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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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读完信他心里掀起狂风暴雨,他说什么也不相信余红这样曾经迷恋他发疯的女人此刻会让他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许他接触的女性太少才使他在女人面前神魂颠倒,可是他婚也结了女人的滋味他也是知道了为什么还是搞不清楚呢?女人到底是什么?是他泄欲的工具吗?是传宗结代的工具吗?是男人的玩物吗?悲欢离合之后,王大力这才想到了儿子想到了与他同甘共苦的田梅,这时侯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向他涌来使他情不自禁朝北望去,那里有他与田梅患难与共的道路,那里有他与余红共同生活的甜蜜。如今这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欢声笑语没有了,美妙的歌声没有了,甜蜜的感觉没有了,有的只是他的孤独他的孤家寡人,有的只是他的思索和无奈的惆怅。是不是对余红还有隐隐的留恋?或是对田梅怀有不安和愧疚?此时此刻的王大力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收到余红信的第二天,王大力就办了离婚手续,他给余红寄了一份,也给自己留下一份,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忍气吞声欣赏着这两份离婚证明。他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光荣而伟大的事,只是这事对别人来说是难以启用,惟独他做到了,他为自己的婚姻改革高兴。他下意识在抚摸着自己充满疤痕的脸皮,又拿来镜子照了照,他面对自己的脸皮忽然笑了起来,如此丑恶的脸皮居然有两个女人与他成亲做老婆他真是艳福不浅啊。想到此,王大力竟敢得意起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他觉得不论对与错,在男女问题上他爱过了,也是享受了,幸福与快乐他都有体验。虽然时间短暂,他现在又成了光杆司令,毕竟他开心过、幸福过、拥有过。都说入世容易出世难,而他王大力居然连续出入这世间最难的杂事,他为此感受到了生命的真切意义,感到了生存的实在,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尊严。在此一瞬间他为自己再一次的骄傲,他比所有男人都超出了范畴,因为他的情感是真实的,他爱慕过,他恨过,他也幸福无比过。现在这一烟消云散,他王大力没有任何遣憾,他对得起自己了,即使是死他也是问心无愧了。半个月后,王大力意外地收到余红寄来的一个包裹,里面还有一封信和二斤糖果。余红在信中说她已与那个银行处长结民婚过几天就要到北京旅游,还问王大力要不要她的一张结婚纪念照,王大力气愤至极对天狂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不要你的喜糖,我不要你的喜糖……”望着余红的两封信,王大力感觉它们好象是两颗定时炸弹,又象两封遣书,每一封都有一介沉甸甸的内容。这内容让他的精神受到破坏受到撞毁,他有些恨余红离婚了还来打搅他让他受这份罪有什么用?想起以后的日子,王大力十分不安,大有杯弓蛇影似的不宁静,此时他真后悔没有高瞻远瞩早些识出她的真面目。值得欣慰的是他也有收获,因为在他爱的过程中他还有过希望有过憧憬也有过欢乐和幸福,虽然这些都已是昙花一现,但他毕竟有了收获,有了情感上的收获,也有了生命的收获。此刻,王大力忽然悟出一个道理婚姻是一种负担,如同两个人过洒共同渡过了可能是会遇到危险的,假若分头行动还有可能减少各自的束缚,现在他与她们分开了他就是一个独立的人,从此他可以顶天立地不受任何人的约束了。
连续几天,厂里喜事不断,3号机组并网发电,4号机锅炉组合台板就位单等点火启动了。工人们都在各自岗位忙碌着往新楼里搬家,李夫仍旧象平时一样早来晚走,忙得脚打后脑勺。这天早晨李夫起来挺晚,昨晚加班累得他衣服也没有脱就睡下了,醒来时他忽然发现何云彩不见了。这样早她能去哪里呢?李夫揉了揉眼睛,又做了几个干洗脸的动作,精神振奋了许多。可是他感到眼皮仍旧很沉,他跳下床找个脸盆,倒上凉水往自己脸上撩了几下,然后才来到岳父何师傅的房间。何师傅正在聚精会神掏耳朵,见李夫进来知道他想找什么就一边掏耳朵一边说:“刚才我看小云出去了见你睡得那么昨我就没有叫醒你,不知她这样早出去干什么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我总觉得这几天心里发慌不踏实,你是不是出去找一找看看她去了哪里?”李夫并不介意何师傅的话,因为何云彩的病已经渐好,每天她都要出去,所以今天似乎比平时要早些,李夫说:“不用找,她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的。”李夫说完就来到厨房,当他想做早饭时这才发现锅里饭菜早已做熟,李夫知道这些都是何云彩早晨起来自己干的,他的心里高兴得掀起波澜,妻子终于可以帮助他料理家务了,这让李夫的鼻子发酸两眼不知不觉就微微闪烁着满足的泪光。苦闷了十几年的李夫今天总算是熬出头了,今后他可以甩开膀子大干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电厂的发展上来,这时的李夫忽然感到家庭条件的好坏会影响一个人的工作情绪和事业心。最近几年,也就是说从打田梅回来照顾何云彩开始他的家庭生活突然有了新式起色,首先是何云彩的病日渐好转基本上不用他操心了,而且还能伺侯老人。其次是何云彩为他生了一个女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家庭没有孩子永远不算一个完整的家庭,夫妻之间没有**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幸福的一对。如今他的家有了家味,孩子象孩子,老婆象老婆,他就感受到自己时来运转了。
这段日子以来,李夫开始思索三期工程扩建的事了,他几乎把月亮湖电厂建成的所有过程都想了一遍,他雄心勃勃想把月亮湖电厂建成全国第一大电厂,这是他的奋斗目标,也是他的最大夙愿。他渴望着以自己的汗水化作源源不断的电流,流向整个华夏神州点亮中国的山山水水四海大地,可是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和设想对王大力一说时,却遭受到王大力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和强烈反对:“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夺期扩建还没有完怎么又想三期扩建?你不怕摊子大财政有限吗?我劝你还是现实一些为好。”李夫说服王大力:“你忘了吗?我们的目标是把月亮湖电厂建成超出百万千瓦的大型发电厂,可果不搞三期扩建这目标能实现吗?实际上我们已经考虑晚了当初我们搞设计时就提出这个问题,因为财力有限一次上不了马所以才能分机分批实施。现在二期工程即将完工我们为什么不考虑三期工程呢?难道就这几台机组就心满意足了吗?况且我们的公共设施就是按照百万千瓦以上容量设计的,如果不组织大规模工程是不是浪费呢?依我看现在正是考虑进行第三期工程扩建的黄金时期,这段时间我在工地多跑跑你留在屋子里先搞出一个三期扩建的初步方案,怎么样?大力同志你还有没有信心?”谁知王大力把头一扭不屑地说:“我对你这套方案不支持,我看还是等到4号机组启动后再说吧。”
王大力说完,头也不回地抬脚走了,气得李夫十分恼怒望见远去的王大力叹息着。对王大力这样子李夫痛心疾首,如果当初他救王大力一把,王大力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现在李夫理解王大力。八年的劳改生活使王大力心里蒙蔽了几层阴影,为人处事再也不是见人三分笑朝气蓬勃的样子了,而是一个凶恶而自私的北方汉子,连平时说笑谈吐都有着北方人特有的动作和表情。大嗓门,说话象打雷;大步伐,走路如风;大碗酒,豪爽直观;加上这几年的大吃大喝,出监狱几年他受到良好待遇,虽然他是两次结婚,两次离婚,但这在一般人眼里是很难办到的事在他那里轻而易举就办到了,他的进步说明他的成熟,但他的成熟又使他滋生出一种骄奢淫逸听不进别人劝告的坏毛病,而且是自以为是,这在当今干部队伍中是不多见的。李夫叹息的就是王大力这身臭名昭著的毛病,他多次找王大力谈心敲他的警钟,可是王大力仍旧丝毫没有在意并且讽刺李夫思维不正常。李夫知道自从王大力离开田梅后再也没有人管束王大力了,由此及彼家庭条件是改善人性的基本单位,而女人则是男人调合的一种兴奋剂。现在李夫有了何云彩的帮助他能不高兴吗?他打算吃过饭后就去找王大力好好劝告这家伙,让他回心转意把田梅接回来共同渡过难关。早晨的太阳很快就从窗口爬上了窗帘,屋子里马上亮了许多,李夫趁机将饭菜端到何师傅跟前,轻声说:“爸爸吃饭吧,今天所有的饭菜都是小云做的。”何师傅端着碗筷扭头望着窗外心里想着何云彩,嘴上问着:“小云还没回来?”李夫似乎也有些担忧地说:“是啊都是这个时侯了她也该回来了,每天早晨她起早都要告诉我一声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打招呼而且走得还挺急。”
翁婿俩草草吃过饭后,李夫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对何师傅说:“爸爸我要上班了还有事吗?”何师傅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你去忙你的吧。”李夫发现岳父今天有些反常,该不是生他没有找何云彩的气吧?李夫出了家门故意放慢了脚步,脑海里始终闪耀着岳父不愉快的一挥手还有那张生气的脸孔,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见岳父对他耍态度第一次看出岳父不高兴,他想返回跟老人解释一下又怕越解释越误会。正犹豫时,恰巧门口过来一辆卡车,司机认识李夫招呼他上了车,李夫就不加思索地爬上了卡车随着卡车到了电厂。如今的月亮湖电厂不同寻常,一座方圆数百公里的巨大厂址四周有围墙罩着野兽进不来,小偷走路也不象当初的如履平地了,还有一条铁路专用线供来往煤车使用。这条铁路是当年兴修月亮湖水库时建成的,后来移交坝下电厂作为坝下电厂的专用线,当时这条铁路线路基宽度不够碎石层薄,每到春季就闹翻浆枕木密度也是不够道轨陈旧质量低劣规格不一,部分道钉鱼尾板和锣钉丢失严重,全线没有防范爬器和排水涵洞,道口也没有值班房。尤其是1号机组投产后煤车经常出现断轨和机车掉道或路基翻浆使机车不能通行的事故,为了保障发电,李夫组织燃料和运输两个分场全体检修人员连续搞了两次铁路维修大会战,起早贪晚和工人们一起日夜清理道床填碴铺枕木处理翻浆地段。当时没有电源,照明班把照明拉到现场,食堂一天送三次饭,两次会战历时一个多岁,终于修好了铁路,事故基本消灭,每当火车从门前平安地载着燃料进进出出时工人们欢欣鼓舞他们更加感到修建铁路夜以继日奋不顾身很值得,苦难没有白吃,累赘也没有白受。更让山里人欣喜若狂的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小小的月亮湖会有火车,会有这么大的一座电厂,祖辈生活在山沟里的人会扔掉千百年的老油灯。而且还隔三差五地招收一些青年人放下锄头进电厂当了工人,这些人先是当临时工,后来做着做着就转了正当了正式工人。这些变化是山里人从未想过的大好事,所以他们把电厂视为自己的珍珠宝石努力用他们的生命呵护它,保卫它,建设它,每当他们有人外出远门回来后,远远看见电厂的高大烟囱总有人兴奋地叫喊:“到家了!到家了!”这高大的烟囱就是家的象征,这是多少人得出的结论,如今,李夫也是这样想的。

眼下,电厂的路还是土路,走在上面沾染许多灰尘,李夫决定上三期工程时这些路一定要铺成沥青路,然后建成半工半城的一个工业生活区,并让这里尽快地富裕起来亮丽起来美化起来,连电厂的门也要重新建设象一座公园。李夫想方设法想把月亮湖规划成梦想乐园,让山里人和城里人一样过日子,有了这样的理想李夫的步子加快,他想早些找到王大力跟他好好谈一谈,这小子没他还真玩不转。李夫了解王大力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大好,因为他一时糊涂当面拒绝了李夫的邀请,假如这事放在李夫身上情形就大有不同了,他不仅会主动要求设计还会担任职务,他在思想政治方面比王大力要成熟一些。可是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冲击使得李夫心有余悸,有时宁肯启用田梅或其他什么新工人也不愿意跟丁松这样的人打交道,这小子几乎到处设陷阱,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跟他在一起工作十几年了也就是他靠边后大权旁落他才有了一点人情味。为此李夫不愿意与丁松来往,但为了不让丁松这样的人才闲着他还是想重新利用丁松,如果让他闲着也是集体的损失,这样对丁松来说也是不公平。李夫知道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时势如此他不得不加小心,就在李夫匆匆走路时迎面碰上田梅,他来了精神问田梅:“你和大力的事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希望?”也许这段路是上坡路,李夫走起来有些气短,冷丁一问声音有些变化,田梅听了吓了一跳,焦虑地问李夫:“是大力让你来讲情的,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李夫停下恢复喘息平静地说:“没有什么事,是我想找他谈一谈三期工程扩建的事,你想想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我们还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三期工程一定要提到日程上来。现在我们东北电网负荷紧张,工业等电农业盼电人民要电,所以我建议马上召开扩建会议专门研究一下三期扩建问题,再上马3台20万千瓦苏联进口的机组达到地上电厂超出百万千瓦的规模,真正成为我国第一座大型火力发电厂。”李夫说着说着就激动了,田梅也是拍手称快,她高兴地说:“你的建议太好了我一百个支持和赞成,电厂建成规模大月亮湖才能越发展,就是再扒掉我几层皮我也是愿意支持扩建电厂,厂务会由我立即准备请一些专家学者来此讲学,这些事项都可以交给我不办。”田梅兴奋得满面春风,李夫也是一脸笑容,他望着已过而立之年的田梅仍旧如同当初看见她一样雷雷厉风行。李夫在心里骂着王大力这样优秀的女人你不要偏偏去找什么野老婆,结果野老婆飞了,家里的妻子也离了,看你小子还能狂到几时?又走了许多路,李夫心里骂着王大力嘴上却谈论着三期扩建的事,他继续说:“以前我们搞的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干脆一步到位一下就上马60万千瓦,大规模,大建设,大会战,这是我这次扩建的宗旨。”田梅闻所未闻惊喜异常,她兴奋地说:“你的三个大好极了,我坚决支持。”李夫见田梅这样热烈地支持自己心里更加有了底,他忘情地拍了一下田梅的肩膀兴奋地说:“走我们到厂部找王大力马上召开会议研究一下,我都有些等不及了。”田梅说:“好我就等这一天呢。”两人真是一个心急一个爽快直奔厂部。
李夫和田梅并驾齐驱刚走到离厂部不远处,李河就气喘嘘嘘跑了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不好了,何云彩出出出事啦。”李夫吃了一惊心里一下就悬了起来慌忙问:“她出了什么事啦?”李河哭出声来:“她她掉在水里淹淹淹……”李河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旁边的人心里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李夫突然感到头部一阵晕眩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冷不丁就发生了这种事。难怪早晨出门时岳父对他发出不满的讯号,这似乎是一种预知,这几天他的眼皮就跳动不止,有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他不相信,可是今天他不能不相信看来这一切都有命中注定。良久李夫才想起问李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河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原来,何云彩昨天和李河媳妇晓花商量好今天带孩子去月亮湖游玩,为了能看日出两人约定早点带孩子上山,因为过几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她们想尽一下母亲的爱心,所以何云彩天不亮就起来了,她刚把饭菜做好晓花就来找她说车提前到了,而且还有晓花儿子和老师同学都来参加,何云彩放下手里的抹布带着孩子就急切地随晓花走了。
月亮湖风平浪静,太阳温暖怡人,孩子们在老师带领下乘着游艇兴高采烈玩耍着戏闹着。当游艇驶到湖中心时,由于孩子之间互相拥挤将晓花的儿子小石头碰撞到湖水里,吓得艇上的所有人叫喊着:“小石头!小石头!”却没有一个人敢下水去救人,晓花当时就下傻了,小石头的老师是个年轻姑娘她根本不会水,眼看着小石头在湖面上翻滚几个跟头后就沉下了湖底。在这紧急关头,何云彩忽然一个猛子扎进湖水里不顾一切朝小石头游去,很快她就抓住了小石头,但小石头的一双小手乱抓乱挠,何云彩的脸被抓伤了,眼睛也挨了几下,酸溜溜火辣辣地直淌眼泪,而且视线也开始模糊了。何云彩有些发懵,一着急,小石头从她的手中脱落出去又沉入湖中,而此时的何云彩已经有些筋疲力竭了。她望了望游艇希望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可是游艇只在湖水里兜着圈子拐不了急弯,绕来绕去就是靠不了近前。何云彩再次潜入湖里揪住小石头的头发不管他咋抓咋挠她也不撒手,一边拽着小石头一边拼命地划水,当何云彩拼了全身力气总算是把小石头托到游艇旁边时,何云彩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当人们七手八脚将小石头救上艇上时何云彩张了张嘴,望了望游艇上的所有人突然缓缓地无声地沉入了湖底。人们都在全力以赴救小石头没有人注意何云彩,直到小石头苏醒后睁开眼睛找何云彩,人们这才发现何云彩没有上来,全艇的人开始慌乱地呼喊:“何云彩!何云彩!何云彩!”湖面依然是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太阳依然温暖,但人们的心里却凉透了,恐惧笼罩着月亮湖的每一个人的心灵。“何云彩!何云彩!”晓花哭喊着,那一声声喊叫撕心裂肺让人痛断肝肠。“妈妈!妈妈!……”何云彩的女儿小文革也叫喊着,那一声声叫喊痛人心肠。“何云彩!何云彩!……”全艇上的所有人都在无奈地叫喊着,那一声声叫喊让人流泪让人魂消魄散。然而,不论谁在叫喊,何云彩再也听不见有人叫喊了,再也听不见这世上最美的叫喊声了。晓花和何云彩是同学,又是好朋友,两人多年来交情不断,因为何云彩精神有病晓花为此大伤脑筋,曾经发动所有同学为何云彩求医讨药。几天前两人还商量要举行一次小小的月亮湖宴会感谢那些为何云彩治病而东奔西走的同学,当然还有田梅段贵等人,谁知还没有行动何云彩就沉入了湖里,为救小石头献了身。晓花见何云彩没有上来就给艇上驾驭员大发跪下了哭哭啼啼地说:“求求你们下去救救何云彩吧,求求你们了。”可是开艇的大发却说:“我我不会水呀怎么救人呢?”大发躲着晓花的目光,月亮湖的人都知道大发是一个连老鼠都怕的男人,便齐心协力叫喊起来:“救人呐!有人落水啦!”晓花见大发不肯下湖救人她眼一闭大头朝下就折入湖里,艇上的人惊慌失措狂呼叫喊起来,恰巧这时李河乘着小艇路过这里听见孩子们哭叫,料定可能出了事他就让小艇靠过去,一看,自己的老婆在水里挣扎着,李河喊了一声:“晓花!”就一个猛子扎入湖水里,李河水性好,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晓花拽了上来。因为时间不长,晓花心里清楚见李河来了她一把将李河推下水大声叫喊着:“快快救何云彩她还在水里,快快救何云彩她还在水里,快快救何云彩她还在水里,她是为救小石头落水的。”李河一听何云彩是救自己儿子落水的,感激得他对晓花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何云彩找上来。”李河在水中一抹脸,又朝妻子挥挥手,便再次潜入湖寻找何云彩,这时太阳已经在头顶闪耀着辉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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