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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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5月12日,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灾难降临到我们四川人的头上,残酷的踱走了我的亲人和家园。虽然灾难过去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是残留在我心中的阴影仍无法摸去,还有那一片片废墟仍在眼前浮现。
午夜,我一个人静静的做在电脑旁,看着地震过后存留下来的一章章悲惨画面和感人事迹,让我的心悲喜交错。我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辞,才能表达来自全天下所有人民与政府在灾难来临时,对我们灾区的援助和对苍天的愤怒。但我能明确的是,我将不会让你们失望,更不能让死去的同胞们失望.
我独自躲在写满救灾字眼的帐篷里,反复思索着这一切,泪珠一滴滴的落下。想起那些美好的生活随之破灭,还有政府拨下的救灾款到了我们这里所剩无几的时候,我的心就象被刀割的一样痛。总之我想了重多因素与结果只总结了一条,那就是,我们四川人民要站起来。虽然政府一再的帮助我们,但是政府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因为它还有更多的人要帮助。而且还有那些牛头马面在中间的剥削。这样我们四川人民不知何时才能雄起与兴旺。然而我认为,只有自己站起来了,才能更好的建造一个新的家乡,建设一个更繁华的四川。
想到这时,我以把所有的痛苦与绝望抛在脑后,用连贯的思维方式开始寻找新的途径。首先我想到的是先让自己富裕起来。我觉得只有自己先富裕了,才能帮助四川百姓和更多的同乡们。但是怎样才能让我这没有学历、没有本钱、没有一技之长的平凡打工者,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更多的钱哪!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经过了一帆苦思之后,我终于找到一条自任为可行的路,于是便打算尝试一下。
第二天清晨,迷雾还没有退却,我便从被窝里爬起。看了看身边的弟弟还在沉睡。我知道,弟弟这几天因为疲劳过度,所以这时还无法醒来。看着他那熟睡的样子,我不忍心把他叫醒,也没跟他打声招呼。只是一个人走下床铺,穿梭在透满迷雾的小路上,向另一座繁华的城市中走去。
我穿过条被大雾笼罩的小路,因为是清晨,大雾始终没有退却。直到我踏上宽广的马路,太阳才探出了头,迷雾也开始散去。一辆小车从我身边经过,卷起的灰尘,全部落在我的身上。让人看上去,就象是刚才烟筒里专出的一样。脸部、头部、还有身体上,甚至在眉毛上,都被图上一片灰色,活象是被批上一件灰色的外衣,让人分不清我真实面貌。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开始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热了。再加上我不间断的行走与奔跑,浑身上下的衣服以被汗水浸透。我开始感到有些口渴,于是就趴在路边的河沟里拼命喝水,直到把肚子灌饱甚至灌大。我知道,这样也可以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因为在我身上,没有筹备今天的食物,更没有钱。所以我就不停的喝水。
喝完水后,我开始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呕吐,因为沟里的水实在是太脏太浑了。里面什么都有、稻草、泥巴、破鞋、甚至是粪便,无所不全。我跪在河边上呕吐了一会,又做下来休息了一下。此时,一辆货车从远处向我始来。车厢的颠簸声时时灌入我的耳中,从远到近越来越清晰明了。我在想,可不可以搭个便车,于是便从河边爬起来到路边上。
然而货车却用急快的速度从我身边始过。我为了能够答上,就开始在后面追赶起来。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总是相差那么一段购不到车厢尾部。显然货车的速度有些快。追赶了好一会,也不知为什么,货车渐渐的慢了下来,我借着机会爬了上去,狼狈的栽倒在车厢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直到我的衣服被太阳晒干,货车才在城市中的一个角落旁停下。然后我就从车厢里偷偷的跳下,看了看周围一片茫然。眼下我不知道我所在的位置是何处,也不知道我要寻的地方在那里。但我知道它的名字。这也是让我可以找到它的唯一线索,我认为。于是我便打听起路人来,见一个问一个,我想会有人知道,然后再告诉我什么走。可是当我寻问的时侯,却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如意。因为路人的意见不是统一的,所以让我走了很多冤枉路。
当太阳升到正中的时候,我才在市中心一座大厦旁停下。抬头望去,两扇若大的玻璃窗门向外开着,人来人往络绎不决。门上方比值的写着劳动局三大个字。我确定了位置后大踏步向室内走去。
走进厅内,一位年轻的女士把我叫了过去。当我站到她的桌前时,她便打量着我来。然后又底下头,一边整理手上的文件一边向我问话。她问我有什么事。她在打量我的同时,我可以感觉到一种诡异的眼神,但是我完全不去理会。因为我知道,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紧接着,我接上她的问话说:“你们这里可以办出国吗”?她回了一句是的,随后又把头扬了起来。这样我可以看清她的全貌,但是我无法用言辞来形容她的容貌。我只能说她很漂亮,她的确很漂亮。
她呆看了我一会,就问我是出国留学还是误工。我回她说误工,于是她给我介绍了一些出国误工时所需条件和国外状况。这些大部份我都清楚。可是当她提到劳务费的时候,我有些心灰意冷。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目前最大的仗艾。我的家没了,亲人没了,除了个弟弟以外,可以说一切都没了,又那来的钱交劳务费啊!而且是四万,我清清楚楚听她说的是四万,这个数对我现在来说简直太大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现在该轮到我说了,我也不能不说啊!于是我说:“我没有交牢务费的钱。”我的语声很小我知道,但她听清楚了这个我也知道。她听完后感到有些惊讶,又或着是她已猜到了一二。因为她在打量我的同时,可能就在思考钱的问题。她把文件摊扑在桌上,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用轻松又带有讽刺的语气对我说:“那,那没钱,怎么出国哪?”她说话时还不停的扣着指甲,时而吹去上面的碎泻。

我的天哪!这显然对我来说是当头一棒,打的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尽量让自己镇定,让大脑清醒,我要找到头绪,我想。与此同时在我的脑海里开始不停的闪烁画面,闪烁着亲人的笑脸和房屋坍塌的局面。闪烁着地震时的种种场景与那些感人的瞬间。我仿佛浑身上下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股力量。那力量一直在支撑着我,暗示我前进前进再前进。我开始有了些冲动,这冲动让我很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位男士的出现把我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他站在女士边上,把一叠文件丢给她后也打量起我来。这样我也可以把他看个明白。他大约三十多岁,一头黑发,宽宽的鼻梁,衣着简单而得体。很明显,他是位外貌漂亮、身材匀称的年轻男子。虽然我的相貌与他不分上下,但是因为行路时的奔波,再加上满身尘土,以与他有些区别了。在男士站到女士边上的时候,女士自然的欠起身子,向男士点了点头。这可能是来自于一种礼貌,又或者是职位高低的区别。
他站在女士边上,把目光从我这里收敛回去,就问她我是干什么的。他的语声很小,但我可以听到。他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停翻阅着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显然他不想让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奇与敏感。女士站起身后,回答了男士的问话。她回的很简洁,没有添枝加叶,更没藏着耶着。她说我想出国务工,但没钱交劳务费。这显然把男士的好奇心推向了。男士放下手中的文件,把头抬起,不解的看着我。女士的眼神也随之跟了过来,还有周围的一些人,也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知道,他们都在等待我的说辞与解释。眼下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脑海里除了那些悲惨场景以外,剩下的就是一团乱麻。显然我有些手无顿错。但是不管怎样,我都要说点什么。于是我向后退了一步,向两位鞠了一躬。当我把头抬起时,眼泪已不听控制的流了出来,但我没去理会。
我看着两位,说:“我叫李长余,是四川省的居民。5月12日,那场突发齐来的地震灾难,降临到我们四川人的头上。残酷的夺走了我的亲人和家园。家里面除了个弟弟以外可以说一切都没了。但是虽然家没了,虽然亲人没了,尽管我们都很痛苦,但我还活着。我们四川还有人在,我们都有力气,我们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从建家圆,从建我们四川。”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已犹如直水,滚滚冬去。但我浑然不顾。随后我又向前迈进一步,握住了男士的手说:“先生,请帮帮我吧!帮帮我们四川人吧!只要能让我出国赚钱,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也知道我说的很假,也知道有些勉强,也很语无伦次,但是我来了,我是为这事而来的。既然来了,如果不说,不好好说,不动听的说,那我又该怎样呢!假如剑以脱弦要奔向目标时,所路过的途径是否是我们事先所预料到的哪?我想未必。
就在这时男士顿了顿。于是旁观的人便向我靠近,并且骚动起来。他们不停的说着安慰我的话语,而手中却已掏出了大量现金。他们把钱全部塞到我的手中。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位未满十岁的小女孩竟也拿出了她的压岁钱。并且还安慰我说:“叔叔不哭,我们支持你,你一定会出国的。”这一幕幕感人的场景和举动,让我的心又一次震撼,也让我再一次看到了从建家园的希望。我手里拿着那一张张百元大钞,回过头向每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而当我把头转回时男士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随后又握住我的手说,“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此时我看见,两棵豆大的泪珠从男士的脸夹流下。写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在我们中国,在一个个陌生的人群里,到处充满了关怀和爱意,还有无私奉献的精神。
从劳动局出来,我并没有直接踏上回家的客车。只是一个人,漫无边际的在大街上逛着。脑海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和那些好心的人说的每一句另我感动的话。还有那位男士说的可以主宰我梦想与前程的话。我从女士口中得知男士的名字。他叫高路,是个部门经理。有可能是他的名字特别,又或者是他将要帮我一个大忙。但不管怎样,我总算把这个名字记住了。而且记的是那么清晰彻底。我不知道高先生是否真的能帮到我出国,但我坚信他一定会竭尽全力。
又穿过一条马路,前方是条拥挤的闹事街。在街头,一辆白色的献血车停在边上。一些献血者们,顶着烈日,站在车窗门口还在等待着。等待着给灾区人们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在我走过的路上,象这样的献血车已经见过三辆了。而且在每辆的车窗边上,都有很多的好心人,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井井有条的排着队伍。
走到街尾,我看见几个年轻的志愿者们,各带有一条写着众志成城我们在一起的标语丝代,穿梭在街头还在不停的牵拉着过路者们,往捐款箱里捐出一份力量。而他{她}们,忙的是满头大汉,皮肤晒的犹如黑碳。却没有一个,停下自己忙碌的步伐。看到这时,我真的是说不出个滋味。于是就把在劳动局得来的钱,全部塞到了捐款箱里。当我要转身离去时,他们还让我在爱心墙上留下名字。我想你们这些外省的人,为我们四川做了那么多好事,都没下名字。而我一个四川本地人,并且还是灾区的难民,就为家乡人民做了这么一点事情,还要留下姓名,简直是让我难以启齿。于是我笑了笑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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