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遥远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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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人群欢闹沸腾的,螺旋式楼梯上,高大迷人的Kaoliu正端着酒杯和部下说笑。黑制服,黑军帽,黑长统靴,银亮的鹰徽章是所有塞亚军人的标志,他们围在Kaoliu四周,面露恭敬神色。
歌手用明媚的嗓音唱着树林里的欢爱,大厅的气氛正散发着甜美而罪恶的果实香味……人类奴隶们有的在忙碌,有的在讨好他们的主人,有的则在表演舞蹈和歌唱。一个身披金丝织成的镂空衣的女奴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棕红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
这是贵族们的集会。也只有这样的集会里,贵族们才有机会炫耀各自收藏的宠物和奴隶们。
Kasong沉静地穿过喧闹的过道,走向Kaoliu。他面色苍白,笔直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镶嵌着钻石和珍珠的宽大衣服裹着他纤弱修长的身体,双手双脚戴着细致精巧的手铐和脚镣。
每走一步,手铐缓和脚镣就会出悦耳的声音,Kasong突然停下,看向一个依偎在塞亚人怀中媚笑的女奴。
那是无声的谴责和蔑视!那是犀利的嘲讽和讥笑!女奴的笑容越来越不自然,终于尴尬地垂下头,塞亚人恼羞成怒地瞪Kasong,Kasong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这是我的Kasong宝贝。”
Kaoliu搂住Kasong的肩膀向军官们介绍,军官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Kasong,但还是露出惊艳眼光。
Kaoliu是个优秀的政治家和阴谋家,他对Kasong有些着迷。但即使是打算玩过了就丢手,他也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天衣无缝。一方面命令茂将Kasong“处理”掉,忠心耿耿的茂哪里知道Kaoliu在Kasong身体里种下了微型身份辨认和跟踪器,老老实实地把Kasong按老规矩送到军工厂服苦役;一方面Kaoliu又在暗地里密切注意Kasong的动向,Kasong被劫的事他最先知道,因此派出军队扫荡叛军基地,并在第二次扫荡中准确找出地道位置,抓获了所有叛军分子,接着又在奴隶交易市场出现,这一切根本不是凑巧!而是机关算尽!
高处不胜寒,虽然风景独好。一百年的历史中,塞亚高级领导人物有的是玩物丧志的角色,甚至有因为迷恋美色被赶下王座的帝王光。
政权,江山和美人,是每一位帝王最爱不释手的掌上玩物,但有谁能不玩出火来!而Kaoliu和他们不同,他心计颇深,步步为营,谋略精密,并非凡人可以揣测!
拉着Kasong离开,Kasong坐上王椅将他抱上膝盖。
刚刚被Kasong打扰了好兴致的塞亚人正拿自己的女奴出气,他命令她跪在地上,头顶着燃烧的火盆。“快点走!”塞亚人用短鞭狠狠抽着女奴的背,让她在跪行。
火热的火盆让女奴再忍受不住,她俯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惨叫,塞亚人仍不放过她,用脚踢起散落在地上的火炭踢在女奴身上。

皮肉焦糊的味道、女奴惊恐的叫喊声、塞亚人的怒斥声以及旁观者的笑声混杂在一起,Kasong冷漠的眼光突然变得不忍,他抬起头看Kaoliu。Kaoliu亲吻他一下,低声到:“你自己惹的祸不要想我替你收拾烂摊子!”
Kasong静静想一下,起身走过去。
“放开她!你这欺负女人的人渣!”站在挥舞着鞭子的塞亚人面前Kasong说。
听到侮辱性的言辞,塞亚人把用力将火炭踩在女奴身上的脚收回,恶狠狠地看他。虽然暴跳如雷,他也没胆量去碰Kaoliu王的人。趁这个机会,几个奴隶拍打灭女奴身上的火,把她架到一边。
“被男人上的小狐狸!”塞亚人用口型说出侮辱的话还击。
Kasong抢过奴隶手中的盘子用力掷在塞亚人身上。酒泼洒在散落的火炭上,窜起火苗,烧着了塞亚人的衣服。
“他妈的!你找死啊!”塞亚人狂怒地咆哮。Kasong淡淡说到:“下地狱吧——你这撒旦的子民!”
撒旦是塞亚人的最高信仰,这句话无疑是大大触动了塞亚人的忌讳,他们一双双露出杀机的眼睛直冒火光,而Kasong浑然未觉地转身走回Kaoliu身边,在他腿上坐下。
一抹笑容浮上Kaoliu的脸,他慢慢搂住Kasong把他抱在怀里。
“你很有胆识!”Kaoliu耳语。
雪白的衣服上点缀的璀璨钻石和珍珠并没有让那张脸黯然失色,Kasong冷漠的容颜美丽得让整个殿堂昏暗。这是个全新的玩物,除了身体没变,心却被偷走了——不但麻木而且大胆到无法无天,所以才会有了想跟他继续玩下去的兴趣。
扑闪着浓密的睫毛,Kasong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迷惘,又瞬间消失了。他把头依偎在Kaoliu的怀里,安静得象只小猫。
音乐又响起来,大厅重新喧嚣。但所有的声音越是嘈杂越是离Kaoliu和Kasong两人遥远,两具**里藏着的是跳跃的心脏,它们挨得如此近,却有着阶级之分——那是与生俱来的标记,一生一世抹不去的蔑视和仇恨!
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都充满了危险和刺激,主人和奴隶,又不太象,又确实是。
也许整个帝都本来就是疯狂的——因为站在权力颠峰的人已接近野兽。
几千年的人类文明被摧毁得干净——被人类自己的手粉碎,被大自然报复以及被塞亚人杀戮破坏!长城,金字塔,罗马,希腊,巴比伦……再看不到传奇的身影,而塞亚人剥夺着人类学习知识的权利,只教给他们顺从顺从除了顺从还是顺从的信念——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个疯狂的时代——科技疯狂地推动历史齿轮,瘟疫、灾害和战争藏身于各个角落!
帝都在苟延残喘的地球上虚弱地强大、不可一世着,它的外壳早已生满浓疮,象个无药可医的病人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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