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绸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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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原又劝众人吃喝了一番,在众人酒足饭饱后,撤了席,一并去树荫下的石桌旁坐,周侗瞅那石墩,也在百十来斤左右,任原又让从人回屋搬来几把木椅,教众人都坐了,并亲自沏了一壶茶,取了茶碗,一一为大家倒上,彼此说些闲话,就归了正题,周通站起身来,冲众人抱抱拳:“咱们此次行动,意义比较重大,故请出了老英雄周侗当我们的领袖,这次行动,一律由周老师指挥,大家务必要遵守号令,哪个要违反了命令,定惩不饶,那就请周老师安排吧。”周侗站起身来,静静呆一会儿,然后开口:“周某并不奢望做大家的头领,但此次行动十分重大,牵扯当今太师蔡京,这人老奸巨滑,善于投机,当今王相公变法,他紧随其后,一旦相公变法失势,他又重新投机,坚决反对变法,如今受到皇上的信任,更是骄奢无度,打击异己排除忠臣,抓住皇上喜欢奇石异草的心理,大力搜刮天下民财,甚是可恶。现在又勾结外邦贼子,这就更令人可恨了,我们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曹正随即站起身来:“我把这次行动的计划向大家说上一遍,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周侗,副总指挥,由我来担任,任大哥对太原府地形熟习,由任大哥负责侦察,待摸清情况后,大家分头行动。”任原马上站起身来:“我这就让我的手下去打探,各位先坐着,任某去去便来。”从人与大伙拿来了棋,让他们下着,而后又为众人沏好了茶,端来了水果瓜子。众人便坐在那里吃喝着闲聊。未有多久,任原返了回来:“大家别忙,任某已经派下了精兵强将,过几个小时自然探听回消息来,大家耐心等待。”原来任原在太原府经营多年,早把自己的弟子安插在了各个利害部门,只要府里有甚风吹草动,他就先知道了,且这任原又是个做事精干的人,故与太原府大大小小的官吏混的棒熟,他又肯花钱,也得到了众官吏的信任,但凡有甚好处了,就会想着任原,让他从中谋些利益,这任原又天生具有商人头脑,太原府到处都是他的商铺,这唐槐社也就一天天的壮大发展起来,任原也不喜酒嗜赌,最大的爱好便是习武,全国各家各派的功夫,都熟悉了解,也自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号,提起太原府擎天柱任原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武林中人,但要来太原,没有不去拜访他的,每次人来,他都好酒好肉招待,但这任原有个规矩,只会成名人物,无名之人一概不见,害怕浪费自己的时间,人一生,好好活,也未能有几十年的活头,兼他又是帮主,还要管着成百上千的生意,自是忙的很,生意上,单单主管,便有几十号的人,更不用说伙计了。他陪大家一会儿,便又忙着走了。
邹娇娇和凤凰下一会儿棋,对凤凰讲:“咱们这样死坐着,也实在无趣,不若出去走走。”凤凰连讲:“好,好,好主意。”凤凰又扭头问邹宝宝:“你去吗。”宝宝正磕瓜子,说:“你们去,那我也去吧,你们全走了,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也怪无趣的。”凤凰便逗她:“你不会无趣的,过一会儿,自会有人与你聊天,你是宝宝嘛。”邹宝宝便骂她:“你不能闭上你的嘴,怕人说你是哑巴吗。”凤凰讲:“你要去,那就赶紧跟我们走,要是在家里,那你就别让我闭嘴。”凤凰说完了这话,就过去对周侗讲:“师父,我出去一下,顺便打探一下消息,不知师父同不同意。”周侗想了想,点点头,说:“去倒是可以去,但小心一些,你们刚来太原府,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散了,那可不是弄着玩的。”凤凰讲:“走散了也不怕,不有任原任大哥吗,何况我们甚错误没犯,别人也弄不到咱们头上,对吧。”周侗呵呵一笑:“说是这般说,只怕一旦遇事,那就大大的不同了。”凤凰讲:“师父,凭我们飞檐走壁的本领,哪个人又能奈何得了我们。”白煞就对她们讲:“你们千万可不能小瞧了太原人,这里藏龙卧虎,能人倍出,万一遇上个高手,你们将欲哭无泪。”凤凰说:“我倒要看看是我们无泪,还是某些人无泪。”
三人向众人告别过,携手出了任府,一路说说笑笑,十分快活,行至闹市,见一稠庄,过往行人争相采购,一时兴起,也过了去,见店面前贴了告示,上写:因本人择日还乡,店内一切绸缎,皆出血狂甩,只要各位喜欢,掏点钱便可拿走,出血钱,跳楼价,欲购从速,量大更优。邹娇娇瞅了,一拉两人,便走进店里,掌柜的见来了三位姑娘,穿着高贵,落落大方,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忙迎了上来招呼:“三位小姐好,欢迎光临本店,我们这是杭州产的上等绸布,只因鄙主人有事急着回乡,故贱价处理,小老儿瞅三位姑娘是识货的人,胡乱给几个,买上一些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姑娘们可是要下定决心呀。”邹娇娇讲:“好说,好说,我们身上有的是银子,买几匹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奈,我们离家甚远,买了也不方便。”邹宝宝讲:“咱们来太原也是投亲,买了布匹多有不便,不过我们买一点还是可以的,做上一两身衣服,这也是很方便的,我们倒不图便宜,只要货好,多给几个也不妨,不知你家主人他有什么急事,非要贱卖这绸缎呢。”掌柜的讲:“既然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小老儿直说也无妨,只因东家在杭州自家织的绸,运来太原卖,原先靠着衙里的一个都头,谁知半年前都头无故让人参了,让府尹打发了去,自此生意一落千丈,再无以往的红火场面了,客人寥寥,东家仔细一打听,是对面的福记绸庄在降价,老儿卖五文,他卖三文,老儿三文,他一文,没多久,竟让对面挤垮了,生意再也无法做,心里憋着烦恼,只无处去说,老儿的东家更是愁闷不已。”凤凰讲:“对面福记绸庄老板是谁,我找他理论去。”掌柜的讲:“是太原府大名鼎鼎的任大员外了,谁人敢惹,又谁人肯惹,只坑了鄙东家了。”邹娇娇嘿嘿一阵冷笑:“任原这小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面三刀,甚是可恶,我是不知不已,知道了便要拿他试问。”凤凰呵呵一笑:“我看咱们还是去福记绸庄看看看为好,等咱们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追问事情的原委较好,这样猛不丁回去和任大哥问罪,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毕竟咱们是来这里做客的,如果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脑的跟任大哥出气,只能是把事情越弄越糟,到时,大家都要抱怨咱们了。”任娇娇想想说:“好吧。”她回头对老汉讲:“老人家,你也不要着急,等我们把事情弄明白了,再回来给你做主。”待出了门,凤凰冲邹娇娇讲:“你管那闲事干吗,咱们先去福记买些便宜货才对,对于买家来讲,哪家便宜去哪家,管那么多事干吗,太累了。”邹宝宝也拉了邹娇娇走:“先去福记看看再说,未弄清楚事情了,倒发一顿火,这不是自寻烦恼,又是什么。”邹娇娇讲:“可我愿意寻这种烦恼,天天能有这种烦恼,人活着才是一种快乐,人活着不就是要找些快乐吗。”

福记绸庄果然如老汉所言,往对面街道走上几百米,就看见了店门上醒目的大字,三人装作逛街闲妇,说说笑笑走进了店门,自有伙计过来招呼,邹娇娇问:“咱们店里可有什么便宜东西卖吗。”伙计一听便笑了:“都是便宜货,全太原府,咱们这儿也是最低价,如果你在太原府还能找出比咱们这儿更低的价来,咱们随你挑一匹绸缎,白送你。”凤凰便笑:“那咱们随意看看,也挑上你几匹绸子。”店伙计讲:“小姐,你随意挑,一定能有让你满意的绸缎。”凤凰便乐:“满意不满意,还得我们挑完了再说,你站在这里叽哩咕噜,反而影响了我们的情绪,你还是呆在一旁悄悄闭上嘴,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伙计就嗯嗯的点头,在一旁陪着笑脸。凤凰看了几样绸缎,就问伙计:“你们怎么敢夸口说自己是全太原府最便宜的绸缎,不怕别人砸了你的牌子。”伙计呵呵一笑:“只有我们砸别人的牌子,也没人敢来砸我们的牌子,要砸,他还得有那个胆量,谁不知道咱任员外,那是太原府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跺跺脚,那太原城就得抖一抖。”凤凰嘿嘿一笑:“好大的口气。”伙计便讲:“口气不大,吹不倒城墙。”凤凰就乐:“你讲话还真逗,可本姑娘就发现有一处的绸缎,他就卖得比这儿的便宜。”伙计就急的变了色:“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邹娇娇就讲:“怎么不可能,我们亲眼见了的。”只听店外一人讲:“但要有,非把他的招牌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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