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战荆州八方皆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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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自长沙被占,父亲老将皆已跟我投奔大哥,其余之人皆降刘表这长沙城中还有愿随我父者么?”前往长沙的官道上,一只有百余人的商队正缓缓而行,队伍最前面两匹俊马上,马上一少年问边上人道。
“伯符,大哥治理长沙时日良久,民心所向,刘表不过占得区区一年有余,概不能将民心彻底拉拢。”被问之人自然就是孙静了,此时孙静眼望前方,愣愣出神,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随孙坚镇守长沙的日子里。
孙策无语,低头行走良久,突然回过头看了眼身后护卫。各个身强体壮,武艺不凡,且又眼神冷漠,寡言少语,实际上自萧俊调拨给了孙策后,这百人一路行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孙策作为萧俊的结义兄弟,自然属于豫州军的上层。也不是第一次接触青龙军了,但是这百人显然和萧俊身边的亲卫青龙军有所不同。给孙策的直观感觉,就像面对着一群石头,一群会动的石头。萧俊身边的亲卫和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啊,而这萧俊专门调拨给孙策的百人青龙,怎么感觉连一点人气都没有。
荆州地处南方,本来就温暖,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春季了。冰消雪融,太阳光下暖洋洋的时候。而站在这群青龙军身边,孙策只觉得脊背冷飕飕的,寒毛直立,心里琢磨着,等回豫州了一定离这群人远点,打死也不和他们一块呆着,省的被传染了,也变得那么冷冰冰。
一路上行走过来,有行人经过,看了他们一眼直接就给吓的大喊“救命”而跑了。
孙策悄悄拉了拉孙静的衣角,道:“叔父,这群人如此冷漠,也太显眼了,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杀人的么,这我们怎么进城啊。”
“嗯…”孙静回过神来,一愣,回头看了眼,随即苦笑道,“我也疏忽了,我们朝偏僻小路一直行走而来,也没遇到什么行人,我也没在意。这快到长沙了,在一看这群彪形大汉,还真是,这要是进城,还没到城门口,估计就得被抓了。嗯,张队长。”
孙静一喊,身后百人中,走出一人来,身长八尺有余,差不多快到九尺。四方大脸,阳光下,那秃头,锃光瓦亮的。下巴下有唏嘘的胡子茬,显然是个从不在意自己仪表的主。穿着件麻布粗衣,光看打扮就一副老百姓的打扮。但是那凛然的杀气,冰凉的目光深深的出卖了他,
那人近前,孙静眼皮不自主的跳了跳,好家伙,这气势,还真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来杀人的么。
“大人,有何吩咐。”同样冰凉的声音,倒是挺符合他的气势。
“咳,咳~那个,什么,啊,张队长,你们那凛然的气势也太强烈了,这要是就这样进城,恐怕守城的兵丁一眼就看穿了咱们的身份啊,到时候可就坏了豫州大人的大事啦。”孙静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咽了口唾沫,斟酌着挑几个不会引来对方不快的词句。
张队长一愣,随即居然非常神奇居然红了红老脸,孙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使劲擦了擦眼睛,才发现不是幻觉。
“那怎么办。”张队长摸着脑门,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就不能收一收你们的气势么…”孙静很无奈。
“那个容易,兄弟们,把你们的劲都收回去。”张队长随即回头大喊一声,差点把孙静吓的掉下马去。
那一百汉子,闻听队长的话,瞬间,那股冰凉,磅礴的气势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一下子就从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师变成了貌似刚忙完农活的百姓。孙静两叔侄看着那穿着粗装,身强体壮的老百姓们,下巴都快掉了。
“那个什么啥,俺第一次出来单独执行任务,有些紧张,一路上也没啥好玩的。俺临出来时就记着教官平日里教导的‘迸发大气,使敌未战先怯’了。大人你不知道啊,一路上,俺和兄弟们,使劲的卯足了劲的在释放气势,可把俺累坏了。对了大人,俺叫张望,叫俺老张就行了,不用客气,呵呵。”张队长喘了两口粗气,语气非常随意,还很憨厚的对着孙策笑了笑。
孙策直翻白眼,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孙静看了他一眼,暗道能训练出这么群货的人,一定是个变态。远在陈留的徐荣“阿嚏”一声,摸了摸鼻子,怎么又感冒了…
收拢了气势的青龙军,和寻常百姓没什么样,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就进了长沙城。
“张队长,不是,老张,据点在哪。”进了城后,孙策问张望道。
“嗯,就在城北,那家客栈叫,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八方来客。”张望回忆了一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哎,没想到主公早早的就已经在这荆州后方埋下了棋子啊。”孙静捋了捋胡须,感慨道。
“嘿嘿,主公大人,那可不是盖的,我是第一波进入青龙军的,你们是绝对想象不到那当初选拔时有多么的恐怖,天天都有人被抬出去急诊。后来训练的时候,主公制定的训练计划很多人都完不成,都抱怨。后来,主公也没说别的,在我们面前,就在我们面前,将他制定的标准训练量,以两倍的量完成,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不可思议呢。”想起当初选拔入伍的场景,张望唏嘘不已,眼神中不免流露着崇拜之色,“后来等刘晔大人来了,分出去了一批人,去做细作的训练。我有个不错的哥们就被选去了,你是不知道,比我还壮的汉子啊,等后来我们见面的时候,我都认不出来了,瘦的都没人样了,但是精神头特别的足,还对我说过他们将被派遣去完成可以流芳百世的任务。那群人才叫惨呢,后来就他被分到全国各地去执行任务,我也在也没见过他了,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孙策与孙静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惊骇之色,随后孙策看了张望一眼,悄悄的道:“你嘴太碎了。”
“没事,主公说了,对少将军和孙家不用拘束,还特地嘱咐过我们,让我们就像对主公一样。”张望拍了拍胸脯道,“有事尽管吩咐。”

这话说的,孙静、孙策一愣,随后,那股滔滔的感激之情,不提也罢。
一行人寻了数条大街,终于在一条不算很繁华的街道上找到了,八方来客客栈。张望带着孙静叔侄,来到客栈。客栈小二见了笑着一溜小跑过来,道:“大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吃面。”张望道。
小二一愣,看了看左右,道:“那是要打卤面?还是阳春面?”
“我要打了卤的阳春面。”张望边说边拿右手比划了下。
小二笑颜道:“客官里边请。”随即引了众人进了客栈,也不停歇,一直走进后房,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
“几位稍作,掌柜的一会就到。”推开一间屋子,让众人进入,小二退出房门。
“我说,老张,刚才的那个是…”看这小二出了房门,孙策忍不住问道。
“哦,这是暗号。”张望看了看左右前后,悄悄的说,“只有执行任务的百人将以上的青龙卫才有权被临时告知的,而且每次暗号也不一样的。”
“主公心思缜密啊,不服不行。”孙静闻听,叹道。孙策一个劲的点头。
这时,一个穿的很讲究的中年汉子走了房间,一看就是掌柜。看了三人一眼,拱手言道:“各位打哪来啊。”
“东方来的。”张望说完,从怀中掏出半个令牌,正面刻了半条青龙,背面刻着半个龙字。
“不去西方。”那人也拿出了半块令牌,两块合在一起,正好合适。
孙策看了孙静一眼,那意思,又是暗号。
孙静瞪了孙策一眼,心思,双重保险,主公连着都能考虑到,真是谨慎啊。
“是张队长吧,这二位想必就是少将军与孙大人了,在下青龙卫潘芳。”掌柜看着合并一起的令牌笑道。
“真是,想必我们的来意,潘掌柜已经知道了吧。”孙静拱手道。
“没错,来,各位且坐,来人上茶。”潘芳收了令牌,吩咐人道。
“潘掌柜,还是先给我们说说城中的情况吧。”孙策是急性子,刚坐下就站起来了。
“嗯,情况不怎么好,主公发兵荆州,现在荆州各个关口,都设防了,查点的特别的紧,我在长沙不过两年光景,势力尚未完全渗透郡中,但是基本的情报还是有的。”潘芳歇了口气,接过茶水,喝了口,继续道,“现任的长沙太守张羡,乃是本地望族。刘表为了除去宗贼,不少在南部四郡的望族都被委任了郡中高官,刘表使他们自备军马,一同除贼。这使得宗贼虽然表面上被压下去了,可实际上,那些被认了官位的士族,其实就是最大的宗贼,也是百姓最痛恨的。”
“这么说来,刘表就让那些宗贼就这么合法化了?”孙静琢磨道。
“是妥协,刘表单人匹马来到混乱不堪的荆州,区区二年,就将荆州整顿的如此,已经不容易了,南部四郡远离中原,不服教化,说白了,刘表也是鞭长莫及。”对于刘表的事迹,在长沙待的久了的潘芳,还是很钦佩的。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就遣使与四郡郡守,以利图其举兵,使其后院起火。”孙策听了半天,考虑了下,言道。
“这个倒是可以,多有迹象表明张羡的野心不小,四郡之中皆已他为首,但是就怕然后不好善后啊。”潘芳道。
“这个容易,到时候大军开道,不就善后了么。”孙策笑道。
“胡闹,那不就成了除狼又来豺了么,不妥。”孙静摇着头出言道。
“叔父,我们时间紧迫,这是最快的解决方法了。”孙策道。
“不如,先使人送信与张羡,看看情况再说。”潘芳低头琢磨了片刻道。
“这,也好,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孙静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先依了孙策所言。
“少将军深入险地,也不能就这样就显露人前,没有兵马,贼兵恐怕到时候会发难。”潘芳看了看孙策言道。
“那怎么办。”孙策问道。
“长沙毕竟是破虏将军的旧地,久有盛名,少将军可去长沙各处招募乡勇。而孙大人,可去拜访拜访昔日孙将军旧日官吏,昔日刘表为了不使长沙太过动乱,并未妄杀孙将军旧吏,大多被闲置了,孙大人可去多多拜访,以为自用。”潘芳显然早有主意,当即言道。
“如此甚好,你我就分头行事,告辞。”众人皆散,各自准备去了。
当即潘芳就遣人送信于张羡,使者见了张羡,俱言镇南将军豫州牧萧俊大人,愿表其以荆州牧之职,只要张羡发兵攻其后方,牵制刘表,张羡大喜,当即就写了回信与使者,告知使者,不日就可出兵。
汉初平四年三月,公元193年,长沙太守张羡连同零陵、桂阳、武陵宗贼反叛刘表,杀刘表所立官吏,起兵五万欲攻打南郡。武陵治中巩志不从反贼张羡,驱张羡官吏,召集了三千兵马守备城池。张羡遣零陵、桂阳兵马围攻,巩志无奈召集百姓共同守城,向刘表告急。时豫州人马已达新野,黄忠也在攻打樊城,黄祖在江夏被黄盖牵制不能轻动。
刘表得各地来报大惊失色,竟然一病不起,荆州上下无主大乱。谋士蒯良无奈之下只得站出来让刘表之子刘琦暂行刺史之权,等待刘表康复。
用使刘琦遣刘表之侄刘磐领兵三万前往南郡拒敌,又让金旋领了一万人去武陵救巩志。安排调度已毕,又召集来了襄阳各地的守备军来城中,加强了襄阳的巡逻力度,但凡有可疑之人尽皆抓获。这才算缓和了荆州众人的压力,但是蒯良也知道,现在的荆州不过是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都有被大浪掀翻的可能,但是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能否保荆州无碍,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樊城二万,新野二万,江夏二万,南郡三万,武陵一万,襄阳城兵马应该已经不足二万。加上一些召集来的守备军,应该有三万左右,嗯,差不多了……”郡府角落中,一个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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