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谷里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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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田刚才没有说话,一直在旁边观察,这个年轻人的本事给了他及大的震撼,看到雷天云向自己行礼,急忙回礼应道:“雷兄弟好。”
赵天喜继续介绍:“这三个小后生是俺们兄弟的崽子。”转身冲三个年轻人道:“赶快过来见过你们雷叔。”
三人急忙跑过来,对雷天云鞠躬,齐声道:“见过雷叔!”
看到三个与自己外表年龄相仿的人喊自己叔叔,雷天云感到有点别扭,马上把他们扶起来,说道:“咱们几个年纪差不多,都是年轻人,不要讲究那些规矩,咱们各交各的,就以兄弟相称吧。”
“那怎么行,”赵天喜那大嗓门又一次响起:“辈分可不能乱!我是大哥,雷兄弟你这次就听我的吧。”
雷天云只好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心里却道:“我雷天云至今已有一千二百多岁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叫我一声叔叔,一点也不吃亏。”
三个年轻人都只有十六七岁,一个是赵天喜之子赵文斌,一个是李宝田之子李荣光,还有一个是老三孙宏之子孙伟,闯祸的就是这个孙伟。三人从小就跟随他们的父亲上山打猎,练出了一身好本领,可惜没有一把好武器,只好拿着土制火枪,打打鸟和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尚可,用来对付大型野兽,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看到他们身上都有一些划伤,还在往外渗着血,可能是刚才逃跑时被荆棘上的刺刮到了。雷天云从背包里找出一种自制的药粉,递给赵天喜,道:“这药粉很有效的,你们赶快涂在伤口上,免得伤口感染。”
这个时候还没有消炎药,一旦感染就很麻烦,赵天喜知道其中的利害,也不客气,接过小布包,将里面的药粉每个人都分一点,相互涂抹在伤口上。
药粉涂抹在伤口上,立刻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有一阵麻痒的感觉,伤口往外渗出的血马上就止住了。
一个年轻人兴奋地赞叹:“雷叔叔的药真是灵验,一下子就起作用了。”
其他人也是赞叹不已。年近五十的赵天喜并非平庸之辈,自然有一番自己的见识。眼前这位青年除了一身惊人的枪法之外,言行举止稳重得体,虽然脸上的稚气尚未完全消退,却又透出刚毅之色,一双明目清澈无邪,犹如一潭深水,让人看不到底。
一身的“奇装异服”十分合体,让人显得干净利落,虽然自己从未见过,可是却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年轻而又老成,奇异而又合理,这些矛盾在眼前的青年身上和谐地统一起来。
而且,这个名叫“雷天云”的年轻人,拿出来的疗伤药比自己见过的任何药物都要有效。
“此人绝不简单,一定要好好结交一番。”暗自下定决心,赵天喜再次诚恳地邀请雷天云到家里做客,其他几个人也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雷天云。
听他们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雷天云对这位豪爽的汉子印象不错,看到他们的确非常热情,决定在他们那里停留一段时间,顺便打听一下目前各个方面的情况,为以后出山做一些准备。
“这些野猪怎么运回去呢?”雷天云开口询问。
赵天喜哈哈一笑说道:“俺们村叫新河村,有一条小河从村边流过。俺们现在咱的地方就是这条河的上游,翻过前面的山坡,就到了河边,只要把猎物绑上浮子,扔到河里顺水漂下去,村里有人看守,看到猎物捞起来就是了。”
雷天云赞道:“这法子好,省时又省力。”
说完,雷天云迈步上前,找到两只最大的野猪,双膀一用力,一手一只就将两只野猪提起来,夹在腋下,健步如飞向河边走去。
五人再次陷入发呆的状态,那两只野猪起码有五百斤,就这么弄走了?直到雷天云走远了,他们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扛起剩余的猎物,追了上去。
等他们到了河边,雷天云早就到了半天。赵天喜气喘吁吁地说:“兄弟好大力气!”
雷天云哈哈一笑:“这不算啥。”
三个小家伙吐了吐舌头,没敢多说话,自觉地转身去砍了几段树枝,绑到猎物身上,然后将它们推到河里。
孙伟这个家伙很机灵,跑到雷天云面前说:“雷叔,我来帮你背包吧?”
尽管刚才闯了大祸,雷天云还是挺喜欢他的,问道:“你的力气很大吗?”
孙伟回答:“当然,俺的力气在全村年轻人中间排在前三名呢。”随即又想起雷天云刚才的表现,顿时现出扭捏之色,接着说道:“不过比起雷叔就差远了。”

雷天云呵呵一笑,说道:“那还要加强锻炼阿,现在还是我自己来吧。”
既然存有结交的意图,赵天喜在回去的路上主动介绍了他们的一些情况。
赵天喜年轻的时候曾经是聂士诚统帅的武毅军中的一个下级军官,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入侵中国,赵天喜所部在天津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尽管全军将士浴血奋战,奈何实力不济,最后聂士诚以生殉国,武毅军全军溃散。
天津的惨败让赵天喜心灰意冷,就和几个山东籍的士兵一起逃回家乡。他痛恨袁世凯在山东拥兵自重,见死不救,也不投军,带着自己的家小和一些亲朋好友来到这片山区,当起了山中的猎户,以猎为生。
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他们找到了一个地势险要之处安家落户,各自娶妻生子。其间不断接纳逃到山里避祸求存的百姓,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村落,名叫新河村。当年一起逃回来的人还剩下五个,结为兄弟,共同管理这个山寨。
五兄弟中,赵天喜为老大,任山寨大寨主,后来接受当地官府的统治,改称村长。老二杨涛,老三孙宏,老四李宝田,老五周传浩。
雷天云仔细地听着赵天喜介绍的情况,一边随声附和几句,一边和自己脑海中王虎的记忆进行对比分析,对当前中国的一些基本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
将自己的基本情况介绍了一遍后,赵天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听兄弟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一个人准备上哪?俺好歹还是一村之长,认识一些朋友,兴许能够帮上点忙?”
雷天云在另一个时空练就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是中国北方的口音,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一口的官话。
雷天云心道:“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幸好我事先有准备。”
身份问题始终是要解决的,除非上山去当土匪。出门前,雷天云就编造了一个简单却又不容易被戳穿的经历:“我从小一直跟着师傅在山里习文练武,前一段时间才下山历练,前些时灭了一股抢劫杀人的土匪,准备到县城去看看如今的世道变成啥样了。”
其实,雷天云编造的经历与事实相差不大,只是许多细节不同而已。
“原来是前辈高人的弟子,难怪这么厉害。”赵天喜感叹道,心里却不愿意就这么放雷天云离开,于是建议道:“县里俺还有几个熟人,兄弟,到俺们村多休息几天,大哥处理一些事情以后,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雷天云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赵天喜看到雷天云答应了,非常高兴,谈兴更浓,滔滔不绝地向雷天云介绍新河村的一些情况。
“雷叔,”孙伟在旁边插话:“你的本领这么大,能教教俺们吗?”
看着孙伟期盼的目光,雷天云伸手阻止了正要教训孙伟的赵天喜,说道:“好啊,以后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干净利落的回答让赵天喜愣住了,对雷天云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孙伟则一蹦三尺高,匆匆向雷天云鞠了一躬,转身跑去与伙伴们同乐去了。
七八里的路程并不遥远,几人的脚程都比较快,中午时分就赶到了新河村。
赵天喜拉着雷天云爬到一座小山的山顶上,指着前方的山谷,得意地向雷天云说道:“兄弟,山谷里就是俺们新河村,你看这就是俺们村的西寨门,还不错吧。另一边的山口也有一座一样的寨门。”
山谷入口耸立着一座五米高的寨墙,完全是仿照古代城墙建造,由花岗岩石头和粘土垒成,寨墙的中间开了一个三米高的城门。寨墙扼守着通往山谷的道路,地势险要,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
再往前看,只见两座高耸的山峰,其走向就像一对圆括号形状,围成一个两头尖,中间大的山谷。两侧的山峰有近三百米高,而且非常陡峭,不用担心敌人翻山而来的攻击;山口的城墙就是一个石制的堡垒,除非动用火炮或者炸药,否则很难攻破;穿流而过的河流保证了充足的水源;山中的河流落差起伏很大,不能行船,保证了不会被敌人顺流而下地攻击。
今天是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纪念日,让我们一起缅怀在地震中死难的同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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