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如水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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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声泣露惊秋枕,罗帏泪湿鸳鸯锦。
独卧玉肌凉,残更与恨长。
阴风翻翠幔,雨涩灯花暗。
毕竟不成眠,鸦啼金井寒。
第二天,我向张婷婷请了“假”,去和我的“女朋友”约会去了。
新开发的金石滩自然景区就在城郊,也不过四十多公里的路程,而且开通了轻轨,交通也非常方便,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分钟路程。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沿途绝美的自然风光涤荡着路人的心灵。
何菲菲坐在我的身旁,靠着窗子,微微打开个逢。沿途都更象个兴奋的小女孩。看着她的样子,我也觉得开心。她短短的倔强的头发被乡野的风吹动,活象一只“刺猬”。
对我这个“形象”的比喻,她用拳头来表达“感激之情”。
以前没有领略,水上漂流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清清的水澄绿一色,如同一私碧玉,我不由心神俱醉。
皮划艇在水面上不断起伏,身边的何菲菲同样难以形容的欢快,不顾得戏起的水花淋湿了薄薄的夏衫。
等我们略感疲惫地走到岸上,周围人员目光不时瞥过来。打量何菲菲玲珑有致的身段,感到骄傲之余,我还有些许的不满呢!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跟何菲菲随身都带了干衣服。黄昏十分,找了家宾馆休息一两个小时就打算回去了。我拉着何菲菲登记住宿,服务人员问也不问,就给我们开了一间房。
对此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也许这儿的工作员见过了太多这种情形,根本提不起兴趣过问。当时在我们身边的另一对看上去情侣不象情侣、父女不象父女,还不也就那么住在了一起。
相比旁边那位泰然自若的女士,何菲菲看起来倒显得有些矜持。似乎想提出抗议,张了几下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脸上一片红润,让旁人无法猜出是由于承受了太多的日光,还是因为害羞的缘故。
何菲菲微微低着头,跟在我身后向房间走去。心里闪过一丝好笑,她可是向来大方,而且她也在我的公寓住过,,怎么今天却如此的腼腆!
远离了惯常的生活圈子,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放松。一头倒在舒适的大床上,一切本就该如此。
平时锻炼得较少,一天的奔波劳累,觉得身上的肌肉都有些酸疼。
揉揉酸酸的大腿,轻轻地摇摇头,也有一段时间没跟人好好交流了。所谓难道毕业之后,彼此之间就多了市侩,少了友情?
以前我不这样想,总觉得会拿出更多的时间跟亲人、朋友们在一起,这才是正道。读书时候放假回家,也没能好好地陪陪老爸、老妈,做儿子的是有些不太合格。现在毕业后开始工作,又不在同一个城市,跟父母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年到头,也是春节能回个家,想起那首《常回家看看》,还真是有一丝的辛酸。
何菲菲的劳累似乎更远在我之上,吃了点东西,也仰躺在床上,唯一活动的也就那双大大的眼睛了。
“欧阳,你想什么呢?摇头晃脑的?”变幻莫测的表情、动作,引起了身边人的好奇。
她慵懒的样子,另有一种迷人之处,看来何菲菲的体质还不如我呢,也该好好锻炼了。想到她马上就要远渡重洋,异国求学,远离自己的父母和朋友,尽管物质生活丰富,可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欠缺点什么。
“从前有一个小岛,上面住着快乐、悲哀、知识和爱,还有其他各类情感。”我想起了一个预言故事。
“一天,情感们得知小岛快要下沉了,于是,大家都准备船只,离开小岛。只有爱留了下来,她想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过了几天,小岛真的要下沉了,爱想请人帮忙。
“这时,富裕乘着一艘大船经过。
“爱说:‘富裕,你能带我走吗?’
“富裕答道:‘不,我的船上有许多金银财宝,没有你的位置。’
“爱看见虚荣在一艘华丽的小船上,说:‘虚荣,帮帮我吧!’
“‘我帮不了你,你全身都湿透了,会弄坏了我这漂亮的小船。’
“悲哀过来了,爱想她求助:‘悲哀,让我跟你走吧!’
“‘哦……爱,我实在太悲哀了,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悲哀答道。
“快乐走过爱的身边,但是她太快乐了,竟然没有听到爱在叫她!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过来!爱,我带你走。’
“这是一位长者。爱大喜过望,竟忘了问他的名字。登上陆地以后,长者独自走开了。
“爱对长者感恩不尽,问另一位长者知识:‘帮我的那个人是谁?’
“‘他是时间。’知识老人答道。
“‘时间?’爱问道,‘为什么他要帮我?’
“知识老人笑道:‘因为只有时间才能理解爱有多么伟大。’”
……
“是啊,只有时间才能理解爱有多么伟大!”何菲菲幽幽的谈了口气,眼睛湿润了。

“老师,”何菲菲很少用这种正式的语气称呼我,“你有女朋友吧!”
我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尽管刚“扮演”她男朋友的时候,自己还有女朋友,可现在张婷婷已经“名正言顺”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能想象到!”何菲菲的语气很平静,“本来我做的事就有点荒唐,居然让老师‘扮演’我的男友,可是,欧阳,我真的是喜欢你!”说完深深的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的眼泪已经把我衣服打湿了。
我没想到何菲菲能这么直接把话说出来。我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对于她来说,马上就要离开,或许以后我们都没有机会再见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何菲菲抬起眼晴:“欧阳,我是不是很好笑?”
我摇摇头。
“当学生的不应该这副样子吧?”她继续追问着。
“嗯,这一刻,你该把我当作朋友才对。”感觉她已经无法摆正位置,搞清自己是谁了。
我更加合作,故意形容道:“菲菲,你知道吗?你刚才的眼泪都流进我心里去了。”也是一声叹息,“就会贮藏在我心间,成为一泓永远流淌不尽的清泉。”我无法把握自己的感情,对何菲菲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心态,也知道我们是没有机会在一起了,那为什么在她离开的时候不让她高兴呢?尽管会有遗憾,尽管恋恋不舍,但对于她来说,起码现在是快乐的!
“讨厌了!”何菲菲不由破涕为笑,“原来你这么会甜言蜜语,难怪能骗了那么多女孩子。”
谁知道我的“诚实”却遭到了她的强烈反对。“反对。”我举起了一只手。古人的一句话蓦然浮上心头:肯爱千金轻一笑。
“反对无效。”我的手被她拍了下来,“人家不管。反正就算不在眼前了,你跟女朋友在一起happy的时候也不能忘了我。”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我喃喃道。心生感动,哪还有暇再去顾及她的赖皮。
脸上被轻轻地亲了一口,看来还是好心有好报。
晚上大概六点多就回去了,何菲菲的父母说是要何我们一起吃个饭,我知道这也就是“最后的晚餐”了。何菲菲的心情很好,像个小燕子似的说说笑笑,似乎已经把所有的烦恼都忘记了。这样就结局也让我感到了一丝的轻松和安慰。
“欧阳,”何伯父举起杯子,“看来今天你们玩得很高兴!”
“那当然了!”何菲菲抢过话来,冲我笑了笑。
“伯父,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我冲何菲菲的父亲点了点头。
“欧阳啊!你能理解我们,我们就很高兴,也很感激你的!”她母亲说道。
“伯母,您客气了!”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你们女儿出国,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偏偏是你们那个宝贝女儿拿我当“临时工”来应付你们的“检查”,现在到好像是假戏真做似的,看看何菲菲那付不自然的神态,挺好笑的事却也觉得有点惆怅、心酸!
我们都尽量不提出国的话题,尽可能说高兴的话题,何菲菲一会儿说着今天游玩的乐事,一会儿说说大学宿舍里的搞笑段子,她的父母也极其配合,偶尔插几句生意场上的话。这顿饭是我吃过的最“古怪”的一顿,大家都是各有的各的心事,说是郁闷吧,还都挺“高兴”。看看吃得差不多了,我也就起身告辞。
“菲菲,玩了一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说道,“伯父伯母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就先回去了!”
“好!好!”何菲菲的父母都站了起来,“以后还可以多联系!”何伯母说道。“菲菲啊,去送送欧阳。”
何菲菲站起身,我们走到酒店的大门口。
“再见了,菲菲!”我转过身,面对着何菲菲说道。
“再见了,欧阳!”何菲菲低着头,声如细蚊:“你能再抱抱我吗?”
我毫不由于的张开双臂,何菲菲扑到我的怀里,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好了,菲菲!”我松开双臂:“回去吧,别让父母等急了!”
“恩,再见,欧阳!”何菲菲抬起头:“我爱你!”贴上我的唇,那是她生涩的吻……
离开酒店,回味何菲菲留在我唇上的味道,心里一阵甜蜜,又有一丝惆怅!
周一去单位上课,教室里已经没有了何菲菲的身影,向他们的辅导员打听,他告诉我何菲菲出国了。她昨天就已经搬走了了,今天上午,她的父亲已经给她办完了手续。
“别了,菲菲,也许这辈子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我心里默默念叨着,手机一阵振动,拿出来一看,何菲菲发过来的短信:“只有时间才能理解爱有多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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