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羸弱病躯竟金甲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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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猫头昏脑胀中给瘟猫一把掷出,怒火中烧:“你奶奶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子还没喘过气……”话犹未了,眼前白光亮闪,冷风刺喉,骇得他急忙伏地打滚。险险乎乎避开了这逐电一剑,陡觉后背又有锐风袭至,这下一口气可就更喘不上来了,拼了命地翻滚不止,朝天的部位上总有一溜冷风袭体,肚里面忙里偷闲将瘟猫奶奶的上下十八代骂了个遍,蓦地里腰间一痛,玲珑的身躯急飞起来,重重撞上墙壁。
原来是给丁莹的逐电之剑迫得一路打滚,滚到了颜文青、瘟猫的战团边,危难之际彰显同门之谊,瘟猫自顾不暇中义施援脚,将这可怜的袖珍小师弟踢离了鬼门关。
色猫顺了墙壁滑落在地,终于得以狂喘几口粗气,怦动的心脏频率稍缓,抬手拭了把汗水,慢慢将漫天的金星归拢,慨然而叹:“奶奶的,可怜我乖乖猫咪两世为人哪。”抬**欲起,只觉全身上下骨骼肌肉无一不痛,不由得“喵”的一声哀号,额上重又汗水滚滚,眸中终于泪雨纷飞,可怜他一张小脸哀哀,袖珍猫咪乖乖,直欲博得闻者同情、见者同悲,拭一把鼻涕,抹一把眼泪,龇牙咧嘴,斜眉歪鼻,少不得以瘟猫奶奶一辈为分水岭,将之上下十八代逐一感恩戴德一遍,始才得暇观瞻场中情形。
眯目张去,蓦地里心口犹遭重锤一击,登时三魂走七魄飞,脑袋翁然暴涨,眼球几欲离框,小小的舌尖伸出口外,长长的唾液垂至尘埃,竟然是惊呆惊傻了!那该瘟该病该死该烂的杂种师兄在掌幢拳影中飘来晃去,究竟搞些什么古怪,自不会令他如此绝倒,那喜欢动手动脚,对他乖乖猫咪大吃豆腐的恶心小子更不能惹出他长长的三尺唾液,却是那迫得他一路打滚的可爱小妹妹不自觉间将他送上了九重云霄、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冤孽!冤孽……”刚才一照面时,丁莹在颜文青的身后,色猫由房顶看下来,隔得远了,也没十分在意,现在近距离瞧着她那清丽丽的娇面、俏生生的娇躯,尽管只是一个侧面、一个侧身,色猫已是把持不住,霎那间满心地欢喜、满心地酸楚:乖乖我的猫奶奶,这简直是要我乖乖猫咪的小命啊!居然、居然让我撞上了这么一个天上人间难觅的小美人!
现在当然清楚小美人不可能是臭小子从什么豪门阔户拐**来的千金小姐了,英雄救美什么的义举自然就无从做起,满心的杀之而夺美,可又对那恶心死人的臭小子着实的忌惮……患得患失间,那张天上人间无觅处的娇面整个儿呈现于眼前,色猫好悬要晕死过去:乖乖猫乖奶奶我的乖乖乖,受不了受不了,这样清清爽爽……呀,小脸儿又羞红了……艳若桃花啊!奶奶的小娘皮,杀人不用刀,迷死人不偿命……不管了,不管了,前世的孽,今生的冤,哥哥我今儿个上刀山、跳油锅,拼着给那臭小子劈成十七八块,非要……一时间无可名状的热血沸腾、不可言表的豪情壮志,倏然美人清叱剑光闪,将他再度打入千载不化的冰窟,色猫乐极而生悲,本能地续演起了滚身**。
丁莹羞恨至极,出剑狠辣,色猫伏地一滚,剑尖钉入墙面。而这次色猫竟是向她脚下滚来,丁莹又如何敢让他近身?使力过巨,剑尖入墙,一时不及收回,足尖点地,急跃而起,色猫依仗滚身**自她脚下成功脱险。
片刻之间,经历了天堂地狱之间数次往返,色猫神智竟而恢复了个七七八八,骨子里那股泼皮光棍劲儿给撩拨了出来,手中多出了一对形同猫爪、狗爪之类的奇形兵刃,回过身来冲丁莹跳了脚叫阵:“奶奶的小娘皮!小小女孩家舞刀弄剑,当是好耍的事吗?哥哥我不爽,不爽得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非得将你小娘皮的泼妇夜叉调教**见人爱、我见犹怜的亲亲好妹子不可!”

丁莹怒不可遏,也不理会他流里流气的混账话,抿唇鼓腮,一声不吭,唰唰飕飕,手中剑迅捷凌厉,密若暴雨冰雹,满拟将这猥琐无耻的小丑毙杀当场。孰料这色猫也真是一位怪才,刚才被颜文青打得几无还手之力,此刻竟而神勇无比。丁莹与颜文青的武功各有千秋,难分高下,单以剑法论,逐电剑快捷绝伦,而色猫就在这频密的快剑中跳来蹦去,手中一对猫爪上下翻飞,端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对猫爪是金属材质,叮叮当当与丁莹斗了个不亦乐乎。
看来他说得倒也不假,对臭男人不感兴趣,所以在颜文青面前施展不出那震古烁今、神鬼丧胆、天地耸容的盖世绝技来,只能无奈臭小子的动手动脚、大吃豆腐。此刻美女当前,果然是神采飞扬,斗志昂扬,本来小巧玲珑的身子此刻骨头又轻了几斤几两,更是在漫天剑雨中纵跃飞舞大加卖弄,口中犹自奶奶娘皮哥哥妹子胡言乱语不绝。
与这样的下流胚子动手,丁莹本身就吃了好大的亏,耳中满是他不知所谓的污言秽语,羞恨交加,欲待不听也不可得,尚要提心吊胆着这下流胚子时不时地欺近身来,逐电剑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此消彼长,色猫却是越战越勇,发挥超常,双方一时陷入胶着状态。
这边战团却已分出了高下。颜文青愤懑之气炽盛,招招式式威猛强霸,瘟猫强攻不进,退守勉强,心下早已气馁,颜文青忽地暴喝一声,呼呼呼连劈数掌,封住了他左右去路,居中一掌集力拍出,瘟猫举掌迎抗,抵受不住,借了这一掌之力,身子后翻而出,翻了两翻,竟而翻上了房顶,懒懒道:“在下心仪的是颜公子的轰天雷绝技,奈何颜公子藏藏掖掖,不爽不快,瘟猫好生失望。贱躯羸弱,不堪久战,颜公子迟迟不肯赐教,瘟猫也懒得见识了。”说着一拱手,倒跃几步,转身便跑。
颜文青哪里肯放过这三脚猫的爪牙?瞥了眼那边战况,看上去色猫两眼放光,心花怒放,但他实已拼尽了全力,仍是个不上不下的局面,丁莹只是心有所忌,手下稍一加力,立时便扭转战局。料知丁莹最起码一时无虞,遂飞身上房急追下去。
看那瘟猫身形明显迟缓不少,也不知是他刚才受了伤,还是确如他说的“贱躯羸弱,不堪久战”。颜文青吸一口气,紧追几步,来到他身后,扬手一记劈空掌,低喝道:“下去吧。”瘟猫闷哼一声,身子晃得一晃,应声栽落院中。颜文青纵身跃下,探手抓出。却见他一个懒驴打滚,滚身而起,口中低声道:“金甲士在此。”
颜文青怔得一怔,手臂停在半空,掌力凝而不发。瘟猫躬身道:“金龙降世,天赐神力,惩妖诛魔,匡扶正义。”颜文青心中吃惊:“你说什么?”要知道这四句话是大漠金都内部拜请金龙令时念诵的语录,也就是明心明志的誓言,极少有外人知道,象昨天在林熙等人面前拜请金龙令,是在外人面前的唯一的一次。
瘟猫微微一笑:“颜公子,我是金甲士,是华师叔的人。”稍沉,又补充道:“是华师叔安插在三脚猫身边的金甲士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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