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这是主角第一次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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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是棵墙头草,它总站在胜利者这一边
肖爬上自己的角马,他扫视自己麾下连这小小的河滩都站不满的士兵,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但是今晚,我们并不是为了获得正义的青睐而战。
“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与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人类帝国为敌,我们的领地只有区区三万人口,而我们的敌人则有着千千万万的人民。
“我们在敌人面前,就像大象脚下的一只蚂蚁。他们认为,可以像掐死一只臭虫一样捏死我们。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们虽然有一道矮人建立的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可是矮人精湛的石工技术却无法让这城墙在帝国的攻城塔面前长高。
“我们有两座坚固的堡垒,可是却没有足够的人手来防御它们,没有足够的枪械和弓箭可以布置在它们的城墙上杀伤敌人。
“我们是弱小的,所以中央的贵族们才能在忙着对付其他地方的动乱的同时,鼓动周边的小贵族向我们进兵。因为我们弱小到连周边的小贵族小领主们都认为我们不堪一击。
“就算我们可以凭着城墙,挡住这些小贵族们的攻势,当中央的贵族腾出手来的时候,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
“那么,我们就无计可施了吗?
“我们就要向命运低头了吗?
“我们就要这样放弃抵抗,将我们剩下的生命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不!
“绝不!
“我,肖·史塔克,以活在这个世上为荣!
“不管是带着骄傲荣耀的活着,还是丢弃自尊屈辱的活着,我绝不放弃自己的生命!
“敌人可以夺走我的一切,唯独不能夺走我求生的!”
说到这,肖顿了顿,再次环视自己的士兵们,而大家都以炽热如火的目光回应他。于是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用强而有力的声音将胸腔中的话语压迫而出:
“而我,从你、从他、从在场的所有人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事物!”
“是的!
“我们绝不就此无声无息的步入黑暗!
“我们绝不就此毫无抵抗的走向消亡!
“今夜,我们将向所有妄图消灭我们的敌人宣告!
“我们要继续生存!
“我们必将继续生存!
“来吧,兄弟们!
“今晚!
“让我们向庞大却腐朽的帝国宣战!
“今晚!
“让这里的大地、森林还有那奔流不息的河川都因我们而颤抖!
“今晚!
“让我们的呐喊自这谷底直达天际!
“今晚,我们要让历史记得,这就是肖·史塔克和他的战士们!我们无所畏惧!”
话音未落,肖从腰上抽出长剑,高高举起。
“为了生存和自由!前进!”
肖猛的一夹马肚,放马在河滩上飞奔起来,紧接着他的身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这喊声撼动山谷,直达天际。然后角马的嘶鸣也加入进来,这浑厚的声音和人的呐喊交相辉映,宛如进军的号角。
区区三十二骑,竟然让身处其中的肖产生了万马奔腾的错觉,似乎他身后正在跟随着他的脚步向前冲击的,是望不到边际的百万雄师。
“把火点起来!”古德里安以近乎呐喊的声调命令道,“看准了帐篷扔!”
数里的距离在马蹄奔腾中转瞬即逝,敌人的营盘近在眼前,肖甚至能看见营盘外站岗的士兵那惊讶的脸。他压低了身子,让自己的脑袋紧贴着马背。
他看见守在拒马栅旁边的士兵手中的火枪喷射出烟雾,子弹破空的呼啸让他背后寒毛倒竖。
此刻肖只能祈祷,这边世界的滑膛枪的性能和它们在地球的兄弟们一样差劲。
下一刻肖的整个视野向上翻起又落下,原来是角马跳过了拒马栅,落地的时候肖的马鞍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他的坐骑也高高的昂起头,高声鸣叫。
温热粘稠的液体洒在肖的腮帮子上,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红色的东西掠过肖的视野。
难道是角马撞到了一名敌兵?
可这已经无从确认了,因为慌慌张张从帐篷里冲出来的敌兵正接二连三的被肖的坐骑撞倒,刺鼻的血腥味堵住了肖的鼻孔的同时,凄厉的哀嚎撕扯着他的鼓膜。
肖的角马干脆放低脑袋,将头上那锐利的角对准面前乱跑的人群,就像冲进冰层的破冰船一般开路前行。
红色的火光在肖背后亮起,并且随着不断传来的玻璃破碎声而越来越亮。
看来那些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效果相当不错。
正想着这些,肖的视野再一次飘起又落下——原来肖已经冲出了营盘的范围。他收紧角马的缰绳,可冲上瘾了角马却一路杀到森林的边缘才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后,肖发现古德里安他们也刚刚控制住自己的角马。
“怎么办?”古德里安一边手摸马的鬃毛安抚躁动的角马,一边请示下一步的行动,“火油瓶都丢完了,我们……”
“回头,”肖坚决的打断了古德里安的话语,“斩将夺旗,彻底击溃敌军!”
说着他再次马肚,驱使角马冲向火光冲天的敌营。
再次发动冲刺之后,肖才发现一件事:
丹尼莉斯不见了。
不过他随即决定不去担心这个,反正那家伙自带法术否定等一干牛鼻子属性,就算死了也只是回到至高神界而已……
飞亚达家族不知道第多少代子孙,现今的爵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卡尔马·飞亚达从睡梦中惊醒,他往身上套了件贴身的软锁子甲,就冲出帐篷,结果看见的是冲天的火光以及正在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窜的士兵们。
“库瓦多罗!”他呼唤着自己的心腹兼青梅竹马,“怎么回事?”
“我们被偷袭了。”从旁边帐篷赶来的金发年轻人一边说一边往身上套铠甲,“我也刚醒,敌人的数量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怎么可能,我们离……该死,是那条小路。”年轻的继承人狠狠的啐了一口,随即将手上的长剑拔出,剑鞘一丢,“库瓦多罗你嗓门大,帮我稳住部队,从那条山道上过来的部队多不了,我们稳住阵脚以后他们就完蛋了!”
“明白了!”库瓦多罗把拿在手里的佩剑往腰带上一插,拔起立在主帅营帐正前方的大旗就往一片混乱的士兵们那边跑去。
卡尔马刚要跟上,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了:“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卡尔马回头一看,发现是家族雇佣的老法师和他的两个徒弟。卡尔马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怎么把这三个强人忘了呢?有这三人在,胜算……
锐利的啸声让卡尔马条件反射的一缩脖子,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羽箭直取老法师的前胸,亏得老法师凭着战斗经验在千钧一发之际侧了侧身,避免了利箭穿胸的结局,可羽箭还是射穿了老法师的肩胛骨,让老人步履蹒跚的连退数步。

老法师左后方的弟子可就没这样的运气和实战经验了,第二发羽箭扎穿了他的脑门,那年轻的法师的身体向后仰倒,因为讶异而瞪大的双眼宛如濒死的金鱼般向外凸起,在火光的映衬显得异常的怪异。
不等众人寻找羽箭来袭的地方,巨大的黑影驾着锐利的长啸声从天而降,强健的巨爪径直击穿了老法师最后一名弟子的身体,在火焰映照下闪耀着流光的巨翼掀起狂风,身材娇小的少女凌空跃起,当空开弓,弓弦颤动发出的清脆声响撞击众人耳膜的同时,死亡的寒光直取老法师的面门。
可惜老法师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法术,魔力护盾将少女射出的寒光弹开,送入周围的火光之中。
少女在空中翻了个身,调整好姿势之后在卡尔马面前翩然落地,弯曲双脚减缓落地冲击的同时,她将手中的长弓甩向挺剑要刺的卡尔马——挡下长弓的贵族青年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把超沉重的硬弓!
自始自终少女都没有看卡尔马一眼,丢掉手中长弓阻挡卡尔马攻势的同时,少女为了缓冲而弯曲的双腿骤然发力,她像一道闪电射向还在施法的老法师。
少女穿越老法师的防御远程攻击壁障的时候,老法师的法术也完成了,他将闪着光芒的手指刺向少女的脸颊,却冷不防被少女抓住了手腕,使出一记漂亮的挡身投。
老法师的身体像个条咸鱼一般翻倒在地上,少女那长长的偏马尾在火光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圆弧。
接着载着少女落地的巨鸟举起自己的右爪,踩在了老法师的肚子上。
少女丢下老人那不再动弹的身体,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卡尔马,然后抬起右手——搓了搓鼻子。
卡尔马握紧长剑,摆开架势,他本能的感到这女孩不简单,所以他的手心溢满了汗水,可同一时刻,他的胸腔却在兴奋的鼓动着——虽然有些冒进有些贪功,但是这不妨碍卡尔马作为一个武人的本能,和强者交锋的如潮水一般涌进卡尔马的胸怀。
少女看看卡尔马,随即将双手越过肩膀伸到自己背后,抽出两把造型奇特的弯刀,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荆棘骑士卡尔马。”年轻的贵族首先自报家门,“师从索拉大师。”
“追风者候补玛奥!”从天而降的少女以元气十足的声音回应道,“师傅是奎爷!”
少女话音刚落,她背后的大鸟像是为了给主人助威,伸开双翅发出凄厉的长啸。
与此同时,卡尔马背后亮起爆炸的光芒——大概是运送火药的马车被大火引燃了。
“哇,真是好有决斗的气氛耶!”
肩膀上忽然响起的、与此时气氛完全相悖的欢快声音,让卡尔马惊讶的扭过头,他看见一只黑猫一脸悠闲的蹲在他脖子旁边。
“功劳可不能给新来的小妹子都占了,这个人头咱就收下啦!”
黑猫的话音一落,卡尔马脑海里的所有思绪就都停止了,因为他的脖子和身体之间多了一道整齐的切口,那切口太整齐了,以至于他那已经和身体没有任何联系的脑袋还乖乖的被沾在应该在的地方。黑猫叼起卡尔马的头发,将整个脑袋扯了下来,于是年轻贵族的尸身终于向下跪倒。
“好了,任务完成,我们闪吧!”黑猫把脑袋放在地上,对手握双刀愣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少女说道,“你怎么了?被我的力量吓坏了么?”
“啊!”黑猫的话语点醒了少女,她伸出手指着黑猫的鼻子,非常惊奇的大叫,“你会说话!你居然会说话!”
丹尼莉斯差点没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帕露菲你看你看!”少女回过头,对自己的大鸟说,“这猫会说话耶,你也学着说好不好?”
丹尼莉斯摇摇头,一副“我不管你了”的模样,叼起人头纵身跃入被火光染成鲜红色的夜幕。
“啊,等等我!”少女手握双刀以灵巧的步伐紧追着黑猫的脚步。
肖被一根旗杆打下马来。
因为看见有个像是军官的家伙举着旗杆正在拼命的想要稳住士兵们的阵脚,肖就驱使角马对着那人冲了过去,谁知道却自己吃了大亏。
肖觉得自己的肩膀一定是摔脱臼了,不然无法解释那种剧痛,可当他站起来确认状况的时候,却发现一切正常——看来丹尼莉斯给自己准备的这具躯体还是满结实的,要是对疼痛的感觉在迟钝点就好了。
肖捂着剧痛的肩膀,确认周围的状况。
角马已经站起来了,正在肖身边徘徊。
骑着角马的士兵们正在肖周围奔跑,尽情的砍杀那些因为看见敌人的主帅——也就是肖——落马而放慢脚步的飞亚达军士兵。
接着,肖开始寻找让他落马的那个家伙。
于是他看见古德里安正把长剑从那家伙的胸口里抽出来。
“您没事吧?”注意到肖的目光,古德里安关切的问道。
肖摇摇头,随即伸手拉过角马的缰绳。
就在这时候,丹尼莉斯冷不防的跳上肖的肩膀,将嘴里叼着的那个东西吐在他脚下。
“是卡尔马。”古德里安只扫了眼那个东西,就肯定的说道。
肖也看了眼那东西,就别过脸去,一边忍着剧痛爬上马背一边下令:“捡起来收好,待会有用。”
“啊,是大头领!”玛奥突然从火里窜了出来,看见肖之后少女很开心的举起手来拼命挥舞,“我把三个穿黑袍子的都杀了!”
肖冲玛奥竖起大拇指,这时候,一骑角马急匆匆的冲过周围士兵们的警戒线,来到肖跟前,骑手大声报告道:“敌人正在溃退!桥上都挤满了人!”
“角马的体力还能支持多久?”肖问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低头摸摸自己坐骑的脖子,答道:“还能支持一会儿!”
“很好,大家跟我上,我们踏过桥去!让敌人跑快一点!”
古德里安带头,众人高举手中的兵器,以中气十足的呼号回应肖的命令。
这一夜最后一幕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集结成箭头队形的角马骑士大队像压路机一样碾过挤满了人的石桥,飞亚达军士兵们的逃生甚至让他们挤烂了石桥的石护栏。
整个桥面都被踩成烂泥的血肉覆满,桥下的溪流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最后肖顾虑角马的体力,所以下令让自己的部队停在石桥另一侧,以高亢雄壮的战吼驱赶着溃不成军的敌人逃入夜幕之中。
以冲天火光做背景的角马骑士的群像,就这样成了经历过这一晚的飞亚达军士兵们挥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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