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吊死鬼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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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羊倌给屎蛋叫了半宿魂,羊倌的咒语不知那里不对劲,他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没有把屎蛋给叫活。他怕羊受到狼的侵略,也没敢离开小山头。等到天色微明时,他这才背起屎蛋回村。
看到趴在羊倌背上的屎蛋像死人一样,屎蛋娘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地看着,像个木人。
羊倌此时正被屎蛋压得难受,气喘吁吁地对屎蛋娘咋呼道:“嫂子,你还不快给屎蛋拾掇拾掇炕,我好把他放下!”
屎蛋娘这才有了点意识,木讷地问:“他叔,蛋子这是咋了?”
羊倌实在坚持不住了,着急上火地说:“先把屎蛋放下再说,我快压垮了。”
屎蛋娘慌忙爬到屎蛋的炕上收拾了收拾,帮羊倌把屎蛋放在上面。看着死气沉沉的屎蛋,屎蛋娘抹着泪问:“俺孩子这是咋得了?又遇鬼了?”
羊倌用手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说:“可不是嘛!我八字这么硬,那伙鬼照样在我跟前跳舞。他奶奶的真是邪了!”
屎蛋娘很纳闷的样子说:“俺家蛋子身上带着符呢!咋还被吓成这样?我为这事,专门向王婆子求的。”
羊倌不解地问:“按说王婆子的符,该是挺管用的,咋没起作用呢?”羊倌说着走到水缸跟前,摸起水瓢“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瓢凉水。他真是干急了,自从昨天傍晚到天亮,他的嘴还没得闲呢!上半夜跟屎蛋胡吹海啦,下半夜又给屎蛋叫魂,把嘴里的那点水分都变成唾沫星子喷出去了。
屎蛋娘赶紧从锅里摸出一个黑桃老幺(地瓜面窝头),递到羊倌的手里说:“他叔,凑合着吃点吧!家里也没有什么好饭。”
羊倌接过窝头猛地啃了一口,随吃随说:“你赶快找王婆子来给屎蛋看看吧!俺不放心坡里的羊,俺走了。再说俺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羊倌说着,小跑着走了。
屎蛋娘慌慌张张地去找巫婆王婆子。来到王婆子家里,屎蛋娘用很谦恭的口吻说:“大仙,俺来请你呢!”
王婆子盘腿打坐地蜷在圈椅里,手里握着一个足有尺半长的大烟袋,正美滋滋地喷云吐雾,眼睛似睁非睁。给人的感觉就是,屎蛋娘没有支起她的眼皮来。她深深地吸一口烟,然后将烟雾徐徐地吐出来,问屎蛋娘:“啥事啊?”
屎蛋娘诚惶诚恐地说:“俺家屎蛋,他又掉魂了。”
王婆子放下烟袋,睁开眼问:“这又是咋弄得?头两天,我不是刚给他招回来吗?”
屎蛋娘带着哭腔说:“昨天晚上看羊时,又闹鬼了,吓得他这还昏迷不醒呢!”
王婆子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你不是让他带上我的符了吗?怎么还闹鬼呢?”
屎蛋娘说:“俺也正纳闷呢!难道你给的那符没有起作用?”
“笑话!我的符不起作用?!我干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失过手呢!”王婆子近似咆哮地吼道:“那你还来找我干啥?你还是另求高明吧!”屎蛋娘的话,伤了王婆子的自尊心。
屎蛋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不是,“我,我说错话了,大仙。屎蛋那个样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请你……”
王婆子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蹦下来,倒腾着她那双三寸金莲,随往外走随说:“走,往你家里看看,倒来是什么厉鬼在和我叫阵!竟然不避讳我的符!”

王婆子和屎蛋娘一前一后走进屎蛋家,王婆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愣怔,她自语道:“是有股邪气!”
进的屋门,王婆子对屎蛋娘吩咐道:“快给我点上一炷香。”
屎蛋娘手忙脚乱地点上香,递给王婆子,站在一边看着王婆子做法。只见王婆子跳起了大秧歌,嘴里还不住地叨念着。在香快尽的时候,她拿着香围着屎蛋的炕和屎蛋的身上晃了一遍。待香燃尽,她的歌舞亦戈然而止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她对一旁的屎蛋娘说:“屎蛋是女吊死鬼附体,看我怎么收拾她!她竟然有本事破了我的符!”
屎蛋娘听了王婆子的诊断报告,心里略微宽松了些,忙说:“大仙,我能干点什么?你尽管吩咐。”
王婆子一脸严肃地说:“你先置点贡品,再打三刀烧纸,先给老天爷贡。”
屎蛋娘现在是一点思维也没有,像机器人一样,让王婆子操控着,这都是屎蛋给闹得。天快晌午的时候,按王婆子的吩咐,把各样东西都备齐了。而且整整齐齐地摆在天井里的香台上。
等日上中天,正晌午的时候,王婆子和屎蛋娘虔诚地跪在香台前,烧起纸来。王婆子随拨拉着燃烧着的纸随说:“玉皇大帝您老人家,开开恩,派护法大神来捉拿不安分的鬼祟,她们不安心在地狱中服刑,却到人间作乱……”
烧纸烧完了,王婆子的话也说完了。她和屎蛋娘一丝不苟地给玉皇大帝磕了三个响头。她们站起身后,王婆子对屎蛋娘说:“在屎蛋炕前支上一张小矮桌,烧上一炷香、一刀纸,放上一个酒盅,看看是我厉害还是女吊死鬼厉害!”
把小矮桌拾掇停当后,屎蛋娘跪在地上烧纸,嘴里不住地叨叨着,“俺也不知你是那路神仙,请你放过俺蛋子吧!俺这么大年纪了,还指望他养老呢!他那里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俺在这里向你赔罪了,俺给你磕头了……”
待屎蛋娘烧完了纸,王婆子对她说:“赶快宰只大公鸡,玉皇大帝派的大神快下来了。”
屎蛋娘赶紧从鸡窝里逮捕了一只大红公鸡,递给王婆子。
王婆子要给大红公鸡判死刑了,她抓着鸡翅膀,拔去了鸡脖子上的毛,接过屎蛋娘手里的菜刀,“噌”的一下就把鸡给毙了。只见王婆子立刻像神经错乱一样,摇晃着她拿来的桃木剑,舞着手中的鸡,在屎蛋的炕前上下左右跳起来了。此时,鸡也扑腾,王婆子也扑腾,甩的鸡血满炕上都是。待鸡血甩尽,王婆子恢复原型。她指着小矮桌上的酒盅,对屎蛋娘说:“你看,酒盅里发红的就是女吊死鬼的血。”
屎蛋娘赶紧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酒盅里的酒成了红的。此时,屎蛋娘的心彻底放下了。急忙将大红公鸡褪了毛,大卸八块,拾掇到锅里煮了,要犒赏王婆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锅里的鸡也熟了,屎蛋还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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