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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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震,字主臣、长卿,号雪渔。初期与文彭交往甚多,虽为后辈,关系却在师友之间,印学受益多多,中年以后风格发生了转变,力求创新。一反文彭和平印风,独辟猛利一路,锋芒毕露,精神十足。当时自大将军以下人物,皆以得其一枚印作为荣,名声噪极一时。然树大招风,出名必遭人妒,致有和氏璧事件发生。
苏宣因是练武出身,耳聪目明,有人匿身屋顶自不会逃过他的耳朵,大喝一声,一人现出身来,汪关一看,又气又笑,原来此人非他,正是自己的独子汪泓。两年前,独自外出巡师访友,不期今日而归。
“不肖之子如此顽皮,回家就装神弄鬼,还不下来见过各位长辈!”
汪泓一纵身落到地上,转圈对各位客人作揖,朱白一看这位公子,心中很有好感,但亦知为自己的祖宗级人物,忙向旁一闪身,不敢受礼。汪泓也吓了一跳。
“这位小哥怎么不面熟啊?”
“噢,这位是你朱师叔新收的高徒,以后你们可要多亲多近那。”
汪洪拉住朱白的手,很是亲密,毕竟都是年轻人。
南京,何氏印馆。
门可罗雀,满目萧然,一片凄凉的景象。
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大家只能在外围看看,心里酸酸的。想当年,大家在何氏印馆求教技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求印者络绎不绝,何等的风光。现如今,哎……,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世为人那。
再想想恩师雪渔先生,前呼后拥,众星捧月,弟子三千,虽是一介布衣,但何等的最贵;一眨眼,就流离失所,不知所踪,恩师啊!不知您在那里受罪?
众人徘徊着,朱简竟然落下泪来。
时近中午,大家来到附近一家餐馆。
点了几道小菜,几碗米饭,没有上酒,哪里有心情饮酒啊!连饭下咽着都有些勉强。
小二见大家闷闷不乐,忙凑了过来。
“几位爷,有什么忧愁可以让小人分担吗?”
苏宣灵机一动,冲小二一笑。
“小二哥,那何氏印馆的事情你清楚吗?”
“几位爷,可不能大声说何氏印馆的事,那是掉脑袋的。”小二压低声音说,而且左顾右盼。
见跟前只有一位客官似已喝醉,趴在桌上酣睡,便扭过头来看了每个人一眼。
“几位爷,我看你们都是好人,就告诉你们。那何先生可是好人,不知怎么着就被官府封了家,要不是有朋友提前报信,现在一家人都在死牢中,全家人亡命天涯,谁也不知去了何处,我想一般的地方也难以容身。听说是私藏了什么玉玺,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普通百姓哪里去找那东西?开始所有人都不信,在一起议论,但有什么办法呀?”
汪关很是激动,一拳捶在桌上,怒目而视。
“真是好人无好报,这是什么世道?”
“是谁在抨击官府啊?”
大家都吓了一跳,一看说话的是酒醉酣睡者,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那醉鬼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用手拍着嘴连打哈欠,背对着大家,并不急于转身。
“阁下是什么人?如此神秘?莫非是朝廷鹰犬?”

“哈哈哈……,对不起,惊扰了各位,赔罪赔罪。”
那人转过身来,大家才看清楚,此人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为标准的南方人长相。
“阁下是……?”
“在下莆田派宋珏,参见各位前辈。”
“你就是号荔枝仙的宋比玉,宋掌门?”
“不敢不敢,正是在下。”
“宋掌门来南京有何贵干?”
“正与你们不谋而合,本来我不远千里来向雪渔先生求教技艺,不想正遇先生遭人陷害,眼睁睁的无能为力,哎,只有每日借酒浇愁。不知各位与雪渔先生是……?”
“噢,我们都是先生的弟子,这位是扬州派掌门汪尹子,这位是畸臣先生朱简,在下不才苏尔宣。”
“都是名家,幸会幸会。”
大家又是一阵寒暄,聊得非常投机。
“我在南京已多时,不但没有打听出雪渔先生的任何线索,而且连谁造的谣言都没有蛛丝马迹,我看在此停留已无意义,不如大家随我到莆田走一遭,那里天高皇帝远,先生没准可能到了那边。”
大家觉得宋珏说的有道理,表示同意,一同购奔了莆田。
河南离福建何止千里,此日,天近午时,大家已经进入福建地界,在宋珏的提议下,走进一家饭店打尖。
坐定之后,点了饭菜,大家边吃边聊。
“听闻宋掌门乃国子监生,自创以八分书体入印,别具一格,闲暇时还要多多请教。”
“泗水先生说笑了,业内人士谁人不知先生与文、何鼎足而三,不分伯仲,到了寒舍还要向先生讨教呢,到时先生不要吝啬哟。哈哈哈……,若论成就,与扬州派掌门汪关先生想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呀!”
“宋掌门怎么又把火烧到我这里来了?”
“哈哈哈……”
“自吹自擂,相互吹捧,不知羞耻。”
大家谁也没有发现在角落里坐着一人。
此人一身浅黄色布衣,头戴一顶绿竹斗笠,长相瘦削,三绺黑髯,满脸沧桑,斜挎一个灰色布袋,正在那里自斟自饮。
宋珏一听对方言语就有些不爽,在自己的地盘搞得自己好没面子,于是站起身来走到黑髯人面前,双眼注视着对方。
“听阁下也是位高手了?”
“高手不敢当,但起码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那可要看看阁下的高招了。”
“愿意奉陪。”
战火马上就要燃起。苏选也站起身来,冲黑髯人一抱拳。
“先生好面熟哇?”
“我的长相太普通,谁看着都面熟。”
“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无名小辈不问也罢。”
宋珏有些不耐烦了。
“多说无用,还是手下见真功夫吧!”
“宋掌门火冒三丈,于身体无益,咱们就先来个文斗吧。”
“何为文斗?”
“宋掌门到底是江湖莽夫,还是一介文人那?”
宋珏被对方说的莫名其妙。
“我们毕竟都是文人,不能像市井一样动粗。”
宋珏在气势上已经输给了对方。
“我所说得文斗很简单,我们都是搞金石的,刻方印出来,便知高下。”
宋珏默不作声,已经暗暗出手。
“啊!好卑鄙。”
一道黄光突然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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