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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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急匆匆赶向绸缎庄,欲要看个清楚,任原更是心急如焚,许多客人来了他这里,却遭遇这样的事情,他是不愿让朋友对他略有微辞的,但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是一路铁青着脸,拿眼不时的瞪着赵掌柜。娇娇便取笑他:“任员外,火烧眉毛了吧,你走到哪里都脱不了干系,隔一阵,咱们把黑白双煞和周侗老师都叫过来,咱让他们评评理。”任原额上的汗珠更是水一样的往下流,他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只几秒钟,便把众人远远的抛在后面,娇娇便高声的喊他:“任原外,你急甚,又不是嫁女娶媳妇,弄得我们个个大汗淋漓,都跟不上你了,就不能慢点吗,反证事情还未弄清楚,在未清楚之前,你还是清白的,在我们的心目中,你还是个大大的好人,没有人怪怨你,当然,前提是你没有犯罪,如果你犯罪了,兄弟姐妹们对你可是另外一种态度了,你也是跑江湖的,不用我们明说了,事情还要你自己来处理哩。”任原强装着笑脸,说:“谢谢各位还信任着任某,那任某我一定不负重望,你们放心,如果这事是我手下人干的,我一定与大家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凤凰嘿嘿一笑,说:“到时可就复杂了,你任员外跳到汾河都洗不清了,你恶霸的名声可就有了。”任原头上的汗珠子仍然哗哗的往下流,他是打心底烦恼的,恨不能把赵掌柜剐了,他谁跟前表演不行,非要在凤凰她们跟前表演,他以为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底下哪有这么笨的人,简直是笨到家了,任原恨不能好好处理一下赵掌柜,在他的心目中,赵掌柜还不是太笨的人,一向精明强干,偏就干了这么一件龌龌事,任原恨的咬牙切齿,他紧绷的脸有些泛青,一双眼红的似要流出血来,他想这是弄巧成拙了,不论他怎么去向别人解释,那都是徒然无功的,任原一时悔的把肠子都青了,怪自己一万万倍的小心,偏一不留意,弄出这样的错误来,他想,这要怪谁呢,是自己吗,谁也替他背不了这个黑锅。凤凰是在任原身后紧跟着,一心要看他的真面目,众人都以为任原是真英雄,真好汉,他却是这么个披着羊皮的狼,是一只吃人肉,不吐人骨的恶棍,这实在让人太失望了。凤凰想,这不仅让她自己失望,也会让师父失望的,师父口口声声极力称赞的英雄,到头来却是一条恶棍,他老人家又会怎么想呢,他老人家大概也会顿生失望之心的。凤凰是不想让师父伤心失望的,但遇上了这种事,他老人家不伤心不失望也不行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只能说是任原这小子,他太作恶多端了,他种下什么样的种子,便要吃什么样的果子,这实在怨不得别人,只能怪怨他自己了。
绸缎庄门前是围了许多人的,吵吵嚷嚷,十分热闹,都在猜想老汉是如何被杀的,任原与众人一来,围着的人群主动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一个个进去,越掌柜是撵着围观的人,不让他们瞅热闹,任原却一把推开他,嫌他不会办事,他仔细的瞅了瞅现场,见店面清洁干净,老汉直直的躺在了地上,身上也无伤痕。这时,他扭过头来问娇娇:“邹小姐,你是首先发现这杀人案件的,请问,你是怎样发现的。”娇娇嘿嘿一笑,说:“我来时,这跟前便围了许多的人,过来一问,便知是死人了。”任原便环顾众人,说:“各位朋友,你们是怎么知道死人了的。”众人就把两个人推到跟前,吵嚷着说:“是她们两个先发现的。”任原看,见这两人女人生得标标志志,十十五六的模样,便说:“请问两位大姐,你们是怎样发现死了人的。”两人便讲:“我们进来买绸缎,便见这老汉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把我们吓得不清,好在是我们两个人相跟着进来,若是一个人,这事倒有些不易解释了,她两又推了推身边的人,跟我们差不多同时进来的,还有这位大姐,任原看,是位三十左右的女人,就这样,他们一个牵一个,就弄出一堆人来。任原便讲:“各位既然碰上了,也不要怕,大家都别走,等官差来了,大家彼此做个证,把这事件解决了。大家也不要紧张,是自己干的,那是逃不了的,不是自己干的,就是有人他恨往上推,它都粘惹不上,你们在这呆着,会误了大家做工,放心,我任原为大家出工钱,也不会饿着大家,由我任原来为大伙管饭。赵掌柜,你把人记一下,别让那些不自觉的人混进来冒领工钱,咱们也不养活好吃懒坐的人。”赵掌柜答应一声,便急着去记人。任原则扭头对众人讲:“大家看见了,所有的见证人,他们都在这儿,是不是我任某人指使人干的这事,请官府来断,但既然此老汉与任某人做事,任某人我也要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任某不会令一个与任某做工的人,平白无故的死去,我要给他一个交待的,也要给他的家人一个交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白白死去,我任某人是说话算话的,只要我下决心查,我就一定要查个明白,赵掌柜,你去个饭庄,定上饭,好让作证的众人吃饱肚子,大家热心的与咱们作证,咱们可不能让人饿了肚子。”赵掌柜要走,邹宝宝却拦住了,一向一言不发的邹宝宝,此时却开了腔,她说:“在事情未弄清之前,你还是怀疑对象,你是哪里都不能去的,只能陪了任员外,直到事情弄清楚后,你再走不迟。”任原哈哈一笑:“邹宝宝小姐实在是个细心人,既然这样,赵掌柜,你就陪着我好了,让邹宝宝小姐去饭庄走上一趟了。”他又对邹宝宝讲:“那只好请邹小姐走上一趟了,不知邹小姐肯不肯帮任某这个忙。”邹宝宝呵呵一笑,说:“咱们现在仍是朋友,义不容辞,我马上就去。”说完和凤凰和娇娇打个招呼,转身而去。邹娇娇看看任原,说:“任员外,没办法,江湖上的人嘛,既然大家闯江湖,那就要有个信誉,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对你丝毫不会为难半分,而且,咱们之间的关系将变得更铁,我是说到做到的,你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老汉反证已经是死了。我们做的其实很多是为了我们自己。”任原哈哈一笑:“邹小姐的话,我明白,我任某人也非糊涂人,我心里清楚,感谢邹小姐对任某人的帮助,你这样做,也是成全了我任某人,任某对你感激不尽,多谢了。”娇娇哈哈一笑:“不谢,不谢,邹某我应该做的,只要为了任兄,让邹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邹某绝对万死不辞。”任原就哈哈长笑,说:“不敢,不敢,那样任某我可是罪人了,我怎能忍心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让你下河我都不忍,你放心,任某人不会让朋友做无缘故的牺牲。”

黑白双煞和周侗相随而来,三人在任府坐着有些不放心,生怕凤凰她们干出不妥之事来,便一块寻了来,到街上一打听,才知随了任员外到了绸缎庄,又听说死了人,便相跟着追过来。他们一心想着凤凰几人的急脾气,一旦生些事端,毕竟不妥。见凤凰几人无事,便放下心来,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黑白双煞是有点急的,毕竟都是太原人,看着任原出丑,实在觉着不美。他们是围了前去,问这问那,慢慢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便笑了说:“任原呀,是让事情弄糊涂了吧,既然这老者是咱店里的人,自有左右邻居熟识,还有店铺里的那多掌柜伙计呀。”任原便苦笑了讲:“这老儿是赵掌柜找来的人,并非店里的伙计,只说他弄完这阵子后,就让他走人。”赵掌柜是在一旁苦瓜着脸。此时脸上堆了笑过来,他喊到:“东家,老儿的孙子还在我的府上,我怕老儿走了,便把他的孙子安排在了我的家里,这会儿我去找他吧,一会就过来了。”娇娇上前一下拦住了他,说:“你想甚呢,想溜吗,你得把这事处理利索了才可以离去。这事我,我替你走上一遭吧,等我去贵府把老儿的孙子领来,在我未来之前,你需要呆在原地不动。”赵掌柜便呵呵一笑,说:“我又不会走,我还要跟着任东家闯天下呢。我不走。”娇娇哼哼的冷笑几声,说:“有些事并不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你还是呆在这儿的好,为了你的清白,和你东家的清白。”娇娇说完,便纵身而去。周侗这时过来,他拍地上的老儿,见他依然一动不动,便一下乐出了声,他说:“起来吧,别装了,你再装,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老儿便从地上一跃而起,说:“周老英雄果然厉害,识破了老夫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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