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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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礼拜,李健才把任娟的钥匙拿来,“我的小姐,您这把钥匙,我可是费了劲了,差点去铸造厂给您铸一把了。到最后同学的朋友找了一位开锁大师,这才把您这钥匙给配出来。人家不给干呀,要身份证、要合法手续,磨破了嘴皮子啦,好说歹说,终于给您做出来了。费劲咱不怕,您交代的任务要是完不成,那我可是天大的罪过呀。”
任娟很高兴,“你少贫嘴了,过几天我请你吃海鲜,等我电话。”
任娟确定柳平不会来杏园小区后,就开车来到杏园小区。午后的阳光很是强烈,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树叶都软塌塌的没有一点精神,小区的门卫也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有那喷泉依然孤独地展现着它曼妙的身姿,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飘散的水珠之间,竟然还有一条时隐时现的彩虹,既美丽,又怡人。
被阳光照得发白晃眼的水泥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这种天气,人们似乎更愿意呆在家里在空调下面避暑,而不愿意出门享受汗水的洗礼。
任娟把车停在6号楼楼下,拿出准备好的钥匙,走到一单元的楼梯口。她拉了拉楼梯门,门锁着,任娟拿出钥匙**锁眼拧了拧,又拉了拉门,门竟然纹丝不动,这下任娟不禁一惊,身上立即冒出了一身汗,如果进不去这道门,防盗门的钥匙不是也没用吗!
任娟慢慢转过身,准备先走开,再想想该怎么办。刚走了几步,忽然她听到楼道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是一个老奶奶用浓重的乡音在埋怨她的孙子:“大中午头的,不好好睡觉,外面有啥好玩,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你这个小祖宗是没完。”
任娟听了不禁很高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慢慢退回到单元门前悄悄等着。这时门一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先挤了出来,任娟一伸手把门抓住拉开,接着一位老奶奶被孙子拽着手很不情愿地挪出门来。任娟冲老奶奶微笑了一下,“出去玩啊?”
老奶奶也很和善地笑了笑说:“回来了。这不,孙子非闹着出来玩,大中午头的,嗨!”
待老奶奶走出门,任娟一闪身走了进来,心里想,还好老奶奶不知道她不是住在这里的人,运气还不错。
还是开锁大师的道行高,使用他的作品,401的防盗门很顺利地被打开了。
任娟走进屋里,轻轻关上门,用鼻子闻了闻,空气里除了一股子淡淡的霉味还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化学药剂味。任娟环视了一下房间,客厅陈设很简单,一套带拐角长沙发放在西墙脚下,前面摆着一张大木茶几,有几本书凌乱地摆在上面,其它再也没有什么摆设。窗帘是用很厚重的花纹平绒布做的,下垂感很强,因为它的厚重,让人感觉不会有一丝光线灰穿透窗帘。窗帘的外面,还挂了一层纱,看来主人对窗帘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任娟看了看茶几上的几本书,有一本是亚瑟·J·阿特金森等著的《临床药理学原理》,还有一本《分子神经药理学》和一本《生物化学实验技术》。没错,这些书的确应该是柳平看的。
这是一套时下最标准的三室两厅单元房,三室朝阳,进门是客厅,正对门向里走是餐厅,东北角是厨房与卫生间。
第一间卧室门敞开着,任娟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张很新的双人床,床上凌乱地铺着单子,一条叠得歪七扭八的被子。床上搁着一台手提电脑,任娟试着打开它,但是电脑设了密码,任娟无法知道里面有些什么。通往阳台的门虚掩着,任娟推开门一看,阳台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第二间卧室的门关得很严,门一打开,一股很强的化学药水味扑面而来,任娟下意识地把手堵在了鼻子上。过了好一会儿,等气味散得差不多了,任娟才敢走进门去。屋里很暗,厚厚的窗帘拉着,看东西有些模糊。她摸到灯的开关将灯打开,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化学实验室!这间卧室是主卧,面积要大得多,但是这个房间还是被塞得满满的:各种贴了标签的瓶瓶罐罐摆满了东侧靠墙摆放的一排书架;西面靠墙三张书桌上是各种奇行怪状的实验仪器,应有尽有,大多数任娟连见都没见过。任娟打开书柜的门看了看里面的药品,很多自己甚至连名字都读不出来,还有一些是一串长长的英文名字,更是如读天书。
屋里有两把椅子,任娟移开靠在桌前的一把,打开书桌的抽屉,在里面有一些信件和几本笔记本。信的寄出地址都是些某某研究所之类,而收信人就是柳平,任娟抽出几封信来看,有关于医学的,有关于化学的,可是自己一点也看不懂,又拿过几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任娟打开这几本笔记本看了看,上面都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化学分子式,还有一些试验过程,都是柳平的笔迹。任娟认识各种元素的中英文写法,这些在中学里都学过,现在还没有忘记,可是这复杂的分子式,任娟只能看懂分子式里面的部分化合物,却弄不懂它们的整体究竟代表着什么,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其中一本笔记本好像是遭遇过火灾,它的右上角已被烧去,使这本笔记本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而在最后一页,她发现从纸烧掉部分的黑黑的边缘,用钢笔画出一个大大的箭头,箭头的指向是一行英文:THE GATE OF HEAVEN。任娟知道这行英文的意思,就是“天堂之门”。想到“天堂”这个词,任娟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是这“天堂之门”是指什么呢?是指向幸福,还是代表死亡呢?

任娟拉开另一个抽屉,里面是做草稿用的白纸,密密麻麻胡乱记着一些东西。她翻动了一下这些白纸,忽然有一样东西在白纸下滑了出来。任娟一看,是一支银色玉石压盖的打火机,这不是自己先前遗失后找了好几天的那只打火机吗?任娟不敢相信那只打火机会在这儿出现,是不是仅仅是巧合,柳平也拥有一只同样的打火机?她又把这只打火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敢断定,这只打火机正是自己遗失的那一只!她清楚记得在最大的一朵牡丹花旁边被手指触摸所形成的亮斑,另外在玉石上还有一片石花,这片石花质若白云,状如彩蝶,是她任娟最为喜爱的。这只打火机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她不相信柳平会因为喜欢一样东西而偷窃,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任娟百思不得其解。
任娟关上抽屉,把桌前的椅子拉回原处,然后把那只打火机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餐厅里有一台大容量的冰箱,还在运转着,任娟打开一看,里面还是一些化学药品一类的东西。在冰箱冷藏室的一个角落里,还放着几只一次性的注射器。
最东边卧室里没有什么家具,可奇怪的是东墙正中有两个大铁环,每个铁环上都有一条铁链锁在上面。铁环下面,倒着一把扶手椅,椅子的一条腿已经断掉了。任娟将仅敞开一条缝隙的窗帘又拉开一些,她发现,窗子是关闭的,不仅用销子销死而且在销子旁边又锁了一把锁将窗户锁得死死的,在窗户的下半部分,还特意安装了三根铁护栏。这里像极了一个牢房,一个行刑室,这里关过谁?谁在这儿受过折磨?想到这一切,任娟感到不寒而栗,她几乎要立即逃出去,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她最终控制住了自己要逃出去的**。
窗帘后的墙角上扔着一个大大的沙发垫子,垫子上有一条条撕开的口子,里面的丝绵像憋不住要挤出来一样。任娟回过头,发现在门后挂着几把钥匙,她走过去,摘下钥匙,试了试,这正是打开这屋里所有锁的钥匙,有一点很奇怪,有两把钥匙分别挂在两个皮筋上,就像泳池或澡堂储物箱的配置一样,而这两把钥匙打开的是铁环上的锁。西墙上令人不解地装有几盏灯,地面有两个砖头大小的黑色铁盒,上面有一些开关、按钮之类的东西。任娟细看了一下,铁盒子上面写着“电子频率调节器”。任娟打开其中一个开关,两盏红灯亮了,任娟又打开另外两个开关,几盏灯的强烈光束一起射向东墙的铁环。这灯光令她眼晕,她赶紧关掉了灯光。
把所有动过的东西都恢复了原状后,任娟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她翻了翻茶几上的几本书,但是她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这房子里的一切令她大惑不解,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疑问,这些疑问使她的心安静不下来。
看来,这里不像是柳平与人幽会的小安乐窝,但他在搞什么呢?为什么瞒着她?他究竟还有多少的秘密?忽然,任娟惊出一身冷汗,该不会这个柳平在制造毒品吧?可又一想,哪一个毒品贩子像柳平那样拮据?一有了这个念头,任娟悬着的心就又放下了。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任娟,先前心里憋着的一团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烟消云散了,这里没有别的女人,她已经很满足了。
有一点疑惑始终萦绕在任娟心头,既然这套房子是贷款买的,那么柳平手里不可能有很多的钱,这些实验仪器,应该是价值不菲的,那么柳平是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钱的呢?
任娟环顾了一下房间,确定已经没有了还没看到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了包,拿出那只打火机,把它又放回到那个抽屉的白纸下面。
任娟走下楼来,心里盘算着一定要和柳平好好谈一谈。
很快暑假就来了,任娟父母提前就告诉任娟要她暑假陪着他们到各处名胜转转。
整个暑假任娟和柳平在一块的时间也不多,每一次想和他谈一谈埋在任娟心里的疑问,任娟就打了退堂鼓,恐怕引起柳平对过去的的伤感。这件事就这样耽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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