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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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州衙门,县令方文远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自从前些日子接到京城来的大人物的密令要他在全县境内寻找一位白衣的李公子,他前前后后都派出十几拨人马,可无一不是空手而归。如今眼看一周之期在即,如果自己再无李公子音信,恐怕乌纱帽即将不保。
“报!”正在他束手无策时,一位衙役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跪道:“禀大人,有李公子消息了。”
方文远一喜,急道:“快讲!”
“昨日大人派李三他们去县里最后一个没有打探的牛家村打探,可惜耗了一日功夫他们也是一无所获,所有村民都说没有见过一位穿着白衣的公子哥。可就在李三今早回程的路上,他们却在前往邻县的官道上看到一位骑白马的公子哥,李三觉得可疑,便率弟兄们前去阻拦,谁知那一骑白马实在太快,最后还是追丢了。不过李三觉得那骑马的便是李公子,便用飞鸽传书把消息传了回来。”说着衙役呈上了飞鸽传书。
看完飞鸽传书,方文远皱了皱眉,因为信中还提到,马背上还有一野人,而且那李公子的白衫上好像有血迹。知道事关重大,他不禁对差役喊道:“你速去驿站请那几位大人,哦,不不,还是我亲自前去为好!”
说着他急命人牵了匹骏马,便带着一帮官差往驿站疾驰。当距离驿站十丈时,他翻下马背,以步行代之,来到驿站前,他对守门的几位便衣军士道:“烦劳兄弟通传一声,就说鄞县县令方文远有急事求见几位大人。”
“请大人稍后,”那守卫应了一声便往里边飞奔,不多时,一飘逸的文士和一威武的带刀武夫快步迎了出来。
“原来是方县令,可是有我家李公子的消息了?”那当先的武夫急道。
“是的,还请大人过目。”说着方文远便把飞鸽传书递了过去。
那武夫一看书信皱了皱眉后便把他交给了身边的文士,道:“言军师意下如何?”
那文士收起书信对武夫点了点头,旋即对方文远道:“方大人,你速速用飞鸽传书给鄞县临近所有县衙,要他们暗中保护李公子,不得有失。还有就是必须要所有人不得太过张扬,也不要胡乱猜测李公子的身份,否则,到时一旦出了事,不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即便我和万将军也是担待不起。”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会严格按照大人的要求办事,还请大人放心。”暗暗地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方文远便带着一帮人告辞。他知道那李公子来头十分之大,因为李姓乃当今国姓,搞不好,这李公子便是当今太子。
看着方文远一行已走远,言军师和万将军一商量也立时动身前往离牛头村最近的洋县。
这时鄞县前往洋县的官道上正有两人一骑在扬鞭飞奔。
“贤弟,你刚才为何要躲着那些官兵,难道你是江洋大盗不成?”玉衡有些纳闷,为什么李公子见了官军便如老鼠见了猫似的,没命似地催马。
“呵呵,大哥说哪里去了,你看兄弟像江洋大盗吗?”扬了手下鞭子一下,李公子回头对玉衡灿烂一笑。
“呃,原来看起来不像,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像。”玉衡若有所思地道。
“大哥,你就不要再捉弄小弟了,小弟虽然不是常人但也绝非怕了那些官兵的大盗。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一个大户人家偷偷跑出来的公子哥。”

“哦,”玉衡恍然大悟地叹道:“原来如此,难怪贤弟器宇轩昂,比起为兄实在是云泥之别。”
“呵呵,大哥莫要笑话小弟,等下到了镇肄找一户人家给你置些衣衫,想必到时所有女孩子只要见了大哥恐怕都要禁不住思春咯!”李公子双手松开缰绳回过头来,给玉衡大大地做了一个鬼脸。
“呃,”虽然是句玩笑话,然而玉衡一时不禁有些触动,深心中不禁又想起那个一身雪白的倩影,一丝丝冰凉好似要把他整个深心吞噬一般。深吸一口气,玉衡再无一丝玩笑之心,渐渐地他开始缄默不语,望着天空中那朵朵祥云发呆。
久久不见声响的李公子,不禁回过头来,一看之下不禁一呆,他从来便没有看过如此一副绝望的神色,好似要永远失去了某些珍贵物事一般。
立时,李公子双脚一夹马腹,猛地一拉缰绳,一个急刹车,让白马一个人立而起。这样一来,由于这一停实在太过突然,加之玉衡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玉衡一个底朝天栽下马来,那本在睡梦中的小白也是睁开睡眼怒吼一声,向罪魁祸首的李公子扑来。
而这一跌,也刚好把玉衡从悲伤中跌醒,虽然他心中仍是酸痛无以复加,但总算回到了现实。看到小白那一双利爪便要往李公子身上按时,玉衡疾叱道:“小白住手!”
委屈的叫了一声,小白硬生生地收回止住半空的爪势,三下两下地跑回玉衡的肩头,没多久便又开始呼呼大睡。
轻轻地抚摸着小白娇小的头颅,玉衡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公子道:“贤弟,为何要把我等摔下马背?”
“不是我要摔你,是你自己想下马,如果你不是心不在焉哪会如此!”李公子板着脸道。
“哎,”叹了口气,玉衡不再言语了,心中仍是不由地想起那如仙子一般的容颜:她是仙子,我是少了一个手掌,瘸了一只腿,而且还是死过一回的废人!一时间,那落魄的神色再次爬上他的脸。
恼怒地看着玉衡地变化,李公子叱道:“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颓废,我不知你有何遭遇,但在我看来,失去的东西,越是珍贵的东西,便要懂得去追求,去珍惜。你都不去追求,不去珍惜,那有何用?”
看到玉衡仍无一丝变化,李公子更是急骂出口:“我前几日还为兄长风度所折,怎么兄长现在如此一副哭丧样。你这幅样子无论是谁看了,也不会正眼瞧你一下。作为一个男子汉,你越是窝囊别人便越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听到这里,玉衡心中好似某样东西被打碎了一般,陡然地一阵震动,想起刁霸,想起神秘的紫衣女子,想起天苟,想起自己魂牵梦绕的何芳子,有哪一个曾今用正眼瞧过自己?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自怨自艾,怪自己命不好,怪自己身体太差,怪自己太弱,怪自己太没用,但自己何尝努力过!对!人不能太自贱,倘若你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么还有谁会看得起你。
想通了这一点,玉衡不禁神色为之一振,爬将起来,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找何芳子,当面向她示爱!
感激地看了李公子一眼,玉衡再次爬上马背,拍拍李公子肩膀道:“好兄弟,谢谢你!”
看着重新振作的玉衡,李公子灿烂一笑,回头大喝一声:“驾!”催着白马扬起一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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