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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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哦!】丹尼莉斯抱着肖的脑袋,兴奋的直拿尾巴敲肖的后脑勺。
而那一票贵族更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真是太好了呢!”这一次乌路可的声音比方才更大更清晰,少女昂首挺胸,骄傲的宣示,“我已经肖先生结成了契约,我愿意支付任何酬劳,来让他实现我的愿望。”
所有人都保持着缄默,只有雨声还在哗哗的响着。
“我以为自己只是雇佣了一位强大的法师,没想到我竟然和恐惧之神的仆从定下了契约,”少女的声音越发的高亢,就像在演唱歌剧一般,“这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不必在指望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废物来完成我的心愿了!”
“乌路可!”汉密尔顿大声呵斥着乌路可,完全是一副长辈训斥不懂事的孩子的口吻,“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里的诸位……”
“汉密尔顿!”乌路可瞪着老贵族,大声呵斥道,连敬称都省略不用,“你知道吗,在和夫人对峙的那天晚上,我母亲是多么希望得到你的声援!不,你肯定知道!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母亲向你投去的目光是多么的凄切,母亲在用这样的目光恳求你!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乌路可!”汉密尔顿的声音变得比刚刚更加严厉,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让横过天空的闪电都黯然失色,“二夫人手中没有证据,无凭无据我……”
“证据这东西并非必要!只有下面的人才不会懂!”乌路可一点没有被老人的气势压倒,她高声驳斥着老人的话语,还抬起右手指着汉密尔顿的鼻子,“你!还有在这里的所有人!对事实如何不都是心知肚明的吗?虽然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参与政事,只是在各种社交场合对所有人奉送笑脸,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清楚的知道,事实的真相在权力游戏里一点不重要!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认知,妈妈才会寄希望于你们的支持,和夫人正面对峙的!”
乌路可向前逼了一步,瞪视着汉密尔顿的眼睛:“可你退缩了!不敢直面夫人和他弟弟!你对夫人一派的实力屈服了!你丢弃了护国名将的尊严和胆识!懦夫!”
汉密尔顿直吹胡子,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和乌路可互相瞪视。
【哇,这小丫头还真敢撂狠话啊。看来之前我们都低估了她呐。】丹尼莉斯很开心的评论道,【难怪这等乖乖女会有成色这么好的灵魂,原来是隐藏着烈女属性啊!】
而肖这个时候却在考虑该如何利用乌路可的爆发脱险。
他一点也不相信光靠乌路可的口才和气势能够解除眼前的危机——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过,添点油加点醋就有门了。
肖想起刚刚汉密尔顿的话中提到的魔焰。
这个时候乌路可一个人和一群人的对峙还在持续升温。
在汉密尔顿沉默之后,下一个发难的是老头身边的法师怀特。
“乌路可小姐,”也许法师无意识的举动,又或者是想以此来软化乌路可,总之他说话的口吻稍微有些疲软,还带上了敬称,“凡事都要讲究个章法,我就曾经死命劝说二夫人,要她三思而后行。可是她不听我的劝告,还反过来……”
“三思而后行?”乌路可大笑着打断了法师的话,原本指着汉密尔顿的指尖转了个方向,直指法师的鼻头,“你三思之后做出的决定,想的办法,就是把我变成干尸?”
“这……”
“啊,是啊,我还可以活过来,但是在生死线上徘徊时的痛苦与绝望,你尝试过吗?你能想象吗?要不要我现在就让这位肖先生让你尝尝那种求生无门求死不得的滋味?你们就为了自己的计策、谋略,让我受尽痛苦与折磨!干得好,干得实在好!”
“够了!”终于,汉密尔顿再次开口了,这一次老人的话语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怒气,“她被蛊惑了,把她拿下!”
几名士兵听到命令,立刻手持长枪向乌路可逼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肖行动了。
他用和前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手法,在右手掌心点燃了一团无害的绿色火焰,左手则按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他就这样昂首挺胸的向乌路可走去。
刚刚还打算抓乌路可的几名士兵立刻停下脚步,把长枪那明晃晃的锋镝指向肖,全身紧绷的戒备着。肖每向前迈一步,他们就后退两步。
士兵们后面的贵族们都明显露出了紧张之色,其中有好几个一看就知道与勇气二字无缘的家伙已经开始暗地里往人群的最后面躲。汉密尔顿倒是面无惧色,但是肖注意到,老贵族悄悄的把手放到了佩剑上。
站到乌路可身边的时候,肖心中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刻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在心理上,是他这边占优势。
【人多的反而怕人少的一方,人类真有趣。】
乌路可向后退了一小步,身体悄悄的靠上了肖的胸膛。
这时候肖才发现,少女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辛苦你啦,”肖在乌路可耳边低语,那声音被暴雨的轰鸣盖得死死的,只有乌路可能听见,“接下来交给我。”
乌路可的身子立刻就像被抽光了力气,靠在肖胸口的重量骤然增加了数倍。
“您果然是好人。”乌路可的低吟悄悄钻进肖的耳朵,肖却没注意到,他的全部精力此刻都集中在即将进行的行动上。
“我非常佩服你们的勇气。凭着如此单薄的兵力,竟敢打算围困那位大人的仆从。”其实就算那个邪神就叫恐惧之神,没别的名字,作为仆从也不能采用敌人对自己主神的称呼嘛,所以肖就用“那位大人”来指代。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所以呢,那位大人欣赏你们的勇气,打算在毁灭你们之前,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享受那位大人的仁慈的机会。”
肖肆无忌惮的假传那神的旨意,可正是因为肖那毫无心理负担的坦然表现,让他这番话格外的有实感。
“胡说!”汉密尔顿反驳道,“恐惧之神只会在世间传播恐惧和死亡,它毫无仁慈可……”
丹尼莉斯刺耳的笑声让汉密尔顿的话语戛然而止,他下意识的退后小半步,戒备的盯着肖肩膀上的黑猫。
而笑声的始作俑者则低下头看着肖的侧脸很开心的问:【怎么样,我笑的时机很棒吧!】
丹尼莉斯的话让肖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当然他单纯只是被黑猫逗乐了而已,在旁人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肖看见挡在自己和汉密尔顿之间的那几名士兵当中,有一位的脚已经抖得不像话了。
“没错,”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接着汉密尔顿的话语说道,“那位大人确实喜欢传播恐惧,喜欢看人们恐惧的脸,不过,那仅限于敌人。那位大人对自己的仆人从来都是仁慈的,他会赐予他的仆人所有的一切,包括光明诸神向世人许诺过,却从未兑现的所有事物!”

【你也真能吹,我现在特想看看这个位面的恐惧之神听到你这番话之后会摆出什么表情。】
丹尼莉斯的话让肖在心里真心实意的祈祷,希望自己在异界的这段时间里永远不要有机会碰上恐惧之神的真身……
不过现在肖首先要担心的是,自己的话语究竟取得了多大的成效。
似乎有门,有几个贵族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已经有些松动,铁定实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肖决定再推他们一把。
“而且此时此刻你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就算我放过你们,那些自认为是正义化身的家伙也不会放过你们。另外,那位夫人和她的党羽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除掉异己的大好机会。”
“这个不用担心。”汉密尔顿一声断喝打断肖的话语,“今天在场的都是可信之人……”
丹尼莉斯再次发出尖锐的笑声,当所有人将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之后,黑猫用在谈论什么滑稽事情的口吻说道:“可信之人?真的吗?哈哈哈哈!别引人发笑了,在场的诸位对身边的盟友真的抱有如此高的信任?放屁!你们之间的信任和羁绊有多牢靠,你们自己最心知肚明了,不是吗?我活了那么长时间,对人类观察良久,我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可割裂的信任可能存在于任何两个人类个体之间,却唯独不可能存在于各自心怀鬼胎的贵族之间!哼,可信之人!哈哈哈哈哈哈!”
丹尼莉斯的一番话,似乎正中红心,一时间动摇的情绪在和肖对峙的贵族群体中蔓延开来。
“不要被迷惑!”汉密尔顿拧头对躁动的贵族们大叫,“邪神的仆人最擅长离间和蛊惑人心!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奸计,哈哈,奸计。”
肖阴阳怪气的冷笑着,丹尼莉斯在一边吐槽:【你入戏入得还真快。】
肖没理这只多嘴的猫,继续阴笑着反问:“既然知道是蛊惑人心的奸计,你慌什么?”
其实肖根本就没从汉密尔顿脸上看出半点慌张,纯粹是在押宝。
终于,老头脸上一瞬间的破绽,让肖知道自己中大奖了,于是他赶忙抓住机会追加伤害:“我明白,我完全明白。你之所以会紧张,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那位大人的仆从确实很擅长蛊惑人心,但是现在,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汉密尔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肖意识到时机已到:“来吧,做决定吧。顺从那位大人的意志,那位大人将赐予你们绝对的力量,你们不但可以为那位被谋杀的公爵老爷和冤死的二夫人报仇,还可以获得比无以伦比的权利,乃至整个帝国!”
肖的话音刚落,夜空就很识相的贡献出一道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伫立在雨中手握绿火的肖的身影显得极其牛叉,很有说服力。
短暂的沉默降临了。
贵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却没有一个人动。
最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汉密尔顿身上。
【年轻人啊,】丹尼莉斯又开始和肖咬耳朵,【你低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老头的威望。人类当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是没有什么胆识和魄力的,这个时候某个特定人物的威望就会限制他们的决定。比如说这些人吧,在我看来如果你私下找他们施展喉舌,恐怕一半左右都会倒向你,但是现在……】
【你这马后炮有什么用?】
【马后炮?什么意思?难道马拉炮车的时候不应该放在后面的吗?】
【意思就是……】
肖说了一半,意外发生了。
“我加入。”手表爵士说着站到了肖身边,“我们家领地本来就贫瘠,又被我那无能的老爸挥霍一通,早就穷得只剩下门面了。这个提议对我很有诱惑力。”
“劳力士!他可是恐惧之神的仆从!”
“对我来说没区别。”手表爵士举起右手,于是刚刚和他一起从肖身边屁滚尿流的跑开的火枪手们又迅速的回到了肖身后,举起火枪对准周围包围了肖的士兵,手表自己则向汉密尔顿两手一摊,“正义之神的圣骑士也许不会滥杀无辜,可守护之神的骑士却经常为了清理一个异端份子而屠杀整个村庄,这和邪神们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呢?在我看来,神与神的区别就在于赋予的力量各有所长罢了。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有人格。”
“很新颖的观点。”丹尼莉斯称赞道。
“谢谢。”手表冲黑猫点点头,随即继续说,“何况,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想为了不知所谓的正义牺牲自己。也不想让我从领地带来的兄弟们死在这里,所以抱歉,我要站在屠杀者的一边——这样总比被屠杀好。”
肖被手表爵士的话吓了一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那番装模作样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更让肖惊讶的是,手表这么一说,好像所有人都坚信肖能一个手指把所有人摁死,贵族和士兵们当中本已存在的动摇变得更加显而易见了。
有那么几个贵族向汉密尔顿迈了两步,看来是想劝说老头。
就在这时候,汉密尔顿冷不防的抽出腰间的宝剑,将明晃晃的剑锋高举过头顶,大喝道:“谁都不许动!谁要想向恐惧之神屈服,我就先斩了他!”
老头的话立竿见影,整个场面再次倒向对肖不利的那一边。
肖在心里干着急,他可没有一下子摁死所有人的力量,如果老头下令开火,那一切就玩完了。
而丹尼莉斯又开始在肖的肩膀上念悼词了,这更是给肖的心里火上浇油。
“小姐,”汉密尔顿看着靠在肖胸前的乌路可,“您的路是您自己选的,不要怪我不念二夫人的……”
汉密尔顿话说了半截,就被豪雨中传来的声响打断。
打斗和惨叫。
声音正好是从肖他们用过的地道出口的方向传来的。
很快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的穿过雨幕。这士兵穿过包围着肖的士兵们让出的小道,一路跑到汉密尔顿面前,随即不支倒地。
“怎么回事?”老贵族弯下腰问道。
“圣骑士!”报信的士兵艰难的支起上半身,“两名圣骑士和一名皇室之盾的法师带着一群首都卫队从地道里杀出来了!”
话音未落,数发强酸箭带着尖锐的“嘶嘶”声穿过雨幕,落进包围着肖的士兵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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