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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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银河系。
盘古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满足地打了一个哈欠,从衣架上抓起一件长袍穿上后摇摇晃晃走出了卧室。
“这么快就醒了?”女娲此时正盯着面前的“水影镜”,看见盘古走出来不由得有些诧异。
盘古倒了一杯轩尼诗,喝了一口漱嘴后,一面感叹着手下去地球带来的酒只能做漱口水用,一边感叹地说:“已经睡了5万年,再睡下去的话,恐怕所有的生命都要忘记我这个大神了。”
女娲眼中露出一丝戏谑:“大神?只能安稳地呆在太阳系就是大神?我看你真是睡糊涂了。”
盘古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虽然碍于身份不能在太阳系之外遨游,但不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吗?我主宰着太阳系之中所有的生命,振臂一呼,还不是王者归来一般受到无数鲜花的迎接。”
女娲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忘了在地球人的认知中你的身体已经化为了山川河岳,你本身也早已成了一个传说中的神仙。”
“这又不代表我已经死了,如果当时不让那个化身变成其它东西的话,我怎么能留下名垂千古的英名?呵呵,你也不错啊,什么女娲补天、捏土为人,如果我对你不了解,可能还会真的人云亦云地把你当成一位生命之母。”
女娲跳了起来:“难道我不是吗?就算地球人不是我创造的,不是还有其它星球上的吗?比如乔麦德星球上的拉拉托人,金斯星的亚特兽人……”
“打住,打住。”盘古赶忙摆手,“你都跟我数了几十万遍了。再说,你创造的那些生命的洪流不是都随着时间消失了吗?没有创意的作品,赶不上时代的浪潮。”
“你的呢?你创造的什么鸟人,龙人不也是在时间的大潮中灭亡了吗?”
盘古顿了一下,突然得意地说道:“不是还有仙界吗?我这个具有代表意义的作品可是没有一点光芒消减的痕迹,它一直完好地存在于太系中,并且是无数生命无限憧憬的乐园。那里美好、那里幸福,这难道不是一个值得称颂的发明创造?”
女娲耻笑一声:“你过来看看你的乐园是什么样子。”水影镜里面出现了仙界的情形。
盘古凑了过去,一会儿后,他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打架斗殴不是宇宙中唯一不变的现象吗?你不是也知道只要有相同生命存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谁也不会奢望每一片地方都完美无缺,这些无谓的争端是少不了的。就像我们……”
女娲白了盘古一眼:“就像我们之间的斗嘴吗?如果不是太阳中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恐怕你的好战本性一定会把这里搞得鸡飞狗跳。不过,虽然争斗存在于宇宙的各个地方,但当初你能把仙界设定为只接纳一个星球上的生命,这种状况就会好点。”
“不可能。”盘古表情认真起来,“生命都遵循着竞争的原则,宇宙之中任何地方的争斗都再所难免,就是同一类生命也会为了不同的利益大打出手,一山不容二虎也说明了这个事实。这些就表明仙界不会没有争端,如果群仙只会安稳于修炼那才是怪异之极了。”
“难道不能做些改变,毕竟是你创造了那里。”
盘古伸了一个懒腰,笑着说:“你应该知道我追求的原则是自己舒服。再说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很懒的神,当初创造仙界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现在来提倡仙界和平什么的,就算那些仙不烦,我都会讨厌自己。谁也不能干预到其他生命生活的方式,我不能,你也不能,这宇宙之间的强者也不能。”
“啪啪。”鼓掌声让刚有些睡意的盘古彻底清醒起来,他和女娲同时站了起来,小心看着突然前来的蚩尤。
“你说得很好。”蚩尤轻轻地拍着手掌。蚩尤只从离开地球之后,为了完成雄霸给“他”弄些麻烦的任务,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盘古这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小弟。
盘古心中满是震惊,他和女娲连手在太阳周围布下了无数大阵,如果一个神没有经过允许进入到阵法之中,不被炙烈的火焰气息烧个神魂皆灭的下场就会变成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大阵之中的幻境就是盘古自己也不敢轻易进入。那些阵法完美地利用了太阳的温度,特殊地理位置等等一切天时地利条件,组成了太阳系中独一无二的“炙热幻化大阵”,盘古根本没有想到会有神或者仙在自己没有任何察觉之下来到这里。
“你是谁?”盘古有些心颤,毕竟他的身份只是太阳系之中的一个普通的小神,浩瀚宇宙中无数强大的大神让他今天死,他就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蚩尤放了手,脸上露出淡淡的平静:“你只要知道我是霸哥的手下就行了。”
霸哥?盘古终于明白“炙热幻化大阵”为何起不到任何作用了。雄霸的身份对于盘古来说不亚于一位威严帝王对于一个温顺的平民带来的震撼,雄霸是一个传说,流传于宇宙间不世的传说,还有他那神王级的身份,都让盘古感到一阵无力感,这些布置在太阳外的阵法在雄霸或者他的手下看来就是一个垃圾。盘古颔首问道:“霸哥有什么吩咐的,我一定死而后已。”
蚩尤皱着眉头,在他心里顿时觉得盘古这个小神真是太无知了,这样一句驴头不照马尾的献媚话都说得出来,他吸了一口气,轻笑道:“首先,你刚才说的不能改变其他生命的方式可能要改改了;其次,你们有一个非常幸福的生活,这里的环境不错,灵气也很充足。但如果你不按照我也就是霸哥的意愿去做的话,你和她,”蚩尤说到这里看了看女娲,“一定不会再有资格享受这样的生活,那宇宙之中无所不在的黑洞将是你们的第二个家。”
盘古立即大惊,他颤声说道:“我一定会按照霸哥和先生的话去做。”
女娲也低头表示没有任何违背的意思。
蚩尤没有任何征服感,在他看来和这些小神们多说一句话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但想到雄霸交给自己的任务,蚩尤无奈地眯了一下眼:“你们先认识一下一位叫作萧政的仙。”

盘古和女娲立即走到水影镜旁,神识进入其中,萧政和太上老君打斗的场面立即显现出来。
太上老君微微挥动手中的菜刀,一团红色的刀气带着呼啸飞向萧政,“无名三式”之中的防御招式“无懈之身”立即发出一团淡淡的黄色光芒把萧政笼罩起来,而攻击招式“黯然之法”不断把紫府元婴吸收的灵力转化为凌厉的黄色光团在他双手中凝聚起来。
群仙自然极聪明地不会错过这样一场难得一见的乱子,众仙各拿出自己的法宝,有的飞到空中,有的干脆拿出一壶酒,这样起码可以助兴……,帝江见自己无法阻止,也只能和陶三杯站在了一边。
太上老君手下那些维持炎洲秩序的天兵天将们看到自己的长官并没有下令去干什么,也站着一边乐得图个清闲,他们脸色紧张而心中无比舒坦地看着大厅之中涌起的红黄两色光芒。
太上老君的玄铁菜刀发出那道好似火焰一般的红色刀气在肉眼可辨之下如同旋风一般地近到萧政身旁,红光与萧政身体上的黄光碰撞在一起,“劈啪”如同炒菜一般的声音开始在大厅之中回响。红光消失,声音顿停,太上老君惊鄂地看着没有任何异样的萧政,他想不到刚才自己那使出一层仙力的攻击竟然没有给这个小子造成什么伤害,失神之下,玄铁菜刀直接离手飞出如利箭一般地砍向萧政。萧政此时苦不堪言,虽然太上老君刚才发出的刀气没给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体内气血却翻腾不已,“黯然之法”凝聚速度也随着太上老君发出的罡气慢了下来。萧政无力地看着太上老君的菜刀嚣张地打着旋如同一把战斧向自己飞来,正当他移动身体全力躲避菜刀时,攻击招式“黯然之法”终于凝聚完成,两团黄色的光芒飞快地从手中发出和菜刀碰撞在了一起。
“嘭”一声巨响,大厅之中陡然变得亮了起来,萧政用灵力凝聚的黄色光芒撞到了菜刀上,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使太上老君的攻击落空,而是只不过阻碍了菜刀的速度;菜刀如同长了眼一般,稍微在碰撞之中停顿一下,马上又向萧政飞来,萧政只能依靠着防御招式“无懈之身”,接着一声闷响,菜刀砍在了他的身上。萧政只觉得身体在被重锤狠狠敲打,体内元婴更是在敲打之中变成了碎片,他头脑中甚至清晰地感觉到元婴在破碎时所发出的哀鸣。
萧政的元婴碎了。
一个达到元婴期的修真之人,无论成了仙或者成为神,体内的元婴就是自己的性命。当然,成了上仙之后元婴会蜕变成为神魂,但无论是元婴还是神魂,破碎之后就代表着生命的终止。
萧政的护体黄光渐渐黯淡下来,接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太上老君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上仙本该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地杀死一位下仙,太上老君没有想到自己法宝菜刀在全力一击之下才杀死了萧政,在他近10万年的生命里还没在一次斗殴中有任何对手能让他使出全力。太上老君闭住呼吸把一口到了嘴边的鲜血咽了回去,看着萧政的尸体,他不禁得意地想着这就是下仙狂妄的下场,耳边食客们的恭维之声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维护“仙界传统”的典范。
陶三杯冷冷大笑起来:“这就是上仙的承诺吗?一成仙力足够?哈哈,一群没有信用只会欺负弱小的东西。”
陶三杯走上前把萧政背到了身上,天兵天将们正要阻拦,太上老君看见帝江有些恼怒的神色,故作大方地说:“让他们走吧。”太上老君这番话立刻又得到许多赞美之声。
陶三杯将出大门时地回看一眼,他凝视着太上老君说:“终有一天你会一千倍一万倍尝还今天的所做所为。”太上老君立即感到一阵冰冷,不由得怒睁双眼握紧了玄铁菜刀。
帝江无奈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的结束,瞟了太上老君一眼,只能咬着尾巴干笑着去追陶三杯。
……
“可以了。”蚩尤望着出神的盘古和女娲淡淡地说道。
盘古和女娲立即低头来到蚩尤身边。
“你们去给他服下这个东西。”蚩尤拿出一枚丹药,“另外,他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朋友的尸体会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盘古疑惑地问道:“先生,他的元婴已经破碎,你还能醒吗……”
蚩尤轻蔑地看了盘古一眼:“我把这件重要之极的事托付给你们,是因为我无法到达仙界那个脆弱的层面。如果你在怀疑什么,我伸手之间就可以让你们进入黑洞之中。”
盘古擦去脸上的冷汗,连连点头:“我们马上按照先生的话去做。”
蚩尤看了看“水影镜”之中伏在陶三杯背上的萧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地笑,然后消失了踪影。
……
雄霸看着赌场中热闹熙攘的大神们,不禁规划着宇宙的未来尽握在自己手中那美好的蓝图……突然察觉到蚩尤的气息,雄霸安排了一番然后瞬移到虚空之中。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雄霸的声调如同一个刚从妓院出来浑身没有任何力气的嫖客。
蚩尤尊敬地说道:“霸哥,已经办妥。”
雄霸眯着眼打量了蚩尤一眼,神识之中蚩尤这些天的所做所为如同在影象一般地收录到自己头脑之中,接着微微点下头:“我在贝拉特斯超星系团的生意规模正日益缩小,你去那里看看出了什么乱子。”
蚩尤心头一紧:贝拉特斯超星系团位于宇宙的边缘,以前雄霸就是被囚禁在其中,那里的生命更是残忍强大……蚩尤重重点下头,然后带着火花消失了身影。
雄霸的声音如同睡梦中的呓语:“‘声音’让我成了一个杀手,我雄霸难道会做别人的手下?但做什么都不能操之过急,让‘他’沉迷于痛苦孤独之中也许是个两全其美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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