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时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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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原是在一旁发愣的,他一时弄不明白眼前的变故,只是直直的瞅着从地上一跃而起的老头,这时周侗过来对他讲:“任贤弟,让你受惊了,其实,站在你面前的,他也不是外人,是咱们江湖中人,只不过,我还没弄明白他来太原的真实意图。”老儿把脸一抹拉,又揪去了脸上的胡须,抱拳哈哈一笑说:“时迁拜见任壮士。”任原看这时迁,是个精干壮实的中年汉子,也忙还礼:“任某早就闻听时英雄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幸会幸会。”时迁忙讲:“与任员外添乱了。”任原便讲:“是时英雄帮任某人的忙了,这几天帮任某经营的店面,还是非常井井有条,只是任某不才,想不出时英雄干吗非要装死。”时迁便呵呵一笑,说:“不瞒任大哥了,时某来太原城只为一事,却需在大哥这里容身,不料刚才遇上了小弟的仇人,故此装病昏迷在地,要连累的这么多人,他们怕说不清楚了,陪了在下呆在了店铺里。任原就扭头对赵掌柜讲:“与众人发银子,让他们赶快走,就别招惹麻烦了。”赵掌柜应一声,忙去办事。周侗则过来拉了时迁的手,说:“时兄弟,咱们许久未见面了。”时迁也呵呵一乐,说:“咱们东京一别,大概有十几年了吧。”周侗拈须哈哈一笑说:“那时,你还是个少年,如今却人近中年,岁月不饶人呀。”时迁也讲:“周英雄也老了,当时显得那样年轻,现在却有些老了。”周侗便拍了他的肩讲:“再不老,那就成精了,后生们怎么混。”他又把黑白双煞介绍与了时迁。并拉过来凤凰,让她喊叔叔,时迁看这俊俏的姑娘,一时不知为何人,说:“此位是。”周侗呵呵一笑,说:“老儿收的女徒。”时迁一笑,说:“周老英雄的弟子,那功夫一定出类拔萃。”周侗讲:“一般,一般,让她好在世上混呗,要想混,得有点本事,但要和你时迁比起来,她可是不能与你比的。”时迁便谦虚:“如今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倍出,时迁这点皮毛功夫,那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他摸摸自己的身上,伸手向凤凰要:“侄女,该物归原主了吧。”凤凰呵呵一笑,伸开了自己的手心:“一个十分精致的荷包。”她说:“给你吧,也没甚东西,留下了也没用。”时迁讲:“怕不是这样吧,你把包里的那枚金钗放哪了?”凤凰就笑:“时叔叔一个男人家,干吗拿人女子的个东西,让江湖人士笑话呢。”时迁讲:“不会的,不会的,没人会笑话时叔叔的,他们谁笑话时叔叔,那说明他们不懂宝呢。”凤凰讲:“怎么个宝呢?”周侗便开了口:“凰儿,给了时叔叔吧,别难为他了。”时迁便从身上掏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头花来,说:“这是黄金打制的东西,虽然不及这个钗,但也十分珍贵了,时叔叔送给你吧。”凤凰接过头花来,并把钗交给了时迁。时迁接过钗来,对凤凰讲:“不是时叔叔小气,舍不得把这东西给你,实在是这东西也是别人托时叔叔转交人的。”凤凰讲:“我也没打算要它,时叔叔别多心。”
任原是领了众人回府,半路上碰到了邹娇娇,见她一人匆匆的返来,邹宝宝便问:“你寻的人呢。”邹娇娇讲:“哪是什么老儿的侄子,我一去说老儿死了,他便吓得尿了裤子,连忙讲自己不认识老儿,是这老儿花钱雇了他。邹娇娇说:“太可气了,太可气了。”众人便都哈哈大笑。邹娇娇不解的问:“你们笑什么。”邹宝宝一推时迁,说:“你看这个人是谁。”邹娇娇便上看下看,左瞅右瞧的,看完了,她说:“这不是躺在地上那贼老儿嘛。”时迁便快乐的哈哈大笑,说:“小姑娘,你可算说对了,老儿我就是天一第一神偷鼓上蚤时迁。”邹宝宝便乐的直拍手:“你敢称神偷,称神偷的人可得有些手段才行,别是个小毛贼,非要自诩为神偷,那倒要让天底下人笑话了,你要实在没有出类拨萃的功夫,你还是乖乖的当你的小毛贼好了,一旦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偷,便有人向你挑战了,你可就没有安心日子过了,我要是你,我才不称自己是天底下第一神偷呢,我甘愿自己是这世上最苯的小毛贼。娇娇,你说呢。”邹娇娇便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这位大叔看上去是个堂堂的英雄,也不定是世上鼎鼎大名的神偷。”时迁呵呵一乐:“让这位小朋友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了,似乎我真不是神偷,而只是一名毛贼般。但我的确是一名神偷,江湖中的英雄好汉,好歹也是个人物,你这小姑娘耻笑我,那是极不礼貌的,我时大人是会生气的。”宝宝便咯咯的笑,说:“天底下真有脸皮厚的人,也不说自己是几品的官职,便自称大人,你是多大的个大人呢,是身高两仗以外吗,是高的可以挨住天了吗。真是厚颜无耻,倒让我小人家耻笑你了。”时迁说:“你小人家可不敢随便耻笑人,这么漂亮标致的女孩子,一旦取笑开了别人,那就十分不美了。”邹娇娇就来一个扫膛腿,吓的时迁忙退让。时迁退后数步后,在地上扎稳了马步,他说:“小妹妹,大人我准备好了,你就入马来吧。”邹娇娇一声娇笑,说:“老后生,你看了,我也没马,但我有拳脚,你这老后生吃不了兜着走。”时迁讲:“俺家还真是缺衣少粮呢,让兜着点走,我还感激不尽呢,有多少让我兜着走呢,你全拿来吧。”邹娇娇便亮了招式,一腿飞起,直向时迁踢去,吓的时迁连连后退。邹宝宝说:“那个大人,你不是号称神偷,轻功应该了得,干吗躲不过去了。”只见时迁身形一移,人早到了娇娇背后。吓得娇娇一个纵跃,身子硬生生的退出了一丈开外。时迁讲:“这小妹妹的功夫还行,只是慢了点,发挥不出威力来,遇让我这样的高手,你那功夫等于没用,只会让自己被动罢了。”娇娇讲:“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要功夫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你接了我这几招。”娇娇刚出江湖,面有些嫩,禁不住人家激,吃了时迁这几句抢白,心中早怒火燃烧了。她说:“匹夫,别自吹自擂了,真以为自个儿武功天下第一了吗。”凤凰便接过了话茬,说:“大人,看见了没,连我师父都没敢称武功天下第一,你怎敢妄称天下第一,不过会点偷鸡摸狗,这就了不起了,真是不知山外有山,人外人人,太不谦虚了,你把你的绝招亮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我们天天崇拜着神偷,却是草包一个,你要武功平平了,那会使天下许多人伤心透顶的,我是第一个,时大人,亮出来吧。”时迁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他是没说自己会比周侗厉害的,可这几个娃娃愣是要把周侗搅和进来,他是心虚的很,生怕周侗与自己较量几下,但周侗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似乎凝神细听着什么,任原也作出了应战的架势。时迁想,他们不是冲自己来的吧,别说两人联手,单周侗一个,自个儿便不是对手,时迁是有点暗暗焦急了,鼻尖上淡淡的渗出了汗珠。跟着是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踢踢踏踏而来。周侗一挥手,说声:“准备应战。”黑白双煞,邹宝宝邹娇娇凤凰和时迁,都抽出了兵器。来的是几十名官兵,追捕犯人而来,他们中当头的把马鞭一甩,一指周侗,说:“老头,见从这儿过去几个人没有?”周侗呵呵一笑说:“军爷,过去的人可是多了,只不知军爷问此做甚。”当头的讲:“老头,装傻充痴呀,我们问此做甚,抓匪徒呀,你看见了没有。”周侗摇摇头,说:“没看见,我要看见了,我就抓住他们了。”当头的鞭子一抽,看看鞭梢就要抽到周侗身上,时迁就喊:“小子,你活腻歪了,那是谁呀,当今的第一大英雄,你动他不是找死吗。”说时,双脚一点地,一个鹞子穿林之势,便向官军头目奔去,他的手爪一抓,便把甩鞭人的眼睛抓了下来,他把抓出来的眼珠子往出一甩,便有一只野狗过来叼了去。官军受痛,忙把鞭抽了回去,周侗却蓄势待发临威不惧,他是要出手的,但时迁抢了先,他要寻回自己刚刚丢失掉的面子。两个小姑娘一唱一和,便让他颜面扫地,时迁是要把这面子寻回来,要不他是丢大了人。挖了官军头目的眼珠后,他把马上人一拽,人趁势又纵了起去,人在官军中如飘一样,伸手快如闪电,缩回之际,早把每个人怀里的东西掏到了自己的怀里。”

时迁又一个后翻身,稳稳的站在了地上,他把怀里的一堆东西掏给娇娇,说:“玩去吧。”他又扭头对众官军讲:“你们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老英雄是谁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周侗周老英雄,你们居然敢向他挑衅,这不是自找苦头,丢只眼睛还是小事,兄弟,算你走运,没丢了你的小命。”任原这时走过来,他说:“你们抓什么人,可否告诉在下。”丢了一只眼睛的兵头依然十分蛮横的讲:“你以为你是谁呀,这个帐咱们迟早算。”说完便领了众兵往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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