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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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喜欢看神话小说,《西游记》他看过几遍,也许是看多了神话故事,他在梦中梦见自己先到了目的地月亮湖,一位仙女向他款款飘来,李夫兴奋地随她飘呀飘呀,一直飘到那个叫月亮湖的上空。仙女告诉他这湖里有许多好看的鱼,人吃了它延年益寿,李夫听了仙女的话就朝湖里看,果然看见各种各样的鱼在湖面上跳动。李夫乐得用手去抓一不小心与仙女分开了,咚的一声他掉进了湖里,他大声喊着:“请仙女救我。”可是仙女却不见了,李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水淋淋的。“喂,你喊什么?请你醒一醒。”还是刘月精神,她听到李夫在梦中乱喊乱叫,便推了一把李夫让他醒醒。李夫睁开眼睛一看仙女变成了刘月就说:“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挺奇怪的。”这时王大力也醒了,迅速地给李夫倒杯水递了过来,然后两眼盯着他说:“你做了啥梦?快讲讲。”李夫喝了一大口水精神振奋了许多,他把梦中的经过讲述一遍,由于是当着刘月的面,他讲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连周围的旅客都听得瞪大眼睛津津有味地询问后来呢?唯有刘月不吱声闷闷不乐地思索着,丁松见刘月听了不高兴心里又是一场小闹心。四个同学都陷入了沉默中,只有火车轰轰隆隆朝前方开动,谁也不知道月亮湖到底是什么样,此番前行是对还是错他们心里没底。不知不觉月亮湖就到了。其实,月亮湖不象刘月父亲说的那样美丽,也不象传说的那么荒凉,也许是因为他们是城里人又在北京住了几年,所以他们一行四人冷丁到了这里感到看什么都是土里土气。低小的房屋,瘦瘦的马路,连他们乘坐的班车也是破旧的,而这些并未能影响他们的情绪。也许是这里的人从未见过北京人的装束和打扮,当四个人走在马路上时马上招来许多怪怪的目光,一个个惊奇地注视他们,既无恶意又无热情,一个个歪着头斜着肩膀如麻杆倒竖眯着双眼细细审视,仿佛面对的是天外来客。看着这情景,人高马大的王大力忍不住冒出一句:“这里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样?”此刻,王大力穿着一套天蓝色的运动服,方正的脸膛闪耀着一双虎眼威风凛凛地注视人群。也许他太高了,一米七八的个头,在山里人看来他就是球星,所以惊奇的目光便集中在他身上。王大力并未介意,一边沉静地走路一边对旁边的刘月说:“这些人穿的一样说话也一样,怎么象乞丐啊?你看……”
丁松紧紧跟随在刘月和王大力身后,见王大力目中无人小瞧山里人就教训起来:“你不要小瞧山里人,他们没有见过世面你还没有见过世面吗?这里是穷乡僻壤,穿的不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大力一听急忙辩解说:“我不是小瞧他们,我是说这里的人很奇怪,有些象另一个世界的人。”刘月不满地说:“你们两人能不能不吵架,怎么一上车就吵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吵个没完没了烦不烦人?”刘月一开口,丁松马上闭了嘴,三个人都躲避着山里人追踪的目光,李夫好象没有听见他们的争吵急切地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他要打听一下公社在哪里有没有招待所,因为李夫是班长负责安排几个同学的吃住行。当李夫来到一个青年跟前询问时,青年说:“我们这里没有招待所来客人公社管住,你们是哪儿旮瘩的?”李夫笑笑,告诉青年说:“我们是北京来的。”只一句就把围观的人群闹愣了,轰的一下,一双双眼睛惊呆得瞪成了豆包。
这时,有一个姑娘大大方方走过来友好地自我介绍:“我叫田梅,你们想找地方住吗?我愿意帮助你们。”李夫一听非常高兴,再看看田梅漂亮的脸蛋如花一样美丽,如阳光一样灿烂。在此一瞬间,李夫忽然想起了在火车上的梦境想起了梦想中的仙女,他非常好感地朝其他同学招了招手随田梅走去。几个人在前面走路,身后忽啦啦跟上来一群看热闹的人,田梅回头望了一眼忽然站住拦住人群:“你们别跟着人家傻瓜似的看好不好,他们也不是你们家的媳妇,都回去不要跟着瞎胡闹。”山里人听田梅这样说就哈哈笑着逗着田梅:“我们不跟你跟,他们是你家男人呐?”田梅笑得更欢,这笑让李夫产生了怀疑也跟着笑,他不知道田梅的身份,但他发现山里人都听她的纷纷回去了,他想她一定有来历。李夫猜对了,田梅是公社田书记的女儿,几天前她在公社开会时就听说最近从北京来几个大学生到她们这荒凉偏僻的月亮湖来考察,当时她感到意外和不理解,京城的大学生为什么到山沟里搞调查呢?现在她明白了,一边走一边打量这四个大学生的穿戴打扮,特别是看见刘月胸前的小坤包和丁松拎着的皮箱子,心里说还是北京人洋气,于是她心里油然生出一丝敬意。田梅一路走一路向客人打听北京的情况,而且是有意或无意之间将北京来客人的消息告诉熟人,那意思是说北京来人考察了,我们这地方有希望了。田梅的过分热情让四位大学生非常感动,他们一齐向她打听山里的情况,打听月亮湖的情况。一提到月亮湖田梅就来了情绪,步伐加快话语更加亲切了。因为都是女性,刘月毫不掩饰激动的心情,再三地催促田梅:“月亮湖,多美的名字啊。一听这名字就让人陶醉,多么富有诗意呀,赶紧带我们去看看,不然我快闷死了。”

“是啊是啊,快带我们去看看月亮湖,不然我们真的快闷死了。”其他人也异口同声纷纷要求着,田梅见四个北京人还没有看见月亮湖就如此向往和陶醉,她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兴奋地说:“月亮湖就是月亮河大水库,过去没有建成这条大坝前年年洪水滥涨坑苦了这方百姓。坝建成后水害被治服了,水位也越涨越高,一些文化人就给这地方取了一个好听物名字----月亮湖。如果你在有月亮的夜晚站在大坝上可以看见水中漂动的月亮在闪闪发光,这就是月亮湖名字的由来。白天月亮湖的水质清澈见底,远看水面发蓝,依靠在奇俏的山峦说美极美说奇极奇,走近细观清澈的水花白白的亮亮的撩人心醉。我们姑娘家常欢喜到湖里洗头,用湖水洗过的头发又滑又亮,不信你们看看。”田梅说着拉住刘月让她看看自己黑亮粗壮的头发,刘月羡慕地摸索着田梅的长发,恨不得自己立即扑到湖里洗个痛快。田梅把月亮湖赞颂得如诗如画,让人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也让人心存感动。丁松斜了一眼田梅,故意对她说:“我看未必如你说得那么好那么美吧?都说桂林甲天下,没有听说你们月亮湖是第一位的。”听了丁松的挖苦,田梅满地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们城里来的小子知道啥?桂林有什么了不起?去年我和爸爸去过一次在桂林住了三天我就想回来,有工夫到我们的月亮湖看一看保你看了就不想回去,回去还想再回来。”丁松假装地气田梅,故意说:“我不信,这里就是没有桂林美。”谁知田梅真生气了,她十分愤慨地说:“不信咱们就打赌,谁敢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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