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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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形浮浮变化成四边形,却又忽然缺了一边,幻化为弯曲的三角。我把眼睛眨了又睁,
旦见眼前的画面只能一幕幕如平板的硬照呈现,色彩迷乱,弓蛇卷卷。
我还是宿醉了,而且头昏的厉害。
记忆中他扶起过我,走了一段小路。天旋地转,我好像有吐过,又好像乱乱的都吐在他身上。头疼。。。不想了不想了,
反正我现在就躺在酒店的床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听着浴室的水声哗哗,心里说不出个所以来。全身都好像在焰烧发热,被单床被黏得混身都是奄闷,
我微微的呻吟着,却又有什么湿暖的赶凑在额上。
「你喝多了。」瞇眼抬起来,却只看到他满身淋浴后的水气,白色浴衣半挂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迷人。
我按着额头上的毛巾,想要清醒过来,可终归还是无力。他强按住我要起来的肩膀,嘴上没办法的抱怨着:「你啊,
就多休息一点吧。」
「嗯嗯?。。。」迷糊的应着,这刻我发现自己无法言语,只能哼出点点单音。
我的眼半睁着,努力的看向他,他也望向我。却不知受了什么憾动的马上别过头去,也没有再看过来。
半瞇成弯月形的眼睛溢出水气,那两双拱形中似是只溢出黑黝的光,直直的射向人,却又柔和得把人化开。
他别过头,就没有再转过来。
压在床上的力道放轻了,感到他要离开。我的手溺水似的乱抓着,想要牵扯着些什么陪我沉沦。如果是一般的情况,
我应该抓着个衣角的什么,可我却抓住了浴衣的带子,而且附带一拉,玉帛相见。
「Miles。。。」本来单纯只为叫住他的话,却起了某种催化作用。
他的表情马上变了,好像久被抑压似的吻上了我,异常的激动。我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嘴咬似的吻,缺氧和酒气使我无法自己,
一片模糊冲袭上来,我大概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亦不由得我控制。
又湿又腻,躯体间的黏着擦出点点火花。他的手滑过我的髪际,解电似的光芒传来,美得危险。天花板扭曲得越发厉害,
变得无法辨认本来的形态。。。
有某位名人曾说过,世上最没有意思的**,就是酒后乱性。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但当我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任何一个细节,甚至连我们怎样做,做的好不好,连有没有做到最后,
我什么也不记得。只余下腹上白浊的腥气无形间提醒着,我们确实是做过了。
我爬了起来,没想象中的艰辛,奇怪。
水又流在我身上,到我在浴间打算仔细洗擦时,才发现根本没有这重需要。没有一点的他残留在我的体内,没有。
一种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失望的感情纷纷袭向我。然后呢?继续还是已经完了?我反复的在脑海中演练,
最后却被思潮冲得随波逐流。没法子,本来就不由我选。
「霜秋?」听到他询问的声音时我正在擦头髪,毛巾掉在地上,我的手却僵住了,正是想回应他,却在抬起头来的瞬间忘了言语。
「霜秋?」他笑得颇开的,想来是心情大好的样子。
全然是溺水了似的,我只能呆呆看他。
「霜秋?」意识这是他第三次询问了,我怕他耐不过来,越发着急的想要回应他。
「Miles,我在这里。」有点无辜的笑笑,我的手指暗地里抓得发紧。
他看到了我,就把脸靠了过来,亲蜜的说着:「早上好。」
耳垂间感觉到那阵轻风,我结结巴巴的说:「早。。。上好。」
「不过说是早上,其实已经是下午了,霜秋。」他满意地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全身的力陷了下来。「这是你待在我身边最久的一天。」
我看着镜子中的幻象,两个身影拥在一起,似是永不分离。

「Miles,其实一切只是要看你愿不愿意。」唇间发涩,我低过头来把失神的眼睛掩饰过来。
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一僵:「怎么你总是要说这种话呢?」
感到扫兴了吗?不过就是一个事实。
而事实,本来就是不需要提醒的。
我转过身来,把手环上他的肩,柔声娇笑的道:「真的,只要你愿意,我就待在你身边。」
他的表情马上就变了,翻滚着百般滋味,万千的青白红变幻无常,可一会又静若平湖,悄悄无声的答我:「这样好,这样也好。」
我愉快的媚笑着,看在他眼里不知又是什么模样。一抹悲伤的光芒闪过,他开口跟说:「今天你想上哪儿?
我们一整天就到哪儿。。。」
可爱的人。
我这样细细的看他,嘴角不禁又**起来,多可爱的人。「哪儿也成?」
「都听你的。」语气间,竟多少带着宠溺。
我的玩心大起,千思百虑才说出了一句话:「那就上文化中心。」
「文化中心?你肯定?」他的脸上满布着奇怪又不可置信,风起云涌的翻腾着问号。
我面对他可笑的表情,心里一片了然。不然他以为我要上哪里?去名店?去迋街?去卖名车?去高级的地方吃饭?
去尽情花他的钱?对不起,我不要这些,尽管我该是这样的人,但我不要这些。
对于自己的角色,我总是扮演不好。
「不成?」我挑衅的说了句。
「可以。」他不可思议的看我。「你要上哪儿都成。」
换过酒店给我们洗理好的衣服,我们又乘着船回去我们来的地方。浮浮沉沉,风凉凉的,他在一旁用心的看我,我搞不清楚他的用意,
也只好任他而行,反正我亦不好说什么。
十分钟多一点的,我们就到了文化中心的门前。他回看身后的我,别有用心地示意我是否真的确定要进去。我向他笑笑,
大步的走了上前。
今天是星期三,进场什么的都是免费的,算是政府给咱们穷苦百姓的褔利。我看他的脸色,好像不用付钱就对不起他什么的没趣,
只懂呆呆的跟着我走。
说真的,我真的颇喜欢这里,念书的时候就喜欢。可是对很多人来说这里只有一些沉闷的东西,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气。
我安心的在这里迋着,感觉非常的好。
直到我们来到唐三彩的展览柜前他才对我说:「看来你是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他自然以为我是在耍手段**他吧?还是说他以为我对所有人都这样,就为着别人觉得我特别?嘻嘻,
他自然该这么想,聪明的人。
我深深的把指模印在那玻璃上,又回头看他:「那怎样?你要卖给我吗?」
他扬扬眉:「你想要?」
我回笑:「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放着挂心,我不如要幢房子的好。」
他看四下无人,就轻轻抱着我的肩,抚着我的头髪道:「霜秋,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顺从的伏在他身上。「多谢你这么说。」
然后我们乱乱的迋了一通。我告诉他我喜欢古老的东西,古老的故事,古老的历史,他晓有趣味的听着我说着商鼎上的图腾,
也不知有没有放在心上。
我觉得他剩是在看我。
到了晚上,他把我放在『东方』的门前,亲吻着我的额,就任我回去了。
没想到当我换过衣服出来,却看到他坐在吧枱的一角点着酒,看到了发呆了的我就招招手,笑的迷人。
「蓝色树。」他把酒杯推到我眼前,淡淡的说着。
我没有回话,只是机械的把那杯透蓝的液体举起,靠向自己的唇上。
恾然间我听到他这么说着:「这样我就真的待在你身旁一整天了。」
必然是分离的,又何必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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