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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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不变的大山里有一汪月亮湖,她象一颗被埋藏数千年的珍珠需要有人来发现,又象一束火把需要有人来点燃,可是数千年过去这地方无人问津,更没有谁发现这颗珍珠。当历史潮流滚滚而来时,忽然有一天这里涌现了一批年轻人,他们中有北京人有上海人也有外国人,虽然他们肤色不同,但目标一致,他们以智慧的圣火点亮了这汪月亮湖。于是,沉静多年的大山终于沸腾了……
这是一九五八年盛夏的一天深夜,在北京站侯车室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当时人流涌动互相拥挤,彼此之间连一丝风也享受不到。开往东北方向的火车又晚点四十多分钟,早已等得心焦烦躁的人们再也忍不住寻找借口骂人,他们骂天骂地骂火车,也骂这不争气的夏天。烦躁和闷热逼迫人们忘记了这是公共场所,忘掉了这是中国经济和文化交流的政治中心,许多等车的男女纷纷脱掉外衣,直到男人脱得只剩下再也脱不下去的短裤子,女人们尽可能甩掉身上能省略的衣服。尤其是年轻女人的白腿白胸撩拔着男人的心绪,使得一饱眼福的男人们对闷热多少有点感激和认可。“刘月,你再穿上一点好不好?”说话的人是丁松,十**岁,长得五官秀气,仪表大方,他是刘月的同学。他看出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贼眉鼠眼盯着刘月,便有意提醒她,可是刘月并不理解丁松,不满地问他:“穿多少衣服是我的自由管你屁事,你这样不是咸吃罗卜淡操心吗?”刘月的话把丁松气得直翻白眼,可他也没办法,眼见着那些低劣下贱的男人们淫秽的目光他就来气,只好用眼角示意,刘月这才顺着丁松的眼光看见身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正盯视自己的嫩腿白胸,刘月的脸一红,慌忙穿好衣服。可她又不甘心,故意给了丁松一句:“小气鬼,你是别有用心。”刘月的话让丁松心里似乎感到舒畅,他仰起头朝旁边瞅了瞅,没有谁注意自己他们都被眼前的闷热浸染着。这时,一辆流动货车伴随一个老妇人懒洋洋的喊叫声走了过来,丁松非常大方地掏出一张票子买了四瓶汽水,然后朝刘月一递:“来,女生优先。”刘月毫不客气地接过汽水,但她没有马上喝,而是顺水推舟交给身边的男生:“王大力,给你一瓶,这是丁松买的。”叫王大力的男生接过汽水,将瓶盖一咬,然后弹了一下,瓶盖象一粒花生豆似的被弹出很远。王大力没有马上喝汽水,而是交给刘月:“给你,再给我拿一瓶。”
刘月接过王大力的汽水,咕咚咚喝个痛快,一瓶汽水转眼间进了刘月的肚子里。天真是太热了。连生长在中央领导家里的刘月也没了大家闰秀的模样,汽水喝干了她就冲王大力灿烂地笑着,两排洁白齐整的牙齿冲着王大力直晃。旁边的丁松见一瓶汽水就让刘月如此感激王大力,心里好大的不自在。唯有旁边的李夫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一瓶汽水喝干后又去追赶那个货车,旁边的人不知他们是一群什么人,奇怪地望着他们。其实,丁松、刘月、王大力、李夫,四人是同学,都是北京大学水电专业的应届毕业生,为了写毕业论文他们结伴而行。这次晚点发出的火车即将把他们载到东北某地--一个在地图上很难找到的地方--一个名叫月亮湖的乡下。他们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刘月从她的爸爸那里听说过这里有一个美丽的环境,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大水库,据说将来国家有可能在水库上作大文章。刘月和同学听说此事后居然公开表示不管路有多远他们也要到月亮湖一游,因为他们是水电专业的学生对水库自然感兴致,何况要想写出优秀的毕业论文,没有实际考察没有第一手资料是不行的,当然没有科学的分析也是不行的。现在迟发的火车终于肯向闷热难耐的人们开了方便之门,丁松急忙拎起刘月的皮箱,紧紧跟随如同一堵墙似的王大力身后没费吹灰之力就上了车。

能够幸运地拎着刘月皮箱的丁松心里十分得意,一来刘月高兴,二来满车箱的乘客有几个出门拎箱子的,刘月可是中央领导家的公主。他们的一举一动关系着**的尊严,所以丁松拎着皮箱不想放下,直到刘月催促他把皮箱放在货架上他才勉强慢慢腾腾地把皮箱举上货架。火车上的人并不多,一人一座还绰绰有余,闲不住的王大力**刚一沾车座就张罗着打扑克,当他的号召得到响应后他高兴地从刘月的小包里掏出一副尚未开封的体育牌扑克,喜欢地用鼻子先闻一闻香味儿。玩法自然是一致的,因为几个人只会‘打娘娘’,这一夜也不知玩了多少把刘月总是当娘娘,她心里不愉快,而一向沉静的李夫居然来了官运总是当皇上,刘月几乎把把都要给李夫献贡,气得她无可奈何。王大力见刘月输得有些闹心就开玩笑说:“这是天意,说不定是你前世欠李夫的现在该你来偿还了。”刘月听后点了一下头若无其事,丁松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勉强打了几把就说困了,几个人也有些累了,皇娘之争就此结束。七八分钟后,心静如水的李夫先睡着了,迷糊中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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