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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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战
圣战
作者:定金伸治译者:Rover
距今约八百年前的当时,耶稣基督的不肖子孙们渐渐的失去当初的理念,**之毒开始亵渎他们的良心。
教宗追求世俗权利,圣职者拼命排斥异端,国王化身为这些人的傀儡,骑士则高喊着杀光异教徒,每个人各怀鬼胎。而北义大利的热利亚、维尼吉亚等自治都市的贪心商人,则因为丑恶的利害关系和这些人同流合污,带给了回教世界无比的麻烦。最具体化的东西就是被后世称为十字军的集团。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成功的占领了耶路撒冷,士兵们则高喊着“直到脚跟浸入血海”,将手无寸铁的回教徒尸体堆积成山,破坏殆尽。死去的母亲仍然抱着哭号幼儿的光景,一点也无法动摇他们的感情。化为地狱的寺庙被他们从周围放火,将尸臭连根烧光。
狂热的信仰不禁令人战栗,但是当时基督徒年代记作家的描述更可怕。士兵们在破坏了一切之后,跪在圣墓之前“因喜悦之泪哽咽”。从他们的笔调看来,能够感觉到丝毫的罪恶感吗?答案是否定的。在年代记里能看到的只有用过剩的修饰词所描写的赞美与礼赞的言词而已。
他们原本都应该是有善心的人,会为母亲的死而落泪,会为孩子的出生而欢喜。没有比相信自己站在正义这一方更令人感到恐惧的事了。历史以最残酷的影象告诉我们这件事实。
面对毁灭的回教世界,在得到了一位英雄之后终于展露了重建的曙光,那就是圣将沙拉夫·阿丁恩的登场。由于他的威望以及不断的努力,渐渐的使得耶路撒冷周围的基督徒开始软化态度,并对回教徒打开心扉。可惜他要成为主流仍然须要一点时间。当时的托兰斯约旦领主鲁诺·多·夏地雍等人常常无视休战条约而抢夺麦加商队。由于他的暴行甚至及于沙拉夫.阿丁恩的妹妹,因此沙拉夫。阿丁恩最后终于决定夺回耶路撒冷。“我为何要做这样的差事……”
历史文化古国拜占庭帝国的骑士拉斯卡利斯不经意似的吐出了这句话,这句话早已经是他的口头禅了。我的才能并非为了这种事才存在的。他一直拼命的忍住叫出这样的话,无奈的奉行上级所交代的任务。他的任务是照顾他国的流亡者--事实上就是监视--所以是极不名誉的工作。
“哼,我虽然想说那种男人的死活干我何事,但要是他真的翘辫子,我也会有麻烦。那个人渣究竟跑到哪里去啦!”
他在心里以及嘴巴上一边咒骂,一边四处寻找,等到他终于发现那个男人坐在河边钓鱼的时候,周围已经开始天黑了。
被轻视、绰号“白痴侯”的这个男人,就是束缚他才能的家伙。
“很抱歉,没有许可,您不能够外出。请立刻回去……维雷利大人!”
在拉斯卡利斯说完了一会儿之后,被称为维雷利的男人终于慢慢的转过头来。半开的眼以及半闭的嘴更增添了拉斯卡利斯的厌恶感。拉斯卡利斯不知道在心里想过多少次要用剑刺这张脸。
“……唉,今天一条也没有钓到,真是可惜啊。……今天只好认命了吧!”
可恶的家伙!拉斯卡利斯一边拼命的压仰自己对他出手的**,一边跟在脚步蹒跚的维雷利后面。
过了一会,满天暮霭,落日也西下的时候,维雷利突然开口:
“对了,异教徒之王是沙拉丁吧。听说他的妹妹被抓到这里来,是真的吗?”
沙拉丁就是人们所说的沙拉夫.阿丁恩。他是伊斯兰的最高将领,他的妹妹被抓自然是重大的消息,也难怪会有所传闻。
“嗯,听说皇帝陛下要亲自传授真神的事呢!”
“哦!沙拉丁的妹妹是个美人吗?”
“……天知道……”
拉斯卡利斯露出厌烦的表情回答,但是维雷利却好像没有注意到。
“原来如此。传教吗……?原来如此。”
维雷利的眼中一瞬间露出了愤怒的锐利眼光,不过拉斯卡利斯也没有注意到。
一群危险的士兵在黄昏里朝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前进。小集团约百来人,在周围居民所厌恶这些人中,却不搭调的夹杂着一位女姓。她的眼睛有如星空般乌黑清澈,令人想起深闺里的美女,但是她的外表却却无法展露她那高贵的气质。这位看似会为路边的小花枯萎而落泪的少女,就是圣将沙拉丁的妹妹艾儿希多。她也是沙拉丁麾下最强的武将,被基督徒恨之如恶鬼。
艾儿希多现在一悦至极。双手被缚在后虽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被鲁诺.多.夏地雍的手下袭击,计划毁于一旦。她的计划并非逃跑,而是利用当时的状况侦查耶路撒冷。基督徒的恶行既然已经波及到自己,那么夺回圣城的脚步自然会加快吧!她心想如此,便不再加以抵抗,只是她从旁人的态度,知道自己将成为拜占庭皇帝的**以及好奇的对象,因此不禁怒火中烧。
“我竟然在为那种俗人的下流念头烦恼……。想气也气不来了!”
艾儿希多的表情虽然凶恶,但是脑筋却往建设性的方向转去。
“即使想逃,现在也办不到吧……而且也必须大开杀戒。”
艾儿希多不停的想着各种危险的方法,最后决定趁深夜逃走。
众所皆知,思考能使人忘记时间。一直烦恼的艾儿希多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了行动。
“动手吧!没想到只有三个守卫,真是看扁了我。”
艾儿希多喃喃的说着,低喝了一声之后,扯断了令她怨恨的绳子,然后在野营用的帐蓬里站了起来。正常人在这一瞬间恐怕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吧!不幸的是,看守艾儿希多的三个人都很正常。他们在来不及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就已经被打到梦里沈睡了。
“等你们醒过来,那牢笼的主人大概就会变成你们吧!”
艾儿希多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偷了把剑以及绑在旁边的马匹后开始逃走。
“现在……。必须在巡逻的人发现之前跑远一点!”
马上的艾儿希多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这话几乎已经是多余的了。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强的骑手,即使被追到,大概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艾儿希多虽然这么认为,但是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判断错误。君士坦丁堡旧名拜占地欧。西元四世纪时,伟大的皇帝君士坦丁大帝首度承认基督教。不过再伟大的君主,毕竟脱离不了帝王等人的陋习。在他将罗马帝国的重心迁移至此时,便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在罗马帝国一分为二之后,统治其领土东半部的东罗马帝国又名“拜占庭帝国”,其典故即为拜占地欧这地名。
在这古老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里,有两个男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气氛紧张。
“这么晚了,您打算到哪里去啊?”
拉斯卡利斯把嘴一撇。他看着紧靠屋门的白痴侯,怀疑他打算离开。
“我记得我对您说过不能外出吧!”
维雷利踌躇了一下子之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
“我想去见沙拉丁。”
“什么……?”
拉斯卡利斯有一阵子说不出话,然后不自主的露出会心的笑容。
要解决掉这个瘟神,这是多么好的藉口啊!我终于有出头的一天了……。
维雷利正确的洞察了拉斯卡利斯那微笑的意义。他现在的眼眸充满了智慧的光辉,往常的愚蠢神色则早已消失。
如果我逃走的话,他大概会为了自己而追杀我吧?如果动手,我或许就得被迫杀他。维雷利想了之后,采取第三种方法。
“拉斯卡利斯,你对耶路撒冷王国的看法如何?那个违背条约、袭击对手国公主的国家。不!并非只有耶路撒冷王国而已。你对那些强迫别人相信自己的正义,不服从便杀之不眨眼的基督徒有什么看法?”
这是维雷利的赌注。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不动大脑就袭击他的人,那他也不会去说服他了。但是拉斯卡利斯却露出困惑的表情。这不只是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家伙和以前的白痴侯大不相同,连他的话也不一样。维雷利继续说道:
“你绝对不是低能的人。人类应该展望外面的世界,尊敬其他的宗教和思想,认识别人的文化和历史。基督徒不可能连这点事也无法理解吧?”
“那、那么您为何要去投靠沙拉丁呢……?”
“耶路撒冷周围的基督徒因为他的关系,渐渐的打开了心胸。可以的话,我想帮助他。”
“所有的人类都应该走向正确的信仰之路,共同建立和平的世界。难道您无法理解这崇高的理想吗?”
拉斯卡利斯痛苦的喊叫着。
“只有部份人士才能理解的理想无论多么崇高,也只不过是用来镇压别人的道具,或者是自我陶醉用的镜子而已。那种东西你也不可能会相信。既然自己不相信,那又要如何让别人相信呢?”
“……”
“我认识一个人,他曾经打算从基督教世界的内部实行这件事,结果周围的人离开他,教宗驱逐他,他也失去了诸侯的地位和自己的性命。之后十六年来,我一直在思考避免重蹈覆辙的方法。我想的结果就是这个。或许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但是我现在想不到。”
维雷利所说的人就是他的父亲。他可不想当悲剧的主角,继承父亲的遗志,继续悲壮的努力。
十六年前这个人不是才七岁吗?比年轻的维雷利还年轻五岁,尚未养成偏见固执这坏习惯的拉斯卡利斯只是一味的对眼前这男人的话感到惊叹。
“那么您以前的白痴懦弱是……”
维雷利没有回答。他以充满智慧的眼神一直望着拉斯卡利斯。
“……”
“你对名誉太在意,所以你的眼光才会黯淡。在你的眼睛完全失明之前,是不是应该将你那开始僵化的眼光转往别的方向呢?你的才能如果只是为了飞黄腾达,那未免太可惜了……”
说完这些话,维雷利有点后悔。我是不是太紧迫盯人了呢?要是他放我逃走,那就断送了他的前途。我虽然惋惜他的才能,但是却威胁到他……。
“不过……我还是不能放您逃走。”
拉斯卡利斯拔出了剑,脸上的困惑尚未消失。维雷利看到了之后虽然失望,却也松了一口气。
“您必须死在此地。”
拉斯卡利斯在说完的同时,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砍向维雷利。维雷利从七岁开始就几乎不曾握剑,而且拉斯卡利斯又是剑术高手,胜负几乎可以说立即分晓。但是令拉斯卡利斯无法相信的事却发生了。维雷利拔出的剑比拉斯卡利斯的还要快几倍,架开了他的攻击。拉斯卡利斯吓了一跳打算离身时,心窝却被维雷利的手肘打中,当场跌倒。
拉斯卡利斯痛苦抚胸的瞬间,维雷利以担心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之后立刻上马朝东方逃走。
说了那么多大道理,但是连一个人也说服不了。维雷利想到这点便深深的怨恨自己。不过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拉斯卡利斯望着他的身影,在心中反覆的思考他的话……。维雷利的旅途一开始就出了漏子。他原本计划拯救艾儿希多,然后投靠沙拉丁,但是当他在途中发现了喧闹的士兵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节外生枝了。
“真是的。听说她很勇猛,没想到连等人救她的耐性也没有。”
说这话是自私了点,维雷利除了苦笑之外别无他法。不过,不知道是这士兵团的指挥官慎谋远虑,还是他害怕遭到报复,说不定他才刚发现艾儿希多逃走的牢笼。无论如何,追兵尚未出动,这对维雷利是非常幸运的。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但是只有一试了。”
维雷利说完之后立刻开始行动。
隔天,维雷利发现了一位女性以惊人的速度朝东南方驰马而去,不消说,那是艾儿希多公主。
“如果说能追到算是偶然,那么能发现就是奇迹了吧?不过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风声也不见得多准吧……”
月光朦胧,维雷利观看一会儿之后不禁怀疑,但是会在这种地方骑马的女性除了艾儿希多之外不可能有别人。虽然说人的实力不能以外表来判断,但是……。
艾儿希多发现有马蹄声从后面接近,不禁大吃一惊,回头一看。
“那个文弱的家伙是谁啊?”
艾儿希多立刻冒出了直接的感想,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事。要是维雷利听到这句话,恐怕也只能够苦笑吧?的确,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如果他正经八百,那么看起来也顶多像个贵公子,吸引周围女性的视线,在艾儿希多眼里那并没有多大的价值。艾儿希多觉得没有注意的必要,赶路而去。
“请等一下!”
维雷利喊完之后,人已追到艾儿希多的后方。
“请等……”
“哼,罗嗦!”
艾儿希多打算让对方下马,以迅雷掩耳不及的速度朝维雷利砍去。维雷利虽然在这一瞬间拔剑阻挡,但是艾儿希多的臂力却远超过他的想象。维雷利的剑差点脱手,好不容易才挡住那强烈的冲击。接着,艾儿希多的第二剑往他的身体画了个半圆,维雷利以绝妙的角度出剑封住,并离开到艾儿希多剑锋所不及之处。
“好强的力道。个子这么小,力量竟然如此大……。难道是我太虚弱了吗?”
在维雷利怀疑自己实力的当时,艾儿希多也在心里吃了一惊,因为至今尚没有一个人能挡住她的剑。她以前的自信竟然被眼前这位像学者般的年轻人一扫而空。
艾儿希多虽然吃惊,但是精神上并没有太大的动摇。由于她认定维雷利就是追兵,因此只是闷声不响,朝维雷利砍出更强的一剑。
“请、请等一下!”
维雷利仍然说一样的话。
“我想投效沙拉夫·阿丁恩陛下,请收剑。”
维雷利说完后收剑入鞘,表示他没有抵抗的意思,但是艾儿希多的眼神里却丝毫没有消除警戒。
“我想投效沙拉夫·阿丁恩陛下。”
维雷利重复了同样的话。
“要是公主您能够替我美言几句,那是再好不过了……”
“哦?”艾儿希多这次则是以清澈的眼睛,有趣的问道:
“你为何要背叛祖国?”
“我没有那个意思。”
“什么?”
“我并没有背叛祖国的意思。”
“哦,所以呢?”
艾儿希多露出优雅的笑容看着维雷利。显然她对这情况很感兴趣。
“我只是想让邪教徒、蛮族这种名词从世界上消失而已。我想这才是拯救目前基督徒的唯一方法,这也是沙拉夫.阿丁恩陛下的目标。”
我也真会说好听话啊!维雷利在内心里还冒着冷汗。
“我很了解你所说的话,可惜我们的目的是将你们这些基徒从这世上一扫而空。只要基督徒死光了,那么邪教徒、蛮族应该就会消失吧!”
艾儿希多浅浅一笑,似乎在轻视维雷利。
“我想您是在开玩笑。如果您是说真的,那么我可能早已曝沙漠了吧。”
“哦!你的意思是你的剑术比不上我罗?”
“武勇并非我擅长之处。”
“什么?”
艾儿希多皱了皱眉说:
“如果你对武功没有自信,那你要拿什么东西效忠陛下?我可不能够推荐没有实力的人给我哥哥。”
“在武功上,只要有公主就够了吧?我想以才智、机智为陛下尽力。”
维雷利虽然不善于宣传自己,但这毕竟是少有的机会,不得不说大话。
“哦……”
“在个人的水准上,并不需要智略,但是人越多,其必要性就会越增加。我个人的才智虽然远不及陛下及公主,但是我有自信能够帮上一点忙。”
“你的意思是,陛下并不需要像我这种只有蛮力的人罗?”
“我没有那个意思……”
“哼,算了!我看你说的并不像假话,我就替你进言吧!你是否有贡献陛下的价值,到时自然分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维雷利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艾儿希多以沈重的脸色思索着,没多久就想起和这名字相连的恶劣评语。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有名的白痴侯啊!有才智贡献别人的人为何会被说成愚蠢和懦弱的家伙呢?”
艾儿希多像天真的稚子在询问父母一般,维雷利只有撇嘴苦笑,没有回答。
“……你真是无聊。既然你是诸侯,那么地位就和我不样,不心说那些多礼的周到话,我可受不了。”
艾儿希多说完后,以优美的动作调了马头。
这个时候维雷利二十三岁,艾儿希多十七岁。两个人的年龄要追忆过去、沈浸在往事里还嫌太早。“你的意思是战争已经开始了吗?”
两个人在回沙拉丁那里的途中聊着。不过,不如说对知识充满好奇心的艾儿希多正在和她旗鼓相当的维雷利玩斗智的游戏。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应该这么悠闲吧?”
“现在急也没用。我们到达的时候,战争可能已经结束了。目前说不定正在决战……”
维雷利的声音很沈着。他的表情和演白痴侯的时候又不一样,看的人并无法感觉到他的才能。
“那么,你认为哪一边会嬴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不会拿你的猜测来当行动的方针,你不要想太多,有话直说吧!”
艾儿希多绝对不是无视相关情报,而倚靠感觉的愚昧者。不过她似乎颇喜欢听听那种直觉和想象。喜欢历史的人,明知对历史思考“如果”是无益的事,却会忍不住那种诱惑。这一点维雷利也很清楚,所以他并没有拒绝回答。
“现在是夏天,所以控制水的一方比较有利。如果耶路撒冷王**仍然固执的认为占领高处比较有利,在山丘上布阵的话,只要包围他们,截断他们的水源;在这炎热的气候里,他们就得啃热沙了。”
维雷利眯着眼抬起头望向刺眼的太阳。他虽然不怕热,但是他暗紫色的眼睛似乎有点敌不过这烈日。艾儿希多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但是法兰克军也并非全是无用之才吧?”
法兰克是回教徒对基督徒的称呼。
“没错。那么还是向唯一的真神祈祷吧!”
如果艾儿希多是充满信心的人,那可能会因此不悦,但是她却没有留意维雷利的话。艾儿希多以乌黑的眼睛望着维雷利,维雷利则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向艾儿希多问道:
“我记得回教的戒律里,女性必须把脸和肌肤隐藏起来吧?”
他虽然没有看到艾儿希多的肌肤,但是艾儿希多并没有隐藏她那开朗的笑容。
“你可真清楚,没错。”
“那么公主是男性吗?”
“……喂,你的头脑是不是不正常啊?我并不是回教徒,不!事实上我也不相信神的存在。我觉得当初想出神这种概念,并把希望散播给每个人的人颇值得尊敬,但是我讨厌神已经决定了我的命运以及我自己要走的路的这种想法。”
原来这个人是勇者啊!一瞬间,维雷利心里掌管感情的部份闪过了一丝寂寞。这个人也许了解弱者的心,不过她一定很少有实际的感觉。身为强者一直是这个人的坚强精神支柱之一,这和善恶并没有什么关系。
维雷利虽然这么想,但是他毕竟不会读心术或者是千里眼,不可能正确的看出初次会面之人的心理。他们要互相了解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维雷利知道自己力量的界限,从来不曾自负。他没有把心思放在没有根据的想象。在下一瞬间,他就忘掉了自己的感伤,不再回顾。

“嗯……?那是……?”
艾儿希多不经意的回头往远方看去,而维雷利也往她视线所在望去,地平线上有沙尘冒起。那显然非自然所形成,再怎么乐观的瞧,也看不出远离的迹象。
“那些是要把我抓到君士坦丁堡的家伙。这里已经是回教徒的势力范围了,真是一群烦人的东西。”
“他们是鲁诺的手下吧?听说他手下的人没什么慈悲心,当然不会放过公主厚颜的回去。”
“原来如此。既然要死,不如选择有活命希望的一方。可惜我可没给他们抓走的道理,我们赶路吧!”
艾儿希多厌烦似地转过了头,摇曳的黑发似乎传出了神秘的芳香。
“反正就是要逃罗?”
维雷利笑了一下,跟在艾儿希多的后头。但是事情却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追兵在稍早之前就已经发现了维雷利和艾儿希多,并且兵分两路,从西北和东南包夹两人,因此两个人很快的就被五十来人的骑兵包围。一边自信即使被追到也能突围,另一边则知道追不上就得送命,因此双方的差距自然越来越短。
“这下麻烦了。”
维雷利虽然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不一样。而艾儿希多也是张着小嘴打着呵欠,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感觉。
两个人的态度一定令末路穷途的追兵更感到脸上无光,一个像是集团领导的大个儿张着满脸胡子的嘴吼道:
“喂!那个小白脸!我有事要找你旁边的女人,你就先死一步吧!”
“等一下,如果有冒犯之处,我愿意谢罪,你放了我们两个吧?”
维雷利的交涉好像没有被接受。
“你是在浪费时间,这些家伙不可能会听你的话的。”
“说不定有什么万一啊!”
“你认为他们会突然大发慈悲吗?”
“你们两个在罗嗦什么!”
那男人知道自己被愚弄,吼了出来。
“你看,结果谈判还是破裂了吧?”
在维雷利要叹气的时候,大个儿手一把大剑袭击,欲将他四分五裂。维雷利的个子并不矮,但是对方的剑竟也几乎和他等长。维雷利人虽好,可不会慈悲到把命送给想要的人。对方的力道似乎连岩石也能轻易击碎,但是维雷利却从正面挡住了他的一剑。
“……?”
大国儿惊惧不已。这也难怪,除了精神超越常人,以及愚蠢至极者,没有人不吃惊的。事实上,那个人的手下也都以惊愕的表情望着维雷利。
不过维雷利对付这大个儿可也不轻松。从体格看来,便不难猜想他的臂力,而他挥长剑的速度连艾儿希多也不禁发出感叹之声。他的力量虽然足以和维雷利匹敌,但是技术却远不及维雷利。不过三招,维雷利的白刃就以难以至信的速度令大个儿的长剑脱手而出。
“够了吧?”
维雷利露出疲惫似的眼神,收起了剑。胜负虽然已分,但是大个儿却仍然瞪着他,充满敌意。维雷利从这眼神知道,他已经令对方下不了台,这句话他不可能会听从。维雷利心想,这男人原本只会坦率地佩服比自己强的人吧?无大将之风的人是无法身为领导者的。
“罗嗦!喔啊--!”
这次大个儿拿了部下的剑,挥向艾儿希多。他明知不可杀她。但是却已失去正常的判断力。他露出极端愤怒的表情,以自认为最快的剑速劈向那令他蒙羞的女人,准备将之一分为二。但是下一瞬间,除了两个人之外,在场的人全都怀疑自己的眼睛。
只有一招。大个儿只出一招,剑就被弹至远方,力道还把他震下马。
“……”
大个儿好像从噩梦中突然醒来,无法理解自己发生何事,只是呆呆的望着四周。后来他终于知道技不如人,便绝望的说:
“我输了,随你处置吧!要杀便杀。”
“哦,你倒也了不起,不打算以多欺少……”
艾儿希多浅浅一笑,似乎在佩服他。
“我可不想杀你这大胡子。如果你愿意让路,我就放你一马吧!”
“不过,若是你们放了我们两个,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吧?”
维雷利的声音并不沈痛,但稍欠往常的稳重也是事实。
“没错!但是至少我知道光这么些人,就算打也嬴不了你们的。想想这些家伙,我宁愿选择让他们有活命机会的方法。”
大个儿露着宽大的背垂着头。维雷利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可能就此退隐……一股情感涌入维雷利的心里。
“没有其他办法吗……?”
“你不必担心这个。”
维雷利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沈思时,有个年轻男子靠近他说。
“你是……”
维雷利看着他,也微微的吃了一惊,显现难得一见的表情。在维雷利和艾儿希多会面的前后,君士坦丁堡发生了一件事。事情虽小,但对当事人却非当深刻。不消说,这人就是拉斯卡利斯。由于他让维雷利逃走,因此被叫到直属上司的面前。
“……这么说,你虽然发现白痴侯逃走,却眼睁睁的放过了他吗?”
“小的斗胆,那个人并非白痴。至少他在剑法上远胜于我。”
“别说了!”
“但是……”
“如果你这话属实,那你只是个胜不了那懦弱者的饭桶。如果你说假话,那就是故意放走白痴侯。怎么说我都饶不了你。”
拉斯卡利斯早就明白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仍然无法舍弃一切。这样我就得死吗……?想到这里,不自主的冒冷汗,涌出一阵阵口水。生理上虽然无可奈何,奇怪的是心理上却有股舒畅的感觉。
“不是我觉得你的才能不仅于此,如果你能抓回白痴侯,并且杀十个异教徒,那我就饶你一命。”
这个人是在开恩吗?拉斯卡利斯好不容易才忍住要爆发的怒气。
他的看法是--一滴基督徒的血相当于多数异教徒的命。这个人对基督徒虽然公正,但是心底却仍然有这种想法,那个人的话果然没错……。
“我知道了。”
拉斯卡利斯终于在心里决定,以轻松的表情回答:
“那么我立即出发!”
“好吧!还有一件事尚不知真假,听说沙拉丁的妹妹逃走了。如果那是真的,而你又能把她抓来的话弥补你的过失还绰绰有余。”
一定是那个人干的。拉斯卡利斯有个毛病,那就是会高估他所尊敬的人。现在他所高估的人就是那天他轻视的对象。讨厌拉斯卡利斯的人说他“固执己见”,但是万万也不会想到对象竟然会变成维雷利!
据说后来被问及拉斯卡利斯的维雷利这么回答:
“他的个性说好听是善良,说难听就是单纯。这种性格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不利的。”
在他身边的艾儿希多则露出天真的微笑,说出她最拿手的讽刺话。
“哦,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喜类啊!”
不必说,维雷利除了苦笑之外别无他法……。
※※※
“原来如此,不过你有什么好点子可以救这些人吗?有的话我很乐意知道。”
维雷利接受了前去投奔的拉斯卡利斯,没有丝毫不悦。长于才智之人,或者是自信甚深之人,常会以为自己的想法最为正确。因此很少会欣然接受他人意见,但这样的缺点维雷利却似乎丝毫也没有。拉斯卡利斯知道自己以前的判断错误,心想自为为何不早点去了解这个人。
“不,事情倒不是如此。我要来这里之前得到了一宗很可靠的情报。前两天,沙拉丁军控制了耶路撒冷北方的加力拉亚湖,湖边的哈丁山腰也已被陛下包围,大热天里断失水源的耶路撒冷王**,除了国王集伊.多.琉西量之外,全都投降被捕。鲁诺恐怕也在其中吧!”
拉斯卡利斯的声音带着一点复杂的感情。到昨天为止还是同伴的一边大败,自己当然无法拍手叫好。
“嗯。这消息对他们虽然不是坏消息,但也说不上是好消息。他们虽然不必担心回去被杀,但是也无家可归了。他们既然让公主逃走,自然无法再委身拜占庭帝国。”
维雷利望着马头,思考了一会。拉斯卡利斯则问了一件虽单纯但却重要的事。
“沙拉夫.阿丁恩今后会如何行动呢?他会趁胜一举攻进耶路撒冷吗?”
“不,我想不会。虽然他可以一举冲进圣城,但是耶路撒冷易守难攻。如果攻击耶路撒冷,那可能会被其他都市的援军包夹。但是只要陆续攻陷其他都市,孤立耶路撒冷,城里的居民一动摇,要得手就不难了。”
“那么这些人……”
拉斯卡利斯看了看周围的男人。每张脸都浮视稍微的感谢,以及夹杂多数绝望的沈郁表情。他们明知会死,也无法舍弃家人及爱人逃走。
此时维雷利似乎想到了什么,打开眉结,向艾儿希多问道:
“公主说过,沙拉夫.阿丁恩陛下没有意思驱逐基督徒离开这地方吧?”
“我不记得说过这种话。”
艾儿希多有点意外,但是仍以沈稳的笑容回答,维雷利继续说:
“你们就暂时留在的黎波里吧!那里应该……不,绝对不会有战火波及。”
“你怎么知道?”
大个儿以惊讶的表情望着维雷利。
“理由有两个。一个是陛下不打算杀光基督徒,另一个是的黎波里伯爵的为人。他从来没有违背与陛下的约定吧?因此沙拉夫.阿丁恩陛下应该不会攻击的黎波里伯爵。”
拉斯卡利斯以景仰的眼光望向如此断言的维雷利。他觉得他似乎找到了平生第一个值得敬爱的人物。
“我懂了。”
大个儿当场缓缓的站起来。从他的动作可以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反正原本就没有希望。
“我就照你所说的试试看吧!如果我们还能够活下去,那个时候再向你道谢吧。我叫裘尼梅,你呢?”
“维雷利。叫我白痴侯可能比较易懂也说不定。”
裘尼梅听了他的话之后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却好像了解了一切,什么都没说,率领部下而去。
“一群麻烦的家伙。”
“公主,拉斯卡利斯的事我也想一并拜托。”
“一个变两个也不怎么打紧。对了,你的预言倒还真准,吓我一跳喔!”
在艾儿希多的声音里,含着难得的称赞语气。但是维雷利并没有特别高兴。
“这只是偶然。无限的歧路里,我只是说出最有可能的情况而已,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意思和力量。”
维雷利虽然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其他的两人当看作是客套话。艾儿希多报以微笑,拉斯卡利斯则以佩服的眼光看他。维雷利发现之后,也觉得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也没有辩解的必要。
“如果哈丁山腰已经开战,那么我们离陛下的军队就没有多远了。你们两个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我哥哥可是世上少有的英雄。”
艾儿希多说完后以流利的动作收剑入鞘,转马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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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儿希多料的没错,不久就看到沙拉丁的军队。拉斯卡利斯紧张不已,而维雷利则仍然是那付温和的表情。两个人静静的跟在艾儿希多的后面。
“啊,那是……”
看守的士兵原本以可疑的眼光看着三人,突然表情一变,惊叫出来。
“是公主!公主回来罗!”
“什么!”
一瞬间周围陷入欢喜的浪潮。
“干什么?还不快点禀报陛下!”
“太好了,公主您平安无事……”
有不少人感动得哭了。由于太过吵杂,维雷利和拉斯卡利斯完全被忽略了。
“嗯,是这两个人救我出来的。对了,我哥哥在哪里?我想请他见这两人。”
“是这样子啊!真是失礼了。陛下现在正在巡视阵营,请到本营稍待。”
※※※
等到艾儿希多、维雷利、拉斯卡利斯进入沙拉丁的帷幕时,他已等在那里了。
“喔喔!艾儿希多,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维雷利、拉斯卡利斯,我替我这不知礼数的妹妹向你们道谢。”
由于实际上是艾儿希多自力逃出,因此维雷利觉得有解释的必要。但是后来又觉得没有必要否定她的善意,因此接受了沙拉丁的感谢。重要的是,第一次见到的沙拉丁,和他的各种想象都不同。沙拉丁被称为圣将,是极少露面的英雄。维雷利当然不会认为他是个由这称呼可想见的眼光锐利,足以慑服对手,威风八面,令手下畏惧的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当初的想象并不正确。
眼睛很慈祥。此时沙拉丁四十九岁,所以具备了这年龄所应有的稳重,但是令维雷利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那慈祥的眼睛,以及眼神里那即使衰老也不会降低的热情。
“高大深奥,绝非我所能及……”
维雷利打从心里佩服。
艾儿希多看着跪在沙拉丁面前的维雷利,好像了解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好像。
如果问她说那里像,或许她也答不上来,但她就是觉得很像。她曾经奇怪,自己为何没有怀疑过维雷利,但是这时候她终于解开疑问了。
艾儿希多觉得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沙拉丁对维雷利的印象也一致。他在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沙拉丁虽然想无条件的接受他,但是他一刻也没有忘记他自己对多数人的责任,他有义务知道维雷利的才能和见识。
“前几天,我在加力拉亚湖周边攻破耶路撒冷王**,当时抓到了许多俘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耶路撒冷国王集伊以及托兰斯约旦领主鲁诺。维雷利,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置这两人呢?”
“鲁诺的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不过,重要的是应由陛下亲自斩首。如果陛下不在场,而交由属下行刑的话,那么陛下就没有资格当王了。”
这句话虽重,但是维雷利的表情却很坦然。连大胆的艾儿希多都不禁要替他捏一把冷汗,拉斯卡利斯则心不在焉似的望着他现在最信任的人的脸庞。沙拉丁令他身边的侍卫安静,命令他继续说。
“无论陛下的理想如何,都干涉了他国的历史。这对居上位的人说不定是无法避免之罪,但是陛下必须亲自为这行为负责。陛下今后仍将杀人无数,使其丧失喜怒哀乐,并造成更大的不幸。没有自觉的人就不必说了,无法忍受这责任感的人也没有资格称王。”
维雷利知道,沙拉丁早已了解这种痛苦的事。但是为让他了解自己的心,除了坦率的说出他的看法之外,没有其他方法。我的人格深度还没有办法达到什么都不说,就令对方了解的地步。此外,在各种人所聚集之处,也常常须要形式。
维雷利非常明确的传达了他的意思。后来沙拉丁自行处斩鲁诺,又说“没有国王制裁国王之法”而释放了集伊。
“你所说的话,我平常一直铭记在心。我虽对于做一个君王统治众人仍未有十分的自信,但我知道不能就此逃避。维雷利,如果有你这样的人帮助我,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你认为我犯了过错,直说不必客气,我一定会倾听你的话的。”
沙拉丁接受了他的大胆建言,毫不怀疑,这度量令维雷利非常佩服。维雷利在心里想着,连续等了十六年,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挥我力量的所在。
“维雷利,我想请你当艾儿希多的辅佐。艾儿希多虽然是我的妹妹,但做事却总是拼命往前冲。跟着她会很辛苦,你愿意答应吗?我妹妹一定会高兴的。”
艾儿希多扭过头去,但似乎非她本意。维雷利的表情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
“我懂了。虽然没有比这更困难的任务,不过我接受。”
于是维雷利开始协助这地表最勇猛的将军。
“陛下,至于拉斯卡利斯……”
“嗯。”
拉斯卡利斯恐惧的缩在维雷利的斜后方,沙拉丁则以温柔的眼睛看着他,嘴角浮现理解的微笑。
“拉斯卡利斯就配属在艾儿希多的麾下吧!”
三个人的组合在这瞬间诞生,每个人的才能都无他人可替代。
沙拉丁军之后的行动大致如维雷利的预测。军队如野火般地席卷了亚克、贝鲁特等都市,哈丁山腰之战后约两个月就兵临耶路撒冷城下。而每个人也都无法否定,这神速的行动大多仰仗维雷利的智谋。各将领也认可他的才智,称呼他为“公正(阿尔.阿帝尔)”,信任他的人格和能力。
令人惊讶的是,无论何处总会存在的妒忌小人却没有出现。维雷利能够令各种人信服的原因,毫无疑问的因为他的谦卑态度,以及他那丝毫看不出是当代智略高的温和表情。而维雷利与拉斯卡利斯也知道,这都是沙拉丁让他们慢慢亲近人心,就像是道德观念般渗透的缘故。事实上,没有人曾这两个基督徒另眼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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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坚固的城墙,就算是你的骗术也派不上用场吧!”
对维雷利讽刺的美女,不必说也知道是谁。
“如何?投降了吗?你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如果一星期内无法攻陷,那你就要当我的对手。”
从两人的话看来,他们似乎利用进攻耶路撒冷的机会在下赌注。正经的拉斯卡利斯虽然愁眉深锁,但这件事却成为士兵间的话题,大家都在赌哪方会嬴。由于一般士兵都很喜欢他们两个,因此双方各有一半的支持者。
“可惜我嬴定了。这样赌注就太不公平了。要是我嬴了,可以得到什么?”
“如果你嬴,我就当你练习的对手吧,别忘了感谢我。”
“……总之,向陛下献策去吧!”
维雷利面露困惑的表情慢慢起身走向沙拉丁的帷幕,但是意外的看到某人,停了脚步。
“陛下……”
维雷利看到的就是沙拉丁。
“何必劳您亲自驾临,我去见您就行了啊……”
“不,到处散步也是我的兴趣。你好像有必胜的方法,我很想听听。”
“……您听见啦!”
“嗯。不过‘阿尔.阿帝尔’,你可不要做出攸关性命的危险赌注喔!”
艾儿希多鼓着脸颊,似乎在抱怨什么,沙拉丁看了她之后愉快的笑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维雷利,如果你有什么主意,直说不必忌惮。”
“是的。但是我的计策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陛下要放了耶路撒冷里的所有基督徒。”
“我原本就没有加害他们的打算。”
“但是现在耶路撒冷里的人们却不知道。大家害怕被占领后全都难逃一死,因此城墙才会更形坚固。所以只要把陛下的想法传达给城内的人……”
“让城门由内侧打开吗?”
艾儿希多插了嘴,似乎不赞同。
“事情会那么顺利吗?说不定对方反而会认为这是陷阱而更加警戒。”
“嗯。为了有现实的味道,所以得要求每个人缴交几枚金币。”
“赎金?那不是只有富有的人可以获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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