有护卫,就凭你我,恐难成功吧?”桓阶皱着眉头问道。
“哈哈,区区护卫,何足道哉,来人。”只听潘芳抬手“啪啪”两声,自后屋无声无息的走出二十几号人来。桓阶转头视之,各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身劲装,背插腰刀。往那一站,就能感受到那一股杀气。
桓阶大喜,道:“莫非这就是萧豫州的青龙卫。”
“是,也不是。”提起青龙卫,青龙军出身的潘芳自然无比自豪,看着这二十几号壮汉,对桓阶言道,“他们以前是青龙卫,但是被其余人挑战,失败了,又不想去军中任职,故此主公就派遣他们来协助我们这些搞情报的。”
桓阶看看这些人,又看了看潘芳,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惊道:“你是说他们都是被挑战失败后,离开青龙卫的前青龙卫。就这气势,就这体格,那现在的青龙卫该有多强啊。”
“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被遣派来长沙一年多了,他们也是一年前跟我来的。你要问现在的青龙卫,我还真达不上来,不过随孙大人一起而来的张望带的那只百人队,我见过,我的这些伙计们,可都是佩服的紧啊,还有几个都打算等荆州平定之后,在训练训练重新争夺青龙卫呢。”潘芳对着那群前青龙卫笑道。
“精锐之师,精锐之师啊。”桓阶显然被惊道了,喃喃自语。
随后潘芳让桓阶带着这二十多人前去寻那张羡死忠之党,而自己在客栈等待城外的消息。
桓阶留心久矣,那些事死忠,哪些是可以利用的心中明白的很。当即便乘着已经暗下去的天色,一家一家带着众人摸去。桓阶来到一家,指指,然后形容一下那人的模样,深受训练的众人自然知晓,一个个身轻如燕,跃进院墙。仅仅等了片刻,便出来了,领头一人手上那棵死人头,正是先前比划那人。桓阶就此一家家走去,不多时又多了三个人头,此四人是张羡族人,最是死忠,把他们除了其余人就可以尽量拉拢。于是便大摇大摆的带着众人前去那些可以拉拢的人家,亮出四颗死人头后,就没有一个敢说不的。
桓阶前去显摆不说,杨龄找来了手下所有将领,俱言起义之事,大多人都站在杨龄这边,而除去那有些犹豫不决的,被张羡安插在杨龄军中之人,杨龄二话不说,一刀一个,吓的那些墙头草,纷纷投向杨龄。而内部清理完毕,杨龄便开始一遍集合部队,一遍等待桓阶的消息了。
因为杨龄整顿军马,集合了所有的部队,今天晚上城墙上一个守卫都没有,张望很顺利的便进了城。而小心翼翼的张望,在走了几条街之后,愕然发现城中练巡逻队都没有。等还没想明白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的张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个陷阱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八方来客,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潘芳一把就把张望拉进了客栈。
待潘芳等事情交代完后,张望很是无语,本来已经可以大杀一场,没想到,又能兵不血刃。
当天三更未到,城中大乱,四门大开,城上旗号被扯,守备杨龄叫醒了所有的百姓,宣布反张羡,迎汉军,口呼“大汉万岁”,城中大部士族皆支持杨龄。桓阶更是带人抓了张羡一族老小,尽皆斩杀于城门口,百姓大悦,奔走相告,一时间城中欢天喜地,简直比过年还热闹。那些死忠张羡的手下家丁,急急忙忙的回府想来报于自家主人,而他们惊愕下,看到的皆是一具无头之尸。
待到三更,打着豫州绿色旗号的豫州军驶进城后,已经平定城中骚乱的杨龄,在桓阶与张望的带领下,向孙静献了降。百姓闻听豫州大军而来,已经安静不少的城中,再次沸腾起来,百姓纷纷自发的于道路两旁列队欢迎,虽然已经三更半夜,但是城中百姓热情不退夹道欢迎的情景,不仅让做出正确决定的杨龄与其手下们欣慰,也让孙静、孙策震惊不已。孙策看着这无数高喊“大汉万岁”的百姓,看着那一张张发自内心喜悦的脸庞,心中激动之情无异于在疆场厮杀,斩将夺旗。
“原来,看着百姓发自内心的喜悦,自己也会那般激动与喜悦,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幸福,他们的理想,难怪大哥总是那么热衷帮助百姓。”孙策心中,对萧俊的敬仰与崇拜无形中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在太守府内,孙静,孙策,杨龄,桓阶,张望以及潘芳依次落座。孙静坐定后言道:“临湘城已定,我等当做檄文发四郡,让四郡忠义纷纷起义,响应朝廷号召。杨校尉此次功劳不小,我当奏明朝廷,表杨校尉之忠义。”
“谢大人。”杨龄闻听,心中大石放落,一时轻松不少。
“孙大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写檄文。”桓阶起身主动揽下此活。
“如此,有劳了。”孙静心中大定,自写信,遣人送往襄阳,告知四郡之事。
桓阶檄文挥笔即成,大意为:
长沙张羡,不尊王法,不听法令。荆州刺史刘表,不念旧嫌,表为长沙太守,而其不知恩图报,反兴兵荆州,造反朝廷,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朝廷令豫州牧领荆州牧征南将军萧俊起兵南下,剿灭叛贼。校尉杨龄忠心汉室,联长沙众士族,反叛张羡,是为大义,朝廷不究其旧责。征南将军念其忠义,仍留用旧职,而其行为实乃叛军众人效仿之榜样,征南将军体恤众人乃迫于贼众。故令但凡有弃暗投明者,不论前罪,尽皆赦免,并酌功绩而迁其位。而有坚决抵抗者,大军到日,必将使其与反贼同葬。而有得张羡父子首级者,无论是何出生,皆封千户侯,赏钱百万。特此布告天下,天下共知。
孙静览毕大喜,当即领人张贴四郡,为四郡百姓所知,不出三日四郡之人皆知。当即就有响应的。
长沙攸县守将韩玄,杀当地宗贼首领,收拢兵马据守攸县,于周边宗贼多有战事,互有死伤。因为距离临湘很近,很快两处便合作一起。
桂阳张羡所立桂阳太守赵风率校尉鲍隆起义,被反贼反围与府中,情况紧急之际,乡民陈应带百姓冲击反贼,使其大乱,赵风乘机率鲍隆出门杀敌。被围阵中,身受数伤,幸得鲍隆、陈应搭救,而退敌。占住郡城后,收编降军,于桂阳郡其余反贼周旋。
零陵治中刘度起兵反贼,被反贼军马压制与城外,城中游侠邢道荣带一帮绿林弟兄杀零陵宗贼首领于城中,但是寡不敌众身受重创,弟兄死伤参半。好在因为首领死亡,军马大乱,被刘度打下了城池,才救了邢道荣一命,现在城中养伤。
围攻武陵的四郡反贼知道后方根基动摇,皆无战心,又兼甘宁率大军杀到,金旋从城内杀出,反贼大败,溃不成军,降者无数。张怿大军行至途中,听闻后方根基被袭,大惊失色,不顾众人反对,毅然抛下所有辎重,只带几日干粮轻装而回,行至五溪被蛮酋沙摩柯设伏杀死,部将皆逃,沙摩柯亲自前往襄阳进献首级于萧俊。
萧俊大喜,封沙摩柯为五溪蛮王,赐百万钱,命其率部随军听用,并赐其子孙族人可居住汉族繁华腹地之荣耀。沙摩柯对名与财并不看中,但是那可居住汉地的荣耀,却让这个世居苦难之地的五溪蛮族欣喜不已。
自伏波将军马援平蛮之后,蛮族世奉汉室,已过百载。而今天下大乱,蛮族亦是蠢蠢欲动,而蠢蠢欲动的根本原因不就是想得到那繁华的中原么。而今不用战争,不用流血,不用死伤族人,让本来人口不多的五溪蛮族如何不兴奋。沙摩柯三拜谢退,回到五溪俱言萧俊之德,五溪蛮族人心鼓舞,只等荆州战事平定后,迁入中原。
而这消息更是刺激了附近的众多蛮族部落,一时间纷纷在酋长的带领下,帮助四郡义兵攻击宗贼。一时间四郡大乱,四处皆有战乱。蛮人、起义军、宗贼部队到后来就连土匪、山贼都加入了这个混乱区域之中。义军攻打宗贼,宗贼围困义军,蛮人帮着打宗贼,土匪抢夺粮草,败逃的宗贼逃亡山中为匪,整个四郡乱成了一锅粥,而其中最大的四股势力便是孙静、孙策的长沙义军,桂林的赵风、鲍隆、陈应义军,零陵的刘度、邢道荣义军与集合了四郡败卒的宗贼部。
而远在公安,于江陵隔江而望的张羡,先是闻听黄忠大军进入江陵,便集合了所有部队,准备攻打江陵。而后败卒来报长沙被占,四郡大乱,更是惊慌失措。正在想是不是先回军剿灭叛乱时,一族老小被诛的消息,又传了过来。终于连日忧愁的张羡,受不了如此众多的打击,惨叫一声,病于床上。而后围攻武陵军马败北,其子张怿被蛮人所杀的消息,更是成了张羡的催命符,在闻听消息之后,就那么吐血一口,悲痛而亡。
张羡死了,宗贼部群龙无首,就犹如一盘散沙,有异心的宗贼首领为争夺首领之位,不顾大军在侧,竟然大打出手,而不像殃及鱼池的小首领纷纷率部逃亡。如此机会怎能放过,黄忠当即便与刘磐、蔡瑁兵分三路围杀而来,宗贼大败,降者不计其数。驻守公安准备攻打江陵的兵马不仅是四郡宗贼最精锐的部队,更是四郡留守部队的精神支柱,而其溃败而亡的消息,一时间让留守四郡的宗贼部队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四路义军迅速出击,出其不意的杀的宗贼丢盔弃甲,死伤无数,终将其击溃于洞庭湖畔,降者数万。自此四郡皆平,而距离萧俊受荆州牧之位不过三月有余。
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6月。荆州南部四郡平定,萧俊因功封赏,封巩志为武陵太守,金旋为武陵校尉;封刘度为零陵太守,邢道荣为零陵校尉;封鲍隆、陈应为桂阳校尉,仍使赵风为桂阳太守,而赵风先前重伤,诏令未到桂阳便已身亡,萧俊念其忠义,立其弟赵范为桂阳太守;刘磐为长沙太守,韩玄为长沙校尉。赏杨龄十万钱,随军听用,封孙静为江夏太守,甘宁为南郡太守,孙策为讨逆将军,其余有功之人皆赏万钱,加官一级。
荆州之地除去江夏,尽数落入萧俊之手。而在长沙的孙策,在四郡刚平之时便轻装匹马前往江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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