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七夕我们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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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哭是没有用的,至少我这样认为。我柳菲又岂可像个女儿家哭哭啼啼?
平静下来,我一点点一步步地往前扶着墙壁走。冷静下来后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出口,然后我扶着墙,一扇扇窗子地去数,我记得第三个窗子后面的门是赵永寰的房间。
推开虚掩着的门,我小心地跨过门槛,门里没有任何声响,于是试探着叫了声赵永寰。
……
没有回答,赵永寰不在?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里,要是他因此去找耶律雷焰,要是他暴露了身份,要是他……
我不敢再想下去,把手撑在桌子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拜托……赵永寰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就好……”我喃喃地祈祷。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我感觉有点恍惚,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手脚冷得像握着一块冰,我慢慢地像只蜗牛一样挪回去。因为耶律雷焰的吩咐,这里一向不会有多余的仆人,以免暴露赵永寰的身份。除了几个必要的,就只有峰儿一人。
才踏入院子,峰儿立刻来搀扶我:“十一殿下,你眼睛不方便,为什么要四处乱走呢?来,我来扶你回去房间。”
听到峰儿清澈的声音,我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了些,虚软地靠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抱紧了他,像经历着生死浩劫,一口一口地喘着气。
“十一殿下……?你怎么了?”峰儿对我的反常担忧,不禁怯怯地问着。
我抱着他的手又紧了一紧,逸出喉头的声音不能自控地颤抖着:“赵永寰……他不知道哪里去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
我快要哭出来了。
“出去了?”峰儿吊高着声音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次:“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到他进去了就没有出来过。”
他不想见我!
我的血液都轰的一声冲到了头顶上,放开峰儿,我转身再次跌跌撞撞地往赵永寰的房间走去。峰儿一把扶住我:“十一殿下,让我扶你去吧。”
“不用了。”我摇头。
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赵永寰的保护,却从来不曾为他想过些什么,把这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人视作理所当然,然后继续维持我的无忧无虑,把所有的烦恼都推给了他。
这一次,我想把角色调换过来,让我来给他安心。
如果我连走路这种小事都让别人帮助,又如何给他一个安心?
峰儿无奈地放下手,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我叹口气,婉言遣走了他。
再次来到赵永寰的房间,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赵永寰,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我有话要说。”我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山不动我动,水不转我转,他不出来我就把他找出来。摸索着不放过一个地方,我张开双手,哪里哪里哪里!赵永寰在哪里!
身后咿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我直觉是赵永寰要悄悄离开。我倏地转身:“赵永寰!不要走!我有话要说!”迈开脚步,我往门口冲去,一时不留心,抬脚就撞上结实的木椅,整个人翻身扑倒在地上。我痛叫一声,捂着膝盖,弯着身站不起来。门边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我急得满头大汗,沙哑着声音:“赵永寰!你不要走!”
脚步停了一停,又开始往远处去。
我的眼睛胀得痛,泪就这样涌出来了,怕赵永寰听不清楚而再次离开,我拼命不让声音因此而哽咽,哭喊起来:“赵永寰!为什么你不认真听听我的话?难道我为自己喜欢的人着想错了?”
好久都不曾再有什么声音了,我绝望起来,蜷缩在地上,已经不想再动。
一双手拥过来,把我打横抱起,往前走几步,放在床上。嗅到熟悉的味道,我乖乖地不动,悄悄地伸手捉紧了他的衣襟,打定主意绝对不放手。
“菲菲……”他长叹一声。
“……把头伸过来……”我低低地开口,用另一只手把他拉得近一点。环住他的脖子,确定他不会在次离开后,我轻轻地解开他的领子,挺直了身体,我凑过头去,在赵永寰的脸颊边吻了吻,然后把唇往下移,贴着他的脖子一动不动。
赵永寰脖子上的脉搏轻轻地跳动着,一下一下,平稳而安静,像深邃的大海。这是他活着的证明,这是我幸福的来源——只要他活着。
我闭了闭眼睛,让聚集在眼里的液体流下。液体滚烫滚烫的,像烧开的水,把我的心灼伤。微微地张开嘴,我咬住他的脖子。
猛一用力,口里的血腥蔓延开来。赵永寰闷哼一声,却什么都不说地任我咬。
我的手抚到他的发上,按下他的头,和他额碰额。
“永寰,我答应你,今年的七夕,在七王府里等我回来。齿印为证,它消失之前你一定能见到我。”
赵永寰把我抱得很紧很紧,结实紧绷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半晌,终于平静下来。他羽毛似的轻轻舔着我的唇,低沉地道:“……好吧……七夕……如果你七夕不回来……”他把手握到我的脖子上,发狠地咬牙切齿:“我一定回来这里杀了你……”

我咯咯地笑起来。老实说,我不相信耶律雷焰真能困住我一辈子,人心是肉做的,只要我求一求他,不要像平时一样句句东一句西一句地顶撞他,他应该不会如此不通情达理。
七夕,还有好几个月,足够我说服他。
“不要生气……不是答应你会回去吗?”见他依然沉默,我很不满。
“还有好几个月……好象要孤独一辈子……”他叹息。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想不到向来作风干脆的七王爷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想来都觉得毛骨悚然。我抖抖浑身的骨头,凑唇到他的耳边和他咬耳朵。
“在辽营的时候,峰儿看我这样嘴硬着不讨饶,便劝我不要和耶律风雳、耶律雷焰硬碰硬,他问我,难道就没有想活着回去见的人吗……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嘻嘻地笑着去逗他。
赵永寰的身子震了一震,僵硬着,好半天才结巴地问:“谁……谁啊?……我二哥?……还是柳丞相……还是我五哥……?”
啊?问的人当即变成了石头。
木头!气得我五脏六腑都烘烘地冒起烟。
我顶着头,猛地用力砰地一声撞到他的胸口,赵永寰闷哼一声,硬生生受了下来。
“木头!木头!”我踢着脚骂他:“还有谁谁谁谁!!!除了一个赵永寰还有谁!”
“不是不知道……是我不敢相信……”他抱紧我,喜形于色,把我搂到怀里。我挣脱了几下,都不起作用,于是只好作罢。
“你好象从来不曾把我爱你这件事当一回事……”他咬着我的耳垂,把我压到床上,紧紧地贴着我,零距离的接触让我听到他稍有凌乱的心跳。他轻叹着说:“虽然你从来不会拒绝我越轨的动作,任由我亲我搂,可是你真的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心情吗……你这样说,我却不敢把它当成那种意思去解释……我太爱你……
太害怕从你口里说出否定的答案……”
我的脸热烘烘的,火烧一样,向来的伶牙俐齿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以说吗?我想听你说那三个字……你不要这样转弯抹角地表达好吗?我怕我理解错了……你一天不说,我都像时时刻刻悬在空中一样,害怕有一天会狠狠地重重地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我……你……”我结巴起来……汗,差点咬到舌头,中间那个字怎么那么难说啊?
停顿了片刻,气氛僵硬起来,咫尺的距离让我感受到赵永寰的患得患失,他强烈的不安随着时间递增。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是这样的一种恐惧,我的心都揉成了粉末。
“算了算了!你把耳朵伸过来!”我脸红耳赤地豁出去了,大吼一声。
结果真的有人乖乖地把耳朵附过来,我凑上去。
“……”
“……好菲菲……可以再说一次吗?”
“我字圆腔正,你居然没听清楚?”
“……就是听清楚了才想再听啊……”
“要死了你!欠揍!”我一脚踢过去,我顶天立地昂藏七尺的磊磊男儿整天把爱字挂到嘴边像什么?(汗……你是吗?)
“……别扭的小孩……”赵永寰无可奈何。
“手!你的手在干什么!”我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一把捉住他的禄山之爪,咬牙切齿地问。
赵永寰三分颜色给我上大红,笑嘻嘻地发挥他X狼本性,扑到我的身上去,把我压得死死的,伸出他的狼爪子就要脱我的衣服,任我乱扑腾地踢脚挥手都起不了作用。
“你要欺负我眼睛看不到吗?给我走开!走开走开!”
“不要……我好几个月没碰你了……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让我碰碰你好不好……”
这只狼!语气是软软甜甜的哀求,动作却是硬邦邦的掠夺!
“不要!”我一看事情不对劲儿,立刻举手抗议:“你自然没问题!可是我在痛!我怕痛!我不要!”
“菲菲乖,不痛的,一下下就好了。”他边吻边哄我,一阵阵**开始蔓延到四肢,我怕得脸都绿了,再不反抗就过期无效。
“停!停!我想到一个绝对不会痛的方法。”我连忙力挽狂澜。
“我也知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要死!不是!你听我说!”
“是什么?”他好奇地停住了手,我喘口气,似乎有了转机。
“就是我在上面。”我开心地提议。
“……”静默……
“怎么了?好提议吧!你不出声我当你默认了?嘿嘿,那我不客气了,快点让我上去吧。”
“……你做梦!”他一下子又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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